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他到底在哪裏?!
她真是見鬼了,剛才看到這個老人,下意識想到的是他兒子跟厲北潯匹配的心髒,所以她毫不猶豫就上了車。
但是對方已經表示不給了,腦死亡的皇甫晨,也不可能還保存一顆心髒到現在
“你先生很需要一顆心髒,而我兒子的心髒是最合適的。”皇甫先生平靜地說。
“這件事我去的就跟閣下和尊夫人說過,不過你們已經拒絕了,不是嗎”
“厲太太,這邊請。”
皇甫先生帶著她走進宅子,小橋流水,純日式的建築,別有一番幽靜的感覺。
“這是我和太太給兒子修建的休養地方,可是他還沒醒來就離開了。”
“皇甫先生,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聽你回憶過去,我還有事先走了。”她現在很累,累到沒有心情去聽任何人的緬懷
“總統先生還需要我兒子的心髒嗎”皇甫先生突然問道。
時晴震驚地看向他,隨即又釋懷了,能在總統府附近跟蹤她,肯定調查過她的身份。
“如果閣下還有一份愛國熱忱,請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皇甫先生點了點頭,“當然,這件事非常重要,我懂得衡量輕重。但是還想問一聲,總統先生還需要我兒子的心髒嗎”
“需要又怎麽樣,你兒子已經那麽久了,他的心髒早就不能用了。”
“不,皇甫家一向致力研究生命科學,我兒子的身體還活著,在培養液裏,他的心髒還在跳動,可是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我太太實在受不了了,她寧願兒子那顆跳動的心在一個健全的人身體裏繼續存活”
“你說什麽”時晴激動地捂住嘴巴。
他兒子的心髒還活著,他們願意捐出那顆心髒
再沒有什麽比這句話更讓她欣喜若狂的了,“謝謝,謝謝你們。”
“那總統先生他”皇甫先生不確定地看著她。
“有了你們的心髒,他會好好的,謝謝皇甫先生,真的謝謝你們”時晴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麽,隻能拚命地感謝。
“不用客氣,能為總統先生的健康做一份貢獻,是我們的榮幸。”
兒子,已經無法再活過來,他們,也釋懷了
“真的很感謝”
“不客氣我兒子是個善良的孩子,若他在天有靈,也不會反對我們這樣的決定”
有了願意捐贈的心髒,時晴仿佛握住了希望的尾巴,連皇甫先生要留她吃一頓飯她都等不及,非要讓他先送她去醫院。
到了醫院,時晴心外科找了一圈,卻沒有厲北潯的蹤影,所謂的無菌室住著一個十歲的小男孩,根本不是厲北潯。
她慌了,哥哥說北潯就在這裏,可是事實證明他真的說謊了。
從醫院離開,時晴直奔議會廳,哥哥一定在那裏,她要問清楚,小姨和厲勁這麽久以來的防備,難道都是正確的
哥哥回來就是為了重新奪取總統職位,那北潯他現在會在哪裏
亂七八糟的猜想不斷湧進她大腦裏,讓她難以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看到時晴大步地趕來,剛開完會蕭越天一臉驚訝,“你怎麽來了”
時晴看到桌上,原本是總統的該簽署的文件,如今都放在了蕭越天麵前,她憤怒不已,好像自己的猜想全都成真了一樣。
一把撥開了桌上的文件,她回過頭盯著自己的哥哥:“你到底把厲北潯藏到哪裏去了”
“我說了他在醫院”
不想再聽蕭越天編謊言,她捂住耳朵,憤憤地喊道:“你胡說,無菌室住的是一個小男孩,他已經住了兩個月。我到處找遍了,沒有他的身影,哥你還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時晴紅著一雙眼睛朝他大吼。
她心疼哥哥,讓他住進總統府,難道真的是她錯了
眼前一片發黑,時晴踉蹌一下跌坐在地上,蕭越天急忙上前攙扶她,卻被毫不留情地推開,“如果你真的害了他,哥我會恨你一輩子,真的”
看到時晴的恨,還有深深的絕望,蕭越天終於瞞不下去了,他沉聲說了一句,“他在a國。”
時晴滿臉不相信的表情,她質問道:“你把他送去a國做什麽”
蕭越天一咬牙,直接全盤說了,“我之前找到了合適的心髒,但是匹配度不高,他就說去試試,你生產那天他心髒衰竭,隻好連夜送去了a國。現在那邊已經做了心髒移植手術。”
“為什麽不告訴我既然做了手術,為什麽要瞞著我你們為什麽什麽事都要瞞著我”
為什麽要讓她像個瘋子一樣胡思亂想,為什麽這麽久了,還是遇到任何事都瞞著她。
“我們都怕你得產後抑鬱,況且那個手術心髒排斥非常強烈,沒人能肯定他一定會活著回來”
“那麽危險嗎”時晴後退兩步,有些木楞地低下頭。
蕭越天走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嚴肅地說:“是的,心髒移植手術本來就危險性極大,妹妹,我們現在能做的事就是等待,等他健康地回來。”
“哥我能去看他嗎如果他看到寶寶,說不定會好得更快,快百天了,他還沒有見過寶寶一麵。”
一想到他之前那麽期待寶寶的,可是真的等孩子出生了,他卻看不到孩子,時晴就覺得心口發悶,悶得她快喘不過氣了。
他一個人在國外跟病痛作鬥爭,她卻什麽都做不了,連陪在他身邊都不行。
如果她和孩子陪在他身邊,說不定他會好得更快呢
時晴期待地看著哥哥。
蕭越天無奈打破她的美好幻想,“他現在情緒不能起伏太大,會影響心髒供血,隨時都有可能,心髒大出血,所以才一直瞞著你。你和孩子過去,肯定會影響他的心情,他現在需要的是毫無波瀾的內心,任何過激的情緒都會讓他有危險。”
最後的希望也沒了,她低下頭,扯扯嘴角,卻連敷衍的笑容都裝不出來。
“那我先走了,我會等他回來。哥,不打擾你工作了”
時晴失魂落魄地從議會出來,整個人都是木楞的。
她蹲在路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他終於做了心髒移植手術,他們期盼了這麽久,手術終於做了。
可是哥哥說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隨時都可能出現排斥現象讓他送了命。
剛得到了新希望,緊接著的卻是隨時喪命的危險。
激動、擔憂還有難以言語的複雜情緒全都湧入大腦,時晴幾乎難以承受。
為什麽老天爺要這麽折磨他們,她隻想跟心愛的人相守一輩子,為什麽要給他們這麽多磨難
一直到家,時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
兩個孩子正推著嬰兒車,身後薑心蓮小心翼翼地護著,“你們慢點,妹妹剛睡著,一會再吵醒了。”
“妹妹跟小豬一樣,才不會突然醒來呢。”小繡球彎腰,伸手戳了戳嬰兒車裏的小baby的臉。
抬起頭,就看到阿姨站在門口,眼眶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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