第228章 我男朋友的爸爸
江延遠剛才去了一邊忙碌,畢竟今日他是主事兒的。
江延民看到彭懿來,的確揚眉吐氣。
彭懿從來不和他置氣,也不耍小性子,讓他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江景程曾經說過,他對彭懿最滿意,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江延民走到了彭懿身邊,“來了?”
“嗯。”
彭懿把生日禮物送給江景程以後,江景程心中大喜,說到,“彭懿很懂我啊,嗯?”
彭懿笑笑,“江叔您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是有大智慧的人。”
江景程坐在那裏翻看著彭懿送他的書,“是麽?我在你眼裏這麽了不起?”
“自然。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您作為全家人的後盾,但是每個人的狀況,您都知道,太了不起了。而且稍微出馬就能夠搞定,是幕後的翻雲覆雨手。”江景程說到。
江延民站在彭懿的身邊。
江景程抬腳踢了江延民的腿一下,“什麽時候把彭懿娶過來?”
這話他並不避諱彭懿,可見是相當喜歡彭懿了。
“娶過來好吹捧您?”
“不能這麽說。實話怎麽叫吹捧呢?”江景程說得非常認真。
“看情況。估計還早。”
“極早提上日程。”
江景程目光一直盯著別人送給他的禮物,他什麽東西都見過,能夠引起他興趣的很少。
但是有一副畫,他還是挺感興趣的。
江景程內有乾坤,但是一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他從來正眼都不瞧一眼,所以他看起來是一個很俗的人,其實他才是真正的大俗大雅。
所以外人並不知道江景程對書畫還有一定的鑒賞力。
他打開卷軸,看著這幅畫,是一副風景畫,很不錯,看起來這個送禮的人品味也不錯。
江景程讓查查是誰送的。
這些禮物都專門有人記著的,記賬的告訴江景程,“是省廳的人。”
“省廳?”
江景程微皺了一下眉頭。
所有人都去飯店吃飯了。
喬詩語並不和重要的賓客一桌,而是在一桌比較陌生、離主桌比較遠的桌上。
彭懿側頭問江延民,“為何你三嫂單獨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不知道。”江延民並未說破什麽。
江延遠作為今天的主事兒,要挨桌敬酒,敬到喬詩語那桌的時候,他說,“謝謝各位的捧場。”
並未多說什麽,喬詩語一直低著頭。
從酒店出來,喬詩語和江延遠說了一聲,便去機場了。
江延遠事情多,並未送她。
喬詩語走出江城機場的時候,拿著包走,準備打車,她滑了一腳,整個人趔趄了一下,差點兒摔倒。
喬詩語忽然就走不動了,坐在箱子上就哇哇大哭起來。
至於哭什麽,她也不曉得。
從來不想去豐城。
一旦去過了,從此便山高水長,蕭郵路人。
再見無期!
喬詩語知道自己心裏心想的是什麽,她想的是從來都不可能的延遠——江延遠!
……
晚上,累了一天的周姿,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江景程正在房間裏,開著那幅畫的卷軸踱著步子。
“這麽喜歡這幅畫?”周姿問,摘了自己的耳釘。
“內有乾坤。估計彭岩想來試探我,看我對延民和彭懿的態度。”
周姿聽到“彭岩”的名字,耳朵也豎起來了,“他怎麽想?”
“怕我圖謀不軌。想來試探我?我能讓你試探出來?”江景程翹著唇說。
周姿很喜歡江景程這副什麽都知道,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特別迷人,很有男人的魅力,而且江景程的這種魅力,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減損分毫,反而越來越迷人,棱角並沒有磨平,還是年輕時候的樣子。
周姿也沒有覺得自己上了年齡,反而覺得幹勁正足。
她和江景程——簡直絕配!
“你給延遠打電話,讓給送禮的人退回去,說不認識這個人。”江景程說到。
周姿這種時刻,一般都很聽江景程的,她當即就給江延遠打電話了。
彭岩知道這幅畫已經被退回,長籲了一口氣,“我就說,他哪那麽容易猜到!”
下屬也說,“既然如此,就讓江延民和彭懿先交往著。江延民家事不錯,看起來對彭懿也好。”
彭岩也點點頭,“不錯。”
江景程過完了生日,江延民便要回美國去了。
正如他的事業在美國,他的房子也在美國,美國離了他不可。
彭懿也要上下班,兩個人都很忙。
這
一日,彭懿請江延民吃西餐,吃了飯,彭懿就要走了。
吃牛排的時候,江延民把牛排切好了,整整齊齊地擺在彭懿的盤子裏。
彭懿隻是看了一眼,沒說什麽。
很多話,不用說,徒增傷感。
彭懿吃江延民切的牛排。
“最近好好吃飯了麽?”江延民問。
“嗯。”
“少吃方便麵。”
“嗯。”
“以後想吃什麽了,跟我說,我讓我爸做。”
“嗯。”
彭懿的頭低得更低了,因為很想哭。
以前不曾體會,自從和江延民在一起,彭懿才體會出來,她自己缺失了很多很多,她沒有一個每日給她翻樣做飯的爸爸,甚至都沒有爸爸,從小她便是家裏頂梁柱,長大了還是,所以,和江延民在一起,從他身上,她感覺到了很溫暖很溫暖的溫度。
“我要走了。”
“嗯。”
“也不問問我幾時回來?”
