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全部撤離
“停戰協議進展如何？”
金助理麵色為難的搖搖頭，“結果不太好。”
萬琬嘴巴抿成一條直線，胳膊抵在桌邊摸著下巴，過了會才問：“西伯利亞的基地動工了嗎？”
“昨是第一次試驗，預計下個月能投入生產。”金助理認真的回答。
“嗯，”萬琬點頭，“陳部長有回複嗎？”
“正在緊急磋商，今下午六點能夠回複消息。”
“上批工人安全回國了嗎？”萬琬關心的問。
“已經到達，”金助理，“各項手續正在辦理。”
“把剩下的人員名單拿給我。”萬琬吩咐。
金助理拿出電腦，調出了名單目錄，讓萬琬檢查。“除了我們的工廠還有未離開人員，在其他區域仍由大約一萬人都未能及時離開。”
萬琬滿臉沉重，從兜裏拿出煙盒，熟練的點燃了香煙，緩緩的吐出之後：“讓艾域集再催催，盡量保證工人不出現任何意外。”
“明白。”
金助理離開後，萬琬雙眼幽深的看向前麵，秦枼棠從浴室走出來，她上下掃視了兩眼，“艾萍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秦枼棠挨著萬琬坐下來，“她會和艾域集離開。”
萬琬又點燃了隻煙，“你欠她的。”
“這很難。”秦枼棠聳聳肩，沒有否認也沒承認。
工作人員把餐桌推進來，飯菜擺到了秦枼棠眼前，“吃吧。”萬琬。
秦枼棠二話沒，拿起刀叉連續吃了幾大口。萬琬毫無食欲，隻希望金助理能送來好的消息。
“你是不是把工人都安排好了？”秦枼棠吃的差不多後，問萬琬。
“沒櫻”萬琬否認。
“我聽到金助理和你的談話了。”秦枼棠看著萬琬的眼睛，直白的。萬琬繼續吸著煙，沒任何表情變化。
“你這次和阿拉索尼又做了什麽交易？”秦枼棠放下刀叉，擦幹淨嘴巴又喝了口檸檬水，關心的問萬琬。
“送了他兩個美女。”萬琬毫不介意的回答。
秦枼棠笑了出來，“我就值兩個美女？”
“當然不，”萬琬挑眉，扭頭得意的看向秦枼棠，“你……就值美女的一根頭發絲吧。”
秦枼棠笑著攬萬琬入懷，“你若是再不來估計都要見不到我了。”
萬琬親密的趴在秦枼棠懷裏抬起頭，手指摩擦著秦枼棠的嘴唇：“見不到你了我就再找一個。”
“你什麽？”秦枼棠開玩笑的撓萬琬，後者哈哈大笑，朝後縮著身子，“我錯了我錯了，我收回。”
秦枼棠作罷，停了手，又捏了捏萬琬的臉，眼神瞬間變得溫柔，“我不想再離開你了。”
萬琬趴在秦枼棠肩上，伸著脖子吻了下秦枼棠的睫毛，笑嘻嘻的：“能不能別這樣看著我呀？我怕我淹死在你的眼神裏。”
“不校”秦枼棠抓著萬琬的手腕，“你了不算。”
門外有人敲門，萬琬從秦枼棠身上起來坐到一側，“進。”
“姐，”金助理匆匆進來，“陳部長來了消息，晚上七點半，開始人員轉移。”
“太好了。”萬琬深深鬆了口氣，再次囑咐，“務必所有人員安全撤離。”
“姐，工廠怎麽辦？”金助理征求萬琬的意見。
“完全封鎖。”萬琬嚴肅的，“等形勢明朗了再做決定。”
“明白。”金助理轉身大步離開後，秦枼棠才問萬琬，“石油供應問題解決了？”
“西伯利亞兩處油田的開發權。”萬琬認真的，“我放棄了和烏克蘭的合作。”
“你怎麽……”秦枼棠有些不相信，“放棄烏克蘭對我們損失很大啊。”
萬琬歎了口氣，“我需要些時間。若是想補充利比亞石油生產的缺口，必須從其他地方找解決辦法。這是一時之計，我會用其他條件繼續和烏克蘭保持聯係的。”
秦枼棠點頭，“我要一起去工廠。”
萬琬直直的看著秦枼棠，後者沒任何妥協的意思，她隻好作罷，前傾身子蜻蜓點水般的啄了下秦枼棠的嘴唇，站起身走向門外，“我會等著你的。”
夜幕漸漸籠罩了整個大使館，萬琬站在走廊盡頭，金助理走過來，“姐。”
“已經出發了？”
“嗯，”金助理沉悶的應聲，“他們要求遵守中立立場的承諾，我們不插手這件事。”
萬琬隔著窗戶看向遠處，三三兩兩的燈火散布在各處，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阿棠！”角落的艾萍看到秦枼棠的身影，立刻驚喜的站起來大喊。
秦枼棠的視線被吸引過來，他穿過人群走到艾萍身邊，抓著她的胳膊，“走。”
“嗯！”艾萍重重的點頭。
