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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蠢驢腦袋

  “這一點,我倒是很同意他的說法。”百靈對子憐說道,“雖說我曾經很多次,都想要汐鳳與我們合作,當然,她也猶豫過很多次,可是最後都拒絕了。。。”


  子憐望著百靈,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在懷疑我,還是在懷疑的你師父?”百靈笑道,“說實在的,當初蚰蠡劫走你的時候,我一直都不太相信蘇途最後會成功,因為我感覺的出,你對汐鳳很重要,可是我萬萬沒想到,蘇途居然成功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子憐望著百靈,不自覺的握緊了手裏的前塵,為什麽自己會自刎?不是因為汐鳳的謀劃,而是因為自己對她不夠了解,聽了那些人的話,就真的相信了汐鳳是要殺了自己,總歸是,這一切的所有緣由,總歸是自己不信她啊!

  “你也不必如此自責,其實圍繞著你的所有痛苦的源泉,都來自於棲梧,你的母親。若不是天帝苦苦相逼,棲梧最後也不會死,所以說啊!造成你一切痛苦的人,是天帝啊!”百靈說道。


  “你要我幫你做什麽?”子憐陰沉著臉,麵無表情的說道。


  “嗯,也是什麽難事,你隻要想辦法將弑神劍複原就好了!”百靈輕笑道,“這件事情,現在也隻有你能辦得到了。。。”


  “啪!”


  子憐一巴掌抽了過去,“你知道你再說什麽嗎?縱使我再恨他,弑神這件事,始終是天理不容,你知道那把劍如果真的出現了,會帶來多大的危害嗎?”


  百靈突然被打了一巴掌,一臉驚訝的望著子憐,“你到現在還在說什麽天理不容?孟子憐,你怎麽那麽天真?到現在還相信有什麽天理可言?”百靈激動的走到窗外,推開了窗,指著天空說道,“誰!誰坐在那個位置,誰就是天,誰就是天理!孟子憐,你明白了嗎?!”


  “所以,你才不惜一切手段,就是為了要把天帝從那個位置拉下來?”不凡說道,“你所做的這一切,不過也就是為了你自己罷了!”


  不凡的這番話,明明白白的戳穿了百靈的目的,“隻要不是天帝坐那個位置,對你而言,是誰都可以,是嗎?”不放又說道,“為了將他拉下來,你不惜葬送了一個女孩子的一生!她這一生,回想起這些種種肮髒的事情,回想起她的一生,都在遭人算計,你有沒有想過,她也許會害怕,她也許再也不會對她的未來抱有任何的希望?你知不知道她曾經所信仰的一切,都被你給毀了!!!”


  不凡低沉的吼道,他曾經見過的,那個明媚如陽光的十三歲少女,對一切事物的好奇,可是,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個女孩的眼裏,再也不會有那璀璨的光亮,有的隻是感受到的這個世界於她而言,帶來的痛苦與絕望,還有對人心的深深懷疑。。。


  “所以,我說了,抱歉啊!”


  “嘭!”


  不凡衝破了百靈的法術,撩起旁邊的凳子就往百靈身上砸了過去,或許,誰都沒有想到不凡回衝破百靈的法術,不隻是子憐,就連百靈自己都被嚇到了,擺出了一副居然還有人能衝破我設下的法術的驚疑神情。也許是因為太過自信,或許也是因為出乎意外,不凡朝他衝過來的時候,他躲都多沒躲,實實的挨住了了那一板凳。

  板凳重重的砸在了百靈的頭上,一聲巨響過後,便散架了,凳子腳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跟著掉到地上的,還有百靈頭上的血和不凡嘴角的血。一個因為被砸受了外傷,一個因為衝破了法術受了內傷。。。


  “不凡哥哥。。。”子憐驚慌的看著不凡。


  慢慢子憐開始意識到,好像每次,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陪在自己身邊的,永遠都是這個人啊!隻要他在的時候,所有危險的時候,永遠都是他擋在了自己麵前,就連子憐衝動的去攻打天帝的時候,麵前的這個人也是義無反顧的站在自己身旁。。。


  不凡踉蹌的倒退了幾步,子憐慌忙上去扶住他。


  “子憐,且不論過往如何,你不要聽了這人胡亂說的話,就迷了心竅真的去和天帝作對,我不是害怕什麽天譴責罰,子憐,你知道的,天帝的實力,是你我難以揣測和抵擋的!子憐,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看著你在我麵前。。。再消失一次了。。。”


  子憐看著不凡,隻覺得他的眼睛好紅好紅,神情也好慌張,一向鎮定可靠的不凡,怎麽在這一刻居然會慌了神?

