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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這一年的媒妁之言

  在江城待著的這段時間,江喬逐漸覺出來外公對這個孩子的不同。


  外公是一個超然物外的人,可對這個孩子,很上心。


  江喬就不明白了,外公怎麽對那個孩子那麽上心,而且,這個孩子,外公從來沒跟江喬提過,家裏人也沒有人說過。


  江喬問了好幾次這個孩子叫什麽名字,喬正業每次都含糊其辭,不正麵回答,所以,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叫什麽,這讓江喬越來越好奇。


  那日,趁著外公出門了,江喬在喬正業的房間裏找到了昔日這個孩子畫的一張畫,右下角蓋著這個孩子的印章。


  江喬去了裝裱店,讓人家把這幅畫裝裱起來,似乎是不在意地問,“請問,這後麵的落款是什麽呀?我怎麽認了許久都沒有認出來?”


  裝裱店的人看了看,說到,“哦,這個簽名故弄玄虛,一般人是真不容易認出來,這兩個字是江舟。”


  “江舟?”江喬疑惑,“可是江河湖海的江麽?”


  “正是。”


  從聽到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做“江舟”開始,江喬心裏便覺得特別不舒服,預感到這個孩子和自己家應該有什麽關係,還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晚上的時候,江喬躺在床上睡不著,便給喬詩語發微信:媽,江舟是誰?

  片刻之後,喬詩語的微信來了:這個孩子,我沒聽說過,你什麽時候回來?馬上要出國了,不回國陪陪媽媽嗎?

  江喬早就料到了喬詩語會這麽回答,她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了。


  那日,喬正業說有點兒事兒,要出去一趟,讓江喬有事給他打電話。


  江喬當時正在家裏看電視,很入迷的樣子,她說了一句,“好。”


  等到喬正業出門,江喬也跟了出去,跟上了喬正業的車。


  車在一棟豪華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江喬看這棟別墅,不像是外公能夠負擔得起的,外公也就是那幾個退休工資,就算有積蓄,也有限。


  買別墅這種財力,加上孩子姓江,江喬愈發覺得,這個孩子和自己家關係匪淺。


  江喬進去了,剛剛進門,便看到有個和她一般年紀的男孩子,站在院子裏畫畫,外公在後麵,很欣慰地看著他。


  江喬在院子裏站了很久,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她。


  這個男孩子的側顏,好看的緊,竟然和爸爸有些相似,不過男孩子的側麵,看起來非常憂鬱,有幾分“天妒英才”的不健康,又好像很怕人的。


  江喬注意到這個男孩子畫的是花草,不過是普通的花草,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了畫裏的勃勃生機,男孩子畫完了,側過頭去對著喬正業說,“爺爺,畫完了。”


  “舟舟畫的很好哦。”喬正業摸了摸江舟的腦袋。


  江舟現在很高了,他比江喬大幾個月,也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清清瘦瘦的高個子,純淨無染的模樣,像是一張白紙一般惹人心疼。


  喬正業看到了江喬,非常驚慌,說道,“喬喬?”


  江喬走了過去,盯著那個叫做“江舟”的男孩子,眼睛清亮地像是一汪泉水,他和江家的關係,江喬已經心裏有個一二,為什麽這個孩子姓江,為什麽家裏人從未提過這個孩子,又為什麽這個孩子眉目之間有些像江延遠,為什麽江家的人這麽多,卻獨獨是她的外公喬正業來撫養這個孩子,因為這是江延遠自己家的事情。


  在豪門裏生活習慣了,江喬對這些事情司空見慣,所以能夠很快腦補出來。


  但是她不相信,爸媽這些年來,一直非常恩愛,爸爸很疼媽媽,媽媽說一,幾乎爸爸是不說二的,本來江喬以為自己是一個幸福的孩子,可看到這個男孩子的時候,她有些顛覆了自己的三觀,她現在開始有些迷惑,不知道爸爸是發自內心地對媽媽好,還是因為之前虧欠媽媽。

  江喬一直打量這個孩子,按理說,她應該恨這個孩子的,可這個孩子眉目清秀,甚至還有幾分江延遠的風韻,清純無涉的眸子,竟然讓江喬恨不起來。


  “他是我爸爸的孩子吧?比我大還是比我小?”江喬盯著江舟,猝不及防地問出這句話來,問得喬正業瞠目結舌,他沒想到,江喬這麽快就明晰了這種關係,沒有一絲一毫的迂回。


  其實這句話不過是江喬的一句問話,她是試探性的。


  喬正業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喬正業的不答話,讓江喬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了。


  竟然是真的——


  江喬的心裏如同波濤洶湧般地不平靜,爸爸,在她心中的印象,頃刻倒塌。


  她不管爸爸有了這個私生子有多少理由,但是有了私生子,就是對愛情的不忠。


  在十六


  歲少女江喬的眼睛裏,愛情神聖不可玷汙。


  有了私生子,無異於一大敗筆!

