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怎麽問行止?
江延成略有幾分失望,本來,他想去的。
他覺得,兩個人鬧成這樣,肯定是行止的功夫不行,話說不夠狠,對女人的這些欲擒故縱的套路,他熟悉的很,到時候必然會讓這個所謂的湘湘,紅口白牙地返不上來話。
讓喬詩語去了,看起來,還不到他出馬的時候。
高子吟瞥了江延成一眼,好像在說,“吹啊,繼續吹。”
江延成的目光便又瞥向別處,不理高子吟。
彭懿才是那個真正啞巴吃黃連的人,即使不喜歡,她也不能不去求人家。
可這個求,她又求得不理直氣壯,覺得在所有的江家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田雨湘三婚,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這在彭懿的心裏,還是一個梗。
別人都聊得熱鬧,隻有她一言不發。
任憑別人出主意。
江行止這件事情,江延民和彭懿本來是最有發言權的,可這會兒,卻什麽言都不能發了。
誰讓行止需要人家哪?
即使心裏再不舒服,也隻能聽之任之。
田雨湘到家的時候,是晚上七點。
她一路開快車,開得還非常小心,和上次從榕城開到豐城的感覺不同了。
上次從榕城來豐城,她是不想活了,這次,她想活,想活得好好的,因為她還有兩個孩子要撫養。
董山和董水看到田雨湘回來,都特別開心。
一句一個“媽媽”地叫著,不舍得離開。
“媽媽,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是嗎?”董山問。
“是。媽媽的東西都拿回來了。”田雨湘笑著,捏了捏董山的臉,又捏了捏董水的。
董山似乎略有所思的樣子,“那媽媽回來了,爸爸的傷好了麽?能走了嗎?話說得利索了麽?”
“好了,他都好了。”田雨湘說到。
若沒好,怎麽會做出這種禽shòu不如的事情來?
“那媽媽以後就不走了是嗎?”董水仰著天真的大眼睛,問田雨湘。
每當董水這樣看著田雨湘的時候,田雨湘忍不住就笑了,想到董凱已經過世了,又覺得好淒涼,她太喜歡董水這種可愛又可人的樣子了。
“不走了。你江叔叔他已經好了。”田雨湘又說。
“我不是和哥哥一樣,叫他爸爸嗎?”董水又詫異。
讓董水搞清楚這其中的原委,實在是很難,田雨湘隻是笑了笑。
今天很累,兩個阿姨帶孩子睡覺了,田雨湘也上床了。
躺在床上,腦海裏總是浮現出今天下午的事情,那冰涼的大理石,那種刺痛的感覺,江行止的恨意,都在田雨湘的腦子裏。
想到此,她就覺得脊背發涼,她側過身子來,還是睡不著,輾轉反側地難受。
她也決定,這次回來,就不再回去了。
自己帶好兩個孩子,若是他來,看兒子,那便來吧,隻是和田雨湘沒有任何關係了。
田雨湘就這樣,暗暗下定了決定,第二天的時候,她想看看自己懷孕了沒有。
畢竟上次在墓地那次,都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
伺候江行止的時候,她就有點兒不得勁兒,這次,她不想像上次那樣,稀裏糊塗地等到四五個月了,才發現,那樣打都打不掉了,晚了。
孩子們都上學去了,中午吃過飯,她便去了藥店,買了盒試紙。
她也決定,如果懷上了,這個孩子,是絕對不不會留的。
說實話,田雨湘還沒有用過試紙這種東西,懷董水的時候,是董凱拉著她去醫院驗血驗尿驗出來的,他說這樣子更準,因為那段時間,田雨湘身子倦怠,總也睡不醒,董凱便拉著她去了醫院。
所以,田雨湘不知道試紙該怎麽用。
買回來以後,坐在沙發的客廳上看說明書。
卻不想,阿姨領著一個人進來了。
這個人,田雨湘覺得麵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正納悶呢,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手上還拿著盒子,她慌忙把盒子放到了茶幾底下,看到來人長相溫婉,氣質高貴出塵,心裏便疑惑,是不是又是江家的人。
喬詩語看到田雨湘的模樣,想起江行止曾經寫過凍豆腐餃子和三伯母,她便說了句,“江行止的三伯母。”
田雨湘才“哦”了一聲,她覺得對方好聰明,因為她一說“三伯母”,田雨湘的心裏便有了挺具象的印象,把三伯母和凍豆腐餃子聯係上了。
“請坐。”田雨湘說到。
她沒想到,她昨天剛回來,江家便又有人來了。
喬詩語便坐到了田雨湘的邊上,目光一瞥,便看到了茶幾下麵的試紙。
剛才田雨湘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喬詩語目光抬起來,沒有直接說出自己來的目的,她對田雨湘說,“你的境況,我很明白,行止的心思,我也明白,不管你還愛不愛行止,女人有了孩子以後,便全心都是孩子了,而且,還有一個董水,行止不一樣,他沒有結婚,孩子他也沒有撫養過,很難體會你,所以,很多事情上,你們有代溝,他惹怒了你。所以,你便回來了。”
田雨湘一直低著頭,她猜到,喬詩語之所以來,可能是江行止的情況不是很好。
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問江行止的情況,因為一問,便暴露了,她還在關心江行止,她不想留給江家人這種印象。
阿姨端上來了茶,田雨湘給喬詩語端過去,“三伯母,喝茶。”
從喬詩語進來,田雨湘就一直很平靜的樣子,倒讓喬詩語略有差異。
看不出來她對行止到底是什麽心思,若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未可知。
人家之所以同意去照顧江行止,大概是因為阿衍的口氣好,還有說江行止的傷勢很嚴重,她是惻隱之心,才去的,都照顧了一個月了,人家要回來,行止還不讓,現在又故技重施,讓人家回去,也確實是不應該。
人家是一個有孩子的女人了,行止還想搶奪孩子的愛。
“好了,你的家,我來過了,你的情況,我也了解了。我走了。”說完,喬詩語就站起來了。
這讓田雨湘有些發愣了,不是來勸她回去的?
田雨湘送喬詩語出大門,到了門口,喬詩語說到,“哦,是這樣,昨天你走得著急,行止不知道你怎麽樣了,便讓我來看看你。看到你好,我便放心了。謝謝你前段時間照顧了行止那麽久,他讓我來表示感謝。好了,留步吧。”
說完,喬詩語就走了。
田雨湘長籲了一口氣,幸虧不是再來找她回去。
若再找她回去,她是斷然不肯的。
喬詩語想的是:看起來,田雨湘的樣子,是絕對不會回去了,她不會徒勞做無用功,也絕不能折損了江家的麵子,田雨湘的境界和江行止已經不一樣了,畢竟兩個人七年沒有聯係了。
還真是難。
江延成沒說錯,田雨湘是最難搞的,情況最複雜,也最難搞。
喬詩語又想起了田雨湘放在茶幾下麵的那盒試紙,顯然是田雨湘剛買的,還沒有用,難道是——
喬詩語不大明白,田雨湘是和誰發生了關係?
是行止嗎?
如果是行止,應該不是這一個月內,因為一月以內,根本也測不出來啊。
她身為三伯母,要怎麽問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