  他也剛剛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久啊!他也沒想著要去調查他身世,子憐也沒察覺出這件事情對於他的打擊到底有多大,可是,既是他自身就深陷在了泥潭之中,卻還總想著要將自己拉出去,孟子憐啊孟子憐!你有何能耐?

  “不凡哥哥,你先起來,你不要激動!”子憐一邊扶著不凡坐下,一邊輕聲安慰道。


  可誰知,站在一旁的百靈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擦了擦額間的血跡,低頭說道:“我本以為,我算計好了所有的事情,卻忽略一件隻要的事情,這人呐,終究是感性的,這世間,有一個詞叫做‘日久生情’呐!”


  子憐扶著不凡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惡狠狠的看向了百靈,見子憐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百靈又是笑道:“你別慌,我可不是他那種趁人之危的人,我也不記仇,哪怕他打了我,我也不會報複的,相反,我還得好好的說服他、拉攏他呢!”


  子憐下意識的將不凡護著身後,一臉怒氣的望著百靈,“你別想在動他一根頭發!”


  見子憐如此護著不凡,百靈的眼神跳閃了一下,忽又說道:“我說了,我不會動他的!”


  百靈從懷中掏出一麵帕子,將額間的血跡搽幹淨以後,又坐在來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本想慢慢品嚐,卻發現茶壺中的茶水早已經涼透,無奈,隻能小喝一口,咂嘴道:“蘇途,你去燒一壺新的茶水來!”


  “你的傷。。。”


  蘇途很是擔心百靈的傷勢,可是沒等蘇途說完,百靈便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讓蘇途先下去。見百靈如此堅持,蘇途也隻好領了命令便下去了。


  “其實,我比你師父更心累。”許久,百靈說道,“從棲梧走了以後,你師父在奈何等了快一千年了,可是我不一樣啊,我都不知道等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要說機會,當年棲梧死的時候,也卻是是有那麽個機會,真的,我曾經挑唆過汐鳳,哪怕是千年以前,這汐鳳都是近神的大仙,再加上,她又一半的弑神劍在手,若是加上你娘親的那把劍,我敢保證,她絕對可以一舉攻下天帝,哪怕是隻有半把弑神劍,她也有十之八九的把握可以重傷天帝,隨後我在稍微煽個風點個火,一定就能把天帝拉下來,萬劫不複!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到了緊要關頭,她就收手了,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就差那麽一點,就差那麽一點就成功了。。。”

  子憐見百靈一臉惋惜,便說道:“她是怕,若是我娘親知道了這一切,怕是死都不得安寧吧!”


  誰知百靈卻搖搖頭道:“我感覺不是,你真是太不了解你師父了,她為了棲梧什麽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你娘親連魂都沒了,還怕她知道這些事情?若是那棲梧真的知道這些事情,那我更加敢保證,汐鳳一點會拚死殺了天帝,她就是怕你娘親不出現勒!”


  子憐笑笑,百靈說的對,她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汐鳳,從來都沒有真真切切的去了解過她!這才是子憐最後悔的地方,以前有那麽多時間待在一起,為什麽就不好好去了解了解麵前的這個人呢?也不至於到現在,無論誰給她披個麵具畫個花臉,子憐都覺得那才是汐鳳原本的麵貌。可是歸根結底,子憐都沒有看到過那層層麵具下的汐鳳,就輕信了別人的三言兩語,那個人,曾經也養育自己十三載啊!


  曾經也是看著自己這張臉就會時不時想起她那逝去的師妹啊!麵前的這個孩子是自己師妹的孩子,無論有多大的誘惑,哪怕是曾經有過那麽一絲絲的念想,她也不至於要了自己的性命吧!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就不肯信她呢?為什麽就連一次信任她的機會都不給她呢?


