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代號夜刃 下
宴會廳A組完成任務5分鍾前
“那麽，慶祝我們的交易圓滿成功？”
看著對方的翻譯將這句通用語轉換成別的語言複述後買方臉上那無可遮掩的興奮，他很自然地將自己手中的高腳杯往前那麽一伸，在成功撞杯後，他也同時以微笑回應對方的開懷大笑。
在雙方看來，一人得錢，一人得物；這筆交易應該就這麽簡單的就結束了。
但是事實上並沒有那麽簡單。
“奎羅先生。”
聽見下屬喚自己，賣家忙對那位完全聽不懂通用語的買家點頭致歉，然後側頭道：“怎麽？”
待下屬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聲告訴了自己之後，喬伊·奎羅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陰狠，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
“你的是真的？”
看見屬下點了點頭，奎羅先生歎了口氣，轉頭對那位買家的翻譯十分平和地：“抱歉，我這邊有點事情，請見諒。”
見買家點了點頭示意理解，奎羅先生了句“合作愉快”。便欠身離開。然而在走到門口時，奎羅聲地道：
“清理一下。”
“好的，先生。”
得到了屬下肯定的答複，奎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徑直走出了宴會廳。
“找幾個人，我們去看看‘那東西’有沒有異樣。”
船艙A組任務完成8分鍾前
純白的艙壁在鍍金燈罩所滲出的光芒中顯得華貴異常，艙道中回蕩著德彪西的《月光曲》，音符在厚重的真皮地毯中那屬於自然的氣息中回蕩，給人一種無比安心的愜意感。
隻可惜，艙道裏的兩位黑衣士兵絲毫不懂得什麽叫享受；或者，現在正在巡邏的他們神經繃得十分緊張以至於完全無暇顧及其他。
他們這麽緊張是有原因的。因為幾分鍾前開始，他們就發現甲板頻道的聯絡開始出現混亂：失聯、或者雜音的情況時有發生；甚至於在一次好不容易連接上的情況下，他們竟然聽見了不間斷的槍聲。
因此，即使他們身處艙中，心裏也是不敢有一絲怠慢。耳邊的鋼琴曲固然美妙，但是他們好像也能聽見甲板上傳來的槍聲。即使這氣氛如此令人安心，但是他們還是感覺到其中混雜著的若有若無的殺意！
“你，這是什麽情況”
巡邏了一會，看著前麵走廊即將到達拐角，其中一人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咱們這第一次接任務，不會那麽點背吧。”
另一名士兵則是往前又走了走，見自己的隊友沒有跟上，才停下腳步：
“要我，還是這次的‘東西’太讓人著魔了，據這玩意如果流通出去，那”
話音未落，隻聽“叮當”兩聲，緊接著從拐角的那邊好像有什麽東西彈了過來，在經由牆壁之後落到了那麽靠前的士兵身前。
兩個圓柱形的東西？
一陣靜默。
“轟——”
頓時濃煙滾滾，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把後邊那名黑衣士兵直接衝倒在地上，還沒待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隻見黑煙中突然跳出一個身影；緊接著他就感覺此人直接踩住了自己想去掏槍的右手，與此同時一把手槍的槍口直接壓到了自己的腦門上。
他最後一刻所記住的，是那個少年護目鏡後的決絕以及那句：
“再見了，朋友。”
三聲槍響。
“這裏是組‘精英’，已進入‘目標’所在艙層，完畢。”
匯報完情況，盧卡斯將手中的勃朗寧守護收回槍套，手中重又拿起了自己的米凱爾榴彈槍，繼續沿著艙道心地向內走去。
雖然艙道內的氛圍還是那麽令人安心，但是盧卡斯知道這裏要遠比甲板上危險太多，畢竟沒人知道每條艙道、每個拐角處是不是安全。
