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5.她比你孩子更重要?
厲雲錦也沒解釋很多,匆匆忙忙的穿戴一番就走了。
慧姨端著那碗動都沒動過的醒酒湯微微皺眉。
“先生最近在忙什麽啊”
林宛西的心髒也跟著沉了沉。
目光變得有些迷茫和不安。
是啊,厲雲錦最近在什麽呢
林宛西站在原地怔楞了許久,而後忽然開口道,“司機,備車,我要出門。”
雖然晚出發了幾分鍾,但好在順利的追上了厲雲錦。
林宛西坐在這裏,看著前方幾十米遠的厲雲錦的那輛路虎車,神情有些可悲。
她以前覺得那些跟蹤自己男朋友的女人都是可憐又可悲的生物,也曾幻想過,如果是自己,一定不會那麽做。
可殊不知,刀子沒有捅在她身上,永遠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今自己也落在這個地步了。
林宛西又是冷笑一番。
厲雲錦的車並沒有直接去公司,林宛西一點也不意外,她甚至懷疑,厲雲錦已經許久沒有去公司了,事情早就有端倪,是她自己沒有放在心上而已。
當初她被江子欣推倒,差點流產而進了醫院的時候,厲雲錦就聯係不上人,其實從那開始,有什麽東西,就在她和厲雲錦之間消失了。
她今日選擇用這種不堪的方式跟蹤厲雲錦,不是所謂的不信任,而是她實在被這段日子以來的猜忌和不安折磨的發瘋了。
她林宛西向來果決,她不想再浪費更多的時間。
她讓司機在外麵等著,然後跟著厲雲錦一前一後的進了咖啡廳,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下。
厲雲錦要見的人果然是個女人。
那女人戴著一副墨鏡,身材纖細,見到厲雲錦後還輕輕的笑了笑。
林宛西的心髒狠狠一沉。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判斷出,這個女人
就是那日在音樂會上壓軸出場的駐唱。
唐城說,她叫樊柔。
多年來一直待在國外。
林宛西的手指一根根的蜷縮起來。
服務生問了她好幾遍,她才回過神,把目光錯開,“溫水謝謝。”
再次看過去時,樊柔已經摘了墨鏡。
那張臉很漂亮,也很幹淨,甚至對林宛西來說,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她盯著樊柔看了許久,也不知道這種熟悉感究竟來自於哪裏。
她所在的角度,隻能看到裏厲雲錦的一個背影,但樊柔的表情卻能完全的收入眼底。
自始至終,她都掛著笑容,溫柔,典雅,甚至說是有些疏離的笑。
舉手投足間,哪怕是抬著咖啡杯的輕飄飄的一個動作,都顯得很是優雅。
不愧是走藝術的,身上的氣質就是旁人無法學到的東西。
林宛西的心髒一點點的勒緊了。
說不出來的難受。
她幾乎是在這一刻確定,厲雲錦不止一次見過樊柔,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一定私下裏見過了很多次。
林宛西的眉頭忍不住的皺了一下。
樊柔和厲雲錦並沒有坐很久,不到半個小時,樊柔就重新帶上墨鏡,起身離開了。
可這半個小時,對林宛西來說,仿若一個世紀般的漫長,她覺得自己被人放在了火上肆意的烘烤,後背都濕漉漉的。
她看著厲雲錦起身也要離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快步走過去。
“你和她談完了,可以分幾分鍾的時間和我談談嗎”
厲雲錦先是有些驚訝,然後伸手拉住了林宛西的手腕,神色溫和,“你怎麽過來了”
一想到這樣溫柔的表情他也曾大方的給過這個樊柔,林宛西就覺得有些抵觸惡心,他輕輕的扯開厲雲錦的手,神色清冷,“不過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告訴我,你和這個女人的關係”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喜歡的音樂,他曾經提到的“音樂人”,他帶她去看的音樂會,他不由自主的哼著的歌曲
零零散散,都編織出了一張越來越清晰的大網,勾勒出完整的形狀來。
厲雲錦靜靜的看著林宛西,而後皺眉,“你誤會了,我和樊柔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的想法。”
他回答的很坦蕩,如果不是之前那麽多的事情被意義的的堆到眼前,林宛西或許都會信了。
厲雲錦重新坐下,皺眉嚴肅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你想問,就盡管我,我會誠實的回答你。”
林宛西緊緊的望著他,而後也在他對麵坐下。
“你和樊柔已經見過很多麵了是不是”
厲雲錦沒有一絲猶豫的點頭,“這一兩個月,我們見了五次。”
“昨晚喝酒,也是和她在一起”
“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她樂隊的一些人,他們的巡演圓滿結束,隻是慶功宴。”
“為什麽要騙我,她們隻在這裏開一場巡演明明之前就舉辦過不是嗎”
“原主是隻有一場”厲雲錦皺眉,“可那時候我很忙,錯過了,所以”
“她為了你特意加了一場”林宛西瞬間就明白了,表情也多了一絲諷刺,“你們之間,果然關係很好,”
加一場表演,就要考慮到大額的場地費和各種費用,這支樂隊不出名,幾乎沒有多餘的錢用作別的開銷,那女人穿著也很普通,卻對厲雲錦大方到多開一場巡演。
林宛西隻覺得可笑。
“我和她的關係,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厲雲錦仍舊是這一句解釋。
“那我繼續問你吧。”
林宛西的輕笑。
有個問題她一直藏在心裏很久,到了最後才問出來,也是迫不得已,想給雙方留一個體麵,也給自己留一個念想。
可
到底是藏不住的,信任就像是一麵完整的鏡子,一旦裂開了一個角,整塊就一起碎了。
哪怕粘上了,觸目驚心的傷痕,也終究是消不去的。
“我被江子欣推倒的那天”
剛剛起了個頭,林宛西就覺得對麵的人目光變了,像是弓起背的野狼,驟然被觸了逆鱗。
她全都看不見,款款道,“你一個下午聯係不上人,那時候,你和什麽人在一起”
厲雲錦沉默,一雙眼睛複雜的看著林宛西,就這樣在林宛西的涼涼的眼神裏,一點點的收緊了眉頭。
“我和樊柔在一起。”
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厲雲錦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耗盡了。
他說了不欺騙林宛西的,但真話,實在太傷人。
林宛西的表情比他要冷靜的多,仿若她林宛西才是一個不需要負任何責任的嘉加害者。
“宛西,對不起,其實那天是”
“所以我懷著你的孩子,躺在急救室的手術床上,擔心的忍不住落淚的時候,你在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
林宛西的表情涼涼的,她並沒有責怪厲雲錦的意思,語氣裏盡是可笑的意味。
“宛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麽樣我可以聽你的解釋。”
“我那天她的吉他壞了,所以我”
“她的一把吉他,比你的孩子更重要”
林宛西的語氣更涼了。
,ntentn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