艾萍另一隻手拉著徐梅，兩人跟著秦枼棠走向鄰一輛卡車，秦枼棠把兩人塞進了卡車前麵的位置，重重的關上了車門。“阿棠！”艾萍拉下窗戶喊住了要返回去的秦枼棠。
秦枼棠停下腳步，又回到了車門邊。艾萍緊緊的看著秦枼棠的眼睛，像下一刻他就要消失似的，可她隻是吞了吞口水，一句話都沒。秦枼棠擔心後麵的人群，他把艾萍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回去之後.……別再想起我了。”
“阿棠！”艾萍使勁往窗外伸出頭，目光追隨著秦枼棠的背影大喊。徐梅同情的拍拍艾萍的肩膀，把她拉回了車廂。
“秦總，所有人員都已上車。”廠長欣慰的報告。秦枼棠滿意的點點頭，拍了下廠長肩膀，“快上車吧！”
秦枼棠拿著手電筒走進了工廠大門，確定一切設備都處於關機狀態後，才最終離開工廠，鎖上了大門。
萬琬站在大使館門口等著車輛的到來，艾萍從進來院子的第一眼，就見到了身材高挑的萬琬，她太出眾，很難不注意到她。萬琬自然也看到了車上的艾萍，兩人目光直直的對視著，艾萍下了車直接走到萬琬眼前，仍不甘心的看著她，語氣狠狠的：“你若是有點良心，就不會把阿棠派來這地方。”
萬琬不讚同的挑眉，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走到兩人跟前，對艾萍禮貌的，“姐，艾部長正在裏麵等著你。”
艾萍高昂著頭，目光漸漸離開了萬琬，走向了樓內。萬琬視線一直跟在艾萍背後，知道走到拐角處，看不見身影後才收回視線，徐梅提著箱子走過來。萬琬笑著示意，“還好嗎？”
“嗯，”徐梅點點頭，麵色有些蒼白，“放心吧，艾姐估計不會再去齊山了。”
萬琬感謝的：“你這段時間如此用心照顧她，我欠你個人情。”
徐梅似是歎了口氣，唏噓的：“該經曆多少才能明白的看清結果。”
萬琬輕輕擁了下徐梅，“好好休息。”
沒來利比亞之前，艾萍以為這會是他們兩個饒堂。這些日子她才意識到，什麽是一廂情願，什麽是自作多情，什麽又是為時不晚，什麽又是懸崖勒馬。感情這東西，不是耍些心機用些計謀就能得手的，一味追逐的結局隻不過是兩不相見。
秦枼棠安排好所有人員的住宿之後，才重新回到門口站在萬琬麵前。“放心了？”萬琬拿出手巾替秦枼棠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關心的問。
“嗯，”秦枼棠大口喘著氣，“明一早，有輪船在港口等著，這些人會安全回國。”
“姐，艾姐已經和艾部長回荷蘭了。”金助理匆匆走過來，告訴萬琬。
“嗯。”萬琬滿意的點頭。
秦枼棠攥著萬琬的手，兩人並肩走回大廳。“陳部長。”見到從房間裏走出來的西裝革履的幾人，萬琬向著其中一個禮貌的伸出手問好。
“萬董事。”陳部長友好的笑著，和萬琬握手。
“這是我同事，秦枼棠。”萬琬介紹身側的秦枼棠。
“你好。”
寒暄之後，兩人向著樓梯走去。萬琬笑著抱怨，“這些虛假的問候真是每日都在折磨我，我又不得不去做。”
“可你做的很好，不是嗎？”秦枼棠誇讚道。
“奧也許吧，”萬琬聳肩，“還有很多需要和你學習的地方。”
“你會是個出色的董事長。”秦枼棠真心的。
“我寧願是個出色的心理師。”萬琬想了想，開玩笑的回應。
“你不會不管萬水的。”秦枼棠偏頭看著萬琬，肯定道，“我的正確，不是嗎？”
萬琬深深吸了口氣，有些苦笑道，“如果爺爺和爸爸在就好了。”
“我在這呢。”秦枼棠握著萬琬的手，鄭重的。
“我總感覺把你拉進了這個黑洞，”萬琬有些歉意的，“我也沒想到，萬水這麽難控製。”
“它的年齡比你的十倍還多，”秦枼棠感歎，“我們倆加起來都比不過。”
“我以為擺脫軍火生意會很容易，直接不去做就可以了，不過慢慢的我發現我錯了，就像雙腳踏進了沼澤，再想出來就難了。”萬琬遺憾的。
“萬水用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鞏固了它的根基，怎會允許你短短時間內就連根拔起？”秦枼棠理解的口吻。
秦枼棠打開房間的門，萬琬有些疲憊的脫去外套，坐在沙發上為兩裙了杯溫水，“最近我去了警局兩次，”萬琬喝了口水，滋潤了幹燥的嘴唇，“他們已經盯上了萬水，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