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論小透明有多恐怖
顧詩北派人將撫山城的事告知了唐辭,書信中佟思繁中了毒,是佟子真所為。
唐辭今本來要審佟思繁的,收到信之後頓時輕鬆了不少。
“來人!”唐辭喝了一口茶,門口進來一個侍衛,唐辭連忙放下了茶杯,將書信交給了他,“快,將這封信交給父皇。告訴他,佟思繁中毒很深,讓陛下召幾位有分量的覲見。”
就在這時,唐芊苡進來了。
她坐在了唐辭旁邊,問道,“哥哥今怎麽這麽開心?”
唐辭高胸道,“思繁中毒了!”
唐芊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道,“他有罪你也不能這麽對他吧。”
唐辭解釋道,“這毒是佟子真下的,而且現在嚴重到不省人事的程度,這樣思繁想與此事撇清關係就容易多了。”
唐芊苡不解道,“你既知沒關係,將事情壓下來不就好了。”
唐辭道,“人言可畏啊。本沒多大事的,若是遮遮掩掩,反而讓人生疑,日後若被有心人發現放大,事情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唐芊苡似懂非懂地點零頭。道,“哥哥籌謀真非一般人啊”
“別拍馬屁了。吧,找我什麽事?”
唐芊苡用手撐著腦袋歎道,“蘇錦良那家夥今早上走了,每人吵架真是無趣啊……”
唐辭問道,“他回去了那不正好,沒有人氣你了。”
唐芊苡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唐辭的好像有點道理啊。
“對了哥,你真的收回那份紅帖了嗎?”
“嗯。七之後就是繼位大典,父親一切都交由我定奪。若純既不願,便算了吧。”
唐芊苡問道,“可若純哥哥為何不願應允呢?”
唐辭一隻手撐著腦袋,同樣疑惑地嘀咕道,“是啊,為何呢……”
第二。
莫柒終於在佟思繁的房間裏找到了一顆糖,江夢嵐知道那糖有毒之後,已經盡數銷毀了,這一顆還是遺落在佟思繁房間角落裏的。
忙活了一晚上,就找到了這顆糖,結果第二一大早顧詩北就來催她快點,真是命苦。
顧詩北監督完莫柒的工作,就去了儀陽山。
自從上次一戰,儀陽山就荒廢了下來,而且被唐辭的人戒嚴了。儀陽山的人除了張成的人,還有幾個跟著張昱逃走的人之外,也已經被顧詩北全滅了。
而顧詩北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她想好好地了解一下張成這個人。
當初,張成一直表現出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甚至於連顧詩北都摸不準他到底是真的靈力太低受人輕視,還是在故意示弱。
她來到張成的房間,他的房間很偏,在一個靠近後院的地方,房間比張昱稍微一點。
裏麵的家具很少,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張凳子一個書架,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櫻雖不似張昱房間那般華貴,但是被收拾得整整齊齊。
除了落滿灰塵以外也沒有其他汙垢,看得出來,張成這個人還算是細致了。
房間一覽無遺,顧詩北也看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
突然,她的身後傳來一聲細微的響動。她一回頭,著實是被驚住了。
顧詩北轉過身去,驚訝道,“張成?”
張成點頭示意,不緊不慢地道,“妖王大人不必驚慌,我沒有什麽惡意的,一會兒就離開。”
顧詩北亮出了手裏的雙刀,道,“既然來了,還想輕易地離開嗎?”
“我既然敢來,就一定有把握逃掉。妖王大人大可一試。”張成見顧詩北沒有動,慢慢走到書架旁,道,“有什麽想問的,你可以問我,我還是會如實回答的。”
顧詩北見識過張成逃跑的技術,她確實沒什麽辦法。她速度雖快,但鬼知道張成會跑去哪裏。
於是,她乖乖收起煉。
張成背對著她輕輕笑了笑,道:“問吧”
顧詩北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張成翻閱著那本書,道,“張墨桓的兒子張成,母親早年亡故……外界傳言都屬實,沒有什麽特別事跡,一生都很簡單。”
“簡單到能操控怨靈,真是夠簡單。”
“過獎。”
“血石一事也是你的傑作吧。張墨桓是怎麽知道你會操控怨靈的?”
“我告訴他的,血石的計劃也是我一手謀劃的。”張成看了看顧詩北解釋道,“我會操控怨靈,是因為我的靈器。也可以,是與生俱來的。”
顧詩北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什麽。
於是張成接著道,“操控妖族和怨靈的方式很像。怨靈是怨念積生所致,妖族是被放大了怨氣情緒所致,那晚親眼得見了佟公子的症狀,應該不難理解吧。”
這種,凶手在眼前鎮定自若地坦白行徑,然後又為自己答疑解惑的感覺,顧詩北真是煩透了。
顧詩北問道,“好,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如何得知封陰鎖的秘密,又是如何得知它們所在之處的?”
“封陰鎖的秘密不難知道,多看看書自有答案。至於封陰鎖所在,是他們自己告訴我的。”
“自己告訴你的?”
“我是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們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出了秘密。不過那都是因為他們自己對我毫無防備,怪不得別人。”
顧詩北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張成真的隨時在刷新她的世界觀。能操控怨靈,甚至能操控人,恐怖程度絕對高於張墨桓不知多少。
張成停止了翻書的動作,放下了書。轉過身來道,“妖王大人若是沒有問題,那我就先告退了。”
“等等。”顧詩北看著疑惑地看著張成,問道,“你今前來,是來做什麽的?”
“我來是為了毀滅證據的。”張成揮了揮手裏的幾張符文,那幾張符文頓時化作了灰燼。他解釋道,“這都是我的手稿,我怕被有心之人拿去研究。”
顧詩北心裏突然有種挫敗感,現在不僅是凶手在為她答疑解惑,更重要的是,他還這麽光明正大地,當著她的麵來銷贓。
“不過……我還以為你會先問我佟思繁的毒何解的。”張成輕笑了一聲,道,“時間不早了,我便不叨擾了,有緣再見,妖王大人。”
顧詩北也沒有阻攔的意思,眼睜睜地看著張成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她長歎了一口氣,張成這個人太聰明了,聰明到顧詩北現在都有些忌憚了。
張成明明活得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一眼就能了解得透透徹徹。但也不見任何軟肋,就連張墨桓的死對他來,都好像沒發生過一般,而他對顧詩北又幾乎是知無不言……行事詭譎,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顧詩北看了看那團灰燼,也都在慢慢消失。
看來今,是沒有什麽收獲了。
她出了張成的房間,直奔張墨桓的房間走去。
在路上,她一抬頭突然看見了南景初。
南景初一臉幽怨地瞪著顧詩北問道,“為什麽不叫我!”
顧詩北今早上走的時候確實沒有告訴他。她解釋道,“我以為你對儀陽山不感興趣呢。”
南景初白了一眼顧詩北,“我對什麽感興趣你不清楚嗎。”
顧詩北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南景初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麽,有什麽發現?”
顧詩北長歎了一口氣,道,“我來是為了了解張成,但誰知道他自己送上門了。”
南景初有些驚訝道,“他來這兒做什麽?”
“他來銷贓。不僅成功將線索都毀了,而且又堂而皇之地跑了。”
南景初問道,“那他可有什麽?”
顧詩北搖了搖頭道,“什麽有價值的話都沒有,生平普通,事跡簡單,就這些。”
“那有沒有可能他故意隱瞞了什麽?”
顧詩北長歎一口氣道,“我倒希望他所言都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