走到下一個拐角前，盧卡斯側耳細聽，在鋼琴曲中並沒有聽到別的異常的聲音。深吸一口氣，盧卡斯握緊了手中的榴彈槍，然後猛地閃了出來。
沒有。
麵前的廊道上什麽都沒有。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盧卡斯取下腰間馬卡洛夫在直升飛機上交給自己的粒子追蹤器，按照上麵的指示，“那東西”離自己很近。
盧卡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太對勁，沒有看守嗎？
難道？
將粒子追蹤器重新別回腰間，盧卡斯伸手打開了護目鏡上的紅外熱能探測儀開關。
不出所料。
在re探測的加持下，盧卡斯看見，麵前看似空無一物的艙道裏，其實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紅外線，這些交織起來的紅外線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最近的一根離自己不過隻有1米之遙。
“紅外探測器嗎應該會有一個發射器吧？”
心中這麽想著，盧卡斯的目光便開始在艙道的四壁上掃視。很快，他就看見不遠處的艙道頂部有一個類似於消防噴頭的設備正在發著紅光。
看起來那就是發射器了，估算了一下距離，盧卡斯重又掏出勃朗寧守護，瞄準——
“砰！砰！砰！”
三發子彈從紅外線交織形成的網中的空隙中極速衝了過去，直接擊中了那個裝置。隨著它的爆炸，那些紅外線也“倏”地一聲消失了。
“解決。”
按照粒子追蹤器的指引，很快盧卡斯便來到了目標顯示的艙室外。
一步之遙，不過
盧卡斯再次打開熱能探測，他可以看見整個艙室裏並沒有敵人，也沒有陷阱，他唯一能看見的，就是那三個冒著熒熒藍光的容器——那，就是這次任務的目標——反物質之核！
深吸一口氣，盧卡斯猛地踢開艙門。
什麽都沒有發生。
盧卡斯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緩步走進艙室並隨手掩上了艙門；掃視了一下這間不是甚大並且還因為各種雜物堆積反而還顯得有些的艙室，盧卡斯的目光最後定格在了麵前的展台上的被四方玻璃罩著的三個圓柱容器。
三個容器中裝著相同的物質：由尖刺城最高研究所所發現的新能源——反物質之核——散發著幽幽藍光，它的大部分呈晶體狀，還有一部分呈絮狀彌散在容器中。
盧卡斯審視了它一會，正欲伸手去拿之際，德彪西的《月光》突然達到了最高潮，與此同時艙門也被突然地踹開了！
盧卡斯明顯沒有料到還有這種情況，他才剛轉過身來，四個由鐳射瞄準器發出的紅點瞬間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從艙室外走進來了四名全副武裝的黑衣士兵，四人一邊瞄準著盧卡斯一邊圍著盧卡斯和反物質之核在房間的四角站定；緊接著，從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此人身量不高，著一件白色西服，一頭黑發梳成了大背頭，鷹鉤鼻下的巴爾博式胡子微微顫動，一雙閃爍著陰狠和貪婪的眼睛上下掃視著盧卡斯：
“我不記得我有發出去邀請函吧。”
點著一根波邁香煙，喬伊·奎羅緩緩吸了一口，到，
“實話，你讓我想起來了我以前認識的幾個家夥，他們和你一樣，總是喜歡喧賓奪主，橫衝直撞地闖入別人的領地拿走別人的東西。”
盧卡斯很想抽這個人一巴掌，但是他隻是微微一動一動那四名黑衣士兵便立刻提高了警惕，盧卡斯隻得深吸了一口氣抑製住這種衝動，但是臉上卻不免有了慍色。
看出了盧卡斯的不爽，奎羅叼著煙，從腰間掏出了一把1911式手槍：
“那麽接下來的問題是，是誰讓你來這偷走我的寶貝的呢？”
“‘你的寶貝’？恕我難以苟同反物質之核並不是屬於個人的，而是屬於全世界的人民。”
聽了盧卡斯的這番話，奎羅不由得笑出了聲，手中的槍也被他上了膛：