  “有客人嗎?”江舟目露喜色,這個家裏,平常根本連個客人都沒有,如今來了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女,他自然欣喜,“進屋喝茶吧?”


  江喬竟然沒有拒絕,可能這個少年熱情的眼神感染了她。


  也可能,她知道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而心裏軟了。


  江喬跟著進屋了,房間裏的擺設非常整潔,非常幹淨,沒有這個少年的一張照片,喬正業忐忑不安,當年對江景程發過的誓言眼已經破了,江喬已經敏感而準確地捕捉到了一切。


  喬正業後悔,他不該來得這麽頻繁,不該讓江喬看到那幅畫,可他每日都來看看江舟的日常,已經成了習慣,一日見不到這個孩子,他心裏就難受,必須知道他每日都好,他才安心。


  好像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十六歲的少年江舟給十六歲的少女江舟倒了一杯茶水,“你,喝茶,我給你畫畫。”


  說著,他就坐到江喬的對麵去了,認真地端著畫架子畫起畫來。


  江喬心有所思,麵上表現出來的便有些許落寞和些許傷感,微垂著頭,端著茶水在喝,喬正業有些不知所措。


  江喬起身要走的時候,江舟好像很憂傷,說到,“還沒畫完,要潤色,很久。”


  江喬發現,江舟連一句完整的話也都表達不完整的,心裏邊有些心疼,她笑了笑,“沒事,你畫完了給爺爺吧。”


  回去的路上,出乎意外的,江喬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頭靠著出租車的車窗戶上,想著這件事情。


  十六歲之前的江喬,是天之嬌女,無憂無慮,學霸,家境又不是一般的好,是特別特別的好,卻在這一天,受到了五雷轟頂的打擊。


  因為車上有司機,喬正業不好說什麽,隻能歎了一口氣。


  到家以後,他對江喬說,“喬喬,你別多想,這件事情,不是你爸故意的,當時他和你媽的事情,一籌莫展,他們認識好多年了,經過了好多的溝溝坎坎,卻始終沒有結果,你爸心裏煩,喝了酒以後,做了這種不理智的事情,你爸心軟,沒有立即打掉這個孩子,後來,商量了,讓我養著,江家出錢,你爸爸現在不知道這個孩子在哪,他可能早就忘記了這個孩子,你也不要對著他們提起,好不好?江舟是一個唐氏兒,可能活不長,他靜悄悄地來,到時候他靜悄悄地走,不要跟你家裏任何人提這件事,好嗎?大概到時候,傷心的隻有我一個人吧。”


  江喬看了喬正業一眼,那一刻,突然覺得了外公的可憐。


  爸爸犯的錯誤,他如今跟個沒事人兒一樣,卻讓外公又賠進了一輩子的感情。

  外公看起來還很年輕,雖然頭發沒有幾根白頭發,可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情況,到時候肯定會發生在喬正業的身上,這對喬正業來說,會是致命的打擊。


  江喬一下撲在了喬正業的懷裏,哭了起來,叫了句,“外公。”


  “回去別對著你爸媽提這件事,無端勾起了他們的傷心事。你媽可能還會怪我看管不利。”喬正業撫摸著江喬的背說道。


  江喬點了點頭。


  江喬第二天便回豐城去了。


  喬詩語下班回家以後,讓江喬去一趟書房。


  喬詩語睿利的眼睛盯著江喬,“說吧,發生什麽事情了?”


  江喬一張臉如同蒙著一層冰霜,“媽,我替您不值,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替您不值。”


  喬詩語轉了一下頭,接著說道,“生命裏的能量是守恒的,我曾經也做了很對不起你爸的事情,他有這個孩子,也不是自己的本意,你別在他麵前提起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我都放下了,你又在不平什麽?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


  如同忽然間發現了父母裂痕的孩子一樣,江喬的心裏是五味雜陳的,而且忽然之間,曾經很硬很硬的安全感,便沒有那麽安全了。


  但是江喬是一個能夠存住話的人,也知道不去挑動江延遠,但是通過這件事,她對江延遠開始疏遠,以前總是“爸爸長”“爸爸短”的,現在她沒事就愛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她在大學裏的專業是法律,沒事她就捧著法律條文看。


  江延遠看出來江喬的變化了,他和喬詩語說了,喬詩語說,“女孩子大了,又是叛逆期的年齡,不很正常嗎?冷處理就好了。這沒弄個早戀讓你頭疼就不錯了。”


  “說得也是。”江延遠也說。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放下了。


  江喬出國的日子越來越近,江景程把她約到了家裏,四叔江延民給她做了好多好吃的,江喬的不開心,並沒有什麽表現,還是和平常一樣。


  “喬喬,出了國,別學你五叔。”江景程說


  到。


  “五叔?怎麽了?”


