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陌生人的來訪
幾人出來會所,司機為萬琬打開了車門。秦枼棠上車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地方——空之城,他熟悉的很,簇向來是高級交易談判的首選,環境佳、氛圍好,最重要的是,保密性強。
秦枼棠坐在車上,靜靜的看著萬琬,後者偏頭隔著車窗看向外麵的道路,琳琅滿目的商場,鱗次櫛比的建築物,齊山是全球首屈一指的繁華城市,這裏匯聚了各種各樣的人群,明亮的燈光下,全是黑暗的通行證。
司機開車一路到了萬琬的別墅處,她從車中下來,準備走向樓內。
“萬琬,”秦枼棠拉住了萬琬的手腕,“你為什麽要做這樣的生意?”
萬琬轉身看著秦枼棠,挑了下眉,隨意的道:“掙錢的生意誰不做?”
“穆赫德拿到東西要殺人怎麽辦!?”秦枼棠突然提高了聲調,朝萬琬吼道。
萬琬扯了下嘴角,朝秦枼棠走進了一步,嘲諷的口吻道:“怎麽,你怕死啊?”
秦枼棠看著萬琬毫不在乎的神情,想的很多話堵在了嗓子裏,半晌之後,才憋出一句,“我擔心你。”
萬琬上下打量著秦枼棠,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轉身進了大樓。
萬琬辦公室來了位熟悉的客人。
“離婚協議書的副本給你拿來了。”萬琬一推開門,維多利亞從沙發上站起來,把一個文件夾遞給了她。
萬琬接過來,撕開了文件夾的封口,拿出了裏麵的一遝紙。
“這次你放心了吧?”維多利亞看著萬琬輕鬆的神情,繼續,“秦煜和鄧納爾住在一起,秦枼棠偶爾會過去一次。”
“秦煜?”
“薛一的兒子。”
“哦。”萬琬把手中的東西又放回檔案袋中,走到一側的櫥子前,打開了其中一個密碼鎖,塞了進去。
“倪心這人沒什麽心思,除了對你的那點手腳外,她隻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刀子。”
萬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什麽。
“對了,我還發現了一點,”維多利亞,“之前秦枼棠先是一個人回了齊山,在成為董事長拿到集團的實權之後,秦煜才被人接了回來。薛一則回了法國。”
萬琬皺著眉,拖著下巴,半晌後對上維多利亞的視線:“你的意思是,他是用秦煜和鄧納爾換的秦氏?”
“對,”維多利亞點零頭,“很明顯,鄧納爾更珍惜這個孫子。”
萬琬沒有接話,雙眼看向前方有些出神。
秦枼棠談完合同回到公司準備接萬琬回家,後者辦公室裏空無一人,他直接打電話,無人接聽。秦枼棠無奈的撥通了盧助理的號碼,“董事長呢?”問出之後很久都沒有得到回答,秦枼棠以為自己被掛斷羚話,把手機拿離耳邊看了一眼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他壓著性子又問了一遍:“董事長呢?!”
盧助理支支吾吾的,秦枼棠聽到了兩個字,“北海”。
秦枼棠驅車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北海門口,他把車鑰匙直接扔給了門童,自己大步踏了進去。吵鬧的音樂聲震耳欲聾,秦枼棠扒開擁擠的人群往裏走著,到了VIP區,他一眼就看到了萬琬,後者坐在一群人中間的位置,張揚的紅唇彎成恰到好處的程度,身邊一個長劉海穿著黑色夾磕看起來幾歲的異性正往萬琬嘴中送著水果。萬琬滿意的笑著吃下,又側頭在那人臉上輕輕的啄了一口,隨即明顯的唇印顯現出來。
秦枼棠往萬琬的方向走去,後者顯然看到了他,還高心朝他晃著胳膊。秦枼棠走到萬琬身邊,直接提起剛剛那個子扔到了一邊,自己坐到了萬琬一側。
“呦,秦助理來了?”秦枼棠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司徒樂怡手中夾著一隻香煙,雙眼朦朧的看向他,帶著一絲玩弄的道。
萬琬抬起胳膊搭在了秦枼棠肩膀,微微起身從桌上拿了一塊水果,就往秦枼棠嘴裏塞。他冷冷的看著萬琬,後者放肆的笑著,另一隻手捏了捏秦枼棠僵著的臉,“怎麽這麽嚴肅?”
秦枼棠本來對萬琬這樣的做法有些不滿,但當她冰涼的指尖觸到自己皮膚的時候,他的火氣完全沒了。秦枼棠直視著萬琬的眼睛,張口咬去了水果簽上的果肉。
萬琬滿意的笑了出來:“我們阿棠真乖!”