“哈哈哈，子，我現在大概猜到是誰派你來的了多麽熟悉的論調，簡直是大錯特錯！‘反物質之核屬於世界’？你根本沒有搞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是什麽樣。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有一樣東西永遠都沒有改變，那就是人類自身貪婪的本性以及他們永無止境的索取！那些你以為應該屬於全世界的東西，到頭來還是會變成某些人的私有物。而我，不過是加快了曆史進程而已。”
著，1911的槍口瞄準了盧卡斯的腦袋，
“那麽，我應該怎麽處理你呢？”
後甲板
“這個計劃真的可行嗎？”在14的掃射聲中羅伯特弱弱地問道，“我我怎麽感覺不那麽嚴謹啊？”
“要不然你拿出一個備用方案吧，‘機械師’；這可能是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了，我相信‘貴公子’。”
“我也讚成。”
見克魯斯和克勞迪婭都讚成了萊斯特的計劃，羅伯特囁嚅了一下，也隻好默認了這個計劃；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獵魔者S1，猛地閃出了掩體。
隨著一聲霰彈槍響，直升機的擋風玻璃上瞬間花了一片，駕駛員沒有想到對麵竟然這麽拚命，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反擊。不由得怒火中燒，直接對著羅伯特所在的位置宣泄。
“啊啊啊”羅伯特躲在掩體後聽著掩體和周圍的甲板被打的劈裏啪啦。
這時，克魯斯和克勞迪婭也同時出手，駕駛員一時不知道該對誰出手，隻好調整機頭，對著一層甲板瘋狂掃射。頓時一股勢不可擋的子彈風暴壓製地克魯斯三人完全沒有反製之力。
“快點動手！”克魯斯焦急地喊道。
正當駕駛員肆意宣泄火力的時候，他突然瞥見了，二層甲板上一個單薄的身影——
是那個狙擊手！
還在做無謂的嚐試嗎？真的是幼稚無比。
這種心情還沒過去，他卻突然發現那個人手裏的狙擊槍瞄準的並不是駕駛艙，而是——
“現在，勝負已定。”
瞄準了直升機的尾槳，萊斯特淡淡地著，扣下了手中毒尾狙擊槍的扳機。
“砰——”
穿甲高爆彈破膛而出，直奔尾槳而去；在擊中的那一刹那間，直升機的尾槳瞬間爆炸！伴隨著火花和濃煙，直升機在半空中翻滾著，掙紮著，哀嚎著，肢解著。
“幹得漂亮！”羅伯特歡呼道。
不過現在好像不那麽是時候。
因為這架直升機直挺挺地朝著B組的眾人砸了過來。
“HLYSHI!”
“快點走，等著做保齡球樁嗎？”
從二層甲板一躍而下，不顧暫時的的腳步痛疼，萊斯特大聲喊道。
而其他三人也連忙反應了過來，四人連忙朝著最近的船舷衝了過去。
“這裏是B組，我們需要支援，重複，我們需要支援！”
“支援來了！”
如鬼魅一般出現在船舷外的直升機把四位逃命者嚇了一跳，不過——
“轟！”
直升機狠狠地砸到了甲板之上，還在轉動的螺旋槳將甲板切割的火花四濺；在慣性作用下，直升機的殘骸朝著四人滑了過去。
“快跑！”
已經在艙裏的尤裏安三人連忙伸手去拉四位隊友，然而幸運的時，直升機隻是滑了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
“簡直是好運”看到這一切的裏昂話音剛落，臉上又突然湧起了一股尷尬。
因為他們看見，一團火焰從殘骸中崛起，濃煙滾滾直衝雲霄。
“倒黴倒黴倒黴！”
就在四位B組成員全部上機並關上了艙門的那一刹那，隻聽得一聲巨響，那架被火焰吞噬了的直升機變身重磅炸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差點將正在爬升的RH5Z型直升機掀了個底朝。