  “你五叔當年,在大學裏發生了一件事情,這是我後來去學校裏親自查證才知道的,我之所以後來不管他的事情,也是因為怕挑起來他的叛逆心,他又做出什麽不冷靜的事情來。”江景程說道。


  “五叔什麽事?”江喬在問。


  “別問了,總之,戀愛須謹慎。尤其是女孩子。好了,改天誰送你出國?”江景程又問。


  “我想讓我媽去。”


  江景程點了點頭,重重地拍了拍江喬的肩膀,“喬喬的翅膀也硬了,盼著你早日歸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江喬並不明白這句話的具體意思,隻以為是江景程的祝福。


  一個月後,江喬踏上了去美國的飛機,喬詩語去送的她。


  也是這個月,高子吟發現自己又懷孕了。


  第六胎。


  從公司開車回到古堡,她看到江延成正坐在古堡外麵的長椅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孩子們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他雙腿交疊,好像對孩子們的表現很有興趣。


  看到高子吟回家,他的目光便放到了她身上,桃花眼若帶笑意地盯著高子吟,說了句,“江太太回家了?”


  “是。”高子吟鎖了車門,走了過來,站在江延成的長椅旁邊,說到,“頭幾年不是老吵著要回國麽?我當你的事業心多強呢,原來看孩子玩遊戲都能看這麽久。”


  江延成便側過頭,仰著頭盯著高子吟,“不都說玩物喪誌嘛,我在普羅旺斯樂不思蜀了。再說,遲陽給管理的很好,我每年錢也不少進,何必那麽忙呢?”


  “哦?你玩什麽喪誌?”高子吟問到。

  “你!”說完,江延成便露出了他的笑容,很真心的那種,又想打趣高子吟的那種笑。


  高子吟氣得xiong部起伏著,“本來還有個消息想告訴你的,被你一氣,不說了!”


  說著,高子吟往古堡門口走去。


  江延成跟了上去,一手攬住了高子吟的肩膀,“什麽消息?”


  高子吟似乎有幾分不開心,“又懷了!沒見過你這樣的,做從來不戴套的!”


  江延成笑著說道,“不錯,懷了天天在家休息休息,別老去公司了,天天給你做好吃的,你這一碰就懷孕的也是少見。”


  高子吟瞪著江延成,“你說的,我現在就開始點菜!”


  江延成說,“隨便點,看看你老公的手藝。我現在也揚眉吐氣了一把,孩子終於是最多的了。”


  “我們也六個,和爸一樣,怎麽是最多的?”高子吟微皺著眉頭。


  “不是還有個老大麽?雖然不是你我親生的,但好歹叫我一句爸爸,叫你一句媽媽。”江延成邊說,邊護著高子吟上台階。


  從結婚那個月開始,馮瑞林正式叫江延成“爸爸”,叫高子吟“媽媽”了。


  孩子叫江延成爸爸,江延成一點兒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相反,這個孩子他是曾經做過親子鑒定的,如今叫他爸爸,也算是把當初的“不麵子”給找了回來,江延成這個人,可是非常在意麵子的。


  高子吟對江延成的話,簡直嗤之以鼻。


  這幾年,江延成總是口舌上占高子吟的便宜,不過對高子吟照顧的,倒是周到。


  卻說,江喬那邊,到了學校以後,喬詩語又在美國待了幾天,便回國了。


  回國以前,喬詩語對著江喬說,“喬喬,以後別靠男人,靠自己,遇上好男人的概率可遇不可求,別幻想,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


  “這是你從爸爸的身上總結的嗎?”江喬又問。


  “你爸從一開始便對我好,好的很,我也知道那個女人,他根本不喜歡,這就是我個人的一點兒總結,做父母的都會這樣教導自己女兒的,認真麵對你的大學生活吧。”喬詩語語重心長地說到。


