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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被氣到吐血

  第二天,江行止起床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他向來睡眠極好的。


  醒來的時候,董山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


  江行止有一種今夕何夕的內心平和感,心想,若有一個孩子,日日如這樣,在床邊叫醒自己,該多好?


  “江叔叔,該起床吃飯了。”董山說到。


  “你醒了多久了?”江行止撫摸了一下董山的頭問到。


  “沒多久,醒了就想看看你,覺得你特別好看。”董山說到。


  “小鬼頭。”江行止剛剛睡醒,不是很精神。


  他在自己的房間裏洗刷好了,出門,想看看田雨湘起床了沒有。


  可是樓上的各個房間門都開著,所以,她應該起床下樓了。


  和董山去了樓下,便看到田雨湘在廚房裏忙碌。


  江行止想起了經年以前,她總是給他做飯,心裏竟然變了很柔軟,傷感。


  有一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時候,若時間一直停留在那時候,該多好。


  她做飯的樣子,很溫柔,很柔軟。


  她端著兩碗飯轉身的時候,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江行止和董山。


  “坐下吃飯吧,飯做好了。”她說。


  複又回身去了廚房,繼續端碗。


  三個人一起吃飯,田雨湘沒問為什麽程紹珊為什麽不在江行止家裏,好像程紹珊那樣的段位,也根本引不起她的注意。


  她因為做飯做的,頭發略有淩亂,因此特別有女性的嫵媚,很好看。


  江行止又忍不住一下心動。


  人家說,誰是誰的冤家,這輩子都是注定的。


  田雨湘便是他的冤家,如果以前他不承認,現在,他是承認的。


  畢竟分開了那麽些年。


  因為曾經失去,所以便更加能夠看到自己的內心。


  “你怎麽早晨起來做飯了?有鍾點工。”江行止說。


  “白吃白住總不合適,更何況,還有兒子。”田雨湘說到,“鍾點工來了,我讓她回去了。”


  “何必分得那麽清楚?”江行止的潛台詞是:在兒子也是我的兒子的情況下。


  “有些事情,還是清楚些好。”田雨湘回答。


  “你昨天晚上,有什麽話說?”江行止問。


  田雨湘仿佛剛剛想起來,“是這樣,我公婆開始起訴了,要董水的撫養權,我這次來,也是想跟律師溝通一下。如果您的法律顧問,還借給我用的話。”


  “要董水?剛開始不是要董山嗎?怎麽不要了?”江行止好像有幾分得意,心想:知道董山是我兒子了,要了也白要,退而求其次,要開董水了。


  “你何必明知故問呢?”田雨湘低著頭,一邊喝粥一邊說到。


  總算這句話,讓江行止心裏開心了點兒,明知是他的親兒子,還要搶,是挺不識趣的,這是江行止最樂觀的想法,還有一種想法就是,豐城對董山的身世,傳得風言風語,董凱的爸媽怕了,所以找一個確定是董凱的孩子,哪怕是個女孩。


  “好。吃了飯讓他來?”江行止問。


  “嗯。還有,”田雨湘又說,“我今天要單獨跟律師聊聊,能不能給我找個地方?”


  “我帶孩子去上班。”


  江行止說完,還盯著田雨湘看了一眼。


  他的意思,還是想判定一下董山確實是他的兒子,如果田雨湘不讓他帶董山上班,說明她心裏有顧慮,如果讓帶,那孩子順理成章就是他的了。


  反正帶董山做過親子鑒定的事情,董山也跟她說過了,她知道,董山的身世保密不了,不過是這幾天的事情,不如破罐破摔。

  就見田雨湘“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他不能吃辣,你別讓他吃辣,別帶他吃垃圾食品。”


  “知道了。”


  江行止心情不錯,離董山確實是他的兒子,又近了一步。


  他甚至不用等到結果出來了,現在基本就可以確定了。


  “你們上班以後,我負責刷碗就好,你們不用管。”田雨湘說到。


  “好。”


  江行止覺得,這樣才像是一家三口,該有的樣子。


  他帶著董山上班去了,田雨湘一個人在家,收拾完了,她便坐在沙發上了。


  江行止的律師是一個小時以後來的,既然是律師,自然要詢問當事人的情況,田雨湘便原原本本地說了。


  “董山是不能給他們的,給了他們我心裏也非常愧疚。”田雨湘說到。


  “為什麽呢?”律師問。


  “因為董山不是董凱的親生兒子,我當時知道懷孕的時候,孩子已經四個半月了,我當時特別想打掉這個孩子的,我都央求了醫生好久,醫生說,現在打掉,有危險,我當時已經很愛董凱了,覺得帶著別人的孩子對不起他,特別對不起,我還曾經用盡了辦法,想把這個孩子流掉,可就是流不掉,董凱說,以後他待這個孩子會視如己出,我才生了,生了老大以後,我覺得還是對不起董凱,心裏愧疚,便又給他生了一個老二,董凱很喜歡女兒的。所以,我和董凱,其實隻有董水這一個親生女兒,這個女人,我不能給我公婆,而且,孩子從小也跟著我長的。”田雨湘坐在沙發上,好像生了董山是好大一件很遺憾很遺憾的事情。


  董山是無心插柳,董水才是有心栽花。


  董山不過是一個不得已的拖油瓶。


  “你想打掉董山?”律師說。


  “嗯。生下來是萬不得已的想法。帶著別人的男人,跟董凱過日子,始終別扭。”田雨湘眉目淡淡地,說到。


  “這個孩子是——”律師既然是江行止的法律顧問,自然受了江行止的某些囑托,就是旁敲側擊一下,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原本想著,田雨湘不會說的,可誰知道,她竟然和盤托出了。


  “是——是你們江總的。”田雨湘又說。


  “哦,”律師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心想著:原來她想打掉的是江總的孩子,這讓律師怎麽跟江總回?


