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雲未曦心裏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才想。可是她又不敢貿然地出去,萬一溫牧並不是夏姨的孩子,那她得多失望啊!畢竟有些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而且這兩塊玉隻是相似度極高,她現在並不確定這是不是完全一樣,加上溫牧給她的那塊因為紀北落醋意大發,從她身上拿去了,就沒有還給她,她並不能肯定兩塊玉是不是完全一樣,如此看來她得先見紀北落一麵才校
“曦丫頭怎麽突然對玉墜這麽感興趣?”夏夫人打斷她的思路。
雲未曦搖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特別好看,對了夏姨,我可以拍一張照片嗎?”
夏夫人隻當她是喜歡這個墜子,含笑道:“當然可以。”
雲未曦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這才送夏夫人出了醫院。
眼看夏夫人離開,雲未曦匆匆找到孟叔,讓他好好照看老太太和江流後這才開車去找紀北落,他應該還在之前他們一起住過的那棟別墅內。
雲未曦沒有猜錯,他的確在。隻是……
別墅內,顧一瀾正憂心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已經這樣一動不動的足足坐了大半,手裏拿著以前老板娘最喜歡的那塊披肩,就這麽怔怔的看著。
作為少數見證過自家老板和老板娘這段感情的人來,他也實在忍不住想一句,為什麽相愛的人感情之路會如此坎坷。
“紀總……也許您應該去見見雲姐,這段時間應該是她最難過的時候,我覺得她應該會需要您!”
顧一瀾輕聲道,其實他並不確定雲未曦是不是真的想見他,但是他覺得凡事都應該去努力一下,反正不管什麽結果怎麽都不會比現在的更壞。
紀北落將手中的披肩抓得更緊了:“不用了,現在的我和他的殺父仇人有什麽區別呢?去了她隻會更難過而已。”
顧一瀾並不讚同:“雲姐很清楚這並不是您的錯!”
“那又怎麽樣呢?對江叔叔的傷害已經造成,裂痕已經存在,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這件事情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已經是一個死局,無解的死局。
“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先靜一靜。”
顧一瀾默默歎了口氣,接著關閉房門退了出去。
一分鍾後,房間門再次打開。
“不是先讓你出去嗎?現在再緊急的事情都不要打擾我。”
“那個抱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正煩躁著的紀北落聽聞此聲身體突然一僵,然後猛地回頭,果然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此時就出現在自己麵前。
“未曦?”
“是我!”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男人再也忍不住,迅速起身,給了女孩一個滿滿的擁抱,將整張臉都埋在她的肩膀上。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雲未曦心中一痛,鼻子立刻就酸了:“對不起……”
“該對不起的是我……還迎…我好想你。”
“北落……別這樣……”雲未曦強忍著心中的衝動將他推開,她如今怎麽也做不到和以前一樣在他懷裏撒嬌。江老太太,也許還有沒醒過來的江流,他們已經受不得半點刺激。
她身上有自己的責任,不能再如從前那般隨心所欲了。
感受到雲未曦的疏離,紀北落眼中的星光一點一點地暗下去。
她不再去看他的眼睛,提著包的手緊了緊這才道:“北落,我今來找你,其實……是有其他的事情的。”
“什麽事?”
“溫牧臨走前給我打那塊玉墜,你能把它還給我嗎?”
紀北落落寞的眼神瞬間一利:“為什麽你會突然想將它要回去?”
“因為這很重要!”
“是對你很重要?”
“不是,是對溫牧來很重要!”雲未曦覺得紀北落可能誤會了什麽,有趕緊解釋道:“這塊玉是溫牧從貼身佩戴的,我發現它很有可能和他的身世有關,所以我得把他要回去。”
原來不是因為她想要!紀北落的神色突然一鬆:“好,你等一下,我給你拿!”
“嗯!”
這間房間裏有一個大大的衣帽間,當時兩人住在這裏的時候,紀北落給她準備了不少當季的大牌限量款以及各種貴重飾品,不過雲未曦那時候在劇組裏,也沒怎麽動這些東西。
到現在依然整整齊齊,一塵不染地陳列著。
她看見他在某個角落裏翻出了一個盒子,盒子上麵鋪了一層灰,能在如此豪華的一個衣帽間內落上這麽多灰塵,也是匪夷所思了,可見主人對這東西有多嫌棄。
紀北落怕灰塵弄髒雲未曦的手,用帕子擦了擦,這才遞給她:“給你。”
“謝謝……”雲未曦接過盒子,東西也拿了,她也該離開了。她沉默了一陣這才道:“那我先回去了!”
紀北落迅速拉住正要轉身離去的人:“你還會再來嗎?”
“大概不會了吧!”
北落,抱歉啊!如今的我們怎麽還能心安理得地在一起呢?因為我們,給了人可乘之機,所以爸爸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真的做不到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還有,奶奶她已經經不起任何一點刺激了!
也許,他們應該學會分離。
“那就讓我再抱抱你。”紀北落從背後將她抱住,手臂環在她的脖子前,他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無比貪念:“我的好姑娘啊……我會一直等著你……等著你回來………”
滾燙的淚水從眼眶中一滑而下,雲未曦抬手將他的手臂拉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怕,怕一個轉身,看到他的臉她便再也舍不得離開他了。
離開別墅,雲未曦坐上車的那一刹那,終於大聲地哭出來,她從沒這樣哭過。
即使是在國外最難過的時候她也隻是默默地流淚,不被任何人看見,流淚過後,她又是那個氣勢如虹地雲未曦。
可是現在她卻哭得那樣狼狽,似乎要發泄什麽一般。
作為司機的江久見自家大姐哭得如此傷心,也不敢貿然打擾,隻得默默地遞了一包紙巾,然後兢兢業業地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