  江喬點了點頭。


  但是某些屬於少女的幻想,還是在十六歲的那個夏天,都悉數沒有了,從此,她變得冷靜而克製,非常理智。


  以前喬詩語說是說,但她也是有屬於自己的幻想的,畢竟天真爛漫的十六歲麽。


  可從看到江舟的那一刻,幻想盡數幻滅。


  阿衍已經哈佛本科畢業,大四,正準備考投資研究所的研究生,二十歲。


  江行雲,在學校裏,那是學霸一般的存在,和男神級別的人物,為人又霸道又有城府,極有韜略,那是一般女生根本降不住的人物。


  大家也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敢輕易染指。


  倒是江喬,在正式上課的第一天,就約了


  阿衍吃飯。


  這讓所有的女生都大跌眼鏡,剛開始並不曉得兩個人的關係。


  江喬和江行雲的關係,向來也不錯,即使遠隔重洋,兩個人也常常聯係。


  學校旁邊那個鼎鼎大名的中餐廳裏,阿衍拿著籃球走了進去,江喬已經在等著了。


  “怎麽?有心事?”阿衍問。


  “是。這件心事憋了一個暑假了。阿衍哥哥,你相信愛情嗎?”江喬問,滿腹心事的樣子。


  江喬胡嚕了一下江喬的頭,“小丫頭片子,問起這種問題來了?是看上誰了嗎?看上誰,我去給你看看。”


  “沒有!”江喬看著阿衍,是當真的帥,五官無可指摘,個子也很高,可能因為打籃球打的,身材非常好,肌膚都是起話來,特別吸引人。

  “如果一個男人有了私生子,是不是就對自己的妻子不是真愛了?”江喬忽然間抬起頭來,淚眼汪汪地看著阿衍。


  阿衍拿了一張麵巾紙遞給江喬,知道江喬這樣問,肯定是身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三叔?


  “不能一棍子打死,有些人是情非得已,有可能生孩子的女人死活不留掉,非要挑撥別人。”阿衍說到。


  “那讓別的女人生了孩子,對自己的老婆就不是愛了!破鏡無論如何也沒法重圓了。”江喬說到。


  阿衍感覺到事態嚴重,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到底是誰啊?”


  江喬便不說了,良久,江喬才問,“阿衍哥哥,你有喜歡的人麽?”


  阿衍很開朗地笑了,“我?沒有。”


  仿佛這世間的女子,沒有人能夠配得上他。


  江喬在哈佛的第一年,忙於學業,很少回家,不是不想回,是因為太忙了。


  和同學們的關係越來越融洽,而且,學校裏還有一個哥哥,並不覺得寂寞。


  尤其是上次,同學們知道她是阿衍的妹妹,個個眼裏放光,想找江喬撮合一下,一來二去,江喬就成了給阿衍遞情書的了。


  倒是快過年的時候,江喬收到了外公的快遞,裏麵是一幅畫。


  這幅畫沒有落款,沒有上次那種難認的字。


  但她知道這是誰畫的,衣服,那天她在喝茶,就是那天的事情。


  這幅畫,又讓江喬歎為觀止,這幅畫如同照片一樣啊,非常細膩,顏色非常逼真。


  同寢室的同學回來也都問,江喬在哪裏照得這副照片,挺好看的。


  江喬沒多說,躺在床上,看這幅畫,挺感慨的。


  再次收到江舟的消息,是在一年以後。


  外公發來的,隻有幾個字:江舟過世了。這個消息,我隻能告訴你和你媽,我們四個。


  看著這幾個字,江喬的心在絞痛,不知道是因為爸爸的薄情和荒唐絞痛;還是因為江舟這個天才畫手,默默地來,默默地走難受;還是因為這條微信裏麵透露出來的,外公的落寞和傷心而難過。


  總之,江喬心情特別不好。


  在人潮洶湧的曆史上,江舟隻是那麽默默無聞的一個人。


  可他,對江喬的人生影響並不小。


  江喬手上有的隻是江舟畫的這幅畫,她的畫像。


  江舟過世的事情,喬詩語知道了,她沒告訴喬正業,但告訴江景程了,江景程隻發了一句話:知道了!


  誰都沒讓江延遠知道,家裏的人,似乎也都忘記了江舟的存在。


  江喬特意從美國回來,來江舟的墳上看看。


  墳墓上,江舟的照片和那天江喬看到的照片一樣,清秀無暇的模樣,和江延遠有點兒像,江舟過世了,江延遠沒來,江喬心裏對江延遠又有隱隱的不悅。


  江喬又回去美國了,直到大學畢業,回了中國。


  在她十八歲那年,繼承了巨額財產,一下成為了本市的女首富。


  三十三歲,研究生畢業,她回豐城,開了“江喬律師事務所”,專做投資,上市等非訟業務,生意蒸蒸日上。


  這一年,阿衍娶了很有名的苗錦。


  鼎鼎大名的苗家的苗錦。


  江喬在哈佛這幾年,沒聽說過阿衍哥哥和這位苗小姐的隻言片語,兩個人結婚好像是媒妁之言。


  真是奇了怪了,現在竟然還有人把媒妁之言放在心上。


  另外,這位苗小姐沒有自己中意的人嗎?怎麽就如此聽話了呢?

  聽說這位苗小姐,今年也才二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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