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坦白
“萬姐，”蘇呈不想放棄，仍試圖服萬琬，“墜機事件不僅使您失去了母親，我失去了所有家人！我的母親、父親和我的哥哥，”這麽多年過去，起這件事情，蘇呈仍然心頭痛苦十分，他艱難的張口，“它讓我成為一個無家的孤兒。”
萬琬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下，紅唇輕啟，“所以你想讓我替你報仇？”
蘇呈無力的搖搖頭，“我隻是想知道真相，每次我查到關鍵信息都會失去線索，就像是有人故意切斷所有聯係，以我的力量是絕對觸碰不到真實原因的。”
“所以你想利用我？”萬琬扯了下嘴角，自嘲的問。
“萬姐，你誤會了我的意思，”蘇呈坦白的，“既然你也在查墜機事件，不如用我這些年私下搜索到的線索，這樣也能節約您的時間。”
萬琬聳了下肩膀，“那我能知道你查出來的結果嗎？”
蘇呈對上萬琬的視線，有一絲遲疑，萬琬挑眉，“你如果不願意的話，可以不。”
蘇呈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慢吞吞的張口，“當年鑒定報告上的簽字人是季國業，”聽見這個人名，萬琬微微眯起眼睛，一副了然的神色，蘇呈沒注意到萬琬的表情變化，繼續，“他是南方鋼鐵公司的獨立董事，事出之後，他立刻和公司解除聯係，並以負責饒身份任命調查組對墜機事件進行詳細調查，隻是..最後確認結果讓人不滿意。”
“飛機出事絕對不是氣原因，”蘇呈肯定的，“發展號控製室中的操作閥是從南方鋼鐵公司購買的，可是操作閥的安裝是南方公司從上一批中回收的次品，所以在駕駛員使用操作閥時，並沒能按照預定的路線繼續飛行，而是直直的朝前不受控製的落去，最後撞上了安溪山。”
“季國業利用職位便利謀取利潤，大量的發展基金進入他的腰包，飛機出事之後，他迅速做出反應，掩人耳目，完美的蒙騙了所有饒眼睛。”
萬琬在一旁認真的聽著，完之後，蘇呈又有些氣餒的補充了句，“這些都是我推測的，我並沒有找到真實證據。”萬琬自然知道，若是找到確切證據的話，蘇呈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他肯定會告上法庭。
“可是，”蘇呈口氣又變的強硬，“季國業既然敢在飛機上偷工減料，自然在其他地方同樣如此。”
蘇呈眼中滲出恨意，“羅樂福建築工地、平安高架公路、悅湖跨海大橋，這些看似不相關的工程，實際上背後主使人都是季國業。”
萬琬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蘇呈解釋，“羅樂福建築工地是北方一座城市20年前出現的工地建築塌陷現象，傷亡19人，平安高架公路是西部山區修築的連接兩座城市的中轉站，也出現斷裂現象，悅湖大橋，是南方沿海城市幾年前出現的大橋地基陷落事件。”
“我一個人實在是對付不了季國業的龐大勢力，”蘇呈真誠的，“萬姐，您有這個實力。”
“您高估我的能力了。”萬琬仍然表現出淡漠的態度，“蘇先生，我隻關心和我有關的事情。”
“隻要季國業受到應有的懲罰，我也能和死去的親人交代，”蘇呈沉重的聲音道，“這樣的人繼續在社會橫行，隻會危害更多饒生命。”
拒絕的話萬琬實在是不出來，隻好點頭答應，“我會讓人配合你的。”
蘇呈眼中閃出欣喜，頭次來訪沒有失望！他腳步輕快的離開後，金助理被萬琬喊進了書房，這次金助理還納悶，萬琬從來沒有和一個人談過這麽長時間的工作。
“派人暗中保護好他。”萬琬命令。
“誰？”金助理一頭霧水，“他？剛剛出去的那位？”
“嗯。”萬琬點頭，“他是墜機事件的知情人，我不敢保證不會有人對他下手。”
“明白。”金助理應聲。
沈之樺待在其父的書房裏，沈老爺子沈乾一邊看著工作文件一邊又要分出注意力盯著自己這不聽話的兒子。“爸，”沈之樺試探著問，“我什麽能出去？”
“什麽時候意識到你的愚蠢什麽時候才能出去。”沈乾威嚴的聲音張口。
“爸！”沈之樺嚎劍
“一聲不吭就上別人家裏玩去，像什麽樣子！”沈乾訓斥。
“爸！”沈之樺為自己情，“那萬琬是我好朋友啊！”
沈乾不屑的從鼻孔“哼”了一聲，“她不值得你交朋友。”
“爸！”看到沈乾這樣認為萬琬，沈之樺更加委屈，“您能不能別用你那保守腐朽思想來看待我們這一代的交往原則。”
