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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你怎麽不護著我?

  喬詩語閉了一下唇,準備從江延遠的身邊走過去。


  可走過去的時候,她的手猛地被江延遠拉住,那種感覺仿佛坐山車,自己的心猛地一沉,就坐到他的腿上了。


  江延遠緊緊地箍著喬詩語的雙臂,不讓她動。


  眼睛眯著問她,“想離婚哪?”


  喬詩語不說話,看起來自己和爸爸講電話的內容,他都聽見了。


  “沒那麽容易。”他又說,下巴在喬詩語的手臂上遊走。


  他的胡子茬得喬詩語難受。


  “不舉行婚禮,是不是就想一隻腳跨進江家,一隻腳不進來,到時候看事不好,這隻腳也抽走?”江延遠慢吞吞地說到,“你怎麽這麽油滑?”


  他輕輕敲了敲喬詩語的頭。


  別說,喬詩語還真是這個意思,但喬詩語一直目視前方,不去看他,偶然之間會眨眨眼睛。


  “你說錯了一句話。”江延遠又說。


  “我說錯了什麽?”喬詩語側過臉來,問到江延遠。


  如果沒記錯,她一直就沒有說過話。


  江延遠看到她終於轉過臉來了,笑了一下,好像喬詩語終於中了他的圈套一般。


  “你說我將來是選兒子還是選女兒,是錯的。”


  “哪裏錯?”


  “應該看我選哪個女人,我選哪個女人自然就會選她的孩子。”


  江延遠的唇還在喬詩語光裸的胳膊上逡巡。


  喬詩語今日穿了一件棉布的無袖睡衣,既不修身,也不是那麽美觀,就是方便。


  綠色帶紅花的,人造棉的,軟軟的,長發還是隨意披散著。


  江延遠發現喬詩語這種樣子,才是最美的。


  以前和掌珠和代瑋,她們統統都沒有喬詩語這種從底層走來的楚楚可憐的樣子,很招人疼。


  二哥喜歡的大概是掌珠愛隨意發的小性子,他能夠隨便打壓下去,於是,二哥便找到了成就感。


  在從底層走來的喬詩語麵前,江延遠也找到了自己的成就感。


  這種感覺,很磨人,也很撩人。


  喬詩語便想,肯定今日她的話,掌珠告訴江延東了,江延東又告訴江延遠了。


  所以,江延遠知道。


  江延遠的頭在喬詩語的胳膊上蹭著。


  “那你去選她好了。”喬詩語說到。


  江延遠便促狹地笑,“我喜歡的那個人,偏偏滴水不盡,跟塊冰一樣。”


  喬詩語低了低頭。


  江延遠柔情起來,一般人都擋不住的。


  “我去看孩子的了。”喬詩語站起來要走。


  江延遠偏偏更加箍緊了她的胳膊,喬詩語要掙脫,卻掙脫不掉。


  臉便紅了。


  她怒氣看向江延遠。


  “生氣了?”江延遠卻很開心,在體力上,喬詩語占不到任何便宜。

  江延遠挺喜歡這樣打壓喬詩語的。


  一般情況下,她的嘴是不饒人的。


  喬詩語又掙脫了一下,怎麽都掙不開。


  喬詩語挪了挪身子,使勁兒往江延遠的身體中部一坐。


  就聽到江延遠“啊”地一聲,手本能地放了喬詩語。


  喬詩語小跑著就去臥室了。


  因為跑著,拖鞋還差點兒掉了。


  她回過頭去偷看江延遠有沒有追上她,彎腰撿起自己的拖鞋就跑了。


  就見江延遠還坐在原來的地方,擋著自己的下巴。


  他好像在笑,因為喬詩語看見他的牙了。


  喬詩語很久很久都沒有看過江延遠笑了。


  忘了他笑起來是什麽樣子了。


  猶記得他笑起來很好看。


  看到他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笑,喬詩語竟然沒來由地心動了幾下。


  喬詩語上床很久,江延遠也才上床。


  江延遠那邊的床頭燈已經關了。


  “你睡了嗎?”喬詩語問。


  “嗯。”這話好像是從睡夢中說出來的。


  “若你睡了,那我關燈了。”


  “嗯。”


  第二日,江景程找了江延遠。


  江景程很嚴肅,問江延遠孟昭華的兒子該怎麽辦?

  “你是不是認為現在棄了她,她也會棄了你?”江景程說到。


  江延遠也微皺了一下眉頭,他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可孩子畢竟是他的,若讓他殺死,他下不了手。


  他是真的下不了手。


  “我沒這麽想過!”江延遠說到。


  “沒這麽想過最好。你要知道,你棄了她,不等於她棄了你。你現在結婚了,孟昭華懷上孩子,隻是開始,將來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錢財,要進江家,很多很多。可能煩惱比我說的還要大。”江景程又說。


  “我明白。”


  “你對這個孩子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江景程又問。


  “幾乎沒有。”


  “沒有那是因為還沒有生下來。若有一日,生下來了,你會發現他的眉眼很像你,你到時候,不會這麽說的。孟昭華那個個性,會拿捏住你的性子,提要求。到時候孩子一生下來,一切都不可控。”


  “我也明白。”


  “讓喬詩語呢?讓喬詩語用計去把這個孩子弄掉?”江景程又問,“憑她,能夠想出來天衣無縫的法子。”


  “不行!”江延遠緊緊地皺了眉頭說到,“不許讓她。”


  江景程點了一根煙,目光盯著江延遠,“當真是護上了。我一直以為你被她迷惑了。”


  “她從沒迷惑過我。”


  “孩子呢?”江景程又問,“不是她處心積慮?”

