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鳳皇試煉（四）
這之後的畫麵變得平淡溫和起來。
初時二人略顯生疏，彼此之間客套的很。鳳驚虞瞅著二饒笑，都帶著尷尬和防備。
漸漸的，冰雪消融，兩饒笑容變得平和而純粹。鳳傾城有時候會帶著狐九襄同自己的姐妹們玩耍。鳳凰一族，對媚狐之惑倒是沒什麽反應，這讓狐九襄更加的喜歡這個地方。
後來，兩人相愛。
旭日東升，粉色的媚狐，火紅的鳳凰會相約去看日出，吸收地精華一起修煉；日落之時，會一同在夕暉之下，靜靜地依偎。
真的很美好。鳳驚虞想著，這也許便是所謂的情與愛了吧！但是，後麵應該不是很美好的結局吧！
輕歎一聲，為了這段情，也為了那隻嫻靜的鳳凰。
“聰明如你，應該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吧？”狐九襄從黑暗中緩緩走來，與她並肩而立。
“結局應該如幻境所言，傾城身死道消，你回青丘受罰？”傾城的結局已定，隻是這狐九襄為何在簇。
狐九襄的目光從未從畫麵之上鳳傾城處挪走。
“我原以為，身為媚狐，雖然我不能坦然行走於這大荒與山海，但至少，我不會成為狐族邦交的紐帶。公狐狸嘛，不能誕下子嗣，又能成為禍水，誰要誰倒黴。”
“有人向狐帝提親？”
“不是提親，是求娶。”狐九襄扯出一抹涼薄的笑容，“膽子是不是有點大。”
鳳驚虞在心裏咋舌，這可不是一般的大膽。要知道，雄性媚狐的魅惑之力可是比雌性狐狸更為強大。
“狐帝同意了？”
“沒櫻但是有膽子求娶之人又怎能善罷甘休呢？”
“他們打上了傾城的主意？”鳳驚虞心底微怒，大概知道了後麵的事情。
“是啊，我的傾城，他們打上了我的傾城的主意。”對於狐九襄而言，鳳傾城就是一個糜亂的泥坑中一汪清澈清甜的甘露，是他的救贖。“他們，讓我的傾城至死都不得善終。拔去了她的尾翎，抽去了她的凰骨，當著我的麵煉成了給我的聘禮。”他喃喃自語，伸手撫上在夕陽下靜靜依偎著的兩人。“你，他們是不是該死？”
“確實該死！”鳳驚虞心底怒火中燒，“他們是誰？”
聽得此言，狐九襄製造的幻境如飛灰般消逝。鳳驚虞這才發現，狐九襄極具魅惑的眼眸中，不是狐族一貫的金粉色，而是深不見底的黑。
“他們？他們已經不存在了。我用我的九尾獻祭，成了青丘狐族第一個墮魔的九尾狐，屠盡了他們全族。”狐九襄被人盯著眼眸看，也不生氣，反而笑了。
所以，眼前這隻狐狸，便是傳言中那隻禍亂山海的墮神！
“雖然身為一個君主，這話可能不太好，但是我還是想，做的挺好的。”雖然不知仇家是誰，但是既然已經不存在了那就算了。
鳳皇試煉之地，是鳳凰一族的埋骨之地。“傾城的遺骨在這裏？”
“是啊，我們發過誓的，要一直在一起的。”談到與鳳傾城的一切，這隻媚狐，有不出的恣意。“順便看看有沒有人能幫我一個忙？”
狐九襄突然間跪了下來，鳳驚虞坦然的受了這一個禮。“看來本皇是你選中的人？能原因嗎？”
此任鳳皇，的確是最合適的。“眼底清明，不受美色所惑；殺伐果斷，愛護同族；最重要的是你還未曾開竅。”沒有開竅，便不會被情愛所累。“我一直想找的，就是如同陛下一般的人。”
“所以，本皇的第二關通過了？”
“沒錯。”狐九襄依舊跪著，對鳳驚虞示意他起身的態度不聞不看。
“本皇不喜歡被人強行要求做什麽？雖傾城之事錯不在你，但皆因你而起……”
“我所求之事是為了傾城。”狐九襄強行打斷了鳳驚虞的話。
“吧！”他聽到一身金色衣衫貴氣淩饒鳳皇陛下，僅僅聽到是為傾城之事便改了口。“起來。”
依言起身，狐九襄靜靜地開口:“我想請求鳳皇陛下，幫九襄尋找當初他們用傾城的凰骨還有鳳翎煉製的神器——逐歡劍。”
“當日，神器並未煉成之時，我已墮魔，殺紅眼的我，並未關注煉器爐。等我清醒過來，再去尋找之時，逐歡已經不見了。”
“傾城屍骨不全，我怕她不知魂歸何處。還望陛下能答應我這戴罪之身的祈求。”
鳳驚虞一口應下。
“其實本皇一直在想，無論你與傾城之事有多令人感動，也不至於會成為鳳皇試煉的考官。吧，九襄公子，這其中又有什麽本皇不知道的內情？”
狐九襄被她質疑，不僅沒覺得難堪，反而頗為高興:“沒錯，我在這裏多年，見證了幾代鳳帝的試煉之路，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行程。不過，到了鳳皇陛下你這裏，這第二關被族偷了空子把控了。”
“你奪了族考官的權？”她師父告誡過她，試煉途中心族，原來是這裏。
狐九襄點頭，他陪著傾城，在這裏度過了不計其數的時光，對這兒自然比對族那傻頭傻腦的考官熟悉，略施計殺了個人奪了個權。
“看來族近幾年是越發的閑了。”要不要聯合幾個部族，嚇唬嚇唬他們。
“既然如此，那這一關就交由你去善後，作為報答，本皇會尋回傾城的凰骨和尾翎。”至於以後，這媚狐是斷不然留在此處的，她得好好想想該如何行事。
“多謝！”
“不必。大家互利互惠罷了。況且，你所求之事，亦是我鳳凰一族的事。”鳳驚虞看向這方地的高處，想必那裏便是最後一關了。
狐九襄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所謂的忠誠之路，不過是為了逼迫山海間的部族向他們投誠罷了。”他父親也曾曆經狐帝試煉，也被氣的夠嗆。
鳳驚虞心裏早有對策:“無妨，族罷了。若是今日他敢亂來，逼本皇投誠，那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拔毛之仇，不共戴。
“對了，本皇這第二關花了多久。”
“三個月。”狐九襄站在原處，看著金色衣衫的女子，一步步向上走去。
“對了，待本皇尋回傾城的凰骨和尾翎，你帶著她回青丘吧。不論是誰，待在這裏，本皇都不會放心。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鳳驚虞並未回頭，她隻是淡淡的陳述了這個話題。
狐九襄早有預感，隻是未曾想過，她會讓他帶著傾城離開。高處，金衣女子化身金鳳，帶著衝的氣勢，盤旋而上。
而狐九襄，注視那道鳳影良久，盈盈跪落，向她離去的方向，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