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你是我的
高子吟給江延成發了這些照片,故意惡心他以後,她便偃旗息鼓。
有時候,她躺在沙發上想想,也覺得挺得意的,以前的時候,她哪敢有這種膽量戲弄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自己的東西扔到地上,那時候,她隻會哭,一點兒餘地都沒有,這次,她很開心,不知道江延成惡心到了沒有。
若是惡心到嘔吐,她的目的便達到了。
不過顯然高子吟開心得太早了,江延成不但沒惡心到,還饒有興趣地看了。
他早就有這種不同尋常的癖好,高子吟有切身的體驗,可能她忘了。
當然,隻限於看她的,才會有性質,若是看別人的,當真會被惡心到。
這幾年裏,高子吟隻有江延成一個男人,從來被壓製習慣了,如今反駁他,戲弄他,竟然覺得挺有快感的,有一種翻身當家作主的感覺。
畢竟經曆了一次懷孕了,所以,這次,高子吟並沒有看得那麽重要。
還是吐,昏天黑地地吐,吐得難受。
馮錦都在取笑她,“又懷上了?你這速度,三年抱仨是沒有問題的。他還就來了兩三次,一次一個。你懷了,他還不來法國?”
和馮錦說話,很有些知己的味道,並不像和孫娟說話那樣,隔了輩分,看電視看到親嘴的畫麵都覺得尷尬的。
“我和他說我沒懷上。”高子吟說。
“他信?”馮錦正在衝玫瑰花茶,她給高子吟倒了一杯,“喝茶,美容養顏。”
“由不得他不信!”高子吟說到,說完,高子吟的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得逞的微笑,端起玫瑰花茶來喝。
這個家裏,現在高誌遠天天出差,馮錦樂得清靜,每日沒事就和高子吟喝玫瑰花茶聊天,因為子吟懷孕了,不能喝普通的茶葉。
“如果懷的是個女孩,想必生出來會特別漂亮的,肌膚如玉,膚白勝雪。”馮錦看向門口外麵,有幾分失神,高子吟便知道她又想起了誰,必然是想起嘉怡了,那個女孩兒,便是膚白貌美,肌膚如玉的,怎麽就著了成彥的道兒?
高子吟現在想想自己和成彥的曾經,不過滄海一粟,覺得挺可笑的。
越成長,便越會審視以前的自己,不知道成彥現在在哪兒?其實也是刻意的不聯係。
如果再見到他,想必高子吟會保持很平淡的狀態,“表哥,你好。”
如果說上次,高子吟懷孕了,抱的是要死要活的心情,因為她鐵了心要把這個孩子送給江延成,鐵了心要離了自己的骨肉,以及對江延成的心灰意冷,見到她就想到床,所以,每日內心悲悲戚戚,這次不一樣,這次雖然不是她主動懷上的,但是,她也沒有故意打掉,甚至還戲弄了江延成一把,想到以後這個孩子就要日日在她身邊了,會衝淡阿蘭帶給她的憂傷,她很開心,她根本都沒想過江延成會不會來。
馮瑞林都看出來高子吟每日很開心了,問高子吟,是不是他要有小妹妹了。
“是哦,瑞林喜歡不喜歡?”高子吟摸著馮瑞林的小臉問到。
馮瑞林點了點頭,瑞林上小學了,還是寄宿學校,私立小學,收費很高的那種,日常在家的時候少。
倒是那日,孫娟和高子吟視頻的時候,孫娟的聲音很疲憊。
高子吟便問她怎麽了。
孫娟自從上次馮錦走了以後,心情就不好,覺得自己這一生,雖然說不上波瀾壯闊,但她一個人拉扯大了兩個女兒,也算得上有出息,還開了五家餛飩店,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緋聞,也沒有靠過任何一個男人,在自己心裏她都給自己豎大拇指,可上次馮錦一來,便把她打擊地悶悶不樂,有些人天生生在羅馬,這也無可厚非,可孫娟覺得自己奮鬥一生,也不過馮錦一個鄙夷的眼神,她有些抬不起來精神,總覺得,奮鬥來奮鬥去,還不如人家的小拇指頭,暫時對人生產生了懷疑。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子涵的事情。
子涵和宋迅結婚都這麽久了,肚子還沒有動靜,她可是三十歲的人了。
宋家還是世家子弟,自然有很多人盯著高子涵的肚子,港台那邊的豪門,為了鞏固地位,接二連三地生孩子,子涵一個孩子都沒有,自然也著急,宋迅也著急。
