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也許是太過於期待靈脈測試，平常武館鳴鍾才會醒來的我意外的還沒亮就已經醒來，起床洗漱一番後東邊才開始顯露出一抹魚肚白，豎起耳朵去聽，我房間中陳書言的鼾聲依舊，而明理的屋中則沒有什麽聲音，看來他們還要再睡一會兒才會醒來。無事可做，我決定早點去操場看看師兄們是否需要幫忙，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布置靈脈測試的會場了。
剛進入操場就已經能夠看見師兄們忙碌的身影，空曠的操場在他們的布置下搭起一頂頂涼棚，而其中有七頂涼棚明顯要高級不少，裏麵桌椅瓜果都已經備好，顯然是給來招收弟子的勢力準備的。
七頂涼棚前方就是用於覺醒靈脈的震脈石，那是一塊兩側與背麵都遍布奇藝紋路的黑色巨石，光滑的正麵則用於顯示測試信息，去年的測試時我見過震脈石的運作，一個孩子將手放在震脈石正麵，負責測試的人往震脈石中注入玄力，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芒從震脈石中傳入孩子身體，由手臂擴散到全身最後返回石中，震脈石正麵也在同時顯示出一道綠色波紋與一道紅色直線，波紋代表氣脈，直線代表陽脈，至於綠色與紅色則表示氣脈暢通無阻，陽脈閉塞不通。一般隻要是氣脈通暢便可以進行修行，至於陽脈，能夠出現便已經足夠成為炫耀的資本，絕大多數的人就算出現了陽脈也會是閉塞的，這種事倒也司空見慣。
之後光芒再次傳入那孩子體內一次，這一次是為了測試玄力屬性，在光芒回到石中後綠色波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金色的三字，這表示玄力屬性為金型且強度為三。玄力的強度分為一到五並且不會再變化，也就是靈脈覺醒時玄力強度為三這一輩子都隻會是三，不過三級強度的玄力已經達到了進入金門的標準，若是五級強度那麽金門派來的負責人也許會親自來請求他加入，畢竟玄力的強度越高對於技能的發揮效果也就越強，五級已經是能夠百分之一百發揮出技能威力的程度了。
我輕咬了下自己的舌頭，腦海中浮現被別人請求著加入的場景，臉上也不禁露出傻笑。
“靈海，今怎麽起這麽早，是想來視察師兄們的工作情況嗎？”洪亮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幻想，轉頭望去，陳岩師兄抱著一張桌子上麵還擺著四把椅子，見我看他他微笑著點頭算是打招呼，我上前行禮，“大師兄辛苦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這都是師兄們該做的，你們這些孩子就準備好進行靈脈測試就行了。”陳岩師兄用下巴頂住晃動的椅子繼續：“師兄去把這個擺好就要去敲鍾了，你先去食堂吧，吳老爺子已經把早飯做好了，這會兒沒什麽人你可以不用排隊嘍。”
我應了一聲，他便抱著桌子進到一個涼棚內開始布置。我跑著進入食堂，裏麵果然是空無一人，但廚房前已經已經擺放了幾口大鍋，裏麵有饅頭、煮雞蛋、菜湯，這早餐也算是豐盛，就連平常隻有周一周三才能夠吃到的醬肉，今也出現了。
“吳爺爺，開飯了嗎？”我朝著廚房喊道，雖然早飯已經擺在麵前，但平常都是由吳爺爺進行分配，不然先來的都盯著肉吃，後來的人就吃不上了。
“是靈海嗎？老夫這就來，等等。”吳爺爺的聲音從廚房裏麵傳出來，片刻後門打開，吳爺爺穿著帶有油脂的圍裙從裏麵走出來，看到我頓時露出了開心的表情，從大鍋旁拿起一個餐盤遞給我：“今起得真早啊，平常都要等鍾鳴之後才見得到你呢。”
我撓頭道：“今要測試嘛，有點興奮，嘿嘿。”
“也是，畢竟是人生僅此一次的大事，老夫明白，想當年老夫也是興奮得睡不著呢。”吳爺爺一邊著一邊拿起大勺子往我的餐盤裏麵盛菜，拿勺子的手還不斷抖著，給別人隻盛半勺的醬肉，到我這被他這麽一抖滿滿一勺子都盛到了餐盤裏，我咧嘴笑著道：“吳爺爺，現在沒別人，不用抖了。”
“嗬嗬，這都成習慣了，多吃點啊，靈脈覺醒的時候會給身體帶來負擔，老夫要看你吃得飽飽的才放心。”完吳爺爺還準備再給我盛一勺，我趕緊拒絕：“吳爺爺，您給我盛這麽一大勺已經夠我吃飽了，不用再加了。”
“那再拿兩個雞蛋去吧。”
吳爺爺挑了兩個熱氣騰騰的煮雞蛋遞過來，我有些無奈的接下來，雖然不怎麽喜歡吃煮雞蛋，但老人家一片好意實在不好再拒絕，反正收下了還能留給明理，她還蠻愛吃這個的。
“謝謝吳爺爺，您能再幫我盛兩份嗎？這樣明理和陳書言來吃早飯就不用排隊了。”
“好，你先去吃吧。”
再次道謝後，我端著餐盤找了個位置坐下，吃飯快的習慣加上吳爺爺好吃的飯菜，十分鍾不到早飯就已經被我吃得幹幹淨淨，鍾聲也在這時響起。“鐺——鐺——鐺——”三聲鍾鳴，代表著武館學徒們一的開始，也代表著今的靈脈測試馬上就要開幕。
將餐盤洗幹淨放回原處，這時已經有學徒陸陸續續的來到食堂，我從吳爺爺那裏接過兩份早餐，站在食堂門口等待明理與陳書言的到來，我望了望後院又轉頭去看武館正門，正門現在已經敞開，人潮從外湧入，其中大多數是平民模樣打扮，這些基本都是帶著孩子來參加測試或是湊熱鬧的，還有一些則帶著徽章衣著光鮮，這些便是被各個勢力派來招收弟子的負責人。
