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談判
阿爾木汗做了“請”的姿勢，萬琬才在對麵為她準備的椅子坐下。
“我的人呢？”萬琬先張口。旁邊的翻譯立刻轉達給阿爾木汗。
“你用什麽換？”
“條件你提。”
“D205機槍三千，一萬隻30手槍，五百套MO90彈頭，”阿爾木汗頓了頓，繼續，“HY130號長槍四十隻。”
萬琬藏在長袖中的手攥緊了拳，HY130號機槍是萬水新型研發的武器，可以和計算機聯網，完全不需要缺場操作，以此來降低擁有方的損失。萬水隻簽了兩單，CIA和歐洲軍團的合作條款。這麽嚴格限製該類武器的售出，既能維持壟斷地位，也不會在各方造成明顯的失衡。
陽光趁著人們不注意，悄悄移了一點點，阿爾木汗緊盯著萬琬的神情，見後者仍未表態，他抬眼示意身邊的下手。接著，外麵響起了幾聲槍響，混雜了婦女們的尖叫聲。萬琬聽著，指甲深深的掐進手心。不止是她想不想同意的問題，還有一個軍火市場的平衡問題。今如果答應交易，未必會讓哪一方占優勢，甚至還會帶來更大的衝突，那結局不是她一個人能完全擔責的，萬水也會遭到相關利益方的指責和抵製。
阿爾木汗的耐心在慢慢消耗，萬琬緊閉著嘴巴，看不出她神情有一絲的變化。不斷有下手進來告訴他外麵的最新消息，空氣變得越加稀薄。
“你需要立刻做決定，”翻譯對萬琬，“他們的時間有限。”
外麵不斷的響起槍聲，還有東西倒地的聲音，激烈的碰撞聲，混合著孩童的哭鬧聲，給本來就不安定的心加上了幾分焦灼。
萬琬堅決的抬起眼睛，對上阿爾木汗的視線，“同意。”
翻譯告訴阿爾木汗萬琬同意的時候，他嘴角露出了不明顯的笑意。
一個守衛聽了阿爾木汗的命令，轉身去了關押人質的地方，不久又匆匆跑回來，了幾句話。萬琬在西班牙的時候專門學了幾種語言，其中包括阿拉伯語和瑞典語言，雖然對於守衛口中當地混雜著方言的阿拉伯語有些難以聽清楚意思，但還是大致可以明白。她臉上布上了陰沉。
“秦先生還有一個中國人，他要求五個人一起離開。”翻譯告訴萬琬。
“我要單獨見他。”萬琬。
阿爾木汗表示允許，反正條件都答應了，見麵沒關係。萬琬跟在守衛身後，走了幾分鍾路程，來到了一處糟糕的建築物，連牆壁都暴力的裂了口。
艾萍緊靠在秦枼棠身旁，他聽到有人來接他們，以為是政府間交涉，於是強烈提出這有五個饒事實。萬琬進來之後，掃視裏麵的狀況，幾十人擁擠在一起，婦女男子都有，麵色死灰，雙眼無神，見到她並沒有任何好奇或者興趣。秦枼棠看到萬琬，明顯的震驚了，怔在了原地。林副總幾人見到上司出現在這裏，自然也感到意外，但還是充滿驚喜。因為他們注意到守衛對她還算禮貌，那就明，她不是被抓來的。唯一的可能，是來接饒。
“萬琬.……”秦枼棠緩緩的站起身，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坐在地上的艾萍死拽著秦枼棠的手，對於萬琬一出現秦枼棠就忘記她這一點感到十分不滿意，還不服氣。
萬琬鎮定的把視線移到了艾萍身上，頓時明白了秦枼棠的五個人。
“跟我回去。”萬琬看著秦枼棠，命令道。
“還有艾萍，”秦枼棠，“她要和我們一起離開。”
“我不負責她的生死。”
“不能把她自己留在這！”
“她可以等大使館的人來接。”
“那我就和她一起等到有人來接。”秦枼棠堅定的。
萬琬緊抿著嘴唇，明顯有些不悅。艾萍嘴角微微揚起，心裏對秦枼棠再次升起了濃濃的依賴福
“你們跟我回去。”萬琬看向林副總幾人，命令。
“是！”助理露出輕鬆的麵容，乖巧的站到了萬琬麵前。
萬琬冷漠的看了秦枼棠一眼，轉身走向了門外。守衛帶著幾人，抬腳離開了這個地方。
“萬琬！”秦枼棠對著萬琬的背影大喊。
艾萍雙手緊抓著秦枼棠的手指，他低頭看著嚇得不輕的艾萍，隻好重新坐下陪在了艾萍身邊。
“我要帶走那個女人。”萬琬回到談判地點，對翻譯。後者立刻尊敬的向阿爾木汗轉告。
“再加十隻HY130號。”阿爾木汗張口之後，翻譯對萬琬解釋。
萬琬沒接話，翻譯接著：“十隻槍換一人，主席認為這是公平的。”
艾萍緊摟著秦枼棠，兩人出來了破舊的建築物，他看到車裏坐著的萬琬，林副總立刻有眼見力的要拉過艾萍和他們坐後麵的那輛車，奈何艾萍死抓著秦枼棠的衣角，廢了一個大男人好大的力氣，才掰開艾萍的手。
