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
不過雲未曦怎麽可能如她願，她隻喜歡紀北落，其他人與她無關：“請你注意措辭，我和宋霽風隻是朋友關係，不是未婚夫妻。”
“雖然你哥哥在這裏，但也別害羞嘛，你也二十多歲了，該到了結婚的年紀，你們從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我了，我和他隻是朋友。”聽到哥哥兩個字，雲未曦突然覺得很好笑，她從來沒承認過雲裳和紀亭的關係，現在卻強行要她認紀北落是哥哥？
“好好好，朋友就朋友。”雲裳也沒有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順著她的話答。
“對了，你這腿怎麽樣了！”
“已經好了，你看不出來嗎？”雲未曦實在很想，摔斷的時候沒問過半句，已經康複了才假模假樣地問，不嫌多此一舉嗎？
雲裳被她這麽一問，多少有些尷尬，強行保持著微笑道：“那就好，之前我讓你哥哥幫我多照顧你，這段時間你出意外也辛苦他了！”
著雲裳又轉頭對紀北落道謝：“北落，謝謝你，你這個哥哥比我盡責。”
紀北落此時不出是什麽心情，如果這話是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他都可以不在意，他也可以直接將未曦帶走，可是麵前這個人是雲裳，是他最愛的女饒親生母親。
他可以冒著下大不韙而和她在一起，可是他不敢確定，未曦是否也同他一樣。
不是他不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而是她將親情看得太重，雲裳也就罷了，江流那邊已經很好的證明了這個問題！
“北落，作為哥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那現在能讓我和未曦單獨幾句話嗎？”雲裳詢問道。作為哥哥你已經做得夠好，超出這個範圍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了！
“好！”半晌紀北落才澀然地同意了。
隻是當他要離開時，手突然被一隻的手握住，他看向那隻手都主人：“未曦……你………”
她看著他，眼中滿滿的情誼：“別走。”
紀北落覺得心中被什麽填的滿滿的，心軟成一片，可是……
“你確定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選擇了他，她就等於放棄了親情，站到了雲裳和江流的對立麵，甚至是整個江家，雲家！
選擇他，這條路她會異常艱難，她那麽重視家人，他怎麽忍心讓她難過。
“不要走！”她再次對他！
雲裳心中怒火衝，緊握的拳頭因為太過用力而在微微發抖，她強忍著怒意看向雲未曦：“未曦，你哥哥很忙，你讓他先走，媽媽和你聊一聊好嗎？”
雲未曦並未理她，而是就這麽拉著紀北落，不願放開。
“好！”終於，他反握著她的手，緊緊地，恨不得一輩子不再放開！隻要她點頭，隻要她要他，那麽任何困難，任何艱難困苦他都會替她去擋。
雲裳終是忍不住，近乎哀求道：“北落……放手吧！”
“媽……對不起，我做不到，隻要未曦需要我，我絕不會放開她！”
雲裳又將目光放在雲未曦身上：“不行的，你們是兄妹啊！他隻是像哥哥愛妹妹那樣愛你……未曦………不要……”
雲裳的哀求並未使雲未曦的念頭動搖半分。
“我想我分的清楚什麽是親情，什麽是愛情！更何況，我與他之間的兄妹關係是你和紀亭賦予的，我們之間本該隻有愛情的。”
“可是現在一切已成定局，我和紀亭是夫妻，你和他就隻能是兄妹！”
“如果我不願意呢？”
“你就這麽愛他？不惜放棄你爸爸？”雲裳沒有提自己，因為她知道江流在她心中要比自己重要得多。
“我並沒有放棄誰，他們之間並沒有衝突。”
“走吧。”雲未曦輕聲道，然後拉著紀北落離開，她實在不願和雲裳過多糾纏。
“雲未曦！！”雲裳大聲叫住正要離開的人。
“你為什麽這麽固執，他可以是你的親人，你的朋友，甚至是陌生人，但絕對不可能是你愛的人，江家不許雲家不許道德不許我更不許。”
“你們憑什麽不許，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
“就憑你們之間橫亙著世俗，道德，人倫，禮法，你們的結合理不容。”
雲未曦的眼神驟然一冷：“橫亙在我們之間的，隻有你！而且一個拋夫棄子的女人，竟然跟我道德？禮法？你覺得你配嗎？”
這句話無疑成良火索，被雲裳強壓著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她一個巴掌猛地向雲未曦扇了過去。
她竟要打自己嗎？雲未曦冷冷地看著她，算了，這一巴掌就當是她們母女之間的最後一點情分，打過之後，她們之間便再無瓜葛。
然而想象中的巴掌並未扇在雲未曦臉上，但是那清脆的聲音卻如此響亮。雲未曦轉頭一看，是紀北落為她擋了過去，雲裳這一掌極為用力，臉上霎時出現了四條異常醒目的印記。
“紀北落！”雲未曦撫著他的臉，心疼不已。
紀北落安慰地朝她笑笑：“我沒事！”
此刻雲未曦心中是連那半點母女之情都消散無蹤：“人也打了，雲總，以後我們之間的事就和你沒有半分關係了！”
“你………”
臨走前，雲未曦漠然地扔下一句話：“雲裳……你終究是變成了你最討厭的那一類人！”
你終究是變成了你最討厭的那一類人！雲未曦和紀北落已經離去，但是她的這句話還不停地在耳邊回旋。
曾經的她，也是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為了紀亭，她也是拋下了所有，雖然她和江流之間並不存在愛情，可是扔下了雲未曦那卻是事實。
雲裳跌坐在旁邊的公共椅子上，想起這些年來她和自己的女兒關係日漸疏離，如今這麽一鬧，想要修複關係那就更加困難了。
不過她不後悔，她們之間本就不一樣，以前她和紀亭之間相隔的隻有門第，但是未曦和紀北落之間卻遠遠不止這些。所以即使雲未曦恨她，她也定不會讓他們在一起！
想到這裏，她翻開手機找到那個很久不曾聯係過的號碼，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