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他不勉強人
高子吟看這張支票看了好久,腦子裏一片空白。
許久,腦子裏浮現出兩種答案:一個是她陪他睡了一覺,他給錢;二來是她姐姐病了,他給錢,可之前徐思年不是說,姐姐生病了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麽?為什麽現在才給錢?
高子吟多麽希望是第二個答案,因為她有困難,所以,他才幫她。
她不希望是第一種,因為陪他睡了一覺,他給了她五百萬。
如果是第一種,那他也太不尊重人了。
高子吟拿著這張支票去了江延成的辦公室。
“這是什麽意思?”她一臉茫然又略氣憤地問。
江延成正在電腦上看文件,隨意瞟了一眼高子吟手裏的支票,便說,“你姐姐不是要動手術嗎,給你的。”
“我姐姐動手術用不了這麽多錢,而且,給姐姐動手術的錢,我有了。”
江延成眉目清淡地看了高子吟一眼,好像是不在意地說到,“誰給的?”
“我借的。”
“借的總要還,我的不需要還。”
高子吟便覺得,他之所以給自己這麽多錢,必定和那天晚上有關。
因為她給了他,所以,他的錢,給了她。
這是何等的人身侮辱。
高子吟一直看著江延成,一下子就哭了,手放在鼻子上,哭得不能自抑。
江延成的心便軟了,問,“怎麽了?”
好像在哄受了委屈的女兒一般。
這種話,高子吟如何能說?
就算他真是因為她姐姐的病,可跟那天晚上也有很大的關係。
“沒怎麽!”說完,高子吟便把這張支票拍在桌子上便走了。
脾氣還挺大!
是他誤會她了?還是又在欲擒故縱?
江延成說了不勉強人,便不會勉強人。
她不要,他也不強求,否則,他豈不是那個“欲擒故縱”的對象?
高子吟今日心情不好,好在,除了工作上,她和江延成並沒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這一天,高子吟一直在想江延成到底是怎麽想的。
下午的時候,高子吟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她姐姐的病要擇期動手術了,已經有了腎髒源,讓高子吟去醫院交錢,辦理相關手續,上次,高子吟已經把相關聯係人改成她了。
高子吟下班以後便去了醫院,今日江延成加班,高子吟說要去醫院辦理相關的事宜,要先走一步。
江延成自然答應。
卻不想,到了醫院交錢的時候,高子吟卻被告知:錢交了!
高子吟趕緊給媽打電話,問是不是媽交的。
“我連支票在哪都不知道,我交什麽錢?”媽媽說到,“你是不是記錯了?”
高子吟才想起來,宋迅給的支票確實她一直拿著,那是誰?支票現在還在她手裏。
誰還能一下拿出來這麽一大筆錢?
江延成?
想來想去,高子吟就隻有這一種念頭了,因為今日他給自己五百萬,自己沒要,所以,他便直接送到醫院了。
高子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劃過來的,可能直接轉賬,又可能是派人送過來的,他那種人,怎麽會直接出麵?
想了想,高子吟覺得這件事情,還是當麵找他的好,便沒給他打電話。
第二天,公司,江延成進門的時候,高子吟問,“是你給我姐姐出的錢?”
“什麽?”很明顯江延成不解。
“我昨天去給我姐姐交換腎的錢,可收費處說已經交了,所以,我問問是不是你。”高子吟心裏已經肯定是江延成了,所以,就等著他說“是”了。
“不是。”江延成說了一句。
“不是?怎麽可能?我的錢還在我手裏,也沒有劃走,怎麽可能?”高子吟吃驚了,“你別騙我。”
“我有必要騙人嗎?”江延成又說。
高子吟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本來也是,他的段位,的確沒有原因去騙任何人。
本來高子吟以為要明朗的心,因為江延成的這句話而再次陷入了迷霧當中。
反而是江延成,分明以為高子吟是昨日欲擒故縱不成,今日再施計策。
這次是提醒江延成,昨天的錢,她欲擒故縱不成,現在還賊心不死。
他看了高子吟兩眼,便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了。
高子涵的手術安排在十天以後,這十天當中,高子吟和江延成並沒有再上過床。
高子吟因為擔心姐姐的病情,生怕有什麽變故,再者,又和媽媽商量了到底是誰出的這些錢。
“會不會是徐思年?”媽媽問。
“我覺得不是。徐思年的目的沒達到,自然不會這麽容易出錢的,再說了,他這個人,做了好事,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沒有理由這麽低調的。”高子吟也說道。
母女兩個人在商量這件事兒。
又陷入了一片疑雲當中。
不過這次,高子吟沒有因為錢的事情發愁,很多人還都主動出錢,這是讓高子吟大跌眼鏡。
高子涵動手術那天,高子吟請了三天。
江延成隻回了一句,“去吧。”
高子吟心裏是略略失望的,他以為他會噓寒問暖,至少問問姐姐的情況。
可是沒有,多餘的話他什麽都沒說。
其實不是多餘,是必要的話,江延成一句沒說。
高子吟或多或少地感覺到了他的絕情。
可有什麽辦法?
