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什麽是愛
許是今天江朝雲並不像往日那樣,臉上都是奚落人的表情,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的表情,還有些楚楚可憐,沈沅竟然心軟了,說道,“你想說什麽?”
“一會說,我先去洗個澡。”說完,江朝雲就去洗澡了。
沈沅特別穿了一身睡衣,躺在了床的一邊,等到江朝雲出來,躺在了另外一邊。
他是洗了澡,裹著浴巾出來的,身上的腹肌可見一斑。
沈沅隻是側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來了,剛才路一塵給她發微信了,問需不需要她幫忙?沈沅說,不用,他今天很老實,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
之後,兩個人空出了中間的地方。
沈沅關了燈,側過了身子,她拿了兩床被子在床上,自己蓋了一床。
“說吧。”她說,“關燈了,我看不到你,你想說什麽就說。”
“我——不是故意的。”江朝雲說道。
沈沅問,“什麽不是故意的?”
“那件事。”
“哪件事?我不懂。”沈沅又問。
但她隱隱地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哪件事。
“我不說,你也該知道的,沈遲沒告訴你?”江朝雲又說。
對他上女人的事情,他不想啟齒。
沈沅想了想,說,“告訴我了,但我覺得這跟我沒關係。”
江朝雲側過頭來,問她,“真沒關係?”
“沒關係。我認為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你以前就這樣,以後還這樣,我管不著,也管不了;我不像你,不喜歡可以強行封殺,不給我活路,我不是這樣的,最重要的,你這樣,我根本沒有不喜歡。主要是,跟我無關!”沈沅說道。
沈沅大概側著身子累了,便仰躺在床上,床上突然多了一個人,真是不習慣,隨時都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手突然卻被江朝雲扣住,他與她十指相扣。
“是。的確是跟你無關。我來也是多此一舉。”江朝雲的手狠狠地攥著沈沅,捏得她的手好疼。
沈沅本能地喊了一下,說了句,“好疼。”
“你挺絕情的你知道嗎?”江朝雲說道。
“我絕情?”
“是。不絕情嗎?”
“你讓我怎麽多情?麵對一個把自己踩在腳底下的人,一個四處找女人的男人,對我沒有起碼的尊重,即使我曾經對你動心,想把你撬過來,又能怎麽樣呢?初見你是乍見初歡,你的外表吸引了我,你的氣度迷倒了我,現在,你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拿了一手好牌,打到稀爛的皮囊。我怎麽對你多情?我現在隻想離你遠遠的。”沈沅說道。
沈沅氣惱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是這個德行,早知道這樣,我就該跟你說清楚的,讓你滾去沙發上睡!”
沈沅的胳膊已經被江朝雲鉗住了,他在她的頭上方看著她。
清白的月光下,他能夠看到她仿佛發怒的小鹿一樣顰著的眉頭,看到她倔強的眼睛,看到她的不屈不撓,以前,他從未這樣觀察過她,這樣清晰地觀察過她。
以前的她,是嫵媚的,風情萬種的,因為這些,便覺得膚淺。
他也不承認她是一個多麽有什麽的人。
今夜的她,好像卸去了所有,是倔強而有尊嚴的。
江朝雲的頭俯下去,尋找她的唇,沈沅的頭偏過去,非常倔強。
她的不屈服,讓江朝雲很惱怒,他的手又把她的臉扳過來,她還是發狠地盯著他。
“我就那麽讓你討厭麽?”他說。
“是。”沈沅說道,斬釘截鐵的樣子,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以前對我的情誼,都去哪了?”他又問。
“隨著你對女人的不尊重,總找女人,對我的偏見,對我的踩壓,煙消雲散了。”沈沅說道。
江朝雲似乎負氣地,便吻上了沈沅的唇。
他第一次覺得,她的唇,甜又軟,像是甜甜的糯米,又像是軟軟的芝士。
沈沅一直通過腿在踢他,逐漸地踢不著他,反而讓江朝雲覺得很有樂趣。
“想比體力嗎?那就比比吧。”他在她耳邊說道,他竟然笑了。
“江朝雲,你為什麽回來?不就是因為你覺得上次沒有睡成我,男人的征服欲又讓你回來的嗎?你認為我欲擒故縱,你怎麽這麽賤?”沈沅惡狠狠地說道。
“我本來是這麽認為的,現在不是了。”江朝雲說道。
因為體力上的對抗,沈沅的臉色漲紅,她突然可憐兮兮地說道,“江朝雲,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們本不該在一起的人,招惹你是我的錯,我也付出該付出的代價了。現在,我要在法國起步了,你別老來找我了,成嗎?”
江朝雲的動作停了一下,“你以為我要幹嘛?”
“你不就是想找一個好的嘛,世界上多的是,你去找他們,別總來找我,行嗎?我在法國要重新開始,你是過去的噩夢。”沈沅說道。
現在,她的頭上汗津津的,因為剛才的掙紮和爭鬥。
“噩夢?當我是噩夢?”江朝雲又問。
沈沅便又歪過頭去,說道,“你若再繼續,我喊人了。”
“喊誰?路一塵嗎?能耐我何?”江朝雲氣憤加上譏笑的聲調。
“明天你就給我滾!”
江朝雲又笑,還是那種冷嘲的笑,“現在也敢對我用‘滾’這個字兒?”
“為什麽不敢?沈遲敢,我也敢,我們倆都敢!”沈沅說道,“你江朝雲是個人渣,敗類,你就該滾。”
正說著呢,就聽到刺啦一聲,自己的衣服被扯破了。
江朝雲一下一下地頂到底,沈沅聽到他喉中發出來的舒爽的感覺。
有一種女人,無論你在什麽情況下索取,都不會讓你失望。
很明顯,沈沅就是這樣一種人,她太讓江朝雲爽了。
沈沅咬著江朝雲的耳朵,幾乎都要把他的半片耳朵咬掉了。
可他卻像是在自己的舒爽中,忘記了耳朵的疼一樣,那種抽大煙的人,見到大煙的感覺,是任憑別人怎麽打都不疼的那種感覺。
沈沅惡狠狠地低聲說了句,“江朝雲,你真下賤!你就跟是個畜生一模一樣,別的感覺都不懂的,你不知道什麽是愛惜,不知道什麽是愛!”
江朝雲的動作,才漸次緩衝了下來,氣喘籲籲地問到,“什麽是愛?”
沈沅定了定,說道,“你不懂,我也不必對牛談情!”
江朝雲覺得,沈沅好像很懂什麽是愛。
嗬,說他不懂,有什麽,是他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