“哥。”清脆的呼喊聲傳過來，扭過頭便看見明理正朝我揮手，陳書言跟在明理身旁對我露出那個笑咪咪的表情，我舉了下手裏的餐盤：“我已經給你們領到早飯了，快拿去吃吧。”
“唉。”明理答應著，快速跑過來接下了我手裏的餐盤，“謝謝哥，哥你今怎麽這麽早人就不見了，也不和我一聲，害得我到處找你。”
“有點興奮，早早的就醒了，那時候還沒亮我就沒去叫你，哦對了，這個是吳爺爺給的，拿去吃吧。”
我將兩個煮雞蛋放在明理手裏，“快進去吧，記得和吳爺爺謝謝，我把早餐交給陳書言就先去排隊了。”
“哥，你不等我一起去嗎？”
“你又不用排隊，你可是葉家送來的，你哥我可沒有這個福氣，還是早點去排隊為妙。”
聽我提起葉家，明理皺眉輕哼了一聲道：“我才不希望和他們扯上關係呢，我寧願和哥一起去排隊。”
“傻瓜，忘記我給你的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們對你不好，就更要去占他們的便宜來找回你的損失。”
“對，我同意我哥的，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這樣的名言隻有我們靈海哥能出來。”陳書言一臉讚同的表情走過來接過我手裏的餐盤。
我甩了他一個白眼道：“你這家夥隻有在我歪理的時候能夠和我達成共識。”
“哪有，靈海哥得可都是真理，怎麽會是歪理呢，比如我們一致認為明理漂亮這件事，它就不是歪理，明理你對吧。”
“啊？嗯，那個，我先進去吃早飯了，你們聊吧。”明理完低著頭逃進食堂，陳書言見明理走了，興奮的樣子也萎靡了不少，我推了他一下：“你也快進去吃飯吧，我可沒功夫跟你貧嘴，還得去排隊呢。”
陳書言哦了一聲走進食堂，我看著他有些跛腳的背影，暗想還好明理不喜歡他，不然來這麽個妹夫在我麵前念經，那得被煩死。
既然早飯已經交給明理他們，我迫不及待的往測試會場奔去，會場這時已經有不少父母帶著孩子在排隊等待，不過這對於我來倒並沒有什麽，測試的順序是先從各個勢力送來的孩子開始，然後是武館的徒弟最後才是一般百姓，所以我隻要是武館裏來排隊的第一個就可以在他們之前進行靈脈測試。
站到武館弟子排隊的位置後，我墊著腳去看之前注意到的那七頂涼棚想看看各個勢力是否都已經到達。涼棚現在已經布置完畢，還掛上了之前沒有見到的旗幟，每麵旗幟上都繡著不同圖案，從右到左分別是：王室的雙脈龍紋徽章；西聖教的女神側顏像；金門的金色鳥居；回生堂的綠色巨樹；景星商行的景字祥雲旗；離火宗的烈陽徽章；神鍛山莊的淬火神山。
七個涼棚中除了金門的那頂以外都已經有人落座於其中，略微掃了一眼，都是去年測試時來的那些人，富態的官員；教徒裝扮的金發姐姐；胖胖的廚師；長著絡腮胡的肌肉鐵匠；滿臉堆笑的商人，他們都是各個勢力在星盛城的負責人。不過回生堂這次來的卻不是去年那位，其實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因為涼棚下隻放著一頂轎子，兩旁還站著兩個青衣女子，我回想了一下就馬上記起來她們就是送明理來武館的那兩人，這次應該是為了明理而來，就是不知道轎子裏的人是誰，居然連個臉都不露。
收回目光，我百無聊賴的伸著懶腰，等待對於我這種急性子來是最煎熬的事情，好在無聊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
“在場的各位請安靜。”陳岩師兄站在放置震脈石的高台上朗聲著，等會場安靜下來後才作出請的動作，示意身後的武館館主上前宣布測試開幕。
館主清了清嗓子用渾厚的聲音道：“靈脈測試，正式開始。”
本來還應該些開幕詞之類的，但都被這位怕麻煩的館主給省略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巴不得早點開始測試。
“額，那麽按照規矩，請西聖教的祭司來主持本次測試。”陳岩師兄對於館主宣布完開幕之後就當撒手掌櫃倒也習以為常，將那位西聖教的美女祭司請上來後，便站到台下擔當維持秩序的責任。
身穿潔白教服胸前別著西聖徽章，身材好到讓台下不少人吹起口哨的祭司站在高台上，將垂下的一縷金色長發撥到耳後開始明測試的各項事宜，對於這些已經知道的事情，我完全沒有注意去聽，自顧自的踮起腳四處尋找明理的身影，環顧一圈後終於在回生堂的帳篷下發現了她，明理就站在兩個青衣女子身前，低頭用手揪著黑色武道服的衣角，仿佛又變回了兩年前剛到武館時的那個女孩。。
我一直不太清楚明理與葉家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這麽真可愛的女孩在葉家人麵前卻隻剩下了拘束與陌生，我很想帶著明理脫離葉家，但是那麽做需要足夠的實力，而實力
我盯著震脈石，目光變得灼熱起來，那裏就是變強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