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秦越聯盟 一
「ps:以後本書中用來修飾特殊含義，特殊身份，還有表達內心語言的符號都該用「」這個東西。
這玩意兒也是今天才發現的，有點尷尬，畢竟以往的『』有些大，太占空了，現在才發現這個符號……以後有關於以上那些的就都改用「新符號」，書友們慢慢適應，謝謝。」
待嬴政來到複越的住所時，門前幾米處一個唇白齒紅，頗有些俊俏的翩翩青年帶著幾個魁梧的漢子早早等候。
顧馮走上前對那為首青年拱手道:“少主，秦皇子殿下安然帶到。”
無英輕嗯一聲，笑著看向嬴政，彬彬有禮的笑道:“閣下便是秦皇子政吧，且自我介紹下，在下，乃複越軍主帥，無英，很高興見到政殿下。”
“複越，隻是對外的稱呼，殿下可以稱呼某為無英。”
嬴政回禮，二人皆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對方。
「他就是無英麽，沒我想象的那麽倨傲，看起來倒挺和氣的一個人」
「秦國皇子，若能得到秦國暗中支持，那複越就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幻想，哪怕隻是稍稍支持，也可以啊……」
顧馮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無英，低聲提醒:“咳，少主……”
“唔。”無英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對身後一人道:“陽添，為秦國使節團們安排一下住宿。”
「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此次是專程來出使你複越軍似的」嬴政暗道。
陽添是複越軍的參軍，相當於軍師的職位，是無英手下唯一的謀士幕僚。
……
即便嬴政等人稱得上複越軍的「貴客」，所居住處也不過是簡易的屋舍，嬴政也沒有表示惱怒，在來時他就已經注意到，無英安排的這些屋舍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歐陽嫣剛為嬴政脫下華袍，都沒來得及喘口氣呢就有一個複越軍卒打扮的越人上門。
“政殿下，少主有請。”
話罷複越軍卒躬著腰向屋外驅手，嬴政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歐陽嫣手中接過華袍重新穿上，苦笑著走出屋舍。
見林牧和周琥二人站在兩旁，見嬴政出來，拱手道:“請殿下允我二人與殿下一同前去。”
“唔。”嬴政點了點頭，同意二人的請求。「早就知道不會請我們過來白吃白住的，多半……是與使楚一事有關」嬴政背著手跟在複越軍卒後麵暗暗猜測。
無英的房屋與嬴政所住一般大小，同樣帶有一個小院子，有一塊田地種著些簡單的穀物。
（五穀早在《周禮》中便有記載，何況這相當於穿越文，還是異世大陸，就算我寫種玉米你們也隻能看著，這是我的任性話，可別當真，會很大程度的符合實際，書友們可不要以棄書來熄滅我創作的激情）
無英的院門開著，門旁站著兩個身穿皮甲，手持長戈的複越軍卒，這都是從楚國正規軍身上搶的，比之嬴政所見到的都要裝備齊全，更顯得精銳。
兩名複越軍卒見嬴政到來，微微躬身低頭表示尊敬，嬴政輕“嗯”一聲，邁步走進小院。周琥則被攔在了外麵，林牧一人卸下佩劍跟著進去。
嬴政這才注意到這座平淡無奇的小院「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不僅有那幾塊菜地，還有一個簡陋的小涼亭，裏麵有品茗博弈的石桌石椅。
石桌上擺著一副並不精致的茶具，無英此時正端坐在石椅上品茶，其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身穿皮甲的軍卒，而無英的對麵，放置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熱茶。顯然是料到嬴政來到的時間，在嬴政來到前提前斟了杯熱氣噴噴的熱茶。
見嬴政前來赴約，無英眼前一亮，麵含微笑起身用手指了下對麵空蕩的石椅，恭敬的笑道:“政殿下，請。”