子涵換過腎他們家裏人也
不是不知道,可他們無視客觀條件,就想讓高子涵生,子涵壓力特別大,夜不能寐,她那麽喜歡宋迅,生怕宋迅不要她了,多少人是因為不能生孩子離婚了。
高子吟跟孫娟說,讓姐去查查婦科。
孫娟說,查了,人家說她輸卵管有問題,問題不大,不影響生育,可她原來還換過腎呢。
高子吟無話可說,也替姐姐著急,宋山兩口子,高子吟見過,不是善茬,若他們有朝一日讓姐姐離婚,高家勢單力薄的,說不定真就離了。
姐姐很喜歡宋迅的。
高子吟便和孫娟說,若姐姐在國內待著不順心,不如讓她來法國待一段時間。
孫娟說,問問她。
高子涵最近的心理壓力真的是特別大,宋山的壓力,輿論的壓力,因為生不上孩子離婚的例子比比皆是,以前是因為宋迅惦記子吟,現在呢,又是這種壓力,高子涵很容易同意去法國了。
這次,馮錦特意讓高子涵住在了公寓,也是馮家的產業,沒有住在馮錦的別墅裏,因為這次,高子涵準備長住的,至於為什麽,馮錦沒和高子吟說,馮錦怕高子涵日日看到高子吟現在的吃穿用度,再生出什麽異心來。
馮錦不曉得高子涵這次來有什麽目的,她會見機行事,姑且觀望之,所以,她同意讓高子吟順道帶了一個阿姨過去,負責子吟的吃住,打掃衛生。
到的第一天晚上,高子涵就跟高子吟說自己的壓力,宋家是三代單傳,她都結婚這麽久了,還懷不上。
“你怎麽知道是你的問題?”高子吟問。
“我去查了啊,人家說我輸卵管不好。”高子涵答道。
高子涵剛剛說完這句話,高子吟便嘔了一聲,怎麽都控製不住了,去了洗手間,嘔得特別難受,高子涵剛開始還挺擔心的,但是,後來,她便明白了。
子吟回到沙發上以後,子涵問,“子吟,你又有了?”
高子吟在擦嘴,點了點頭,含混地說到,“嗯。”
早知道姐姐這次來會知道的,不可能她要生孩子了,媽媽和姐姐不知道。
“誰—誰的?”高子涵問。
高子吟想了一下,“一個法籍華裔的,你不認識,隻是玩玩。”
高子涵詫異地看著高子吟,“玩玩?玩玩你不打掉?弄個私生子好玩?”
子吟想了一下,說到,“我很想很想阿蘭,可我此生都不會見他了,我想要一個孩子,在我身邊,陪著我,男人都是過眼雲煙,孩子卻是我自己身上的肉。”
這話無疑刺到了高子涵的痛處,她沒有孩子,如果宋家人還有那麽多的閑人再盯著她的肚子的話,她怕遲早有一天,宋迅也會變成了過眼雲煙。
她扛不住這種壓力。
至於宋迅能不能抗住,就這個男人了。
也是在這一天,阿蘭會叫“爸爸”了。
當時正在江景程的家裏,江延成坐在沙發上看資料,一頁一頁地翻過。
阿蘭在旁邊玩,突然,阿蘭叫了聲,“爸爸。”
江延成馬上轉過頭來,看著阿蘭,把他抱到腿上,“再叫一句。”
阿蘭好像得到表揚一樣,又叫了一句,“爸爸。”
江延成把阿蘭抱在了懷裏,挺感概的。
“媽媽呢?媽媽是誰?”江延成又問。
“高——”阿蘭不會說更多的話,隻說了一個字:高。
江延成又拍了拍孩子。
江延民從廚房裏出來了,“延成,你這孩子都會叫爸爸了,你這還沒娶上媳婦兒呢。”
“快了,早晚。”江延成說到。
不過看起來,高子吟成熟了,現在正是他當年二十七歲時候的樣子,頗有些桀驁不馴,因為事業做得好,便對周遭的事情不以為意。
江延成眯了一下眼睛,你是我的!別想著外麵的花花世界了。
高子涵在法國呆了差不多一個月,便要回去了,她現在很怕回國,怕麵對宋家的人和事。
高子涵走了以後,高子
吟又搬回了別墅,馮錦問她,“子涵在,都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說了姐妹間的私事。”高子吟說到。
馮錦便沒有多問。
高子涵回到國內以後,夜不能寐,晚上,她和宋迅說,“子吟又懷孕了。”
“又懷了?誰的?”宋迅問。
“不知道,她說我不認識。我這一個也懷不上,她接二連三。大概易孕體質吧。”高子涵又歎了一口氣。
現在宋迅聽到子吟懷孕的消息,已經沒有那麽深切的觸動了,當時,他知道子吟第一次懷了孩子的時候,很難受的。
高子涵這樣說,並不知道江延成那樣高密集地做,不懷上孩子很難的,他和高子吟,也從來不采取任何措施。
宋迅又說,“睡覺吧,明天晚上我們要回家一趟,爸媽讓我們回去。”
高子涵說了一句,“不回不行嗎?”
