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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夜未央登基

  源池京都外十裏處,便是傅以彬帶著源池京都上上下下幾百號官員恭迎新帝的地方。


  龐大的隊伍聚集了京都之中所有的顯貴,官袍披身,五彩祥雲,隆重的等待著新帝的到來。


  皇城的禦前侍衛早就在百裏之外給新帝開路,確保新帝的安全,也象征著源池上下對新帝的重視。


  傅以彬站在眾人前方最顯眼的位置,瀟灑的迎風而立,淡然目視前方,自帶著皇室的矜貴與文人的儒雅,任誰見了,都不由得在心中道一聲:好一個舉世無雙的貴公子。


  這一切,看似和諧,而這身後的眾位官員,又有多少人在譏笑著自己?又有多少人想著自己的別有用心呢?


  兄弟四人散去三個,甚至當初肩挑整個源池的太子殿下都不再理會這些,而他,一個已經過繼給安王的皇子,卻一心扶持著新帝,誰又會相信他沒有別有用心呢?


  將這源池官員的議論聲和反對聲全部壓下,讓源池上下沒有因為易主的事情而受到半分的影響,這些,著實花了他不少的心思。


  這一切,他說隻為了能讓新帝順利的登基?誰又會相信呢?

  他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別有用心,然而……


  傅以彬看著那由遠至近飛馳而來的一行隊伍,麵帶笑意。


  “就算是所有人都不理解我,那又怎樣,我還是會守護在這片我們曾經誓死守護的土地之上,為你們,打算好一切,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隻為你們能如常人一般的生活著,我的,家人們。”


  自此之後,傅氏便不再是這片土地的統治者,傅家,也不再是皇族。


  駿馬已經立在自己的正前方,傅以彬看著那坐在馬上的男子,笑容滿麵的彎腰作揖,率先道了一聲:“臣,恭迎新帝。”


  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代表著他的態度,傅氏的態度,源池的態度。


  然而,傅氏男兒,卻從不跪拜他人。


  身後的眾官員見此情景,伏地跪拜,齊聲道:“臣,恭迎新帝。”


  那謙卑的樣子,儼然是向已經完成登基儀式的皇帝行大禮時的一般。


  因為,先帝手上的所有兵權和勢力,全部都聽命於眼前的這位新帝,他,便是源池的君主。


  夜殤書箋下馬,看著這跪了滿地的大臣,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萬人之上坐享皇權的快樂。


  他率先將最前方彎腰行禮的傅以彬親自扶起來,然後以眾人都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

  “安王殿下快快請起,傅氏,永遠是源池的皇室,安王,永遠是皇家的親王,到什麽時候都是,以後,安王殿下見到我也不必行大禮問安。”


  傅以彬抬起頭看著夜殤書箋,他性格怪異,並不好相處,想當初,他也不知為何會對眼前之人一見如故。


  “新帝此番長途跋涉,還請先行回皇宮休息,臣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後日,便可舉行登基大典。”


  傅以彬說的準備好一切,不僅僅是身後迎接的禦駕,而是真的為他準備好了一切。


  “好,安王殿下受累了。”


  眾人隻聽見這句,卻沒有聽見在這句話之後,夜殤書箋小聲對傅以彬點頭說了一句:“感激不盡。”


  之後,便率先走在最前麵,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馬車,傅以彬跟在後麵,上了後麵那輛小一些的馬車,之後,便是眾位大臣按照官階依次跟在後麵。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京都,禦前侍衛開路,百姓夾道參拜,就如同他們出城時的那般引人注目。


  一日後。


  夜殤書箋在源池以夜氏後人夜未央的身份登基即位。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源池上下,大慶三日。


  傅氏一族,人丁稀少,沒有龐大的分支與派係爭奪權力一說。


  所以,這對於源池來說,隻是更換了一個君主,並沒有什麽傷筋動骨的影響,這一點,還要歸功於傅以彬的手段。


  當這一消息由探子傳到百裏景禧耳中時,他正在安嬪的宮中批閱著奏章,安嬪乖巧的侍奉在身側。


  那天皇後出宮,她狠了狠心第一時間給父親送去消息,可惜晚了一步,卻沒能趁此大好機會除掉她。


  不過,卻不想自那日之後,皇上幾乎日日都會來她的寢殿,或是探望,或是批閱奏章,或是留宿寵幸。


  雖然皇上也寵幸了其他的幾位嬪妃,甚至冊封了川崎的公主影芊芊為妃,而且品級還在自己之上。


  但是結束了正宮專寵的時代,又有姑母的幫助,她安嬪娘娘在這後宮之中盛寵不衰,如日中天。


  而她傅以涵,正宮皇後又如何?大國嫡長公主又如何?曾經專寵後宮,如今卻還不是被禁足在坤月宮之中備受冷落。


  “愛妃,你且先退下吧,朕與黎愾有話要說。”他一邊在奏章上寫著什麽,一邊頭也不抬的道。


  安嬪看了看百裏景禧,又看了看站在下麵明顯有事稟報的黎愾,放下手中的墨條,笑著起身走了出去,一副溫潤懂事的樣子。


  “說吧,源池那邊怎麽樣?”屋中隻剩他二人。


  “皇上,探子回來說,夜殤書箋,不,現在應該是夜未央,打著前朝夜氏皇族的旗號,已經在源池登基,由安王全力輔佐,整個源池的局勢並未因為源池先皇的傳位而有任何的異動。”


  “前朝夜氏?他竟然是夜氏的後人,不過現在距離前朝掌權的時候已經過去幾百年了,傅氏一族,當真是世代忠仆。”百裏景禧筆下一頓,扔下手中的朱筆感歎道。


  “是的,沒想到夜氏竟然還有後人在世,他會不會……打起複興夜氏的旗號,從而將矛頭轉向蜀嵐?”黎愾擔心道。


  畢竟當時,是當下的四國開國君主瓜分了前朝夜氏的皇權。


  “他暫時不會。”百裏景禧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因為他的心思,可能根本就不在這上麵。


  “剛才你說到安王?傅以彬?”