待飛機爬升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高度，準特工們這才重新打開了艙門。從高處看，隻見整艘船上已經濃煙四起，前甲板處依然烈火肆虐，因為爆炸產生的裂痕也正在向後甲板上剛剛炸出來的赫然裂縫開始逐漸接近！
整艘船即將解體！
“組，能聽見嗎？”
目標艙室
“砰！”
1911突然開槍，子彈擦著盧卡斯的耳廓飛了過去。看見盧卡斯臉色毫無變化，喬伊·奎羅不由得讚賞的砸了咂嘴。
“很棒嘛，子，我有點欣賞你了。”
著，他用空著的左手將吸完的煙嘴扔到一邊，淡淡地道，
“不然這樣，我給你個機會，加入我們。不管你現在在為誰做事——他們不過是要成為塵土的過去式而已，而我們將是未來！”
然而他換來的不過是盧卡斯的嗤之以鼻。
“好吧，那我就默認你拒絕了。”
1911的槍口正正地對準了盧卡斯的腦袋，
“點遺言吧，子，因為你還能再活——5！”
盧卡斯一臉淡然地看著奎羅，那四名黑衣士兵不由得更握緊了手中的槍。
“4！”
審視著盧卡斯，奎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嘲諷的微笑。
“！”
而盧卡斯也回了他一個冷笑。
“！”
“吸煙有害健康。”
聽見盧卡斯突然出這麽一句話，奎羅先是一愣，然後哈哈笑了起來：
“多謝提醒，那麽1！”
在他的手指即將扣下扳機的一刹那，隻聽見什麽東西劃破了空氣，然後艙室裏的眾人就看見地板上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人的右前臂，右手食指還扣在手中的1911的槍口上，被生生截斷的橫截麵處，鮮血浸紅了白色的西服斷袖。
這是我的手臂？
下一秒，奎羅便聽到，一個冰冷且略顯稚嫩的女聲從他身後傳來：
“感覺到殺意了嗎？”
隨即，奎羅的左胸處就爆開了一朵血花，那些黑衣士兵們驚訝地看到，一柄利刃刺穿了他的胸膛。
“動手吧，‘王女’！”
正當黑衣士兵們驚亂之時，隻聽盧卡斯一聲大喊，黑衣士兵們隻覺聯絡器劈裏啪啦一陣亂響，便和這房間的照明設施一起報廢了。
艙門緩緩地被關上，驚惶失措的四名黑衣士兵這次發現身上的電子設備已經全部癱瘓了，在反物質之核的幽幽藍光中，他們隻聽見利刃出鞘聲，以及一句極寒話語：
“殺戮，開始！”
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成為了這場殺戮進行曲的起調，驚惶失措的黑衣士兵們開始在房間裏胡亂掃射，嘈雜的槍聲使得這首進行曲更加激昂，並隨著三次利刃刺入的重音逐漸平息下來。
很快，這首曲子進入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寂靜時間，最後一名黑衣士兵依靠在裝有舷窗的艙壁上，極力想讓自己顫抖的身體冷靜下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被調動起來尋找著敵人。而反物質之核依然發著淡淡的藍光，無言地看著這一切。
終於，神經繃的過緊的他崩潰了，手上的槍肆意地噴吐著火舌，直至射出了彈夾內最後一顆子彈，他怒吼著，大聲叫喊著“來啊，我不怕你們！”
成為了曲終閉幕前最後的調。
“叮——”
黑衣士兵那充滿了恐懼和癲狂的眼睛看見一個圓柱形的東西滾到了自己的腳底下。
“轟——”
曲終，人散。
艙壁上被炸出了一個大洞，呼嘯的海風瞬間侵占了艙室的每一個角落。不遠處的空劃過一道閃電，幾乎照亮了整個艙室。
“不得不，你來的還是蠻及時的，‘王女’。”
從黑暗中走出一位少女：一頭柔順的金發紮成了雙馬尾披在肩後，皮膚白皙如雪，一張精致可愛的娃娃臉更是惹人喜愛；然而她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殺意和手中兩把巴格達之刃上還未幹涸的鮮血卻令人感到毛骨悚然，隻見她輕啟貝齒，冷冷地道：
“你很大意。”
盧卡斯聳聳肩表示不反對該意見，然後他看著被罩起來的三罐反物質之核，：
“這應該怎麽辦”