嬴政笑著拱了拱手，這是應有的禮儀，出門在外，身為秦人，他便時刻代表著秦國的國貌。
嬴政坐在石椅上，林牧背手站在嬴政身後。
說是石椅，其實隻是一個打磨成正方形的石頭，因為表麵較為平滑，嬴政坐在上麵也沒覺得隔屁股。
無英拍了拍手，兩個農婦打扮的婦人從內屋走出，手中各端著一盤瓜果，擺放在石桌上。
嬴政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對無英問道:“這二位……是少主的夫人？”
“呃……她們都是複越軍的家眷們，平常都會自願來到這兒做些家務。而在下誌在複辟大越，尚未娶妻納妾。”無英臉一紅，尷尬的說道。
「誒？都是爺們聊個女人咋還害羞了，唉……知音難覓啊」
嬴政心底暗歎一聲，在嬴政看來，自己父皇最頭疼也最欣賞的都禦史寇韞就很合他的口味。當然不是那方麵啊，可別想歪了，隻是寇韞灑脫的性格和對女人的喜愛很合……嬴政。
無英見場麵忽然靜下來，端起一盤果幹放在嬴政麵前，嗬嗬笑道:“呃……這盤果幹是將士們從山中采摘野果曬製而成，甘甜可口，不失為一道山間美味，殿下嚐嚐……”
嬴政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隻見那盤果幹賣相極為不好，幹幹扁扁、皺皺巴巴的，和嬴政印象中的果幹完全就是兩個種類，若不是顧及到無英的顏麵，嬴政還真不會主動去吃。
嬴政笑著捏了一小塊扔進嘴裏，用牙狠狠的咀嚼著，好似嘴裏咬的是仇敵的血肉，但嬴政臉上還是陪著笑容。
嬴政咬開果幹，裏麵甜嫩的果肉沁人心扉，整個口腔充斥著那股從未嚐過的美味。
嬴政有些意猶未盡的砸了咂嘴。
「唔，還不錯啊，雖然看起來不咋樣，吃起來倒還真的挺好吃。」
嬴政又捏起一塊大的扔進嘴裏，點著頭讚同的笑道:“的確很美味，正如少主所言，甘甜可口。”
“哈哈哈。”無英笑著擺了擺手，“殿下可莫要如此稱呼在下，若不嫌棄，便叫某無英吧。”
“禮不可廢。”嬴政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政乃秦皇子，而少主乃是越少主，從禮法上說我倆地位相當，誰也不比誰高一頭。”
嬴政的話讓無英很是感動，畢竟在別人眼裏，他無英不過是一個亡國的可憐蟲，也由此對嬴政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飆升。
“既如此……”無英沉吟片刻，笑道:“你我便以兄弟相稱如何？”
“自是最好。”
嬴政笑著捧起茶杯輕呷一口，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無英兄此次單獨邀政前來，可是有何要事相談？”
「嘖……這麽直接嗎，不該先互相吹捧麽，打亂了我的節奏啊」
無英打趣道:“想要見識一下皇子政的英武風采，不行嗎？”
“嗬嗬。”嬴政嗬嗬笑著，也沒說什麽，吹了吹熱氣，自顧自的喝了口口感稍苦澀的茶水。
「哪有什麽風采啊，傳出去的怕都是惡名吧。」
與老秦人仇深似海的韓人隻知道秦國有太子禮，信王稷、慶王傑還有禹王世子嬴蕩。熙王政？嗨，一個紈絝皇子還不值得我大韓放在眼裏。
“無英兄何須扯這些堂而皇之的噱頭，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比如……秦國越國什麽的。”嬴政再次開門見山直掐話題的心脈，搞得無英一瞬間一頭霧水，不知該如何提起。
“嗬嗬，政兄倒還真是……直爽啊。”無英訕訕的喝了口茶水，臉上堆著笑容道:“不瞞政兄，來時……你應該也看到了我複越軍現在的情況。”
“唔，”嬴政捏起另一個盤子中的小點心扔進嘴裏，想都不想就隨口說道:“幹到了……呃，百姓生活…溫馨和睦，兵士也周很精銳，整個複越軍…騰現著蒸蒸日上的氣質，相信無英兄複辟越國的夢想啊，會哏快實現。”嬴政嘴裏塞著點心果幹，說話也含糊不清。
“嗬嗬，政兄就莫要再說些恭維的話了，終日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無英苦笑道:“身為複越軍的主帥，他們什麽樣我還能不清楚？”
