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不安分
每當楊錦做這些的時候,聶以恒心裏就一口氣在憋著,他並不知道是什麽氣,但他找不到發作的理由。
他想了好久,才想到,他那憋著氣的原因是:他想要的不是楊錦這樣的。
本來就不喜歡她,她上門以後,他更討厭她了。
楊錦雖然不說話,但是明裏暗裏帶著要把聶以恒收到掌心裏的感覺。
聶以恒是討厭這種白蓮花的感覺的。
他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討厭虛與委蛇。
他喜歡的是那種,需要什麽就直說,別他媽的從旁處下手的類型。
這讓聶以恒反感的要命。
東珠是真的絕,說分手,便頭也不回走掉了。
臨走還要搞他一把。
聶以恒很後悔,如果時間重來,他想告訴東珠,他曾經和苗苗的那一段。
可如果回到那天晚上,那就真的能說出來嗎?
那段往事,已經爛在心裏了。
對過去,他是真的不想提,不敢提,提了心裏便難受。
這一日,楊錦走的時候,聶以恒對她說,“以後,便不要來了。”
楊錦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問到,“為什麽呢?”
“沒有結果,來幹什麽呢?”聶以恒反問。
楊錦便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她委委屈屈地盯著聶以恒的臉,“可是那天——”
“要我負責?”聶以恒問。
那天他一衝動,她訛上了,聶以恒知道這一個月來,她仗著那天的那個吻上門,現在,她終於說了。
“從來沒有人吻過我。”楊錦又委委屈屈地說到,“我也不知道被人吻的感覺。”
聶以恒咬了咬牙,說道,“那我被人上了,我想找上我的人負責,這要怎麽辦?”
“你——”楊錦就說了這個字,下麵的話,她就說出來了。
聶以恒的意思很明白了,他被人上了,比起吻,可嚴重多了,而且,他想找那個上他的人負責呢,就無法對楊錦負責了。
聶以恒說完,楊錦無言以對,便走了。
楊錦走了以後,聶以恒的媽就從房間裏出來了。
她知道聶以恒不待見楊錦,這幾天的表現都看出來了。
剛才聶以恒和楊錦的對話,聶以恒的媽沒聽見,她說,“你還惦記著東珠呢,是嗎?”
“沒有。”聶以恒執拗地歪頭。
“其實,媽說句實話,你和東珠,其實——並沒有那麽合適。我們家和他們家也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上次她說的那個多少個億的事情,我就聽聽。說實話,你的收入已經很不錯了,在我們這裏,算是拔尖的人了,找一個相當的人,安安穩穩地過一生,不好麽?楊錦多合適。從你複員以前,人家就給你介紹,到現在她也沒有許過別人,女人這樣,很不錯了,東珠那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媽很喜歡東珠這樣的女人,可這樣的女人當妻子,你放心嗎?媽覺得,女人,就得安分點兒,可能媽的階層限製了媽的想象了,真的,我覺得,你和東珠分了,並不是什麽壞事,當然了,你若和東珠在一起,媽也不反對。她在美國,你在中國,這個距離——還有,上次來咱們家的那個姑娘挺好的,可惜,她結婚了,還跟丈夫很恩愛。”
聶以恒媽
又說。
聶以恒一直雙手抄兜,皺眉看著窗外。
“別說了。”聶以恒知道,媽又在提苗苗。
這段時間,他一直做夢,夢見他和東珠認識的第一天,夢見東珠上了他的那一天。
本來他的日子,死水一灘,連點兒波瀾都沒有。
苗苗嫁人了,愛上別人了,傷心的隻有他一個,他也沒什麽勁頭。
即使東珠日日在他身邊,他隻是在她的身上取暖。
他也吃醋,也恨她和別的男人有染,恨他捉不到她的目光,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他知道自己抓不住她,她的目光,她這個人,就帶著不安分。
譚漾說她不安分,媽也說她不安分,她的確不安分到讓別人眼皮直跳。
不安分到讓別人恨她恨得牙癢癢,她是沒數嗎?
整天笑得那麽媚。
想到她笑起來的樣子,聶以恒心裏又恨她恨地要命。
現在她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估計又去撩迪拜帥哥了。
聶以恒的掌心,緊緊地攥了攥,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
東珠最近又回了美國,從迪拜回了美國。
那日,在江延東的家裏,東珠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雜誌。
阿衍和苗錦來了,他們每周都帶著孩子去看江延東和掌珠。
看到東珠這麽悠閑的樣子,阿衍說了句,“怎麽這麽清閑?”
“沒事幹,自然清閑。”
“聽說你最近總去迪拜。”
阿衍是一個相當相當聰明的人,他早就猜到很可能東珠和聶以恒的分手,和苗錦的事情有關,雖然東珠不表現出來,但是東珠這個人大而化之,又心細如發,而且,腦筋非常清醒,知道這事兒,她怪不到苗錦身上,畢竟這件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而且,那時候,她還不認識聶以恒,所以,便看不出來她對苗錦的芥蒂。
“你為什麽和聶以恒分手?”阿衍的身子靠在了沙發上。
他的目光看了苗錦一眼,他知道苗錦想知道這事兒,於是他便問了。
“都因為小事兒。”東珠回答。
“因為他的條件?”
“笑話,我找人是看條件的嘛,隻要我喜歡就好。”東珠翻了一頁雜誌,看似無心,其實有意地說道。
“那是為什麽?”阿衍又問。
他看到苗苗雖然還在看著孩子,但是顯然,目光已經不在孩子身上了。
可能因為和聶以恒的曾經,所以,很多事情,即使她想知道,也不會問出來。
“都是小事兒。再說,我現在和阿卜杜勒挺好的,我們倆都上床了。”東珠隨口說道。
苗錦抬起頭來,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東珠。
東珠的目光從雜誌上轉移到了苗錦的身上,笑著說道,“怎麽了呀,嫂子?我就說我跟別人上床了,你這是幾個意思啊,好像我是遠古人一樣。現代人,談戀愛,誰還不上床啊?我中學時候就看上阿卜杜勒了,我和他在一起,多正常。他是我的初戀,我的白月光,我和他上床了,多不虧。”
苗錦試探著問了一句,“你那意思,你和聶以恒也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