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是他嗎?
上車,關上門。
車子緩緩離開。
所有記者站在原地,全都震撼於“蕭晴”的最後一句話。
他們仿佛有一種錯覺,就好像,她才是孩子們的親生母親一樣,那樣剛強,堅韌,堅不可摧
卻又對孩子那般溫柔
這件事讓時晴暫時幫兩個孩子請了假,想等選舉結束之後,再看著給孩子轉學。
可是隨著一周慢慢臨近,媒體每天想盡一切方法潛入厲家。
時晴不刻意回避,依舊讓孩子們在花園玩,依舊可以遊泳,可以畫畫,隻是一切都在家裏進行。
還能拍到多少,她就管不著了。
他們不是犯人,總不能因為記者偷拍,天天藏在家裏,拉上窗簾吧
她很清楚,厲北潯和哥哥那裏隻會比這裏更嚴重,他們還不能對媒體有怨言。
任何一句怨言或者不悅的眼神,都可能被各種解讀。
第四天開始,有一些媒體開始出現另類的聲音。
蕭越天設計讓妹妹嫁給厲北潯,是為了牽製厲北潯,不然這次大選就不會是平局
還說他曾經買賣人口,賺得都是黑心錢,甚至還放上了圖片。
這邊剛黑完蕭越天,那邊厲北潯在厲家的身世就被扒了出來。
從小被小姨養大,備受厲家排擠,曾經差點被逼放棄厲家的一切。
從小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因為他要娶小三而自殺
黑料一層接著一層往上冒,民眾炸鍋了,有媒體為了最勁爆的新聞,甚至強入厲家,卻被打了出去。
記者尋求真相,卻被打傷,一時間輿論又變了方向,一切像被設計好了的一樣。
第六天,厲北潯終於回國了。
從專機出來,站在機場門口,他身穿黑色手工西裝,筆挺的褲筒,擦得閃亮的皮鞋,一眼就被記者注意到了。
看著衝上來的記者,他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冷漠氣息,他微微側過頭,陽光的照耀下,在他周身縈繞了一層光芒,像極了巡視大地的神明。
一步一步走下飛機,他掃過眾人,那雙眼睛太過鋒利,讓人不敢與他直視。
緩緩走出停機坪,竟沒有一個記者敢衝上去。
大家都被他的氣勢震懾到了。
從機場上了車,他接聽完一通電話,厲勁才敢問:“是直接回別墅嗎”
厲家,知道今天厲北潯要回來,時晴一掃往日的陰霾的,帶著兩個孩子給厲北潯準備驚喜。
“我看完爸爸指定的書了”厲雲錦一臉驕傲地說。
“我要把這個餅幹給爸爸吃”小繡球舉起一個兔子形狀的餅幹。
這是時晴昨天帶著兩個孩子做手工烤的餅幹。
“好啊”
收回視線,看著床上的東西,她在思考還差點什麽。
一周了,在外麵總不如家裏,等他回來,還是先讓他泡個澡,然後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她轉身又衝進了浴室。
另一邊,蕭越天跟智囊團坐在辦公室開會,麵對這幾日頻頻出現的新聞,他們竟然找不到處出,這讓所有人都很挫敗
“這件事如果不趕緊澄清,明天的結果就懸了”
“會不會是厲北潯搞的鬼”
蕭越天皺起眉頭,正要開口,手機就響了。
他起身走到窗口,接起來,“喂”
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麽,蕭越天臉色驟變,攥緊手機。
一時小時後,帝都西郊墓園。
天空突然昏暗下來,壓得每個人的心情都沉重起來。
蕭越天坐在黑色吉普車裏,他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卻帶著一股勢在必行的決心。
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十幾年。
父母被殺之仇,不共戴天,一天不報,他枉為人子。
這些年,他一邊找妹妹,一邊找仇人,終於讓他找到了。
一輛摩托車劃過傍晚的夜空衝了過來,停在吉普車後麵。
一個包裹嚴實,鴨舌帽,口罩,墨鏡齊備的男人走過來,敲了敲車門,蕭成打開車窗,接過對方遞來的箱子。
“軍用狙擊槍都是禁品,用完立刻銷毀,一旦被查出來,上麵會發出丟失通告,不承認任何責任。”男人壓低聲音再次提醒坐在蕭成身邊的人。
蕭越天緩緩轉過頭,看向男人,他幽黑深邃的目光仿佛要把人拉進無盡深淵。
男人心一驚,立刻挪開視線。
“你走吧”他伸手打開箱子,裏麵是一套狙擊設備。
男人轉身迅速消失在夜空。
蕭越天拿過箱子裏的手套,淡定地組裝箱子裏麵的狙擊槍,每裝上一個零件,他渾身血液就愈發沸騰一度。
小時候,爸爸也是這樣教他組裝狙擊槍。
記住,做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你就能成為上帝,將一切都消滅在無形中。但是絕對不能濫用這能力,熱愛這個國家,守護它不被外敵侵略,這才是一名優秀的軍人。
他長大以後一定要當一名優秀的狙擊手
記憶像齒輪一樣轉動,無數溫馨或刻骨的片段劃過心頭。
蕭成看著蕭越天的舉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眉頭緊皺,“非常時期,不能出任何亂子,您回去,這裏交給我們,相信我們”
蕭越天像是沒聽到他說的,就算手腕被人抓住,他仍舊沉穩地裝上最後一個配件。
蕭成知道,從小蕭越天要做的事,他們誰也阻止不了,就算這件事要賠上一生的前途,甚至性命。
“為了一個敵人,不值得。”
蕭越天舉起槍,推開車門下車,他微微側頭,卷翹的眼睫毛擋住了眼中的沉重情緒,“害死我爸媽的人,我怎麽會假手他人去報仇”
這仇跟血液都融合了,不自己動手,永遠拔不出來,他必須自己動手。
說完,快速跑上高地,半跪在樹背後,耳麥裏傳來沙沙的聲音。
天色越來越暗,百米外的人影,就已經看不清麵孔,蕭越天的一切情報都是來自耳麥那頭。
仇人,讓他痛苦十幾年,父母慘死,兄妹分離,這仇折磨了他十幾年。
錐心刺骨的恨,今天他一定要親手解決
這樣陰狠的事情,他不會讓妹妹知道,這個仇人也不必讓妹妹知道。
她有自己的愛人,有一雙兒女,即使厲北潯目前還不是一個完美的好丈夫,也是唯一能讓妹妹開心的男人。
這樣隻能在黑暗中,用血來解決的事情,就讓他這個哥哥來動手。
遠遠看到一抹人影出現,蕭越天眼球暴起血絲,他深呼吸一口,活動了一下手指,扶住耳麥,“是他嗎”
耳麥裏傳來沙沙的聲音,然後一道聲音低沉地回答:“就是他”
瞄準鏡對好,他俯趴在地上,瞄準對方心髒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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