  “你說夠了嗎?說夠了,我們要走了!”子憐冷冷的說道,“無論你在多費多少口舌,我不會和你合作的,實話也告訴你吧,弑神劍確實都在我手裏,但是我不會也永遠不會將它們合二為一的!”


  說完子憐便扶起不凡,準備帶他離開這裏,正巧碰到了端了一壺熱茶進來的蘇途。看到蘇途,百靈便又笑道:“我們的客人要走了!”


  蘇途抽出腰間的戒靈鞭,便對著不凡和子憐說道:“我想二位最好還是再三思索一番才好,不要輕易錯過了一場大好的機會!”


  “不必了!”子憐拔出前塵說道,“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向天帝討一個公道的!”


  “小姑娘,說過很多次了,不是向天帝討公道,我們是為自己謀出路!”蘇途笑道。


  子憐見蘇途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前,不禁笑了一聲道:“蘇途,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是可憐!”


  這“可憐”二字,似乎剝離裏蘇途的麵皮,讓他的神色頓時十分難看起來,他惱羞成怒道:“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哼!”子憐冷笑一聲,“虧你還是這不周山一山之主,還有能力去主持候選大賽,你這雙眼睛和這腦子,站在頭上純粹是用來湊數的嗎?”

  “你——”


  蘇途被子憐臭罵了一通,臉上氣的青一陣黑一陣,不凡聽著,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事到如今,你還看不出來,我身後這位,你效忠的那位,下得一手好棋嗎?”子憐說道,“我,你,還有那些被他引誘過的人,鬥不過是他欺盤裏的棋子罷了!”


  “你休要在那裏胡言亂語!百靈公子許諾過我,要給我們不周山足夠的尊嚴的!”蘇途拿著戒靈鞭的手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我們不周山”,子憐光是聽到這幾個字就知道麵前這人根本不堪重任,也難怪百靈會找上他。子憐又說道:“難怪我師父曾經告誡我,讓我離你遠點,我以為,是她擔心你城府極深,日後會傷了我,現在想來,是她老人家擔心你腦子裏的那些漿糊,那些蠢死人的想法,會感染了我!”


  “噗!”


  不凡從未見過子憐罵過人,還罵的這般溫雅,不由得笑出了聲來,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大字都不識幾個子憐,損起人來到是文縐縐的。不止是不凡,就連身後百靈,似乎都在強忍著笑意,轉過身去,幹脆不去看那門口的三人,反正他知道,蘇途是不會那麽輕易的放走他們的!


  那蘇途的神色更是難看了起來,整個人臉漲得彤紅,可是眼睛卻還是充滿了疑惑和無知。


  “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蘇途虛張聲勢的吼道。


  子憐扶著不凡的手緊了緊,便又說道:“你用你那蠢笨的腦子給我好好想一想,倘若你真的做了那天帝,你以為你能受那萬人敬仰嗎?”


  這句話,聽的蘇途睜大了眼睛,臉上的顏色稍稍褪去一些,可是神情卻依舊是不解。


  “相比較而言,我們身後的這位,對人心和人性,那可真是專研透了,她就沒有告訴過你,人的成見,是不會輕易的改變的嗎?!”子憐說道,“你就是你口中所謂的那個不周山,那個不受人尊重,被萬人忽視掉的不周山!你一輩子,終究和你心裏的不周山一樣,是不起眼的!我敢問你一句,這麽一個不起眼的人,倘若真的坐到了天帝的位置上,你覺得,天界的那些人,會服你嗎?”


  子憐見蘇途真個人的臉頓時煞白了起來,不由得同情他:“你也真夠是傻的可以,你看不出來嗎?你是百靈手裏最引人注目的那顆棋子,引人注目是真,棋子也是真,倘若你真的坐到了天帝的位置上,獲得了短暫的欽佩目光和榮耀過後,你覺得,你腳下的那些人會怎麽看你?”蘇途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子憐,子憐便又說道:“他們會認為,造成這一切的人,是你!謀劃這一切的人,都是你!是你為了自己的私心,將天帝推下那個位置,自己又坐在了那個位置上麵!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究竟有沒有能力坐在那個位置上麵呢?到了那個時候,打到你,可比打到現在的天帝要容易太多太多了——”


  正說著,子憐卻發現有把劍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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