即使他薄情如此,她不還是看上他了嗎?
甚至和他發生了種種。
姐姐動手術的時候,高子吟特別忐忑,生怕手術不成功,姐姐就會過去了,從此和她陰陽相隔,更怕腎髒不配型,高子吟在走廊裏走來走去,一會兒又去找媽。
孫娟比較淡定,她說,既然醫生能用,肯定有把握的,否則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
高子吟點點頭,想想,確實是這樣。
這一日的江延成,回家的時候,碰上了安寧,安寧就在她家樓下等著他。
始終嫵媚動人儀態萬方的樣子。
隻是,江延成覺得他臉上妝容很厚。
安寧看到江延成沒說話,便跟著江延成回家了。
回到家,江延成坐在了椅子上,點了一根煙在抽,好像很累的模樣。
“我向來也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江延成眯著眼睛,吞雲吐霧的樣子。
“我也沒說讓您吃,就是常在您臉前湊湊,刷個臉熟,萬一你對現任又厭惡了的時候,想起我來了呢?”說完,安寧便攀住了江延成的脖子。
江延成的頭在安寧的臉上湊了一下,忽然便聞到了那種讓人作嘔的脂粉香氣。
即使是再高昂的化妝品,也有的脂粉香氣。
江延成皺了皺眉頭,從椅子上起來了。
“我也沒有在家
裏上女人的習慣,你知道我這個人——潔癖。”江延成靠在一張桌子旁邊,對著安寧說道。
“出去開房啊。那個卡,你可是才用了半個月不到,就退掉了。人家知道你不想讓人家懷孕,那我以後不敢了,誰還在同一個錯誤上犯兩次啊,更何況是您這種聰明人。”安寧嬌柔地說道,“作為你的前任,我挽留一下你。”
“沒必要。我認為需要的時候,自會找你的。行了,現在,你可以走了。我不會為了你破了習慣。”
安寧的臉色變了,很難堪,但還要強裝笑容。
江延成一副“此貨售罄”的態度,斷絕了安寧的任何幻想。
“聽說你的現任是傅蓉,沒錯吧?”安寧問。
江延成又深吸了一口煙,“是。”
“哼,我就知道。前段時間她到處打聽我呢。”安寧恨恨地說道。
江延成心裏便想:那個小女人到底是怎麽想的,這兩個女人大打出手的時候,她坐收漁翁之利?怎麽沒有人針對她?
她幾天沒去上班了?
安寧走了以後,江延成的房間裏又恢複了安靜。
……
高子涵的手術做了整整十幾個小時,這十幾個小時,高子吟一直沒合眼。
直到姐姐沒事了,高子吟才長籲了一口氣,這時候,她才覺得累了,想睡覺。
高子涵看著妹妹,心疼地說到,“如果困,就睡會兒,反正上班也不差這幾個小時了。”
高子吟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他一條微信都沒有發來。
失望,心涼。
高子吟趴在姐姐的病床上,睡了兩個小時,便要起來去上班。
至於是誰給姐姐出的錢,她還沒搞清楚。
現在,她很想見到江延成了。
很想很想他了,縱然他讓她傷心至此。
打車去公司的路上,她的心始終在揪著,對江延成特別怨恨。
不知道他為何不和自己聯係。
到了公司以後,高子吟去食堂吃了個飯,正好中午麽,她早飯中飯都還沒吃感覺特別餓。
宋迅遠遠地看到高子吟了,便招手讓她過去。
看到高子吟疲憊的樣子,問到,“你姐姐的手術怎麽樣了?”
“挺成功,應該沒有大礙了。”高子吟說道。
“你姐姐沒大礙了,你可是瘦了一圈。何必呢,她動完了手術,你在家休息半日也無妨的。”宋迅說到。
“不行,一個蘿卜一個坑,我若不努力,別人就努力取代我了。”高子吟的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疲憊不堪的模樣。
“怎麽會,江總不會讓別人取代你的。”宋迅說到。
高子吟不想和宋迅談江延成。
“哦,對了,你的錢,我沒花,不知道是誰給我姐出上費用了,問誰都沒人承認。等我知道是誰了,我再用你的錢還上,所以,暫時還不能給你。”高子吟說到。
“急什麽,這是我從小到大的零用錢。你拿著花就是。”宋迅說到。
高子吟差點兒錯愕地合不上嘴巴,“你——你家這麽有錢呢?”
宋迅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說道,“嗨,比起江總家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高子吟的腦子又走空了片刻,江延成家,是真的有錢。
所以,他的錢一往外拿,就是五百萬。
在高子吟吃飯的空兒,江延成也在辦公室吃完飯了,吃完飯,他便驅車去了高子涵的醫院,自始沒看見高子吟已經來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