“問了沒用,你回來之前從來不說,總讓人猜。”
江延民笑了一下,“還算了解我。”
江延民還是去了機場,去機場以前,他從旁邊攬過彭懿的頭,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好好的。”
便頭也不回地登機了。
彭懿看著飛機起飛,直到不再有任何幻想。
彭懿和江延民在電視台,現在已經是公開的一對,所以,彭懿也沒有什麽好避諱的。
她果真想吃什麽的時候,就告訴江延民了,江延民告訴了江景程,江景程做了,周姿開車帶著彭懿一起去吃。
吃飯的時候,周姿問了一句,“延民小時候,從來都想吃什麽,都能吃到嗎?”
“基本上。不會做的,我就學,我學東西極快。”江景程說。
彭懿好像更了解江景程了,在他萬千的韜略之下,是一顆父愛的心。
彭懿愈發覺得自己的成長是很寂寞的。
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這種感念就非常深。
江延民走了以後,彭懿照例每日學校食堂,寢室,圖書館,電視台,電視台食堂地這麽走。
江延民從未說過要送彭懿一輛車,因為彭懿從來都靠自己的腳步走路,坐公交。
不是江延民沒想過,是他覺得,送車送東西這樣的事情太俗了,實在配不上彭懿。
所以,他便沒送,自從上次給彭懿送了化妝品以後,幾乎什麽都沒送。
江延民覺得愧疚,彭懿覺得沒什麽。
郭江媽媽的作風,已經在彭懿的班級裏,甚至別的班級裏傳為美談。
都是林曼傳出去的,林曼也有唯恐天下不亂的作風,尤其是她沒追上郭江,基本可以說,在還沒有開始追郭江的時候,就望而卻步。
她很欣喜,沒往火坑裏跳。
現在她要攪起風雲,讓大家知道,郭江的家庭是這樣的。
研究生班級一個班裏就那麽幾個人,都是幾個班一起上課,大家對這種“惡婆婆”,尤其是“別人的惡婆婆”,簡直是喜聞樂見,大家都在討論,將來是要哪個倒黴的媳婦,碰見郭江的媽媽,那可就好看了,最好比郭江的媽媽還要厲害。
有時候女生去邱寧的辦公室,也會討論起來。
畢竟邱寧比這些學生大不了幾歲,和本科學生也有區別,經常什麽都說。
一個女生說了郭江媽媽對彭懿的做法以後,邱寧想了片刻說,“不會啊,郭江媽媽對我挺好的,經常給我送土特產,對我態度也很好。”
那個女生眼睛睜得大大的,說到,“那是您!”
邱寧低頭笑笑,若不是她和郭江媽媽接觸過,差點兒就要犯了和這些小姑娘同樣的錯誤。
在她的眼睛裏,郭江媽媽好的確是很好。
這個女生又把邱寧的反應告訴別的同學的,大家都特別詫異,最終他們都得出一個結論:郭江媽媽看上邱寧了——
聯想到曾經郭江和邱寧一起跑步,聯想到曾經有人在校園裏看見邱寧拉了郭江的胳膊,大家方才恍然大悟。
彭懿對這些不置可否。
她去醫院看了媽媽,剛進去,看到媽媽在睡覺,眼淚從眼角落到了枕上。
彭懿心裏很難過,第一次看到媽媽哭。
彭懿也知道,媽媽的情況不好。
媽媽一隻手抓著床單,抓得緊緊的。
彭懿坐了好一會兒,媽媽才醒來。
“媽媽你怎麽了?”彭懿問。
“沒什麽,整日一個人在這裏,沒事幹。”
“媽媽,你想他了麽?”彭懿問。
媽媽想了好久,回了一句,“是,我想你爸爸了。”
“那你知道他在哪嗎?”彭懿問。
nbs
p媽媽愣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彭懿內心有了個想法,她想回豐城一趟,根據媽媽的描述,應該就在媽媽家的街道辦事處,也就是姥姥家的街道辦事處,現在還有,查個人,應該容易吧。
正好彭懿最近寫論文的時候,有一本書,朱立元教授的書,落在a城的家了,這套房子是江延民買了,應該沒怎麽裝修,彭懿想順便去看看,就回去幾天,也不用住酒店了,還省錢。
彭懿跟江延民說了,她要回a城,想問問江延民,鑰匙在哪,如果沒裝修的話,她還去自己的房間裏住。
“你什麽時候走?”江延民問。
“大概一周以後。”
“我派人把鑰匙給你寄過去。”
五天以後,彭懿果然就收到了鑰匙,鑰匙是從a城寄出去的,地址不是很詳細,好像是別墅區。
彭懿就奇怪了,誰在a城?江延民的大姐麽?