  “既然董山確實不是你跟董凱的孩子,隻有董水是,那你能拿到孩子撫養權也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再說,孩子從小跟著你長大的,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可怎麽證明孩子是江總的呢?”律師問。


  “他不是帶著孩子去做了親子鑒定了嗎?應該過不了幾天就出來。”田雨湘又說。


  律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可要怎麽跟總裁說呀。


  律師回了公司以後,一直沒去江行止的辦公室複命。


  還是江行止的電話打過來,他才去的。


  剛才江行止已經讓秘書帶董山出去了。


  “她怎麽說?有沒有說,孩子究竟是誰的?”江行止問到。


  “說了,是總裁你的。”律師好像不怎麽開心的樣子,好像小心翼翼的樣子。


  就見江行止開始微笑了,心裏果然狂喜,抑製不住的激動。


  “怎麽愁眉不展,怎麽了?”江行止又問。


  “田小姐說——田小姐說,知道這個孩子的時候,已經懷孕四五個月了,她知道懷孕的第一時間,便要打掉,醫生說,不建議,如果打掉,大人孩子都有危險,她很愛董凱,總覺得對不起他,所以才又生了老二,好在,董凱對孩子不錯。我知道這些我不該說,可我若是現在不說,將來到了法庭上,她照樣會說,而且說的會比現在還要難聽,我先給您打個預防針。到了法庭上,她為了說明董水對她的重要性,自然會這麽說,為了說明她和董凱隻有一個孩子,說明她和董凱的恩愛,孩子對她的重要。總裁——”律師還要說,江行止已經陰沉著臉。

  特別不好看的陰沉著臉。


  他的桌子上有一支筆,什麽時候掰斷的,他並不知道。


  “那總裁我先走了。”律師說到。


  江行止目光一直陰狠地看著前麵,他二話沒說,拿了車鑰匙,便回家去了。


  他一路疾駛,幸虧現在是上班時間,路上人不多。


  他火速到了家,看到田雨湘正在家裏看電視。


  田雨湘並沒有問他怎麽沒帶孩子回來,可能早就知道,他不會帶孩子回來。


  本來江行止以為自己在知道董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以後,會大放鞭炮好幾天的。


  看起來,現在沒有必要了。


  她是有多恨他,在知道懷孕以後要打掉,使勁渾身解數也打不掉。


  隻為了和董凱的恩愛。


  “你他媽的是不是——”江行止進了門,剛要詢問,她打掉孩子的事情。


  現在看起來,董山來找江行止也是一個坑,可能就是田雨湘安排的。


  拿了親子鑒定去打官司,她一直步步為營,把江行止套得死死的。


  “哦,對了,江總,我能不能見見你外公?”田雨湘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的口氣淡定自若,仿佛在和江行止商量一件事情。


  “你見我外公幹什麽?”江行止問到。


  田雨湘的眼睛眯了一下,仿佛特別無辜的樣子,“我爸爸田森,還活著,你知道嗎?誠如你上次問的那樣,他的確回來了,他原來是警方的線人,他回來,接著又走了,我知道,他這個身份,如果沒有固定的位置,很難有固定的生活的,你外公身居高位,我想讓他幫個忙。別人我都不認識,我沒有這方麵的資源,好不好,江總?”


  江行止聽了,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忽然吐上一口血來,他的嘴角全都是血,“滾!你他媽的給我滾!滾——”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力氣已經很弱了,血在嘴角掛著。


  他以為,這幾天,最好的消息是要放鞭炮的。


  卻不想,自己被氣到吐血,田雨湘一步步地又利用了這件事。


  在他興高采烈地拿到親子鑒定書以前,她就提前預知了這件事情,並且,給這件本來該放鞭炮慶祝的事情,蒙上了這麽大一層黑幕。


  她投石問路,讓董山來找他,把董山這個親兒子給他,她也預見到,董山來了,是他兒子的事情就會大白於天下,她的目的並不是讓董山認祖歸宗,而是賣江行止一個人情,為了見他外公,然後,他還順便提她解決了律師的事情,還拿到了證據。


  她多能啊!


  江行止一步一步地入了她的局。


  能夠順利把江行止氣到吐血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或者說,從來沒有過,是根本沒有過。


  諸葛亮氣死周瑜。


  不是周瑜不行,是諸葛亮太強大。


  江行止彎腰扶著手邊的櫃子,血還源源不斷地流出來,他用心底的聲音,掩飾不住內心的恨,手指著田雨湘,“滾,麻溜地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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