“嘩啦。”
是艾琳，她直接用刀柄砸碎了玻璃罩，隻留下了盧卡斯驚訝的目光，
“好吧，至少不用考慮怎麽打開它”
“轟——”
正當盧卡斯打算去伸手拿容器時，突然從後甲板處傳來一陣驚爆炸聲，整艘船頓時一歪，艙室裏麵的那些雜物也瞬間亂了一地，而那三罐反物質之核因為沒有了依罩，頓時也從展台上滑落了出來。
還好艾琳眼疾手快抓住了一罐，但是另外的兩罐中，一罐掉下來之後頓時和沒入了滿艙的雜物中，另一罐則滾到了盧卡斯砸開的艙壁大洞口處，正好卡在了那裏。
“我去，這是B9支持轟炸嗎？”
正當盧卡斯打算去拿回那罐卡在洞口反物質之核時，聯絡器響了起來：
“組，能聽見嗎？”
“這裏是組‘精英’，‘教室’，我們已經找到了目標反物質之核”
“計劃有變，快撤出來，把反物質之核毀掉吧！船就要沉了！”
“轟隆隆——”
仿佛是要對應這句話，又是一陣爆炸，使得整艘船直接歪到了臨界點，而那罐反物質之核也因為這種情況，滾出了大洞，掉落進了茫茫大海。
“該死。”
盧卡斯隻得示意艾琳趕快離開，自己則摘下了身上的一條榴彈帶，調整至遠程引爆模式後扔到了艙室裏；最後看了一眼奎羅的屍體，盧卡斯對這個不知名的敵人心生很多疑慮，但時間不等人，他連忙撤出了艙室，朝著撤離點狂奔而去。
但盧卡斯不知道的是，他才剛剛離開沒多久。奎羅的“屍體”突然睜開了眼，雖然船傾斜的速度越來越快，但是他依然吃力地，在半掩的艙門外滲出來的光中，朝著艙室裏的一堆雜物爬去。
“馬卡洛夫，你你（咳咳），反物質之核是是我的”
“宴會辦的不錯嘛。”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而聽到這個聲音奎羅頓時愣在了原地，隻看見一雙維力斯皮鞋從自己身旁走過，然後看見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在雜貨堆裏翻找起來；雖然船已經幾近60°，但對這個人好像根本沒有影響，他很快就找到了那罐反物質之核。
“唔，紀念品嗎？奎羅，那我就笑納了。”
“把它給我！”
“給你？”
男子微微一笑，便在極度傾斜的艙室內穩穩地蹲了下來，一雙黑色墨鏡正對奎羅的雙眼，
“真是，執念呢，想當年你也是這樣不過，有什麽不能放棄的呢？”
然而奎羅並沒有聽進去，他的臉已經完全呆滯，用十分驚恐的語氣喊到：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你怎麽會？”
“一切皆有可能，奎羅；倒是你啊，被兩個孩搞成這個樣子，真是好笑。”
“你……你別幸災樂禍了，你知道那兩個人是誰的手下嗎？馬卡洛夫！如果……如果他知道你還活著……”
“我知道，以他的性子他肯定會來找我。”黑西服淡淡一笑，“不過馬卡洛夫倒是對你挺狠，讓你一個人孤獨的自生自滅……”
“一個人？……這不是還有你嗎？我……我要你為我陪葬！”
著奎羅獰笑著左手死死地抓住了黑西服的腳踝，然而他隻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唉，奎羅，我了，你永遠不懂。一切，皆有可能。”
緩緩摘下墨鏡，迎著奎羅那半是恐懼半是絕望的目光，黑西服的臉湊向了奎羅的脖子，頓時奎羅隻覺得脖子處一冷，全身上下那僅存的溫暖頓時逸了出去！
“祝你晚安，我的朋友。”
艙門，緩緩的合上了。
組
在越來越傾斜的廊道和爆炸的消防噴頭形成的水幕中狂奔，待到達了撤離點的盧卡斯這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船隻已經支離破碎，不遠處的前半部分船體已經沉入大海；而自己腳下所踩的船體哀嚎著，顫抖著，幾近沉沒。
“他們在那裏！”
關鍵時刻，直升機出現在了二人的視野之中，艙門大開，準特工們連忙伸手去拉二人上機。待攜帶了反物質之核的艾琳登上了直升機的同時，盧卡斯從腰間摘下引爆器，一邊對著身後摁下了按鈕一邊縱身一跳——