等去了a城,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才發現,打不開。
彭懿納悶地敲門,江延民出現在門口。
彭懿看到江延民,萬分驚喜。
這種兩個人消失在陌生城市的感覺,真的很好。
“你怎麽在這裏?鑰匙是誰給我寄出去的?”彭懿問。
“鑰匙給我大姐了,她沒事的時候會派人來打掃,所以,家裏不髒。”
彭懿心裏特別感動,又特別暖。
她總覺得這種一室一廳的房子,配不上江延民的長相,看他的長相,怎麽著也是住別墅的人啊。
彭懿一進門,江延民就把她抱了進來,彭懿覺得江延民真好。
“吃飯認真點兒。”
“這是我從小住的地方,我回來也想找一本書。”彭懿又說,“接受美學導論。幫我找找。”
彭懿就心想,他雖然長了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但確實是學霸,給彭懿他們班上課的時候,彭懿就覺出來了,如今竟然知道這本書是朱立元了,真是厲害了。
“廚子?”
“嗬,廚子隻是我江叔最不起眼的一重身份。我江叔可是真的很了不起,特別了不起。”彭懿一說起江景程,就止不住了,句句都是誇耀。
服務員上菜,都是那種特別小特別精致的菜品。
彭岩好像走得是一條很陌生的路,總之以前彭懿從未見過的。
彭懿想了想,彭岩看起來挺高興,而且,彭岩的要求,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夠拒絕的。
那晚,兩個人做完了以後,彭懿躺在床上,說了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明天要去外公外婆那邊的街道看看。
他覺得工作人員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但是彭懿身在其中,沒有看出來。
他好像對豐城很熟的樣子。
第二日,兩個人便去了街道。
彭懿很吃驚,“你見到過?”
服務員又端上來一道菜,彭岩又問,“再猜這是什麽?”
彭岩沒說話,彭懿的理論,的確無懈可擊。
“嗨,我這也是趕鴨子上架。被逼無奈。省長,您今日是——”彭懿不解地問。
晚上的時候,彭懿和江延民沒有出去吃飯,兩個人手拉著手,去菜市場買了菜,兩個人一起在家裏忙碌,做了一桌子飯。
“你江叔,在你眼裏這麽厲害?”彭岩問。
“沒有。媽的感情很複雜,除了想念,還有思考,前半生遇人不淑的後悔。”
彭岩不過一個歪頭的功夫,便看到彭懿,他笑著說,“小彭,你英語怎樣?”
彭岩的目光抬起來,“你江叔?誰啊?”
省會不在豐城,所以,彭岩的家應該也不在豐城的,他來這裏?
彭懿又笑,“這你也難不住我,是用南豆腐做的魚,雖然長了一副魚的樣子。”
彭岩笑的非常真心,不是那種官方的笑,很親切。
彭懿趕緊誠惶誠恐地上前,說了句,“還好。”
上來一道菜,彭岩問彭懿,“猜猜這道菜是什麽?”
彭懿便笑,隨著和江延民接觸的越來越多。
這次,他坐在駕駛座上,他親自開車。
彭懿吃了一個閉門羹。
彭懿點了點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無可厚非。我隻說我見到的。”
“今日我出來,是個人行為,沒有人知道,這個小老外是我一個同學的孩子,想來豐城大學留學,我帶他到處看看,給我立了這麽大的功勞,理應請你吃頓飯的,走吧,好歹叫我一聲彭叔。我們仨,一起。”說完,彭岩就上了車。
彭懿便笑,“這您可難不住我,胡蘿卜絲。”
彭懿剛剛炫過自己的技能,這次就打了自己的嘴巴,而且也丟了江叔的臉。
“去世了,我外婆去世一年,我外公也跟著去世了,家裏沒人了。”彭懿和江延民一樣,雙手都插在腦後,“你呢?你外公外婆呢?”
