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愛情的結晶
時晴氣鼓鼓的去打開衣櫃,對著那些從睡衣到宴會出場的衣服,又打開了化妝櫃,全部是國際奢侈品限量級品牌的瓶瓶罐罐,滿臉通紅地質問:“你送我這些東西,難道你不是喜歡我嗎”
蕭越天仔細的品味了一下“喜歡”兩個字,瞳仁轉了轉,終於明白時晴在抓狂什麽了。
“請你不要生氣,你先收下這束花,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你誤會我了。”
時晴無奈地抱著被硬塞過來的百合花,跟著蕭越天去了書房。
蕭越天親自拉開了椅子,讓她坐下,然後朝一邊的櫃子走去。
牆邊上有一排書櫃,蕭越天墊著腳,從最高的那一排取出了一個木質結構的盒子。
雕花的木質盒子,看起來有一些年頭了,蕭越天小心的從脖子裏取出一把吊墜,說是吊墜,其實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木質盒子。
時晴有些好奇他這樣的吝嗇鬼,他能藏什麽寶貝
於是張的頭去張望,看了一眼,她有些失望,不就是一本相冊嗎至於保護的這麽寶貝。
蕭越天打開了相冊的首頁,遞到時晴的麵前:“這兩張照片你已經看過了,這是我的父母,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時晴點點頭。
在帝都的時候,蕭越天的床頭確實有這兩張照片。
蕭越天聲線沉重:“我們蕭家,其實也是百年的望族,早在十幾年之前,整個帝都,三大家族之中,我們就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後來,父親在參選總統時遇刺,母親也被,而我們都變成了孤兒。”
時晴完全沒把這個“我們”想到自己身上來,還以為是蕭越天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看來你也是不容易,難怪養成了這麽怪的秉性。”她感歎。
蕭越天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直接把相冊翻到了最後一頁,她指著一個小女孩模樣的人“這是我的妹妹。”
時晴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小女兒有個圓圓的臉,頭上紮著兩個小辮兒,雖然是黑白的照片,但也難掩美人胚子的模樣。
特別是小女孩的眼睛,又大又亮,清澈中帶著靈動。
“這小姑娘好可愛”時晴歎道。
蕭越天皺眉,又著重指了一下小女孩的臉:“你不覺得她眼熟”
眼熟嗎
時晴又仔細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這個小姑娘像小繡球
她又看了蕭越天一眼,好奇地問:“你和厲家有親戚關係”不然沒辦法解釋,這個小女孩和小繡球很像。
蕭越天氣悶,差點鼻子都歪了,扳過她的肩膀:“你怎麽不說她就是你”
時晴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睛瞪得老大。
蕭越天深吸一口氣,把後頭那些感動的哽咽都強壓下去,認真道:“你就是我妹妹。”
“”
此話一出,滿室沉靜。
時晴別開眼眸,從那張照片上移開視線。
相似的場景,相似的話,時晴完全沒有真實的感覺,反而覺得是一種諷刺。
她合上了相冊,緩緩地站起來,臉上恢複了平靜:“蕭先生,以前我覺得你是一個很高明的人,至少做什麽事也會提前調查一下,現在看來你也隻是玩別人剩下的東西。”
蕭越天沸騰的血漸漸地冷卻下來:“你在說什麽”
時晴苦笑,把相冊拍到蕭越天的懷裏:“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說,之前陸興邦也說過,我是他的女兒,可惜後來我變成了大笑話。陸興邦的死,我是很內疚,但我也很生氣。比起那些居心叵測的時家人,你們這些騙我的人更可恨,因為你們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失望。”
蕭越天久久地站在書房裏,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塑。
什麽
開玩笑笑話
這女人腦子裏在想什麽,她有被害妄想症嗎
他還想要說什麽,就見書房裏已經空空如也,哪裏還有時晴的人
第二天早上,時晴簡單地吃了一點粥,正準備出門。
剛到門口,就被下車的蕭越天抓住:“你跟我來”
“你做什麽我還要去工作”時晴想要掙脫,結果她還是被塞入了車裏,直接被帶到了醫院。
