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誘敵之計
騎馬去嗎?傅以涵看著眼前的馬匹心想,可是現在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上馬吧,我扶你。”百裏景禧把手伸到傅以涵的麵前。
傅以涵看著被牽到麵前的一匹黑馬,把手放到了百裏景禧的手上,任他扶著自己的腰身把自己扶上馬。
這匹馬看上去就很溫順,就連傅以涵坐上去都隻是輕微移動了一步,很好駕馭。
百裏景禧摸了摸那匹黑馬的頭,之後轉身跨上了一旁的高頭大馬。
傅以涵一看人家威武強壯的坐騎,當時便覺得自己毫無氣勢。
還未等他們走出大營,一個身影快速的閃出來,擋住他們的去路。
走在最前麵的百裏景禧勒緊馬繩,才不至於傷了那擋路之人,但是馬兒卻躍起前蹄,坐在馬背上的百裏景禧因而身體向後仰去。
他眉頭緊皺,很快便將身下那匹壞脾氣的馬兒安撫下來。
袁戈見自己驚了皇上的馬兒,險些傷了龍體,連忙單膝跪下來請罪,“臣該死,請皇上降罪。”
“袁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朕的禦駕。”百裏景禧坐在安撫好的高頭大馬上沉聲說道。
“朕念你有軍功在身,免你死罪,隻罰你一百軍棍,自己去領軍法,若有下次,朕便賜你死罪。”
“臣遵旨,隻是皇上,營外危險重重,還請皇上不要出營。”袁戈大聲請求道。
“放肆,朕要出營,還輪不到他人阻攔,退下。”百裏景禧沉聲道,盛氣淩人的宛若天神一般,看樣子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皇上請三思。”袁戈依舊堅持說道。
“退下。”百裏景禧低吼。
“皇上若是執意出營,請讓臣加派人手跟隨。”袁戈不死心的說道。
傅以涵看著自己身後隻有十幾名百裏景禧的親衛,覺得袁戈言之有理,隻聽盛怒之下的百裏景禧吼道:
“袁戈,忤逆聖意,你好大的膽子,若誰敢跟隨,立斬不饒。”
“臣……遵旨。”袁戈無法,隻好退下,躬身看著百裏景禧一行從眼前走過,眼中擔心不已,回過頭便騎上身後的一匹馬,大有追過去的架勢。
“將軍不可啊,將軍……”他的副將攔在馬前,抓住了馬的韁繩。“皇上此刻正在盛怒之下,請將軍三思呀。”
“袁將軍,皇上隻是想和城主單獨待一會兒,並不會走遠,還請將軍不要打擾。”百裏景禧留下的親衛站在袁戈馬前寒聲警告。
“哎!”袁戈長歎一聲,無奈的下馬,也賭氣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回營地。
傅以涵騎馬緊跟在百裏景禧的後麵,他們一直在往山上走,山路難行,傅以涵左右各有一名親衛守護在旁邊。
“啊。”馬兒踩空,傅以涵往旁邊一歪險些掉下,幸而一旁的親衛扶了一把。
百裏景禧回過頭來,皺眉抓住傅以涵的手臂,“怎麽樣?”
“沒事!”傅以涵麵色如常,隻是剛剛不小心。
百裏景禧還是不由分說的拽過她,托著她一把將她帶到自己的馬上,護在懷中。
身下的馬兒立即暴躁的動了起來,百裏景禧盡力安撫。
“我自己可以。”傅以涵皺眉強調。
“做好,別動。”他在她耳邊鎮定的說,待安撫好馬兒之後便繼續前行。
“它的脾氣就是這麽壞,就好像是你一樣。”他在她耳邊輕笑。
什麽?傅以涵翻了一個白眼,竟然說她是壞脾氣。
“不知道剛才是誰在大發雷霆。”傅以涵反駁。
“嗬!安寧可知我為何生氣?”他在她耳邊輕笑。
“你是皇上,隨便想要生個氣,發個火,殺個人的,需要什麽理由,你衷心的部下們隻管受著就是。”
衷心嗎?可能不是全部吧?百裏景禧想著。
“嗯,看來,還是安寧想得開。”他輕笑。
過了一會兒,他又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因為他影響了你我獨處的機會,險些讓我錯過了時辰。”
“什麽時辰?”
