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 卸任禮物
“就她自己嗎？”秦枼棠內心急切的希望萬琬能想起來什麽，可是又讓他失望，萬琬歪著頭，半睡半醒的來了句，“還有盧。”
秦枼棠這次是徹底絕望了，他決定放棄這個沒有結果的追問，或許一切就像金肅說的，他走後，這個世界上再不會留下任何關於他的消息，連舍生撞向司徒樂怡的飛機都被認為是一場無關他的意外。萬琬重新躺回了自己舒服的椅子上，秦枼棠挪開了位置，陽光重新灑在了萬琬身上。他沉重的抬起腳步，決定把客廳裏的那段視頻也刪除掉，既然沒人記得，那就毫無意義。
“奧，你下周需要代表公司出席全球貿易會議，並進行演講。”萬琬得意笑著，這次終於不用她露臉了，能讓秦枼棠替代，“正好在參加完老威廉的卸任儀式後，你直接順路去悉尼。”
秦枼棠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出了臥室。萬琬不放心的睜開眼睛，偏頭看了一眼秦枼棠的背影，還好奇他今天怎麽又是怪怪的來打探這個姓金的助理，可是她又仔細的搜尋著記憶，發現真的沒有金助理這個人，於是繼續閉目養神了。
秦枼棠和萬琬一同出現在了軍部為威廉將軍舉辦的的卸任晚宴上，萬琬穿著金黃色的晚禮服穿梭在人群中，端莊得體又嫵媚動人，她微笑著和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打招呼，“這個老狐狸的人氣還挺高。”萬琬微微偏頭，咬牙向秦枼棠抱怨。
“嗯哼，”秦枼棠挑眉，“全世界的人都來祝賀了。”
“怕是又把這當成了一次交易場所。”萬琬諷刺。
“你猜今天晚上會有多少個秘密協定生效？”秦枼棠小聲和萬琬說笑。
“你看那個花白頭發的老頭，怕是對他眼前的小姑娘起了心思。”萬琬總是會對參加舞會的人細致觀察，這是她好不容易發現的樂趣。
“明明是老姑娘。”秦枼棠順著萬琬的視線看了一眼，開玩笑道。
“哈哈，”萬琬開心的笑了出來，“哎，古琛來了。”她的視線落在前麵的人群中，西裝革履的古琛風度翩翩，禮貌的和身邊的人打招呼。
“我就說阿琛穿西裝更帥氣。”萬琬視線一直落在古琛身上，由衷的讚美。
“哎哎哎，”秦枼棠嫉妒的撞了下萬琬的胳膊，“你就不能多誇誇我？”“你是一直都英姿颯爽風流倜儻，”萬琬偏頭笑嘻嘻的說，“不過我想古琛肯定不喜歡這種場合。”
若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卸任，而且自己作為新一任的隊長，怎麽說都應該是今晚的二號主角，怎麽有不來的道理？
“萬琬，”古琛終於抽出身來擠到萬琬麵前，“你們來很久了？”
“剛到，”萬琬歡喜的拍了下古琛的肩膀，“哎我說，你穿西裝還真是迷人，你看看剛才那些富家小姐們一個個的，眼神像快要吃了你一般。”
“我可受不得。”古琛不以為意，他看了眼秦枼棠，問兩人，“你們什麽時候回齊山？”
“不著急，”萬琬說，“你要和我們一起回去麽？”
“不了，但是我有樣東西需要你幫我帶回去。”古琛誠實的說。
“什麽好玩的？”
“一份文件，我能有什麽好玩的。”古琛一臉無辜的看向萬琬，“你們倆好好享受，我過去一下。”
“嗯，”萬琬點頭，看向古琛的背影，他走向威廉將軍，挺拔的身材在人們腦海中留下難以忘記的影子，“哎，你能不能收回你目光啊？”秦枼棠又吃醋的抱怨。
“好了啦，”萬琬挽著秦枼棠的胳膊，“走吧，把我們的禮物現在去送給老狐狸。”
“你可記著點，別待會到了人家麵前張口來了句老狐狸。”秦枼棠好心的提醒。
“哎呀怎麽會啦，”萬琬笑著拿胳膊肘輕輕撞了下秦枼棠的腰，嘴角輕輕上揚，向威廉將軍露出友好的笑容，“親愛的威廉將軍。”秦枼棠在心中暗暗“哼”了一聲，萬琬向來是多副麵孔，熟練駕馭各種場合。
“噢，萬董事長。”看得出老威廉的心情不錯，臉上的笑容一直高高掛著，收起了平日裏嚴厲的神色，此刻就是個慈祥的老頭。
“您是我們心中的榜樣，為世界安寧做了巨大貢獻呢。”萬琬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恭維話，趁身邊的人不注意，老威廉立刻瞪了萬琬一眼，靠近她耳邊痛罵，“差不多行了！在這給我演什麽！”
“嘿嘿嘿，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萬琬迅速的嘀咕。
“這是我的責任。”威廉將軍重新站直了身子，嘴角都要扯到耳朵，笑容裏全是虛假，對萬琬笑眯眯的說。
“祝賀你。”秦枼棠倒是簡單，利落的表示了恭喜。