“正因為有了妻兒的拖累，兵士們在戰場上反而畏手畏腳不敢與敵搏命。殊不知，沙場怯戰反倒會增加敵軍的聲勢，弱了自己。嗬，憑借這樣一支軍隊……談何複國？不過癡心妄想。”無英自嘲的笑道，眼中的譏諷之色不知是在嘲笑這支不堪的軍隊，或是……諷刺自己。
“無英兄莫要太過自謙啦，若不是因為你，豈會有複越軍？複越軍又豈會發展到如今這般？要知道，你可是越人心目中的旗幟啊，如果沒有你，恐怕這個山穀裏的越人還在那個……唔，熊否的封邑裏苟延殘喘。”
別看嬴政以上說的倒是動人心魄，但對麵的無英卻是提不起一絲熱血，因為嬴政那吃喝的動作和享受的神色實在是讓無英無法正視其自己的實力。
「早知道這廝如此……就不給他這些果幹點心了，我在那兒訴苦，他倒好，悠哉悠哉的享受起來了」
嬴政也注意到了對麵的無英眉宇間帶有稍微慍怒，笑得也很僵硬，嬴政默不作聲的一口喝幹茶水，心底得意。
「嘁！本王都來大半天了，在那兒嘰嘰歪歪的就是不聊正事，那可就莫怪本王耍點心眼兒嘍」
嬴政喚來一旁站著的一個軍卒，道:“來再給本王沏杯茶。”好似又想到了什麽，又指著一盤所剩不多的果幹說道:“哦，對了，還有那盤果幹，對對就那個就那個，再來半盤吧，吃多就膩了。”
軍卒瞥了眼無英鐵青的麵龐，無英皺著眉毛點了點頭，這才為嬴政又沏了杯熱茶，果幹也新上了半盤。
嬴政對無英說道:“這盤果幹當真美味，無英兄不嚐嚐麽？”
“不了，既然政兄愛吃這種果幹……那就多吃些吧。”無英笑道。
「吃吧，多吃些，吃死你！」
“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嬴政把那盤果幹端到麵前，一塊又一塊的扔進嘴裏。
二人誰也不先吭聲，旁邊的軍卒都給嬴政沏了四杯茶了，嬴政憋著尿意和無英就這麽幹耗著，照嬴政的說法美其名曰持久戰。
終於，無英甘拜下風，忍不住的開口道:“政兄莫要吃這麽多，晚上某會設宴款待政兄和使節團們，大魚大肉亦不少有，政兄莫要吃這麽多，別到了晚上沒了胃口。”
“無英兄所言極是。”嬴政笑了笑，本來握著茶杯的手按在大腿上，忍受著襲來的尿意，試探的問道:“無英兄不打算……聊些更高層次的話題嗎？”
“哈哈哈！”
無英一聽嬴政這話便知道他忍不住了，給了嬴政一個「此場戰鬥終究還是我贏了」的眼神，“依政兄所言，準備聊些什麽更高的此次的話題呢？”
「該死，被他搶占了先機」
嬴政臉上堆著僵硬的笑容，強作鎮定的說道:“無英兄此次將我等「請」到這裏，應該是與使楚一事有關吧。”嬴政特意在請字上加重話音。
“貴國此次派政兄出使楚國，想必貴國欲與楚國結盟吧。”
嬴政歎了口氣，笑而不語，這不是廢話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快點聊正事，本王可沒時間和你在這兒耽擱。
嬴政不知怎麽想的，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可能是覺得手裏太閑了吧。
無英卻不知嬴政那聲歎息是因為憋的難受，還以為此事另有蹊蹺。顧及到二人身份地位相當，也沒有追問。
“既然貴國可以和楚國結盟，為何不考慮一下我越國呢？”
“噗！”
嬴政一口茶水還未下肚便在無英的話語下盡皆噴出。
“咳……”嬴政嗆得咳嗽，毫不介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水漬，瞪著眼睛驚詫的看著眼前表現平淡如水的無英。
這家夥憑什麽覺得秦國可以和越國聯盟，亦或者說越國有什麽資格與秦國聯盟？不對，越國已亡國數十載，如今有的，隻有複越軍。
嬴政擦了擦剛才噴吐到衣服上的茶水，穩定了下心態，笑著問道:“無英兄為何認為，我大秦會與越……唔，複越軍聯盟呢？亦可換種說法，複越軍，有何資格與我秦國結盟？”。
別看嬴政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期間話語卻是咄咄逼人，沒有絲毫看得起複越軍的樣子，也意在警示無英最好打消這方麵的心思，免得大家都不愉快。
無英早知道嬴政會這樣說，倒沒有太大反應，自顧自的喝著茶水，反倒是一直站著不動的那個軍卒一臉不悅，陰陽怪氣的說道:“政殿下此言，好像太瞧不起我複越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