“每個月回去一趟,當例行公事吧。”宋迅又說。
高子涵又歎了一口氣,現在每個月都回去,對她來說,越來越是陰影了,每次去,婆婆都會問她,有消息沒有。
她在想著,明天要怎麽回答。
第二日的傍晚,店裏還沒有打烊,高子涵便提前跟媽說了,要去公婆家。
孫娟隻能對著子涵說了句,“有話好好跟你婆婆說,結婚才兩年,好多人結婚了都十多年了才懷上呢。”
高子涵應著,心說,她等不了十多年啊,本來就怕別人搶走了宋迅,如今又加上了準婆婆的幹擾,棒打鴛鴦是遲早的事情。
到了公婆家,吃飯的時候,婆婆給高子涵夾菜,宋山還是那副冷冷的表情。
本來就不怎麽待見開餛飩店的高子涵,現在兩年了,都沒有孩子,他耐心盡失。
若是有個盼頭還好,可高子涵曾經換過腎,能懷上的幾率簡直微乎其微。
他搞不明白,宋迅當時娶這麽一個媳婦兒幹什麽。
婆婆給子涵盛了一碗湯以後,對著子涵說,“肚子有消息了沒有?我和你爸可都盼著呢。”
高子涵拿勺子的手一直在抖,似乎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懷上了。”
婆婆馬上兩眼放光,似乎要老淚縱橫的模樣,“真的?”
宋山也停下來吃飯的手,看著高子涵。
宋迅詫異的目光看著高子涵,高子涵在下麵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什麽意思,宋迅很明白,讓他少說話。
可宋迅就不明白,高子涵要怎麽圓這個謊,大變活人嗎?
“懷上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月了,因為之前還不到三個月,怕有變數,所以,一直沒說。”高子涵麵色微紅,說到。
宋山夫婦都認為她是太激動了,而且要當娘了,所以臉紅。
“太好了,我也能等到這一天。”婆婆真就老淚縱橫了。
這一天的宋家,除了高子涵和宋迅,人人喜氣洋洋。
宋山雖然不明說,但他肯定也是很高興的,畢竟要抱孫子了麽。
要當爺爺了,免得出去的時候,又被人說,他是不是上輩子作孽了,得罪了送子觀音?
人家都是當玩笑說的,但他聽起來,如此刺耳。
以後,他便可以揚眉吐氣了。
此刻,宋迅心裏苦不堪言,高子涵愈發心虛。
不過,自從說了第一個謊言以後,往後的話,高子涵反而越說越順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說她基本沒什麽孕期反應,這個孩子乖得很,知道體諒自己的媽媽,還說她是在法國才知道自己懷孕了,就是去看子吟的那段時間。
簡直天花亂墜,宋迅都有點兒聽不下去。
因為這事兒,讓宋山揚眉吐氣,所以,他自然就和外麵的人說了。
畢竟都是商界的人,這話傳到了江延成的耳朵裏,江延成心想:妹妹沒懷上,姐姐倒是懷上了。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