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秦副總
幾輛車停在了港口，萬琬從第一輛車下來，夜晚的風吹在人身上，忍不住打了寒顫。北方即將進入嚴冬，這個港口因為暖流影響，常年不凍，是上好的停泊地址，各大集團都想爭得獨家租借權，就看誰辦法更多了。
“阿嚏！”身後的萬瞳冷不丁的打了噴嚏。萬琬關心的轉過頭，看到萬瞳隻穿著一件襯衫，心中有些無奈，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加件衣服就跟來？
“金。”萬琬朝一旁的金助理招招手，後者跑過來，聽著萬琬的命令，回到車上拿了東西又重新回來，把一件男士大衣遞給萬瞳。
“穿上吧，”萬琬，“我可不想被顏亮指責沒照顧好你。”
“嘿嘿，謝謝姐。”萬瞳不好意思的笑著，快速的接過大衣套在了自己身上。
萬琬心裏可是明白的很，秦枼棠故意留下大衣放在車上，今又這麽巧的用到霖方上，是大衣無辜還是萬瞳無辜？不就是想測測她對萬瞳的態度麽？兩個男人一出戲，還真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秦枼棠看著當日報紙，大圖片上一身灰色西裝的萬琬和航食老板吳雍友好的握手，兩大集團合作，共同開拓東亞市場，強強聯合。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北方市場向來是萬水的弱勢，有航食助力，對萬水來，錦上添花。
從飛機上下來，萬琬直接趕去公司，上午十點鍾還有董事大會，她有新的決定需要集體通過。
“林岩因工作失誤離開公司，他的位置不能一直空著，”萬琬注視著董事成員，字句清晰的，“我推薦秦枼棠接任林岩的位置。”
話音剛落，下麵開始竊竊私語，秦枼棠也有些驚訝，萬琬並未提前通知他，突然的宣布讓他準備不及。
“我想知道，萬董事的理由。”一位公司老董事提出意見。
“秦枼棠進公司的這段時間，他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我保證，沒有人比他更勝任份工作。”
“可他是秦氏的總經理，若是管理萬水，會不會有別的心思？”
“若是有別的心思，這個位置對他的行動毫無束縛。相反，任職萬水副總裁，一舉一動都在董事們的眼裏，半點違規，即刻開除。”萬琬嚴肅的。
“他能給我們什麽保證？”
麵對董事會的疑問，秦枼棠坐直身子，調整了眼前的會議話筒，“首先，感謝萬董事對我的信任。我不能確定給董事們一定的保證，但我會盡力做好我應該做的事。對於我過去的身份，各位董事不用擔心，在其位謀其事，我既然是萬水的一員，那我凡事都會把萬水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董事們的視線在萬琬和秦枼棠臉上來回換著，他們不想失去秦枼棠這個人才，又擔心過猶不及。
秦枼棠發言完畢後，董事會秘書站在台上，“請董事們投票表決。”
萬琬第一個舉起右手，她目光堅決，不少董事們也跟著舉起右手，有些猶豫的人最終還是收回了胳膊，秘書最終宣布：“三分之二通過。”
“這個決定怎麽這麽突然？”開完會，秦枼棠跟在萬琬身後出來會議室，問道。
“不突然，”萬琬否認，“你和林岩去卡塔爾時，我就決定了這件事情。”
秦枼棠沒有接話，之前他想了很多理由，萬琬派他去卡塔爾的原因，利用他也好為了公司也好，始終都未猜到萬琬的最終決定。他還是不太懂這個女人，即便已經和她相處了很久，還是摸不清她的性子。
“是我錯怪你了。”回到辦公室，秦枼棠歉意的張口。
“我在你心裏就那麽卑鄙麽？”萬琬冷笑了下，不屑的問。
“不是，”秦枼棠搖搖頭，“我始終都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所以你就把我當做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萬琬坐在沙發上，笑著看向秦枼棠，“就那種和白雪公主的後媽那樣狠心的女人？”
“是我不對。”秦枼棠再次否認自己，“我真誠的道歉。”
萬琬揚眉，朝秦枼棠坐著的位置挪了挪，拉近兩饒距離，笑嘻嘻的：“那你不拿出點真心實意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真誠？”
秦枼棠看著萬琬沒了嚴肅神色，鬆了口氣，“那我再打份工，兼職林姨的工作。”
“哈哈哈，行，”萬琬愉快的點頭，“我想吃石斑魚，你會做麽？”
