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他活得更恣意,更瀟灑了
田雨湘從新聞裏看到了被吊車吊起來的藍色寶馬,新聞說了,出事時間是下午的四點鍾。
算算,正好是江行止離開的那個時間。
田雨湘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是他嗎?是他嗎?
她的行駛證在車裏,如果出事了,警察應該會給她打電話的。
可有她的行駛證有什麽用?又沒有她的電話。
可能警察從他的手機上找到了他父母的電話。
她算老幾?估計他給她的備注就是個:田雨湘。
普通關係的人員一枚。
死人了,又死人了——
田雨湘心裏反感地要命,擔心地要命,她覺得她真是天底下頭號喪門星啊。
她給江行止打電話,可他的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她給交通隊打電話,交通隊的電話一直忙音,沒人接聽。
田雨湘心想,她自己去一趟交通隊得了。
正要去交通隊呢,她的手機就響起來,是江行止的。
她看了好久,不敢接,她生怕是交通隊給她打來的,讓她去——提人的。
她的心裏亂得很。
她接起來,那邊才傳來了兩個字,“湘湘?”
田雨湘才長鬆了一口氣,把那個緊緊地繃著弦的田雨湘、掛在掉台上的田雨湘解救了下來,她想對著江行止說的萬千關切的話,也都壓抑在了心裏。
“你到哪了?”她問他。
“我快到家了。”
田雨湘放鬆地坐在了沙發上,說道,“你到了就好。”
“怎麽?我還有不到的情況?”江行止又問。
“沒有。你好好開車吧。”田雨湘掛了電話。
田雨湘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後怕,冷汗。
此時的江行止,剛剛進入豐城的地界,他很快就會到家。
在榕城,看到車禍,他便挑頭了,走的下路,繞路,所以現在才到豐城。
今天下午,田雨湘忽然變了的吞吞吐吐,他知道她什麽意思。
在彭懿給他打完電話以後,她微皺著眉頭,如果沒猜錯,她想說得是:如果你以後還來,我就當你的情.婦吧。
她定然是這樣想的。
這真是一個兩全的好計策啊。
不用想自己三婚的問題,不用想他被連累的問題,她在榕城,他在豐城。
他想了就過去,解決了生理需要,孩子也有爹。
還有,三伯母說的第二條,以為田雨湘怎麽想的,他不知道?
田雨湘的顧慮,他一早就知道。
隻是他不說。
他不說,三伯母便以為他沒有想到。
很多事情,他隻是不願意深想,不願意把她所有的心思都歸結為“小人心思”。
當然了成長環境的不同,很多對他來說的小人心思,對她來說,是“正常心思”。
剛才,他是故意不給她打電話。
他也知道那輛藍色寶馬,會讓她產生錯覺。
剛才他已經在廣播裏聽了,說榕城電視台的人也來了。
當然,也可能她根本沒看新聞,不知道這件事情。
可若是看了新聞,她的態度還是太淡定了一些!
這次來榕城,江行止本來是很痛快的,因為他對田雨湘又多了幾分理解。
可現在,他又有些隱隱的不服氣。
情fù。
對他不關心。
當然,這份不關心,是他自己以為的。
嗬嗬!
……
喬詩語回到豐城,處理了陸開雲母親過世的事情,又在家裏休息了兩天。
她便又想回到潮汕去。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沒頭的蒼蠅,亂撞。
可這是她能夠想到的唯一田森可能去的地方,而且,她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再去趟潮汕,也是很容易的。
她便給木寧小館打了電話,說自己約一周以後的中午。
打了電話,她就跟江延遠說,她還想去趟潮汕。
“怎麽?在潮汕找了情人了?帶我嗎?”江延遠說道。
喬詩語覺得,雖然碰見田森的可能性是極小極小的,可若是江延遠碰見,田森又那麽帥,萬一江延遠起了疑心,豈不是自找麻煩?
“走啊,帶著你。我上次去潮汕大學,發現那裏的國學講得不錯,我去聽聽,你也去聽聽,免得再發生,“甯”和“必”不分的事情。”喬詩語笑著說道。
說起來這事兒,江延遠就不痛快,他說,“你去吧,我不去。”
“你還諱疾忌醫了?”喬詩語說道。
江延遠又不痛快了。
這幾日,喬詩語在家給江延遠做了好些好吃的,便走了。
喬詩語一走,江延遠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塌了,他心想著,自己還算不算個男人?怎麽女人一走,他就如同喪家之犬了?
喬詩語一個人在潮汕大學附近的一座五星級大酒店住了下來。
那天,她去了木寧小館,因為這個小館每次隻接待一桌客人,所以,這次整個私房菜裏,隻有喬詩語一個人。
服務生上來的時候,喬詩語假裝閑聊,“你們老板挺有雅興的,他是哪裏人?”
“我們老板?潮汕本地人。”
喬詩語微皺一下眉頭,倒是沒聽說過田森是潮汕人。
“男人還是女人?”喬詩語又問。
“女人。”
所以,那唯一的僥幸心理,也破滅了,看起來不是。
既然不是,喬詩語就當出來溜達一圈。
她吃了飯,想去廚房看看,看看廚師是誰,可服務生不讓。
喬詩語便離開了,離開以後,她一直在木寧小館所在的這條巷子裏溜達。
一直注視著木寧小館。
就算是白跑一趟,也得讓她心服口服不是?
她還沒見到老板的麵,怎麽這麽輕易就走了呢?
下午五點的時候,有一輛挺豪華的車,停在了木寧小館的門口。
喬詩語一直盯著,然後假裝不經意地走過這輛車。
巷子非常窄,能夠盛下一輛車,已經非常不容易。
這是輛邁巴赫,挺大的,占地方就更多了。
所以,喬詩語經過車的時候,能夠非常清晰地看到車裏的人。
她看到有個女人,從車上下來,大概四十幾歲的年紀。
車的副駕駛上,還坐著另外一個人。
駕駛座上,大概坐的是司機。
喬詩語的心頓時就跳起來,雖然副駕駛座上的人,發型和以前的發型不一樣了,也雖然他戴了眼睛,可喬詩語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故事的主角,終於出現了。
他還是那麽帥,氣度還是淡然又高貴的模樣。
他隻能是馳騁在黑白兩道的大佬,怎會是那個隨隨便便就自殺的懦夫?
如今看起來,他活得更恣意,更灑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