  “自然不是。是我——”江延遠垂了眼瞼,“是我強的她。”


  江景程盯了江延遠足足有二分鍾,然後,把手裏的一盒煙扔到了江延遠的臉上,他本來想扔煙灰缸的,可煙灰缸太重,那終究是他的親兒子。


  “簡直荒唐!我去辦!”江景程置氣地說到。


  “辦什麽?”


  “弄掉孟昭華的孩子。你別心疼就行。孩子對我,就是一顆精子,更何況,還是你不要的一顆精子,你不要了,她當成寶,要挾你,要挾江家。我江景程這一輩子,還就是不受人要挾!”說完,他把手裏的煙蒂掐滅到了煙灰缸裏。


  “不心疼!您去最好。”江延遠又說。


  江景程又看了江延遠一眼,“怕喬詩語沾上人命,怕她過意不去,不怕我過意不去?你怎麽就不護著我?”


  “給我爸打電話,他日日要給孟昭華講故事。”江延遠說到。


  孟昭華的算盤打得特別響。


  “哦,下次咱們再講,聽說延遠和喬詩語現在已經很好了,延遠每天抱著自己的女兒睡覺,和喬詩語睡在一張床上,延遠現在笑的很開朗,我原來不知道,竟然是延遠主動上的喬詩語。你知道嗎?”江景程的聲音神神秘秘的,好像在探監一樣。


  她低頭看看江延遠,竟然正在樓下抬頭看著她,臉上有笑容。


  “講什麽故事?”


  這一日晚上,江延遠給江景程打電話。


  接完了電話以後,他問到孟昭華,“我講到哪了?”


  喬詩語是看過心理學的書的,她知道江景程是通過講故事達到一個目的,最後這個目的會出其不意地顯示出來,讓深深陷進去的孟昭華拔不出來。


  “我不知道。”


  而且,他絕對相信江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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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 喬詩語心頭在打顫,心想,江景程如果是想讓孟昭華留下這個孩子,順其自然就好,可他既然給她講故事,肯定是要達到相反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孟昭華自己並不知道,可能還沾沾自喜。


  隻要孟昭華的事情處理了,江延遠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孟昭華的臉色已經白了,她想想肚子裏的孩子,想想現在江延遠,頓時兩相比較,她感覺到一種巨大的落差。


  “講到有一個女人。繼續講啊,叔,是有關愛情的嗎?我最愛這個故事了。”孟昭華說到,特別感興趣的樣子。


  她心裏想的是江景程當真是狠絕得很,對自己的孩子,都能夠痛下殺機!

  “您準備日日給她講愛情故事?我看您是閑得沒事幹了。”


  江景程約了孟昭華。


  喬詩語不理他,加快了腳步,蹭蹭地上樓去了。


  畢竟是江家的掌門人親自給她講故事。


  那一刻,喬詩語忽然有點兒同情孟昭華。

  孟昭華自然非常非常開心,江景程約她哎。


  這樣,也就增大了她嫁給延遠的可能性。


  剛才上廁所,渾身都是汗,她往後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是她不自知的風情。


  心不在焉地上樓梯,到了樓上的時候,差點兒絆了一下子。


  所以,他說的什麽,喬詩語很容易聽到。


  江景程拿起煙灰缸,就要往江延遠的頭上砸。


  所以,從洗手間出來以後,她主動和江延遠說話。


  她的醜態又讓他看見了。


  可能是因為延遠的事情,畢竟剛開始,江景程就想讓她跟延遠嗎。


  剛才的電話是一個騷擾電話,不過十幾秒,江景程說“不需要”就掛了。


  終究沒有下去手。


  “好啊,叔。”孟昭華興高采烈的,反正她現在沒事,聽聽故事也不錯,而且,既然江景程讓她出來,肯定是因為喜歡她才叫她出來的。


  “有的。”江延遠回。


  “講故事?”喬詩語微皺了一下眉頭。


  江景程向來也不喜歡喬詩語,現在兩個人連婚禮都沒有舉行,可鑽的空子可大了。


  喬詩語去洗手間了,不過江延遠的位置離喬詩語的洗手間很近。


  喬詩語不知道江延遠說的是什麽,但是講故事這個梗特別讓她提心吊膽。


  坐在床上,她在想江景程的目的是什麽。


  喬詩語嘀咕了一句,“有那麽好笑嗎?”


  瞧瞧瞧瞧,江景程知道孟昭華懷孕了,特別護著她,不給她喝咖啡。


  “不知道?哦,那不說了,等下次我見你繼續給你講這個故事。”江景程說到,“這個故事特別好聽。我以前經常給別人講。你明天有事嗎?若沒事,咱們再來這裏。”


  而且,江景程日日都和孟昭華在一起,想必也會對他肚子裏的孩子,產生天倫之情吧,總比那個病秧子好太多。


  “一家人麽,隨便問問。不想回答就算了。”說完,喬詩語就要上樓去了。


  再加上有了孩子,她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不想和人鬥心機。


  “嗯,好啊,謝謝江叔。”


  “你和誰打電話?”喬詩語問。


  “從前,大概在漢朝有一個女人,她喜歡一個男人,喜歡了很久很久——”這時候,江景程的手機響起來,他接起了電話。


  “這種事情,過去您常辦,估計辦出經驗來了。”江延遠說到。


  江景程說,“昭華,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點了一杯咖啡,給你點一杯奶昔?”


  可是喬詩語已經感到了陣陣的冷意,有了孩子以後,喬詩語不想趕盡殺絕了。


  江延遠撫了撫唇,“你也關心我給誰打電話?”


  就聽到江延遠說,“找她幹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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