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東城追蹤
那晚顧城憐和每音吵一架之後,兩人僵持幾日,直至那封既似道歉又似告別的信出現在每音房門的縫隙裏,她才知道為時已晚。每音看到信以後匆匆跑到鬱芷跟前,當時鬱芷正與前來店裏的人們討論衣物款式材料。看到每音淚雨嘩然,巧言勸回前來定製衣物的客人,極為溫婉的語氣問:“為何傷心至此?”
每音不語,將手中的信條遞給鬱芷,淚痕未被風幹,下睫毛還被淚水粘成幾瓣,梨花帶雨之下顯現出那顆脆弱的心。今日是個陰,太陽無法透過那層遮蔽日的雲,讓人看起來心頭發癢,恨不得飛到雲端將那看起來厚重不堪的雲層劈開幾條道路來,使得陽光照進每音這心涼的世界。
信中寫道——即日起,我必翻覆地,隻為尋得這八八六十四根招魂草,求得一人心。每音,這些來,我依然未曾想通你為何反駁我的決定,許是情緒太過激,讓你生氣了,這幾日都未曾與我言。希望下次回來時可重獲你的原諒,代我替鬱芷和琮柯告別,勿念,勿憂。
鬱芷手中拿著紙條,目瞪口呆的道:“鳳凰爺爺這是玩真的呀!”心想這顧城憐還算得上癡情,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可抬頭一看淚眼模糊的每音,她立刻收起那份“無知”的喜悅,轉而安慰道:“每音,愛而不得肯定很難過,可看著自己愛的人幸福你不也是十分開心的嘛?他不愛你,你就灑脫放手,做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放心吧,更好的人還在後頭呢。“
可聽鬱芷這麽一,每音不但沒有釋懷,反而更是心傷,眉毛四周散發出隱忍傷痛的紋路,唇色被悲傷燒得通紅,眼中的淚水不停溢出。她哽咽又斷斷續續地道:“道理我都懂,隻不過,他此次出行真的隻是徒勞。”
“他不會成功的。”每音不停的搖頭,悲痛欲絕,蹲在原地抱頭痛哭,發絲散亂。
看得鬱芷心生一絲涼意,可又不知什麽好,準備上前去抱住她。可剛移動一步每音便恍然起身,迅速擦幹通紅腫脹雙眼之下的淚水,頓時停止哭泣聲,但淚水依舊如瀑般生流不息。
“啊!”一聲痛哭巨吼之下,將一剛踏入魔女綢仙館的女孩嚇得原地顫抖,那女孩看到這場景後便匆匆離去。此時每音做出一個決定:“我必須去找他!”
“可你能去哪找呢?”鬱芷問道。
“他此時未必出城門,我拿到信封的時候字跡未幹,明那個時候的他還沒離開或是準備離開,不多了,我得去找他清楚。”每音邊邊衝出門去,騎上琮柯的捷飛靈獸向空中飛去,行駛匆匆。
鬱芷尾追其後,出門而望,捷飛靈獸往東城門衝去。她見其勢頭不對,於是立刻去自家後院騎上坐騎往西城門衝去。
鬱芷先是用心靈感通將自己的行蹤隔空傳達消息給琮柯,而後又隔空對每音道:“傻姑娘,一時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你忘了四悅有兩個進出城門嗎?想著你往東城門而去,我從西城門,一定幫你把鳳凰爺爺勸回來。”
每音聽到感動的痛哭流涕,她更加快馬加鞭,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不聞不問,隻顧著快點衝到城門口與顧城憐把話清楚。
不久之後捷飛靈獸便在東城門的上空出現,翅膀上下煽動,發出的聲響吸引身在城門內的通行侍衛耳鄭
“該死,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四悅的禁飛令了。”看著通行侍衛們犀利的眼神,她依舊保持頭腦的清晰,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認真仔細的看著下麵排隊出城的行人。
侍衛們向她招手,示意讓她下去,她左顧右盼在半空中停留,起初是觀測頭發顏色,經觀察,下方人群中並無人一人白發,人人黑發梳得順朗。
她有些失落,卻又不甘,於是聲如洪鍾的吼叫道:“顧城憐,你給老娘出來!老娘有話要對你!”
這時,每個人都抬頭仰望,她逐一檢查,依然沒有發現他的臉。
難道他從西門離開了嗎?
在原地細細思索後準備立刻轉頭離去,前去西門。
通行侍衛見她時時不肯離去,便拿出手中的箭向她射去,箭頭與空氣摩擦的聲音傳入她耳中,速度極快。每音意識到箭從身後而來,她立刻辨別其方向,頓時頭往右側稍移一些。那支箭立刻從每音左耳旁閃現,鋒利的箭頭加上極大的力量將每音垂在耳旁的十幾根黑發割下。
“看來,是我看你了。”一侍衛長嘴角微微上揚,濃密的眉毛之下暗藏這無限殺氣,左手比一個剪刀手,右手比一個拳頭,城門之上的看台上立刻出現無數的鎮地之侍。個個手中腰弓捥箭,箭箭刺向每音。
麵對眾饒威逼利用,逃不掉也打不過,更不能死。她毫不示弱,雙眼堅定。
侍衛長指著她道:“據四悅下發的禁飛令而言,要麽束手就擒,隨我們去四悅大牢呆上一兩個月,要麽現在就死在亂箭之下!姑娘自個兒選擇,到時候別怪我們以多欺少。”
每音看著此時有幾百支箭頭指向自己,麵對選擇,她又看著下方的人群,他沒有出現,失落的道:“唉,許是早已到達涯海角,我何必執著呢。”她立刻著陸,悄悄在捷飛靈獸耳畔些什麽,便將捷飛靈獸喚回魔女綢仙館。
城門看台上的侍衛們都收起手中的箭。
見捷飛靈獸遠遠飛去,她笑了。心中想道——不就是一兩個月嘛,嗬嗬。
眾目睽睽之下,那侍衛長怒斥:“來人呀!把她壓入大牢,關上十二個月!”
此話一出,她十分不爽,不是好的一兩個月嗎?為何是十二個月?她心有不服,再加上沒有見到顧城憐的那股子失落和不甘,當侍衛們準備給他扣上手銬的時候,她果斷伸手過去就對那拿手銬的侍衛一耳光,對著侍衛長反問道:“這位尊貴的侍衛長,請問一下您剛才不是隻關一兩個月嗎?這時怎麽私自改了時間?”
“這位姑娘,請你搞清楚你現在的處境,是立刻就死呢?還是從長計議呢?”那人用十分奸猾狡詐的語氣對每音道。
每音急躁,氣勢宏偉地拿出收納袋中的繡花針,猛地將針拋出,封住那侍衛長的穴道,弄得他動彈不得,隻得在原地大叫道:“快抓住這登浪徒子,別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