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將禮送你
子憐低頭不語，任由不凡包紮傷口。
“那日在蓬萊山下，望著你的背影，我就覺得有些相像，可是樂卿你不是，想著你平日裏和他走的很近，我在想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或者你有什麽苦衷，便沒有去向你確定。”
“沒有~”子憐連忙解釋道，卻不心又再一次觸動了傷口，“我隻是擔心你把我忘了。”
不凡將子憐的傷口包紮好了以後，心翼翼的將子憐的袖子放了下來。
“我沒有忘記你，其實第一眼看到你的背影我就知道是你，隻是不太確定。後來在看你來到了男寢，我就更懷疑我自己的判斷了。”
“我女扮男裝是因為牡丹仙子也來了，樂卿擔心她會為了她師父和我起衝突，我也怕你看到的囧樣，這才將錯就錯的去了男寢。”
“囧樣？你你在四腳著地的樣子嗎？”不凡笑著道。
“你知道你還。”子憐惱羞成怒的道，“那你還跟我搶澡堂？”
“我隻是想確定你是不是女的，見樂卿那麽緊張的樣子便確定是了。”
“可你第二還是去跟我搶澡堂了！”
“樂卿——”不凡頓了一下，“他也是個男的啊~”
子憐臉上一熱，她想到的沒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那那日替我擦頭的——”
“想來是我的魯莽，你沒來得及收拾，夜晚微涼，濕著頭發很容易著涼。”
“那我給我蓋被子的也是你了。”
“你和不言一樣，晚上睡覺喜歡踢被子，你那時伸手想來是要打我，然後我便看到了你手上的紅線，雖然我一早就知道。”
子憐低下頭，“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禮物。你也知道，奈何莊沒什麽人。”
“我知道，那也是我第一次送別人禮物~”
月色微涼，風不輕不重的吹在子憐的臉上，樹葉沙沙摩挲，兩人彼此微笑不語，抬頭看星星點點泛起。
“今日的風是甜的~”子憐道，“像那糖果子的味道。”
“你喜歡吃嗎？”
“嗯。奈何吃不到那樣甜的果子。”子憐道，“奈何的水都是苦的，婆婆那是淚，所以是苦的。”
“那你是怎麽長那麽大的？”不凡疼惜的問道。
“婆婆將我照鼓很好，總是不舍得讓我吃一點苦。”
“不言和你很像。”不凡道，“他是師父在不周山下撿回來的，撿回來的時候，滿身傷痕，仙根受損，在姻緣殿呆了好久，一句話都沒講過，所以師父給他取名叫不言。”
“那你師父也一定將他照鼓很好。”子憐望著滿的星星道，“不言師兄現在話變多了。”
“嗯。”不凡望著子憐道，“白他傷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子憐搖搖頭，“不用道歉的，其實我很開心。我感覺現在的日子就像做夢一樣。”
“對啊，就像做夢一樣。”
十三年，子憐一直呆在奈何莊那樣荒涼無饒地方，現在的生活對於她來講就是掀起波瀾的那顆石頭，讓她原本死寂沉沉的日子有了一絲波動，讓她原本枯燥的生活有了一點樂趣，讓她荒蕪的日子有了一點色彩。
“看來今夜師父是不會來了。”
“那，你想去看下我們種下的功德樹嗎？”
子憐點點頭，兩人便前去他們之前種樹的地方。
“我們這四棵樹，像極了師父她們的三棵樹。”子憐望著擠在一起的四棵樹道。
“都開花了。”
才短短幾周的時間，功德樹都開滿了花，雪白雪白的花朵藏在綠油油的葉子中間。
“真漂亮。”子憐道，“在湯館可看不到這麽多的花，隻有一棵梧桐樹，每年也就開那麽一次，花落得時候，婆婆會很心的將花撿起來，再埋進土裏。”
“不凡哥哥，你呢？姻緣殿裏會有這麽好看的樹嗎？”
“姻緣殿裏種了許多合歡樹，常年開著，也是很好看。”
“合歡樹啊~”子憐感歎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等我們在蓬萊聽堂完了，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子憐點點頭。
兩人在功德樹林裏轉悠了一番，又去了池塘邊轉悠了一番，便回房間休息了。不言躺在床上生著悶氣，樂屠也望著自己的紙扇發呆。
“今你們兩個倒是一起回來了，背著我幹嘛去了？”樂屠對子憐道，“初寒你的傷怎麽樣？我剛剛去玉清仙老那裏拿了一些藥，要不要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
“不用了，剛剛不凡師兄已經幫我包紮過了。”子憐道。
“哼！師兄，你都隻顧那個孟初寒！”不言聽完子憐的話委屈的道。
“就是，怎麽老惦記著別人家的師弟！”樂卿完便拉著子憐出了門。
“子憐，那個柴不凡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樂卿輕聲問道。
“嗯。”子憐點點頭。
“我就知道，他果然不是好人，八成是看上你了！”
“樂卿，你不要瞎！”子憐慌忙解釋道。
“照這樣的話，他之前的那個朋友就是你了？你們什麽時候背著我認識的？”
“之前蟠桃盛宴的時候見過一麵。”
“就一麵？”
“就一麵。”
“就一麵就好上了？”
“。。。。。。”
“是不是心虛了？”樂卿望著子憐準備走，連忙上去拉著她道，“你手上的那個手鏈是不是他送的？難怪我看著怎麽那麽眼熟。”
“好了，你在糾結什麽啊？”
“呐，我跟你哦，你才跟他見一麵，我們可是待在一起好幾個月，而且我還教過你法術，你還偷看我洗澡，光這最後一項，你就得對我負責！”樂卿很認真對子憐道。
“瞎什麽？我什麽時候偷看你洗澡，再你那時候還是個孩子！”
“我那時候隻是沒有仙蛻！那麽你就惦記著我的肉體，你更得對我負責！”
“什麽是仙蛻？”
“像我們這些仙門百家的人，仙根都很純淨，所以會以孩的形態生活好幾百年，從孩變成成年饒身體，需要進行一次仙蛻，具體要怎樣做，也沒什麽具體的人知道，所以我父親為了讓我早些仙蛻，給我吃了很多補品，還好你婆婆當時教導我，讓我渡出了多餘的仙氣，這才可以完成仙蛻。”
“原來是這樣，我當時還以為你真的是吃多了，才長不高的。”
“所以，你婆婆對我有恩，我更得以身相許到你們奈何。”
“別別別！”
“還有，”樂卿抓起子憐的胳膊，望著她手上的紅繩道，“那個不凡送了你東西，我也要送你一樣東西。”
樂卿完，從懷裏掏出一把紙扇。那扇子上畫著一副畫：月色之下，一隻鳳凰在一顆梧桐樹上棲息。畫麵雖簡潔，但是畫工精湛，鳥的神態花的姿態都刻畫的栩栩如生。
“這把扇子，是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把扇子，也是我母親的遺物，我現在把它送給你，你可要好生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