這道菜切得細如粉絲,還
塗了很多的食用色素。
“沒有,第一次來這套房子。”
“不錯麽。”
因為不知道爸爸叫什麽名字,彭懿一直就說“苗雨的丈夫,應該也姓彭。”
“我男朋友的爸爸。”
彭懿睜大了眼睛,特別詫異。
他竟然還記得彭懿姓彭,對於見慣大場麵的人來說,實在太難得,而且,彭岩去自己學校的那一日,是晚上,他還能記得自己長什麽樣子?彭懿都覺得他根本沒看清自己長什麽樣子。
彭懿又去了醫院,她很失望地告訴媽媽,她去了a城,“他還是杳無音訊。”
兩個人在七十五平方的房子裏,接吻,擁抱,zo愛,逐漸感受彼此成為對方最親密的人。
彭懿沒找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也說,茫茫人海,無處找尋,彭懿便放棄了,回了豐城。
“我在江叔家裏吃過很多,一般的菜可是真的難不倒我。”彭懿也笑。
彭懿喜歡這種認真的人。
他側頭看了旁邊的老外,聽不懂,不過顯然吃的很對他的胃口,不把彭岩和彭懿的對話放在心上。
彭懿在自己的房間裏找了好久,才找到這本書,江延民應該是沒有動過,可見,他是真的知道作者是誰,好厲害。
不過彭懿隨即釋然,既然能做到這個位置,必然有過人之處。
“沒——沒吃過。什麽?”
又上來一道,這道菜,彭懿是真的沒見過。
“朱立元的?”江延民又問。
彭懿本來想告訴書名,讓他幫忙一起找的,一般人看書都看書名,因為作者字很小,不容易看到,所以,彭懿沒說作者,想不到他脫口而出。
吃飯的時候,江延民拿起紙巾,擦掉了彭懿不小心落到嘴角的西紅柿汁。
對方皺了皺眉頭,問,“你是什麽人?”
“我外公?早就過世了,我外婆前幾年也去世了,在香港。”江延民說到。
彭懿從醫院出來,準備穿過一條巷子去坐公交車。
“可你那麽想他。雖然我不知道他有什麽好想的。”
兩個人沒再說話。
“找不到便找不到吧。”
“這是什麽?”彭懿問。
彭懿從未叫過“爸爸”,苗雨也知道。
他正在跟一個老外說話,後麵停著一輛特別普通的車,就是尋常的帕薩特。
翻譯的時候,彭懿就流汗,好多的術語啊,好多的東西,她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麽翻,但是,她能夠通過彭岩手指的方向,找到彭岩所說建築的特點,簡單翻譯。
好像到了路的盡頭,才進了一家名字都沒有的人家,彭岩跟人家打了聲招呼,服務員恭恭敬敬地領著三個人進了一個包間,特別安靜。
終於翻譯完了,那個外國人露出了特別滿意的微笑。
“你外公外婆呢?”兩個人平躺在床上,清白的月光灑在窗邊的床上。
這次江延民回來,是一時興起,因為彭懿要去a城,他也去了,他和彭懿一起去了豐城,直接坐飛機去了美國,因為a城沒有飛機場。
“是麽?也許還有比他更優秀的人。”彭岩說到。
“自然是的。江叔是我見過的、同齡人裏麵最了不起的人。”彭懿又說。
卻不想,碰到一個人——彭岩。
“你跟他說一下,這座古建築的曆史,建於五百年前的正德年間,當時有人中舉,他家鄉的人為他修建的,建築頗有明代建築的特點,屋麵覆以琉璃瓦,脊飾黃綠相間式琉璃,正脊兩端置蟠龍大吻——”彭岩一邊說,彭懿一邊翻譯。
彭懿發現,彭岩長得真帥的,正當年的那種帥,反正彭懿知道,學校裏有好多人,為了彭岩,今年特意考了公務員,新聞都說了,今年報考公務員的人數,超過以往任何一年,新聞這麽嚴肅的節目不好說是因為彭岩的原因,但大家心知肚明,就跟有人的偶像是普京,特別把俄語學的特別棒一樣。
彭懿長籲了一口氣。
母女兩個,在這一點上心照不宣。
又上來好幾道菜,都是平常不多見的,彭懿都能夠叫上來名字。
“你在吃上見多識廣。”彭岩又笑。
媽媽的話,彭懿不大明白。
江延民一直站在彭懿身邊。
“我是苗雨的女兒。我來找他,因為我媽媽想見他。”
彭岩用熱毛巾擦手,一邊應付著那個外國人讚美豐城的話。
彭懿也沒多想,便上了車。
彭懿發現,江延民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追她的時候也愛動手動腳,可其實,他也是一個很認真的人。
“對不起,沒有這個人。”
“怎麽?你江叔沒給你做過?”彭懿聽這話,彭岩好像有幾分嫉妒的聲音,但是彭懿肯定,她聽錯了。
彭岩笑了笑,“小彭的英語不錯啊。比我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