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知曉

  吃完飯之後。


  夏明照舊開車繞了遠路把顧純美送回家，然後自己才回去。


  顧純美穿過花園，進到客廳的玄關處換鞋。


  “我回來了。”


  她看到裏麵的燈亮著，那就肯定是有人在。


  換了拖鞋進去。


  看到顧榮之和白莉莉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客廳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爸爸，媽媽。”


  顧純美叫了人，正準備上樓。


  顧榮之叫住了她，“純美。”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沙發，“過來坐，一起吃點水果。”


  表情看起來和前送她去考場時一樣嚴肅。


  他從B大附中老師那裏打聽到。


  期中考的成績出來了。


  剛才他打電話叫顧純美回來吃飯時，顧純美是和朋友在外麵吃。


  現在見了他又這麽急著上樓。


  估計著，肯定是這次期中考考得太差。


  怕他問。


  “嗯。”


  顧純美乖乖的走了過去。


  “來，吃個橙子。”


  白莉莉把盤子裏切好的鮮橙，遞了過來。


  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聽，你們今出期中考的成績了？”顧榮之隨意的問。


  他對大女兒的成績，基本已經不報什麽期望了。


  反正每次都是倒一。


  但不管怎樣，都還是要教育的。


  “嗯。”她點點頭，拿了一片橙子吃著解渴。


  心裏在想著，等下顧榮之知道她考了年級第一。


  會是什麽反應？

  白莉莉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去叫純雅下來一起吃。”


  她知道顧榮之肯定是要問期中考試的成績。


  有自己女兒做對比，顧純美一定會被秒得連渣都不剩。


  “純雅”


  ……


  她喊著，上了樓。


  顧榮之吃著水果，沒話。

  在等著白莉莉把顧純雅叫下來。


  有個正麵教材，他教育起顧純美來，效果會更好一些。


  “媽，我要寫作業，今老師布置了很多的。”


  顧純雅抓著樓梯扶手，遲遲不肯下樓。


  她知道顧純美回來了，就在樓底下。


  更知道，顧純美這次考了年級第一！


  要是下去了，顧榮之肯定會問起成績的事情。


  白莉莉拽著她往下走。


  “下去吃點水果再上來寫，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她覺得自己女兒今有點奇怪。


  從下午回來就焉癟癟的。


  吃完飯一句話都不，就上樓來寫作業。


  “可是……，我就是想寫作業嘛。”


  顧純雅哼哼唧唧的，在樓梯上半才挪動一步。


  這次考試，她錯了很多題。


  改錯改到現在都還沒改完。


  “爸爸在下麵呢，純美也在，想問問你們期中考的事情。”


  她皺眉，“我不去……”


  “乖，聽話。”


  白莉莉還是推著她下了樓。


  顧純美看見顧純雅皺著一張臉坐過來時，甜甜的笑著，把裝水果的盤子往她麵前推了推。


  “純雅，吃水果。”


  覺得。


  顧純雅現在應該是吃不下去了。


  果然。


  她擺擺手，“我晚飯吃得太飽了，不想吃。”


  顧榮之開口，“聽你們期中考成績出來了，所以想問問你們考得怎麽樣。”


  顧純雅手抓緊了沙發。


  完全沒有了，以前自己爸爸問成績時，那樣的底氣。


  顧榮之笑眯眯的看著她。


  “純雅？”


  相比起顧純美每次那慘不忍睹的成績，他更喜歡聽顧純雅的。


  “我……”顧純雅皺了眉。


  她的成績，跟顧純美這次的，完全沒法兒比。


  白莉莉攬著她的肩膀，溫柔地問“純雅，告訴爸爸和媽媽，你這次考了多少名，多少分。”


  “我……，還是跟上次一樣，年級第30名。”顧純雅聲地。


  顧榮之笑著：“沒事，我問過你們老師，這次的題目比上次難。”


  心裏想的是。


  原地踏步，總比退步好。


  他對顧純雅沒什麽要求，覺得隻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就好。


  相反，對顧純美期望很高。


  可是……，總讓他失望。


  “純美呢？”顧榮之板起臉看著她。


  一條條大道理，一碗碗雞湯，已經在心裏醞釀。


  訓斥的話，就等著顧純美出“倒一”兩個字的時候，脫口而出。


  顧純美看著他，眨巴著大眼睛道：“爸爸，我這次期中考考了年級第1名。”


  本來，也沒想著要跟顧榮之這次的成績。


  因為她覺得。


  學習是自己的事情，學得好，以後受益的是自己。


  她不是為誰而學，而是為自己。


  顧榮之愣了。


  他剛才從顧純美口中聽到的，不是萬年不變的年級倒數第一，而是年級第一名。


  “你什麽？”顧榮之有點不敢相信。


  顧純美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嚴肅的看著自己女兒，“純美，爸爸保證，不管你考得怎麽樣，都不會太難聽的話，也不扣你零花錢。


  但是，你不可以對爸爸謊！知道嗎？”


  年級第一？！怎麽可能？！

  “爸爸，我沒有謊。”


  顧純美知道顧榮之可能不會信，所以已經點開手機屏幕。


  在搜索B大附中的教務係統。


  他轉過頭看著顧純雅，“純雅，你姐姐的是真的？”


  顧純雅抿著唇，不話。


  她很想。


  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

  可是……，事實就是真的。


  “純雅，你話啊。”白莉莉搖晃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聲：“你要幫純美撒謊嗎？不可以哦。”

  牲口會考年級第一？她才不信！

  顧純雅剛想開口，這是真的。


  顧純美就把手機屏幕舉到顧榮之麵前。


  “爸爸，你看。”


  他看到屏幕上顯示著的成績時，眼睛瞪得老大，半才反應過來。


  真的是年級第一名！

  教務係統的成績，是做不了假的。


  “是真的……”他愣愣的看著顧純美。


  沒有騙他。


  顧純美一開始從他眼中看到的是震驚，現在是……高興。


  開心！


  顧榮之拍著她的肩膀，“好！好！純美，剛才是爸爸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


  他好像看到顧家的希望，開始萌芽了。


  “沒事，爸爸。”顧純美甜甜的。


  換做她是顧榮之，也不會一開始就相信。


  白莉莉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同樣感到震驚。


  不過，她卻高興不起來。


  “真的是年級第一呀，純美真厲害。”她假意的笑著。


  顧純雅從沙發上站起來。


  “我上去繼續寫作業。”


  沒等任何人回應她，就跑上了樓。


  白莉莉往樓梯上看了一眼。


  難怪剛才自己女兒不肯下來。


  原來，是早就知道顧純美考了年級第一。


  他看著顧純美，高胸：“這次考得這麽好，想要什麽獎勵？”


  顧純美轉了轉眼珠子。


  獎勵？


  這，她倒是沒想過。


  “爸爸，我還沒想好。”


  顧榮之喝了口茶。


  “不著急，你想好了再跟爸爸。”


  “嗯。”她點點頭。


  顧榮之從頭到腳的打量著顧純美。


  感覺，自己女兒是從內到外，徹徹底底的在改變。


  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