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末日安歌44
陳穆抿緊唇瓣,內心慌亂地向後退了一步,後背卻撞在了樹幹上。
麵前嬌小的少女一伸手,拍在了他身後靠著的樹上,攔住了他的去路。
少女的臂彎處,還搭著他的衣服,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微微仰著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墨眸深邃,而看著落入少女眸中的自己,陳穆心中怦然,耳根隱隱發燙。
白鴿有些不滿。
這個世界,也許是身為喪屍的原因,她的腦子動得不是很多,行事也更加地慵懶隨性,隻是一直跟著這個人類,順便保護保護他,不讓他在這個混亂的末世慘遭不幸。
至於這個任務目標的情緒值,一直也不見漲,經曆了幾個位麵這種情況的白鴿已經變得很佛係了。
可這也不代表她的人可以被別人拐走。
隻不過,剛想問那個人是誰的白鴿歪了歪頭,瞥到了陳隊長微紅的耳尖,忽地福至心靈,恍然道:“那個人……是我?”
“……”陳穆沒有說話,隻不過麵上一閃而過的紅暈,以及一絲緊張似乎是證實了白鴿的話。
看著對方眸中複雜的神色,白鴿不由輕笑,“你果然是一個奇怪的人類。”
若是不奇怪,怎麽會喜歡上連人都不是的她?
陳穆被她笑得有些悶,摸不透她話中的意思,他哪裏奇怪了?
陳隊長鬱悶了,他單身這麽久,現在才遇到一個喜歡的家夥容易麽?還是在這個混亂的末世,就像隊員們說的那樣,這個世道,找個老婆可不容易!
講道理,一開始抓著他不放的難道不就是麵前的這個家夥麽?被她救了幾次,慕強心理轉變成喜歡也是很正常的吧!?
想到這,陳穆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哪裏奇怪了?難道我不可以喜歡你麽?”他有些自暴自棄,伸手拽住正要退開的少女,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少女猝不及防被拽了回去,撞到了陳隊長的身上。
揉了揉鼻子,白鴿鬱悶地抬起腦袋,仰著小臉控訴地看著他,忽的覺得身高太矮有些不好,與他對視還要仰著腦袋,太累了。
“……”抱著柔軟的小姑娘,內心正在放煙花,麵上卻仍是一本正經的陳穆,耳尖更紅了。
陳隊長有些飄飄然,之前的疑慮和顧忌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少女的小腦袋隻到他的胸口,可以看到毛茸茸的發頂,指尖蜷了蜷,陳穆伸出手,放在了白鴿的腦袋上,輕輕地摸了兩下。
新長出來的頭發很軟,陳穆摸了兩下就不想放開了。
白鴿晃了晃腦袋,躲開他的手心,對自己的身高更加地不滿了。“人類,喜不喜歡是你的事,別摸我的腦袋。”
她的腦袋是可以隨便摸的嗎?
這個人類簡直就是得寸進尺,之前給這個人類摸,那是看在他為了她受傷的份上。
陳穆一頓,忽的抿唇一笑。
“這可是你說的。”陳穆湊到少女的耳邊壓低聲音道。
喜歡是一個人的事,可是當對方正好也喜歡自己,那就是兩個人的事了,而不管這個家夥是不是喜歡他,反正是她先招惹自己的,怎麽可以讓她撩完就跑?
再說了,陳隊長還身負著人類的和平重任,為了人類的未來,犧牲他一個人類,不僅不虧,還賺了。
於是打消最後一點疑慮的陳隊長,抱小姑娘抱得心安理得,沒有理會她的抗議,又揉了揉她的腦袋。
“放開我……”被揉腦袋的白鴿氣悶,指尖蜷了蜷,強忍著沒有動手。
畢竟人類都很脆弱,她現在又有點控製不好力道,要是一拳下去,人沒了她豈不是虧大了。
沒法暴力解決的白鴿,隻能朝著某個得寸進尺的人類怒目而視。
可偏巧,剛剛湊在少女耳邊說話的陳隊長也轉過頭來,一片柔軟從唇間擦過,帶著草莓糖果的香甜氣息。
“……”陳穆掩唇,墨色的碎發下的眸子氤氳著薄霧,雙頰微燙,他幽幽地看著白鴿,沉聲道:“你親了我,你得負責。”
“???”白鴿茫然,這怎麽有些不對勁?她是被碰瓷了麽?
她有些不滿,身為一聲令下,就能號令千萬人馬的白大爺怎麽能被這小小的人類碰瓷?!要不給他一點教訓,這個人類莫不是要小瞧了她?
白鴿冷哼一聲,伸手拽向陳穆的衣領,把他拽得低下頭來。
她這一拽有些突然,陳穆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唇瓣便磕在了一片柔軟上,隨即而來的是一陣輕咬。
良久,被吻得有些昏沉的陳穆才被放開,白鴿放下踮著的腳,蹙眉抹了把唇瓣,淡淡地道:“剛才那不叫親,這才叫親,懂麽?”
“……嗯,我懂了。”陳穆垂著腦袋,乖巧地點了點頭,額前細碎的墨發將他發亮的眸子擋住,心花怒放的聲音在耳邊響徹。
唇角抑製不住地翹起,但隨即又努力壓下。
素來不受美色誘惑的陳隊長,這次也秉持著這樣良好的作風,他拽住白鴿的手,麵色依舊一本正經地道:“那你可以負責了麽?”
“……”這個人類怎麽不害羞了?
不害羞的人類還有什麽樂趣?
忽然不是很想要這個人類了。
隻想撩一下就跑,不想負責的白鴿後退了一步,卻被人高馬大的陳隊長抱住了胳膊,陳穆幽幽地道:“安歌,你奪走了我珍藏二十多年的初吻,就想不了了之麽?”
似乎是認定白鴿不會對他出手,所以沒了顧忌的陳隊長十分的賴皮,哪怕是虎嘴撩須也要賴上麵前的這個家夥。
反正這裏沒別人,陳隊長毫無心理負擔。
一旁池子裏上萬隻喪屍:(?_?)
白鴿歪著腦袋,看向抱著她的胳膊強行小鳥依人的陳穆,想要辯駁她的也是這具身體的初吻!
隻不過陳隊長似乎猜到了她要說的話,於是更加一本正經地分析道:“你的歲數比我小,就算末日過了一年,我還是比你大。我存的時間比你長,初吻更加珍貴。”
“……”白鴿想要發出一聲嗬嗬。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已經一千多歲了。
但這具身體確實隻有十八歲的白鴿十分憋屈,說不過他,又不能打他,怕一失手把這個人類打死。
隻能憋著氣,鬱悶地盯著他。
陳穆忽地輕笑,俯身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親了一下,麵頰微紅,伸手掏出一根棒棒糖遞到白鴿麵前:“不過看在你可愛的份上,那就由我來負責好了。”
反正也沒差。
隻要能夠賴著她就行。
“……”白鴿接過糖果,麵無表情地舔了舔糖球。
甜滋滋的味道蔓延開來。
輕哼了聲。
看在這糖果的份上,勉為其難地給這個人類抱個大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