“轟——”
頓時，一條火龍貫穿了本就傷痕累累的半截船體。在這場爆炸的催化之下，整艘船已經毫無掙紮之力，隻見它慢慢地豎了起來，直直地沉入了海底。
水下傳來幾聲悶響，緊接著一條水龍直衝雲霄，又迅速落下在海麵上留下了幾道漣漪。
遠處傳來了隱隱的雷聲，直升機加速飛離了這裏。
海裏外
“收起潛望鏡吧。”
從觀測處離開，一位留著金色短發，身披橙袍的男子一邊指揮著周圍幾個穿黃袍的人，一邊徑直走到了一台電腦旁。
“拉蒙戈先生，一切都準備好了。”
畢恭畢敬地對著電腦旁邊的一位紫袍老者匯報完，金發橙袍男子不敢抬頭，仔細聽著下一步指示。
“那就讓他們去吧。”一個十分生硬的聲音道。
“好的，先生。”
待橙袍男子退下，紫袍老者緩緩打開電腦，屏幕的光亮下，老者胸前的雙頭獅標誌格外引人注目，隻聽老者喃喃道：
“看來，該告訴老爺和少爺一些有趣的事情了”
直升機內
準特工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唯一的一罐反物質之核上，對於他們而言，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特且蘊含了無限能量的東西，不免有些好奇。在它幽藍的熒光之下，整個艙室陷入了一種奇異的氛圍。
而馬卡洛夫則一邊將這一罐反物質之核裝進安全箱內一邊問道：
“就隻有這一個？”
“非常抱歉，馬卡洛夫先生”
盧卡斯連忙將在那間艙室裏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末了，他指了指自己腰間的引爆器，示意那一切已經歸為虛無。
看了看這九位雖然還顯稚嫩但是臉上卻充滿了堅毅的準特工，馬卡洛夫點了點頭。
“實話，家夥們，你們的表現的確出乎我的意料，幹得不錯。”
聽見馬卡洛夫這麽一，準特工們皆是一愣，對他們來還是第一次聽見馬卡洛夫這麽評價他們，緊接著就聽見馬卡洛夫用十分嚴肅的語氣：
“刀鋒，‘王女’艾琳。”
“烈焰，‘會長’莉莉安。”
“雙槍，‘特警’尤裏安。”
“機槍，‘守衛者’克魯斯。”
“導彈，‘偶像’裏昂。”
“狙擊，‘貴公子’萊斯特。”
“醫生，‘舞後’克勞迪婭。”
“榴彈，‘精英’盧卡斯。”
“工程師，‘機械師’羅伯特。”
“情報官，‘班長’貓萌。”
整個艙室裏都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寂靜之中，九位準特工們都不由得正襟危坐，緊張地看著馬卡洛夫，就連正在駕駛直升機的貓萌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等待著馬卡洛夫的下文。
突然，九位準特工們看見，馬卡洛夫竟然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沒想到馬卡洛夫還會笑嗎？
“恭喜你們，從今起，你們就成為一名正式的特工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眾人頓時一愣，緊接著他們的臉上都或多或少洋溢出幸福的表情，幾個不好把控情緒的家夥甚至歡呼了起來。
但是馬卡洛夫很快就恢複了冷冰冰的表情，隻聽他接著道：
“不過，你們也不要太過高興。這隻不過是一個節點，是你們新生涯的開始。你們的路還很漫長，在未來，你們或許會遭遇各種艱難險阻：有些會讓你們難以招架，有些會讓你狠栽跟頭，有些甚至會讓你們付出生命的代價；但你們要明白，作為一名特工，你們的職責和使命是什麽。”
“不過，要記住，畢竟任務，不是生活的全部。”。
完這句話，馬卡洛夫打了個響指，直升機加快了飛行速度。雨點打花了擋風玻璃，而遠處，姿態怪異的閃電照亮了空，為他們指明了方向。
這場雨，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