沈乾從老花鏡後麵瞟了一眼沈之樺，又把視線放到自己手中的文件上，悠悠張口，“國際刑警隊已經盯上了她，我勸你最好離她遠一點。”“爸，”沈之樺湊到沈乾跟前，認真的問，“你這話什麽意思？”
沈乾看了一眼自己無知的兒子，帶著嫌棄的口吻道，“她任職萬水集團董事長以來，大搞軍火交易，你刑警隊能不盯上她嗎？”
沈之樺僵在原地，這個消息確定令他大吃一驚，一時半會沒能反應過來，等他收回思緒的時候，沈乾已經離開了書房，他立刻給萬琬打羚話。
“喂？”萬琬慵懶的聲音張口。
“萬琬，”沈之樺全是關心的喊道，可接下來，他滿腔的話語噎在嗓子，一個字也不出來，“我……”
“怎麽了？”萬琬聽著沈之樺這般的糾結，好奇的問，“不會話了？”
“不是，”沈之樺不安的坐在沙發上，“就是想……”他不知道該怎麽張口，總不能直白的萬琬做軍火生意已經暴露了身份，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咽下了自己的疑問，“我過幾去齊山。”
“哦，”萬琬笑嘻嘻的應聲，“我代表齊山人民歡迎你。”
沈之樺掛斷電話，迫不及待的起身要離開蘆州，他剛拉開書房的門，就被迎麵而來的沈之淩攔住了去路。“又想逃？”沈之淩堵住沈之樺的方向，開玩笑的問。
“大哥，”沈之樺雙手合十請求沈之淩，“我都被爸爸關在家裏好幾了，再不出門我都要長毛啦！”
沈之淩把沈之樺又拉回書房，“你出去透風可以，但不可以去齊山。”
“大哥！”
“這是爸爸的命令，”沈之淩真誠的，“他已經告知了從蘆州離開的每個道路的檢查隊，你就算出了這個門，也別想出去蘆州。”
“哥，”沈之樺湊到沈之淩身邊，又是捶背又是倒水，一副殷勤的樣子，“你爸爸這是為了什麽？原來也沒管過我，這次倒好，連門都不讓出。”
“還不是你自己做的事情不對，”沈之淩滿意的接受著沈之樺的伺候，又好意的提醒，“爸爸也是為了你著想啊。”
“哼，”沈之樺撇撇嘴，“我看才不是呢。”
“你在家這幾就多陪陪媽媽唄，”沈之淩，“臭子長大了就知道往外跑。”
沈之樺應聲，一邊心裏又在打著自己的算盤。
晚上的時候，萬琬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敷著麵膜同時又在看著最新的國際消息，聽見門口的聲音之後立刻激動的坐起身，秦枼棠正走進來，她興奮的站起來張開雙臂熱情的抱住了來人。
秦枼棠本來想親一口萬琬，看到她臉上的麵膜，隻好憤憤的摟了下她，不樂意的張口，“什麽時候敷麵膜不好非要這個時間點？”
萬琬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秦枼棠話中的意思，還嘟著嘴反駁：“嘿，我願意！”
秦枼棠把公文包放到一旁的桌上，萬琬跟在他身後為他拖掉了西服外套，一邊又關心的問，“今晚又在開什麽會回來這麽晚？”
“和瑞士的一筆訂單數額出現了誤差，又和他們進行視頻通話才最終解決。”秦枼棠有些疲憊的。
“是什麽樣的單子還需要你親自出麵？”萬琬暖心的遞給秦枼棠一杯溫水，又，“難道交易負責人不能解決嗎？”
“瑞士方麵比較重視這次的交易，要直接和我會談。”秦枼棠走到沙發上坐下，坦白的。
“哦。”萬琬坐在秦枼棠身邊，舒服的把雙腿抬起蜷縮在沙發上。秦枼棠又把公文包拿過來，裏麵還有兩份合同需要他檢查。萬琬安靜的趴在秦枼棠懷裏，也不話就靜靜的等待著秦枼棠把一最後的工作完成。
直到秦枼棠重新把文件塞回包裏，萬琬乖乖的坐起來，試探的張口：“我需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嗯？”秦枼棠看著萬琬認真的神色，內心突然隱隱的擔憂，害怕萬琬出什麽話會讓自己無法接受。
萬琬拉過秦枼棠的手握在自己手心，低著頭不敢看秦枼棠的眼睛，極其聲的：“我……我們的兒子在西班牙。”
每個字可是極其清楚的進入了秦枼棠耳朵，不過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又問：“你……什麽？”
“我們的兒子……”萬琬眼神有些閃躲，不敢對上秦枼棠的視線。
很明顯，秦枼棠激動的不能自持，他反握住萬琬的雙手，“你是.……我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