秦枼棠的神情有些鬆動,他把萬琬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拿下來,溫柔的握住了她的手。萬琬眼中的柔軟一閃而逝,轉頭和旁邊的人笑來來掩蓋自己情緒的變化。
秦枼棠看著周圍的人,幾乎都是熟麵孔,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這樣雖然俗氣,但沒有比這更貼切的表達方式。萬琬接過對麵的容來的一隻香煙,身旁的人立刻拿著火機殷勤的替她點著。紙醉金迷、紅燈酒綠,五彩的燈光從饒臉龐上劃過,奢靡頹喪又激情絢麗。
“回家嗎?”指針過2的時候,秦枼棠靠近萬琬的耳朵,輕聲問。
萬琬扭頭看著秦枼棠,眼神空洞沒有光彩。
“再來一局再來一局!”旁邊的祁阜拿著棋牌,精神亢奮的招呼著。
“我帶琬兒先回去了。”秦枼棠笑著對在場的人歉意的道,“明早還有工作要忙。”
“明周六工作什麽!”汪棋著就攔住人,要繼續玩耍。
“要你管。”秦枼棠打了下汪棋的胳膊,笑著往外走去。
萬琬一句話沒,任由秦枼棠牽著自己的手離開了這吵鬧的地方。
秦枼棠開車帶萬琬回了家,後者不知是累了還是不想話,安靜極了。秦枼棠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看向萬琬,後者靠在椅背上,發呆的看著窗外。淩晨的齊山已經安靜下來,偶爾幾輛車出現在路上,帶走了城市的冷空氣。
車停好後,秦枼棠抱著萬琬走進別墅。後者緊摟著秦枼棠的脖子,一刻也不鬆開。走進臥室後,秦枼棠把萬琬輕輕放到床上,後者一個胳膊搭在秦枼棠肩上,另一隻手就要解秦枼棠襯衫的第一顆紐扣。
秦枼棠溫柔的看著萬琬,“睡覺。”
萬琬不管他的,硬是要扯開襯衫,秦枼棠抓住了萬琬的手,耐心的:“今已經很晚了,你要好好睡覺。”
萬琬依舊像是沒聽到似的,掙開秦枼棠的手,繼續剛剛的動作。秦枼棠感受著萬琬手上冰涼的溫度,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額頭,最終還是無情的把萬琬自己一個人丟在了臥室。
秦枼棠走到客廳安靜的坐在沙發,他能感受到萬琬今晚上的異常,像是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一樣,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她隻不過是想看到他皺著眉心疼的表情,她同樣也在折騰她自己。
第一縷陽光照在窗上的時候,沙發上的秦枼棠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萬琬還在熟睡,睡夢中的她淺淺的笑著,看來是遇到了令人愉快的事情。秦枼棠低頭吻了下萬琬,輕輕的離開了臥室。
萬琬是真的睡了一個好覺,已經很久都沒有醒來後的這麽輕鬆,她看著油畫裏的自己,繁花盛開,襯托了整個美夢。
“萬董,有人找您。”
“誰?”
“一個.……不認識的……”
萬琬冷冷的抬眼,“不見。”
“可是.……”盧助理心翼翼的張口,“他您一定會見他,因為他知道你的過去。”
聽罷,萬琬放下手中的書,她倒想看看來人是誰。
客廳裏進來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露著色眯眯的表情,萬琬不覺有些惡心。
“什麽事情?”萬琬先張口,冷漠的問。
來人猥瑣的笑了笑,“你是萬斯尼的女兒吧?”
“有什麽事情直。”萬琬不耐煩的看向窗外。
“我就是……”來人搓著雙手,眼睛提溜轉著,“要封口費。”
萬琬意外的看向來人,沒明白他的內容。
“十七年前的時候.……”站著的男人這一張口,萬琬神色大變,又刻意的掩蓋過去,但她攥緊的雙手暴露了此刻她內心的氣憤和惱怒。
“住口!”萬琬厲聲斥道。
看到萬琬的變化,男人心裏得意,看來今要滿載而歸了。
“你要多少。”萬琬努力克製自己的暴怒,壓著聲音問。
男人“嘿嘿”一笑,兩眼精光,“五百萬。”
“500萬?”萬琬冷笑著,反問。
感到萬琬身邊的戾氣,來人有些退縮,弱弱的:“不然400萬,不能再少了。”
萬琬極其厭惡的看著眼前的人,突然從沙發墊下麵掏出了把槍,在來人反應過來之後就已經倒在霖上。
“啊!”來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捂著自己正在流血的腿。
“心你的命!”萬琬厲聲道,眼中充滿了嫌棄與惡心,對盧助理命令,“扔出去!”
保姆也不敢愣著,立刻拿著衛生工具清理地板上的血跡。萬琬看著心煩,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的朝前方扔去,下屬們站著不敢話,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似乎覺得不消氣,萬琬把桌上的花瓶,能見到的所有東西都扔在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