  “是的。”


  安寧共有四位兄長,這位安王殿下他雖然隻見過一次麵,但卻對這位被過繼給老安王的皇子印象頗為深刻。


  黎愾接著道:“想來源池先皇棄四子而將皇位傳給一個外人,本該是一件群臣反對、動搖國本之事,可是,貌似他退位之前召集朝中權貴,將夜未央登基的路鋪的平坦,又有這位安王殿下的輔助,所以源池上下並未有太大的反對的聲音。”


  “他連皇位都可以給他,足以見得傅氏對夜氏的忠誠,傅氏之中還在源池朝中的,就隻有安王一人嗎?源池先皇和皇後現在身在何處?”


  百裏景禧想著四皇子傅以風就身在自己的宮中,而且他對於夜未央的登基並不支持。


  “傅氏之人本就不多,源池先皇、皇後、老安王,已經秘密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什麽地方,隻有安王一人,還在源池朝中,二皇子據說是一氣之下去了平夷,四皇子就在我們宮中,就連勢力最大,本應該繼承皇位的太子殿下,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帶著太子妃秘密的離開了,不過,有人說在蜀嵐曾經見過源池的太子殿下,對了,就是在皇後娘娘出宮的前幾日。”


  就在安寧出宮的前幾日嗎?難道安寧出宮是因為傅以君嗎?可是,就連傅以君都走了,而安王還留在源池朝中為新帝賣力,又有著什麽樣的目的呢?百裏景禧觸眉想著。


  “夜未央和安王的動向一定要派人盯住,不管大事小事,都要第一時間向朕稟報。”


  “是。”


  百裏景禧兀自思考著,片刻之後,見黎愾還站在那裏,百裏景禧問他:“還有別的事嗎?”


  “呃……皇上,臣在想……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皇後娘娘一聲。”黎愾越說越小聲。


  “有四皇子在,過不了多長時間,安寧自然會知道這件事情的,怎麽?有人找你了?”


  “這你親口說的和四皇子說的能一樣嗎?”黎愾小聲嘀咕著,竟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張了張嘴,最後為難的道:“……今早,臣遇見紫蘇了……”


  百裏景禧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擺了擺手。


  “你退下吧。”


  “嗯……”黎愾難得有些扭捏的沒走。


  百裏景禧抬眼看他,沉了麵色,怎生的今日他的臉皮格外的厚。


  “還有事?”


  “嗯。”黎愾點頭,斟酌著開口,一邊小心的觀察者他的臉色。


  “皇上,自從皇後娘娘被您禁足之後,您……好久都沒去過……坤月宮了吧。”


  提及坤月宮,百裏景禧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將剛剛拿在手中的奏折扔在案上,沉聲問他。


  “這個也是紫蘇和你說的?”


  “哦,那個,最近臣在宮中聽見了不少留言,與後宮的娘娘們多少都有些關係,還把皇後娘娘說的很難聽,臣想著,這宮中之人總是迎高踩低的,於皇後娘娘不利……”


  黎愾顧左右而言他,然後試探性的輕聲說道:“呃,其實是紫蘇和臣說的,也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特意強調了“皇後娘娘”四個字,黎愾偷偷抿著嘴看著高高在上的皇上有沒有在心裏偷著高興著。


  果然,百裏景禧眯起眼睛,冷笑一聲:

  “嗬!她還會說這樣的話?”


  皇上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黎愾心裏琢磨著,陪著笑道:

  “皇上若是不信,稍後親自去坤月宮問問不就知道了。


  百裏景禧收起笑意,板著臉瞪了他一眼,嚇得他趕緊閉嘴。


  隻是當晚,安嬪使出了渾身解數,卻還是沒能留住聖駕。


  百裏景禧大擺禦駕,直奔坤月宮而去,那架勢之大,人還在路上,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甚至就連宮外的有心人都收到了消息。


  此刻,傅以涵正愜意的用手拄著腦袋,聽著那擅長古箏的宮女歡快的彈奏著,仿佛整個人都明朗了許多。


  這被禁足的滋味還真是無聊的很,自從她找四哥說了一番話之後,這七七和四哥貌似便和好了。


  想來也是,兩人本就是沒有多大的誤會,而且彼此之間的情誼深得很,總是沒有長久的氣可生的。


  隻不過,七七便也不再總是長在這坤月宮中陪她這個孕婦了。


  所以,聽琴,是她才不久剛剛戀上的打發時間的消遣。


  這古箏,她還真是不擅長彈奏,要說這些個大家閨秀學習的絲竹之中,她最喜歡和最擅長彈奏的還是豎琴。


  不過,她現在這將近九個月的大肚子,談起豎琴來,還真是不方便。


  想想還是算了,不過眼前這姑娘的琴技還真不是蓋的。


  葉子在一旁服侍著,她微笑的看著傅以涵愜意的樣子,沒有說這彈古箏的姑娘是百裏景禧專門找來給她解悶的,其實,這皇上的心中還是惦記著娘娘的。


  “娘娘。”紫蘇神色凝重匆匆的走進來。


  琴聲戛然而止,那彈琴的女子倒是很懂得分寸。


  葉子一驚,紫蘇一向穩重,從不會如此冒失,看她的神色,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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