時晴跌跌撞撞地被拉進了院長的辦公室,院長正在給人商量事情,一見蕭越天這麽闖進來,嚇了一跳:“蕭先生你這是”
“你來給她說”蕭越天氣得眉毛倒豎:“dna鑒定是你做的,你來給她解釋,說我們的關係”
院長:“這那天的頭發就是這位小姐的”
蕭越天:“是的,她不相信我說的話,所以請你做個見證。”
院長:“蕭小姐,蕭先生說得沒錯,你們的dna鑒定是我做的,我敢用行醫四十年的醫德做保證,你們的鑒定絕對沒有問題。”
時晴笑了:“蕭越天,你幼不幼稚我說了,這些都是陸興邦玩過的了。當初也是他們父子用什麽鑒定書騙我的,我求求你,你讓我去工作吧你有什麽事要我幫忙,直接說話,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
“陸興邦陸興邦”蕭越天氣得快爆炸,良好的修養讓他漲紅著臉,給院長說了一聲抱歉,然後拉著時晴離開。
時晴又像是麻袋一樣被塞進了車裏,蕭越天坐上來,接著剛才的話題:“你那麽在意陸興邦做什麽他那個小人隻是當年對我們的母親求之不得罷了,他當然想你做他的女兒,就憑你和母親相似的相貌,就算沒有什麽鑒定書,他也認定你是他的女兒”
“什麽意思”時晴感覺腦袋中有一團理不清的麻團,被蕭越天越攪越亂。
蕭越天耐心解釋:“我這樣給你說吧。媽媽才真的是傾國傾城,就連寧傾城,也不過是因為模仿了我們的媽媽,才入了陸興邦的眼罷了所以你明白了,陸興邦對你好,完全是彌補年輕時候的遺憾,他一直想和我們母親有愛情的結晶。但我們的母親,隻愛父親”
還有這樣的時晴完全被狗血的上一代感情給震驚了,但對於自己的身世,她還是不能相信。
“嗯那個蕭先生那你能不能借我手機,我給我朋友打一個電話”
時晴緊緊地盯著蕭越天,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絲表情,如果蕭越天心虛,是絕對不會借電話給她的。
真相,永遠都經不起考驗。
蕭越天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遞給了她。
時晴:“”這就給她了
簡直有些不可置信。
蕭越天的坦然讓她有些方寸大亂,要電話隻是一氣之下說的,真的要撥通季筱的電話,時晴又有些近鄉情怯了。
洛城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麽樣,她多多少少在注意,但她始終沒有勇氣去聯係季筱,不僅怕她罵她,更怕聽到更多關於孩子的消息。
她們就像珍藏在內心的水晶球,寶貝得不行,但是現在,那些水晶球已經被她打碎,鋒銳的碎片散落在心髒的每一個角落。
想念她們一次,碎片就會插入血肉,痛一次
摩挲在屏幕上的手指漸漸滑落,時晴沉痛地閉上眼,把手機還給了蕭越天:“算了,事情到底怎麽樣的,我會查清楚。”
蕭越天把她眼中的痛看得一清二楚,點頭道:“好,我等你接受的那一天,不過,你最好陪在我的身邊,如果要去別的地方,請告訴我一下。我也不能承受再失去你這個親人。”
蕭越天的話,就像是黑夜裏照下來的一束光,溫暖,窩心,但真的要放下戒備,哪裏那麽容易。
時晴沒有說話,隻是疲憊地靠在車座裏。
剪不斷,理還亂。
帝都公墓。
一束滿天星被放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階上。
狂風吹過,拂得周遭鬆柏沙沙作響,如同悲鳴嗚咽。
墓碑上的照片裏,一個英俊清秀的男人,正溫和地笑著。
何遠山跪坐在墓碑前,發絲被風吹得淩亂不堪,枯瘦的手顫抖著撫上了墓碑
三天前,撐了那麽久的何星澤,還是沒能挺過來,停止了呼吸
何家,真的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兒子,你不會白死,我發誓”
伯爵莊園。
“趙伯,你們老人說,左眼跳什麽右眼跳什麽”時晴揉揉不停跳動的左眼,轉頭對正在修剪枝幹的老花匠。
趙伯蒼老的聲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年輕人啊,沒事少熬夜,這些迷信也不是都可信的。”
時晴尷尬:“”她也很不想半夜睡啊,隻是每次下班都過了十點,再到家洗漱,根本就不可能早睡。
甩甩頭,大概是她最近想得太多,神經衰弱了吧。
手上的花剪被趙伯抽走:“今天你提前下班回家好好休息。”
時晴:“這怎麽行管家要知道我逃班,肯定會罵我的,說不定還會趕我走。”
趙伯沉下臉:“我說下班就下班你這麽不在狀態,別把我的花花草草弄得不高興了。快回去吧,回頭我給管家說,他不會不賣我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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