“等一會兒安寧就知道了。”他笑著賣起了關子。
傅以涵不再理他,隻有他這樣的神經病,才會在天黑下來的時候騎馬走山路。
“就快到了。”又過了一會兒,百裏景禧俯身在傅以涵的耳邊說道,揚起手示意身後的親衛原地待命。
傅以涵淡淡的看著前方,馬兒繼續向山上走,突然一片亮光撲麵而來,是夕陽,被這座山擋住的最後一絲夕陽,站在山頂上就能夠看的一清二楚。
“很美。”傅以涵微笑,輕聲感歎,百裏景禧看著懷中明朗的女子,勾唇笑的溫暖,好想,輕輕的擁她入懷。
二人一馬就這樣靜靜的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之下。
百裏景禧下馬,不由分說的將傅以涵攔腰抱下來。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懸崖之前,看著夕陽最後的一點餘暉緩緩的落入地平線以下。
“你就是為了帶我來看這個?”傅以涵問。
“算是吧!”百裏景禧轉頭看她,斟酌一下回答。
就算不是,也沒有關係,傅以涵心想,看著遠方緩緩的勾起了唇角。
百裏景禧看著眼前女子絕美的側顏,暖心一笑,這樣明媚的笑容才是真正屬於她的。
若他不是帝王,若他出身平常,一生之所求,也不過此景伴伊人……
“太陽落山了,我們回去吧!”許久,傅以涵轉頭看向百裏景禧說道。
“好!”這是第一次,會讓百裏景禧有些留戀的地方,不隻是此處的美景,還是在此處停留過的伊人。
下山時的坡度比上山的時候更加危險,百裏景禧安撫性的摸了摸馬頭,將傅以涵抱上馬,然後自己迅速的翻身上馬坐在她的身後,將她護在懷中。
胯下的馬兒暴躁的躍了兩下,百裏景禧又是好一陣安撫。
“我可以自己騎馬。”傅以涵感覺得到這匹馬的暴躁,以及身後的人極力的保護著自己。
“它馬上就好?除我之外你是第一個騎在它身上的人,所以難免有些暴躁。”百裏景禧專心的安撫身下的馬。
“看來它還是一匹烈馬,真不知道當初你是如何馴服它的。”馬兒已經不再躁動,駝著二人往山下走去。
“沒有馴服之說,當初是它自己找的我,嗬!算它的眼光不錯。”百裏景禧說笑。
此時馬兒噴了一個響鼻,就好像是在反駁百裏景禧的話一樣,傅以涵笑道:“你看,它都說不是。”
“嗬!你怎麽知道它說的是不是,或許,它在響應我的話。”
兩人都笑意盈盈,百裏景禧低頭看著身前的傅以涵,這是第一次,他們二人如此的和諧。
坐在馬上晃晃悠悠的下山,別看這匹馬脾氣如此的暴躁,可是腳步卻是異常的穩重,沒有浪費它這一身的腱子肉。
傅以涵睡意襲來困的迷迷糊糊的直點頭,百裏景禧伸手要來親衛給自己隨身帶著的披風,披在傅以涵的背上,使自己和懷中的人隔絕開來,生怕自己冰涼的體溫會給對方帶來一絲不舒適。
做好這些,他才輕輕地擁她入懷,伸出左手輕輕的環住她的腰身,讓她穩穩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睡吧!有我呢!”他在傅以涵的耳邊輕聲說道。
他的話就像有魔力一樣,傅以涵在他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的睡去。
已經行了大半的路程,抬起頭似乎就能夠看到山下軍營之中星星點點的篝火,隨行的十餘名親衛不自覺的悄悄提高了警惕。
百裏景禧鷹眸微寒,環視四周,抱緊懷中熟睡的人,靜待敵音,他們應該是時候開始行動了。
一陣寒風吹過,一支利箭帶著破空之聲飛來,箭尖直指他懷中之人的麵門。
百裏景禧抬手,在箭頭距離傅以涵的鼻頭兩指遠的地方,一把握住箭身。
再抬頭看向箭來的方向,原本眼中的溫潤與幸福感全無,取而代之的則是鋪天蓋地的狠絕和殺意。
指尖微動,手中的箭羽調換了一個方向,不偏不倚的向它來時的方向破空而去,隻聽一聲輕微的聲響,長箭原本的主人應聲倒地。
此時隱藏在周邊的殺手們已經提著長劍飛撲而來,隨身的親衛不慌不亂,第一時間將百裏景禧保護在中間,英勇地迎接著四麵八方而來的殺手。
“不留活口。”百裏景禧怒目環視,寒聲吩咐,儼然 成為一位主宰生殺大權的天神。
兵器的交接聲、慘叫聲混雜在一起,傅以涵猛的驚醒,警惕的看向四周,睡意全無。
“別怕,沒事的。”百裏景禧看著懷中驚醒的人兒,眼中的怒意轉為柔情。
“我沒怕。”傅以涵看著廝殺在一起的刺客和侍衛,莫不是他把自己當成那般柔弱的大家小姐了。
能跟隨在禦前的侍衛都是經過精挑萬選的高手,但是此番出行百裏景禧所帶的人數太少,所以,侍衛們麵對大批的敵人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卻頑強抵抗。
後方突然出現大量的士兵,與那些殺手們纏鬥在一起,‘原來他早有準備。’傅以涵心想,難道又是一招誘敵之計。
隨身的侍衛們此刻已然殺出一條出路,百裏景禧帶著傅以涵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從始至終,座下的馬兒沒有一絲的受驚。
不管身後的廝殺,百裏景禧帶著傅以涵策馬回到軍營,遠遠地便看見兩名將軍等在營門口。
待他們走進,那將軍連忙上前,“參見皇上。”
“袁將軍人在哪裏?”百裏景禧居高臨下的問。
“回皇上,袁將軍此刻在軍帳之中等待皇上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