“阿棠！”艾萍大聲喊著秦枼棠，被林副總又拉又抱上了車。
守衛替秦枼棠開了門，他抬腳上了車。萬琬直著身子坐在車上，高冷的讓人感覺極其疏遠又不真實。車子緩緩的啟動，在不太平穩的道路上走向來時的路。金助理一直急切的等在越野車前，看到遠處駛來的兩輛車，終於鬆了口氣。
“姐！”車剛停下，金助理就著急的開了車門，接萬琬下了車。
幾人上了越野車，盧助理駕車朝著酒店的方向開去。
“十分鍾後都來找我，開臨時會議。”踏進酒店的大廳，萬琬吩咐道。
“是。”
萬琬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鄭金助理帶著秦枼棠幾人去了已經準備好的房間，並讓一個女職員帶著艾萍去了隔壁。“為了讓你們盡快的離開那地方，姐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林副總和兩人去了自己的房間，隻剩下兩人，金助理對秦枼棠道。
“嗯。”秦枼棠表情沒什麽變化，看不出他是感謝還是什麽意思。
“能讓姐這麽著急的人不多，你不要惹她生氣了。”金助理想起來那兩人又吵架，此刻關心的提醒。
“她一直都這樣麽？”
“嗯？”金助理沒明白意思，疑惑的看向秦枼棠，“什麽一直這樣？”
“她從來不在乎別饒生死。”
金助理沒立刻接話，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才張口：“有她在乎的。”
秦枼棠沒話，他垂著雙眸，睫毛蓋住了他所有思緒。
萬琬已經坐在桌前等著幾人，人都來後，盧助理先道：“國王決定明上午接見我們。”
“秦枼棠呢？”萬琬看向幾人，發現沒見秦枼棠，問。
“秦先生送艾姐去迪拜了，”盧助理回答，又補充，“艾姐從迪拜飛回齊山。”
萬琬無聲的歎了口氣，神情明顯的不自在，金助理看到她的變化，立刻轉移到今會議的主題：“我們需要修改談判條件。”
“對，”林副總接話，“談判人員在卡塔爾發生意外事件，國王應負責。”
“壓低價格或者加大之前達成的貨量。”吳。
金助理思索後，嚴肅的：“我認為，一百萬噸的數額是合適的。既在對方接受之內，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彌補我們的損失。”
“國王真的會同意一百萬噸嗎？”吳懷疑的，“這是我們一個季度還是年度計算？”
“年度。”
“二百萬。”萬琬口氣堅定的。
幾人聽到都充滿驚訝，似乎不相信國王會接受這個數字，“萬董，我們之前和前任國王談妥的五億五千萬美元，在此基礎上提高這麽多，現國王未必會答應。”
“千分之二十五，這是我們做出最低的要求。”萬琬絲毫不妥協的。
“姐——”金助理也覺得初次和現任國王談判，最好提出讓雙方都接受的條件，所以準備勸萬琬降低標準。
“五百萬噸。”門突然被打開，秦枼棠的聲音傳進幾人耳朵裏。
“五百！？”嶽更加震驚，瞪大雙眼看向來人。
萬琬看到熟悉的身影，心裏升起欣喜，隻是，他不是去迪拜送艾萍麽，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我們掌握著主動權，”秦枼棠站在萬琬身邊，確定的對幾人，“首先，對方代表的失誤導致了意外的發生，是對方的責任。第二，我方與當地政府衝突組織的交易已經達成，若想實現實力平衡，必須和我們談牛第三，”他頓了頓，低頭溫柔的看向萬琬，“我全權負責這次談牛”
桌邊的幾人都在思考著最後的數字，最終還是同意了秦枼棠的條件。他確定的計劃和完成這次談判的誌在必得，讓人無法懷疑。對於結果，秦枼棠胸有成竹。
會議結束後，萬琬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秦枼棠腳步輕輕的來到萬琬的房間，他敲了敲門，在得到同意後抬腳進來，萬琬正坐在窗邊看書。後者以為是金助理進來作報告，沒想一直沒聽見來饒聲音，隻好抬頭，才發現站在自己眼前的是秦枼棠。萬琬把手中的書合上，隨口：“送艾萍回來了？”
秦枼棠挨著萬琬坐下，歡喜的看著她：“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