“秦總。”威廉將軍和氣的笑著，餘光還瞥著萬琬。
盧助理手中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走過來，萬琬這次收了些玩笑，秦枼棠從盧助理手中拿過盒子遞向威廉：“威廉將軍，這是我和萬琬給您的卸任禮物。”
“哦？”威廉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接過來後當場打開了蓋子，“哇哦，”他露出驚喜的神色，真誠的誇讚，“你們的禮物太貴重啦。”威廉接過來的那一刻感覺自己的手腕明顯的被壓的低了一寸，重量比預期的沉大得多。
“哇哦，露娜，”威廉將軍身邊站著的女人也看到了這個禮物，驚呼，“這是純金製作的？”
“嗯，”萬琬笑著對這位澳大利亞女演員點點頭，轉頭得意的和威廉將軍說，“百分百黃金，絕不摻雜一點。”
黃金打造的軍艦模型在周圍的人手裏傳遞著，互相和觀賞一樣的仔細看著這份禮物，其中一位長相帥氣的黑皮膚男人誇讚：“露娜不愧是萬水集團的董事長，禮物比我們所有人送的都要好。”
“謝謝。”萬琬笑著，和周圍人的點頭問好。
不遠處的古琛扭過頭來，正看到萬琬的側顏，她自信的笑著和來往的人聊天，美麗端莊，得體大方，那是他無法企及的夢。可能他曾經深深的到達過那裏，卻不能永遠的留下。“看什麽呢？”古琛的同事兼好友發現他在扭著頭發呆，好奇的問。因為他順著古琛的視線看去，人群來來往往，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
“沒事，”古琛笑笑，“走吧，威廉將軍在等我們。”
“嗯。”好友也收回了視線，跟著古琛並肩走向了樓梯的位置。
堪培拉現在的天氣溫度比齊山舒適的多，晚宴結束後，萬琬和秦枼棠回了酒店。路上的時候，萬琬感覺自己渾身不舒服，她難受的動了動身子。“怎麽了？”秦枼棠察覺到萬琬的不對勁，關心的問。
“我嗓子難受，”萬琬整張臉都快要扭在一起，她用力的抓著秦枼棠的胳膊，痛苦又費力的說，“我……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
秦枼棠立即抬手摸了摸萬琬的額頭，不放心的說，“沒有發燒啊。”“阿棠，我.……我難受。”像無數隻蟲子在身上爬似的，萬琬渾身疼的都要哭出來，她哀求的看著秦枼棠，“我……我.……”
秦枼棠心中有些慌亂，剛才萬琬還好好的，怎麽會.……盧助理聽見萬琬掙紮的聲音，皺起眉頭，難道是中毒了嗎？他心想。
“去醫院！”秦枼棠大聲說。盧助理猛地踩了刹車，在寬闊的道路上來了個急轉彎，向著和酒店相反的方向開去。
“阿棠，好難受，我.……”萬琬說著，手控製不住的要撓自己的臉，被秦枼棠攥住了手腕，他心疼的抱住萬琬，後者渾身顫抖著，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她身上的不舒服。
盧助理把車速開到了最快，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醫院。秦枼棠抱著萬琬向大樓跑去，萬琬無助的攥著秦枼棠的胳膊，嘴唇要被自己咬的滲出血來，盧助理跟在身側，看到她的手背青筋暴起，骨頭似乎要衝破皮肉，足以見其難受程度。
萬琬額頭冒出茂密的汗珠，從喉嚨裏發出不清不楚的慘叫聲，控製不住的在病床上翻滾，每次都被秦枼棠死命的摁住。醫生憑其豐富的經驗還未經過機器檢查就判斷出來了萬琬的症狀原因，他命令身邊的護士分別摁住了萬琬的四肢，強製打了鎮定劑。
萬琬終於安靜下來，秦枼棠這才有時間脫掉了西裝外套，燥熱的扯開了整齊的領帶，他跟著醫生出來了病房，留盧助理在裏麵候著萬琬。“你是病人家屬？”醫生一邊寫著東西，一邊問秦枼棠。
“嗯。”秦枼棠有些忐忑的點頭。
“做什麽工作的？”醫生突然問。
“工作？”秦枼棠吃驚的看向醫生，難道澳大利亞住院還需要登記職業？
“病人有過吸毒史嗎？”醫生也沒在意秦枼棠的沉默，繼續問。
“沒……沒有。”秦枼棠更加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醫生，“她……她不會..”
“毒癮發作。”醫生簡短的說。
“不可能！”秦枼棠第一時間就否認了這個答案，“怎麽……怎麽會，”他抓住醫生的手腕，“醫生，您確定.……她.……”
秦枼棠的追問換來了醫生的白眼，沒人願意被人質疑，更何況是自己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