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參破玄機
上海飛燕公館。
原本以為趙天涯在外麵也隻是名氣大了一點，沒想到居然在財富上一點兒也不遜色於他的名氣。
單是這一棟豪華的住所，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而趙天涯當初從趙家村出來，幾乎是白手起家，短短二十年，就混到了這種地步，小風不得不佩服趙天涯的斂財能力。
這些長期在利益上爬摸滾打的人，一個一個狡猾如狐，整個圈子，就是一個利益圈，如果誰不報團取暖，很容易被孤立，最後被吃的連渣滓都不剩。
所以，小風從小便聽說上海人特別謹言慎行。
時間一久，菜市場的老大媽會連一個幾毛錢的零頭，也會給你算的清清楚楚，你沒零錢，不好意思，我找給你……
吃飯用的碗小的跟北方的酒杯似的，這要是東北的爺們，在這裏生活，估計十碗八碗的米飯也填不飽。
習慣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的人，在這裏一段時間，說不定會憋出什麽病來。
但在小風眼裏，小風捕捉到了他們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誠信，嚴謹，生活上講究的是精致與儀式感。
這是初來上海的小風，第一次親身感受到的這裏的人文氣息。說不上什麽好壞，也談不上什麽喜厭，了解這些，隻是便於日後在上海走動罷了。
來到上海，小風聯係上了趙天涯，便被趙飛燕安排到了這棟樓裏麵，不過卻沒有見到趙天涯本人，不是趙天涯耍什麽大牌，而是他實在是抽不開身。
閑暇之餘，小風便對上海的人文了解了一番。
一直到晚上9點，趙天涯才火急火燎的回到住處，第一時間來見了小風，“抱歉了，小風，今天白天的會議很重要，實在走不開，怠慢了……”
趙天涯回來，連老婆都沒見，公文包還在手上，可見是真的忙。
“伯父哪裏話，我們不急於這一會。”小風恭敬的說，對於趙天涯的忙碌，他能夠理解，一個人的名氣越大，需要應酬的地方就越多，名聲在外，身不由己。
江一郎對於這些事情，毫不關心，自從小風說讓他多讀書，提高自己的內涵修養，來到這裏一安定下來，便不知道從哪裏找來耳機，開始了他的提升計劃。
至於小風的事情，他不參與，完全把自己當做一個全職司機了。
“這樣，我讓下人準備一點夜宵，我們邊喝邊聊。”趙天涯不等小風回答，急匆匆地出門準備去了，禮貌性的打完招呼，這家門還是要進去的。
小風本想拒絕，不過，看到趙天涯如此誠意，搖搖頭，怎麽安排，幹脆由著他去吧，反正遲早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麽客氣。
約莫一盞茶功夫，趙天涯返回，身上的正裝也褪去了，換成了家具的絲質便衣，身後一個服務人員推進來一個餐車。
小風打眼一看，大概有二十多個小蝶，碟子不大，倒像是北方的碗口那麽大小，但每一碟裏麵的菜，都是經過廚師的特別雕塑和擺盤，看起來，這每一碟，都是一件藝術品。
“伯父，這次來上海，可真的長了見識，原來上海人用餐，不是在用餐，而是在欣賞大師們的藝術品，如此生活，可真是難得一見。”
席間，小風看這些菜品，猶豫很久，也舍不得動筷子，不忍破壞這些藝術品。
“哈哈，小風先生，說笑了，其實你看，這些食材，也沒有什麽幾樣稀缺名貴的，都隻是普通的材料，隻是經過大師的手之後，便讓他們有了更高的價值。”
聽到小風誇讚，趙天涯紅光滿麵，他也覺得，這些菜品，給他漲了不少麵子。一高興，不由得跟小風頻頻舉杯。
江一郎像是一個吃貨，哪管這麽多規矩，隻顧埋頭享受這些美味。
“候遠現在怎麽樣？”小風也不再跟趙天涯客氣，雙方禮貌性的互相褒獎之後，開始了他關心的主題。
“他啊，唉，情緒時而低落，時而狂暴，因為遲遲沒有電話，這對他來說是生與死的煎熬……”一聽小風提起候遠，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變得嚴肅了許多。
看來形勢不容樂觀，趙天涯也沒有好的辦法，他期待小風能給他們再一次帶來驚喜。
“嗯，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關乎他女兒的性命，他著急很正常，”小風說道，仿佛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你猜想，如果你是對方，此刻在想什麽？”小風似乎早有決斷，開始了引導性發問。
“他們……”趙天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酒杯懸在半空，仔細思索小風的話，似乎話裏有話。
“他們也在等，這是在和我們拚耐心……”小風沒有進一步為難趙天涯，給了一個台階，說出了答案。
其實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到了這一層，但凡有一點智慧的人，也都會這樣做，籌碼在手裏，永遠是王炸，一旦用出去，便什麽也不是了。
“哎呀，這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看我糊塗的，這幾天焦慮的都要上火了，每天也睡不安穩。”趙天涯一聽小風這一提醒，左手直接拍了一下腦門，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來來來，小風，今天我們真要好好喝一杯，”像是遇到了喜事，趙天涯的心中的那一股濁氣一掃而空。手上的酒杯也不閑著，“呯”的一聲，那清脆的碰杯聲，愉快地像是他此時的心情。
“那照你這樣說，我們也隻有這樣等著了？”趙天涯一飲而盡，再一次各自滿上，思索了一下，不由得問。
“放心，不會讓我們等待太久，他們也等不起。”小風似乎胸有成竹，言語之中，底氣十足。其實這很正常，所有的擔心，焦慮，恐懼，都來自於對未來的無法判斷，和一無無知。
一旦確定了對方的意圖和軌跡，真正應對起來，反而沒有了在決策之前的那麽多顧慮。
“嗯，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和黃隊他們會一會麵，順便給候遠一些信心……”趙天涯在這錯綜複雜的社交圈混了那麽久，被小風點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