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找江景程
“你阿姨給你做了好多菜。你江叔叔曾經給你做的,這次都有。”彭岩說。
方圓圓又去廚房裏忙碌了。
不過坐下的那一瞬間,彭懿在想,方圓圓遇見自己究竟是巧合呢?還是故意?
彭懿以前活得簡簡單單,很踏實,可為何突然便陷入了種種的陰謀詭計當中?
彭岩的家很大,彭懿看到五鬥櫥上擺放著彭岩和方圓圓的照片。
該是十九年前。
十九年前彭岩隱瞞了自己離異的身份。
“小懿,我叫你來,是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彭岩坐在彭懿身邊。
“不用說。我都知道了。”彭懿始終冷冷的,“我去a城外婆家的街道查過你的檔案,你滴水不露,把所有的一切都藏起來。”
彭岩看著彭懿,本以為他之前做的功課都很足了,可是顯然彭懿從苗雨那裏了解了什麽。
當然,方圓圓背後做的功課,他沒有看到。
剛才彭懿進門,方圓圓和彭懿說的話,彭岩也沒有聽到。
方圓圓今天表現如常,還很高興,彭岩也以為她希望彭懿進入到自己的家庭。
彭懿如此說,彭岩便噎住了。
他不再是那個講話脫稿的彭省長,也不是語言極具感召力的曾經的宣傳部長了。
“你的事情,我去年都和你方阿姨說了,我和你方阿姨沒有孩子——”
“你讓我來,我媽知道嗎?”彭懿又問。
彭岩又被噎住。
彭懿冷冷地白了彭岩一眼,“你在偽善什麽?把我媽調到單人病房,讓我出國,假裝和我偶遇——”
彭懿心裏想說的是:你當年拋妻棄女,另娶他人,靠著老婆上位,上位了以後家暴老婆,這些你怎麽不說。
彭懿站起來就要走。
彭岩一把拉住了彭懿的手,“小懿。”
“你鬆開!”彭懿生氣了。
方圓圓又端著一道菜從廚房裏出來了。
“怎麽話說的好好,要走呢?”方圓圓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方阿姨,我還有事,先走了。”彭懿掙脫彭岩的束縛,拉開門便走了。
彭岩從後麵跟了出去,彭懿已經下了電梯,他按了另外一部電梯。
到了樓下,彭岩在彭懿身後喊,“小懿,能不能叫我一聲爸爸。”
很懇切的請求。
就是這句話,讓彭懿瞬間就濕了眼眶。
反正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反應這麽不爭氣。
她不是該義憤填膺地指責他陳世美的舉動的麽?
被這個偽君子的三言兩語就騙出了眼淚,彭懿暗罵自己太軟弱。
可是“爸爸”這兩個字,還是牽動了彭懿的心。
從小她就沒有爸爸,也從來沒有叫過爸爸。
小時候,別人問彭懿,你爸爸呢?
彭懿就懵懂地不知道。
漸漸地大家都不問了,長大了,同學們對離婚的事情也都司空見慣。
彭懿現在想到了媽媽挺著大肚子,為了彭岩奔波的情況,媽媽得了尿毒症,他當了省長。
彭懿想都沒想,毅然決然地抬腿離開了!
彭岩看到彭懿離開,頹然地坐在了單元門口的台階上。
自己煞費苦心,處心積慮的一頓飯,成了這樣?
誰又說他的煞費苦心,處心積慮背後不是滿滿的父愛?
彭岩瞬間感覺自己老了好多好多歲。
上樓以後,方圓圓的圍裙已經摘了,她靠桌子坐著,“你看到了,和我沒有關係,人家不想認你,和我無關!”
方圓圓冷眼看著彭岩,她討厭這個男人的精心算計,讓人不寒而栗。
方圓圓看著彭岩曾經的意氣風發,變成了如今如喪家之犬,表情變了詭譎。
彭岩心裏還有一絲念頭:找江景程!
……
彭懿回了自己的寢室,周六不上班。
今天去省城的事情,彭懿誰也沒說,包括林曼。
她從下午三點坐到了日暮,也沒下去吃飯。
六點的時候,江延民的電話來了,問彭懿吃飯了沒有。
“沒有。”彭懿說到。
江延民的頭湊近了彭懿,“別哭了。有我。”
然後不說話。
江延民也不說話。
江延民也才反應過來,江景程以訂婚為借口,逼迫彭岩行動,彭岩行動了,所以彭懿哭了。
如今彭懿一哭,他便知道發生什麽了。
雖然江景程說過,兩個人要訂婚了,可彭懿此刻才感覺,她和江延民的心貼得才更近了。
江景程不讓江延民欺負他媳婦兒,現在江景程開始欺負他媳婦兒了。
吃飯的時候,江延民一直給彭懿夾菜。
彭懿從未在他麵前哭過,從來都是打不垮的。
“去吃飯!”江延民拉著彭懿的手,江延民越來越氣憤,氣憤江景程所作所為。
吃了飯以後,彭懿一直在操場上坐著,和江延民講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沒有爸爸,彭懿一邊說,一邊喝啤酒,從未想過自己的爸爸是一個大官。
彭懿從窗口看了樓下一眼,他果然在樓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美國回來了。
“你什麽感覺?”江延民問。
“沒有太早。和你一起去了a城以後。沒敢告訴你。”江延民說到。
沒過多久,彭懿的眼淚吧嗒吧嗒地開始掉,聲音開始抽泣。
“沒感覺就好。這爹,你想認便認,不認也沒關係。我養的起你。當然了,你也能幹。”江延民最後逗笑了一句。
“怎麽了?”江延民問她,很深沉很關切。
自從江景程說讓兩個人訂婚,江延民便感覺不好,去了美國,心情更不好,便回來了。
彭懿站在江延民麵前,頭抵在了江延民的心口窩處。
彭懿笑了一下,便趴在了江延民的肩頭。
“以後的人生,我還是要麵對。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他也不配當我的爸爸。”彭懿說到。
彭懿哭夠了,從江延民的懷裏出來。
開始是周姿。
彭懿下了樓,一直盯著江延民。
聽到彭懿哭,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可能,江景程讓訂婚隻是個幌子。
彭懿覺得心裏暖暖的。
本來江延民雙手插兜的,隻是微皺著眉頭,看著別處。
彭懿點了點頭。
她覺得,延民沒找錯。
“我在你寢室下麵,你下來。”江延民說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彭懿又問。
“沒感覺。”
“你都知道了?”江延民聲音沙啞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