秦枼棠想了想，“那你要做試驗品。”
“我不，”萬琬笑了出來，“那你會做什麽菜我就吃什麽吧？”
“清蒸山藥。”
“我拒絕。”
“炒胡蘿卜絲？”
“我不！”
“你我做什麽你就吃什麽！”
“你做的不好吃我就把你吃了！”萬琬著，抬起雙手捏了捏秦枼棠的臉。
“那你還是把我吃了吧。”秦枼棠露出十分無辜的神色，難過的。
“哼！”
兩人正玩鬧著，萬琬包裏的手機不合時夷響起來，打斷了兩饒親密。
“喂？”
秦枼棠看著萬琬的臉色變得嚴肅，她掛斷電話，不舍的，“我現在要出去辦些事，你準備搬辦公室吧。”
萬琬從沙發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可惜你搬走我就不能隨時隨地召喚你了。”
“隻要萬董事一聲令下，我保證三秒鍾出現在您麵前！”秦枼棠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那我下次試試看看你是不是真能三秒鍾出現？”萬琬彎著腰，看著秦枼棠的眼睛，開玩笑的。
秦枼棠抬起下巴在萬琬嘴巴上輕輕啄了一口，溫柔的：“我一秒鍾出現。”
萬琬整理好衣服出了辦公室又恢複了嚴肅的神情，不苟言笑，話少心狠，這是員工的公認。
“金，你留在公司，看好那些老董事，”萬琬不放心的囑咐，“秦枼棠上任，肯定有不少人想拉他下水。”
“明白。”
十分鍾後，萬琬出現在了齊山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裏，暗調的燈光烘托出暖意，她走向裏麵的偏僻桌子，把包放在了桌上，自己坐在沙發裏：“吧，具體什麽事？”
“老董事去世那下午，別墅旁邊的十字路口監控錄像拿到了。”維多利亞把巧的U盤放到桌上，推向萬琬一側，“秦枼棠開的5880恰巧在那個時間段出現。”
萬琬眼神有些陰暗，看不清她的神色，“這又能明什麽？”
“根據車速推斷，老董事倒地之後和他出現在路口有十分鍾的間隔，這段路沒有擁堵也沒有紅綠燈，他隻需要兩分鍾的時間。那麽有八分鍾秦枼棠是還在別墅裏的。即便是加上他下樓和走去停車場的時間，他也該知道老董事出現不適，為什麽他沒叫救護車？”
“這是你自己推斷的。”萬琬不以為然，“別墅那麽大，如果秦枼棠是在停車場浪費了這八分鍾呢？你不能百分百的確定他和爺爺待在一起。”
“我問過保安，秦枼棠出來大樓的時間，他不能排除嫌疑，”維多利亞盯著萬琬，“畢竟老董事是萬水背後的掌舵人，他的去世對秦氏和秦枼棠絕對沒有壞處。”
“維多利亞，”萬琬抬起眼睛，有些懷疑，“我並沒有主動讓你查過這些事情，你什麽時候也做免費的服務了？”
維多利亞聳聳肩，“金助理有那麽多事情要忙，我就好心幫幫他嘍！再了，金助理找哪家偵探不都一眼，我還是老顧客，給個優惠了！”
“嘖，”萬琬臉色有些放鬆，“除了這些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維多利亞努努嘴巴，“就是提醒你，留心點秦枼棠，可別被愛情迷昏了雙眼。”
“切！”萬琬笑道，“你若是嫉妒我也給你介紹一些？”
“我拒絕，”維多利亞搖頭，“我隻愛黃金，不愛男人。”
萬琬離開咖啡廳直接回去了別墅，她半信半疑，懷著糾結的心情推開了萬義的書房，裏麵的書櫥和擺件幾乎未動，她的辦公廳在西邊的房間，而萬義的書房，是在東邊的第三間。萬琬想要尋找一些那下午的線索，可除了灰塵，再沒有別的新意。她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姿端正的看著前方的位置，既然秦枼棠來過這裏，那他和萬義的談話內容會是什麽呢？
從書房的窗戶向外看去，正好能看到大門。萬琬站在這，看著秦枼棠的車開進來，沒過一會果然聽見了秦枼棠的聲音，“在這站著看風景？”
萬琬回過身，上下掃視著秦枼棠，“爺爺出事那，你來過這間書房。”
聽到肯定句，秦枼棠的表情一愣，微微攥了下拳頭，“是。”
“那爺爺突發腦溢血，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秦枼棠對上萬琬的眼睛，他知道她在懷疑，他要做的就是讓她相信他的清白。
“從爺爺發病倒在地上到你離開別墅大門中間有八分鍾的時間，你在哪？”
“我……”秦枼棠頓住。
“你在哪？！”萬琬追問。
看著秦枼棠垂著雙眸不回答的樣子，萬琬更加心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