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足矣
“兩百萬年的血櫻供者,今日一見,倒也值了。原還曾想這般能讓範無咎費心血的是何神聖,巧了,近日剛醒,便遇到了。”見靳澤毫無猶豫之色,利落的吞了下去,便由心的盈盈一笑,隨即,神情轉變,詢問起心中所惑。
“你那婢子未曾言明血櫻不可與肌膚相觸嗎?你也是,怎的,這點常識竟不知!”
靳澤看著麵前的話癆,翻了個白眼。
“我失憶了。”
“”千血。
“你知的我不知,你不知的我還是不知。嗯,就是這樣。”靳澤起身,收起茶盞,一副慢走不送的樣子。
卻好巧不巧的渾身鬆軟,站立不住,隻覺得熱浪滾滾由內而外。
欲倒之際,靳澤清楚的看到原本坐著的千血,忽的,出現在身側,將自己打橫抱了起來。邊往床邊走著,邊搖頭歎息的。
“這麽急著趕我走作甚,我不得幫你疏通疏通。”
靳澤此刻心裏一萬頭羊駝奔湧而過,男人的樂趣還沒享受到,這就要體驗女人的歡樂?
臥槽,哥們,能不能下個迷藥……
靳澤費力的抬起手,揪住對方的衣襟,態度堅決的“哥們,先把我打暈。”
千血低頭看著懷中人,一臉莫名,卻未作聲。輕手將靳澤放到了床榻,很是認真道。
“需要你配合。”
靳澤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內心的冰點降到了極致,與身體的灼熱互不相容,雙重折磨。
當強暴來臨卻無力反抗的時候,那就閉上眼睛好好享受吧!
這是靳澤在網上看到很火的一句話,卻沒想將要親身體驗。
這具身體的主人,真是對不住,我沒有身為一點身為美女的危機感。
這般胡思亂想時,隻覺得右手被一隻有些冰冷的硬質手掌握住,登時,體內燥亂的熱浪平息了下來,如溪般緩緩在體內流淌,溫熱柔和。
比渾身疲憊下泡個熱水澡還要舒坦不知多少倍,靳澤徹底放鬆了下來。
“別鬆懈,嚐試自己將種子精氣在體內流通,你若不管,會自散一半於體外,豈不浪費?”似乎想起什麽的千血,補充道。
“體內有主陰線,由內通四肢,你且在其上流轉便可。”
剛要以眼神詢問的靳澤,重新閉上眼睛,感知體內那股熱量在千血的控製下流轉的路線,嚐試自己控製起來。
起初,有些生澀,漸漸的靳澤感覺很奇妙,這種控製體內東西的感覺,有些類似精神力量,意念操控。
很快,吸收完畢。靳澤通體舒泰的支起身子,看著端坐在床邊的紅衣男子。
千血的手不知何時早已收了回去,原本端正的姿態陡然一轉,湊上前戲虐道“怎麽報答我呢?”
“隻要不是以身相許都可以。”好不容易來點好感全讓對方這句話打散了,靳澤無奈的直接躺下,果斷的拉開距離。
“你且都如此了,我還要什麽報答。”罷,一副遺憾的樣子,神情委屈繼續道“不是,形容醜陋者,來生做牛做馬,姿容姣好者,便以身相許。難道,我很醜嗎?”
“你在此多久了?”不想跟對方扯皮,靳澤直接叉開話題。
“記不得年數了,很多事會忘了。生生世世,輪回不止。你是我近些時日醒來見到的第一人,因而歡喜,送你一粒種子。”千血口氣顯得風輕雲淡,卻似乎有些情緒在裏麵隱而不露。
“也並非要你真的報答,我可是很保守貞操的。”
“你去過人間嗎?”
“未曾。”
“人死了,是不是一定會走輪回路?”
對於靳澤的問題,千血皺起了眉頭,喃喃低語道“沒聽聞,有其他路,要麽魂飛魄散,要麽走輪回之路,想留此地的話,得有功德簿,留此任職。”
此時,千血猛地抬起頭,看著麵前在自己喃喃之時已然坐起的靳澤,形容嚴肅。
“所以,我來看看你是不是被囚禁的魂魄。”
靳澤略帶感激的笑了笑,隨即搖頭否定。緩解此時稍緊的氛圍,不動聲色回到剛才的話題。
“所以,你是在此任職?看你這樣子,怕是官不吧。”
千血聽到此處,登時哈哈笑了起來,單手捂著腹部,另一隻手就著袖子擦拭眼角,似乎眼淚都笑出來了。
弄的靳澤一臉莫名,這笑點不敢恭維。
“若是,就好了。我自己尚且如此,又是操的哪門子心思管旁人。”緩和了情緒,千血咧著嘴自嘲了起來,拂袖轉身向簾門走去,隻兩步便整個人蒸發一般,消失殆盡。
此時,靳澤左手食指微動,右手習慣性向身上摸去,恍然間想起,這裏怎麽會有煙。
索性,躺下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將睡未睡之際,簾珠脆響,伴著細碎腳步聲,靳澤重新睜開眼睛。
又回來了?
卻見是凜如進來收拾沐浴的東西,見靳澤正在看向這邊,便點點頭,快速收了東西,作勢退出去。
“等一下,今日所見的千血是什麽身份?”靳澤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麵前的凜如麵色古怪,蹙起眉頭,似乎在思考怎麽回答。
片刻,才支棱出一句。
“算不得什麽,但也惹不得。”
“不能具體點?”
“不能,白爺,原諒我所知不多。”
“嗯,去休息吧。”
靳澤轉過身,重新閉上了眼。
恍惚間,靳澤站在黝黑的大地上,麵前是一個男子消瘦的背影。
靳澤不由自主的向對方衝了過去,右手揮出一條白色的鎖鏈,擊向對方身側飛來的泛著刺眼寒光的利刃。
卻避之不及飛向自己的鞭影,伴隨著利器入血肉的沉悶聲響。
靳澤渾身肌肉收縮了起來,劇痛感從傷口蔓延全身,刺激著自己的腦部。
身體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然並沒有預想的撞擊到堅硬的地麵。
麵前的男子終於是動了。
此刻,自己被抱在懷裏居然有些滿足。靳澤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掌握身體的主動權,隻是代入到這具身體的視角,看到的可能是她的曾經。
“信否?”
逆著光,靳澤看不清麵前人的容顏,隻聽到自己的聲音,強撐著疼痛以至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對方如木頭般默然不語,靳澤輕笑起來,抬手摸向自己的臉。。
取下代麵。
“記得我,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