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音樂會
林汐想這是什麽禮物就能解決的事情嗎，但是自己跟洛無涯已經站在這個工作室了，看上去燈光道具攝影機什麽都齊全了可以隨時開始，洛無涯已經被帶去換衣服了，還給了自己一個無奈的眼神，其實那個家夥自己很臭美的吧，現在想拒絕的話維奇的展覽便辦不了，自己就是千古罪人，好一個維奇，好一個先斬後奏！
林汐撅過嘴陪維奇坐下，心裏有點小緊張，長這麽大個人還沒試過在這麽專業的地方拍照，趕緊拿起鏡子看看今天有沒有變的很滄桑。
維奇見林汐已經開始準備，自己便先跟她說了一句然後過去給洛無涯當私人翻譯。
音樂緩緩響起，為了讓被拍攝的人心情放鬆，攝影棚裏有各種不同的有節奏的音樂幫助模特內心感覺的表達，林汐看著洛無涯換了一身衣服，整理一下頭發，感覺挺好挺陽光幹淨，本來人就帥怎麽搭衣服都行，倒是看他從坐的變站的，一下從桌子邊靠著一下又摸摸頭發碰碰下巴，表情掙紮不知道怎麽表現的尷尬樣子，特別有趣，林汐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而到了林汐上場的時候，洛無涯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穿了件小黑短裙子，長長的黑色秀發也紮了起來變成了典雅別致的小包頭發型，有點複古情結的意思，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化妝之後的她有了一張鮮紅色的迷人嘴唇，第一次洛無涯發覺女人的嘴唇可以這麽好看。但是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也許對林汐是個挑戰，洛無涯看她冒冒失失的樣子，心裏嘀咕不管這女人怎麽打扮，她還是這麽個孩子樣。
音樂一曲一曲地帶過，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黃昏，陽光在窗邊悄悄注視這一切。洛無涯突然被要求跟林夕一起合照，兩人都換了新衣服，但是十分吻合的風格的兩人，站在一塊讓女主人的心情很是驚喜。
洛無涯站在一邊不知所措，平時如果是挑逗個女人可以很自然地湊過去身子，現在渾身的不自在，隻是一直用眼角斜視著林汐，看不見她的表情，是高興還是毫無知覺？下一秒自己打斷自己的思路，不要想這些有的沒有的，還是趕緊拍照走人，於是手便輕輕地摟住了林汐。他不知道，林汐此時的微笑十分自然。
維奇在一邊一臉毫無表情，雙手環抱在胸前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等待這一切能早點結束。
拍攝後兩個人累得不得了，女主人在家裏親自招待他們吃了一頓家常飯，但是家常飯已經很豐盛了，數一數包括餐前甜點，每個人都有整整八盤菜，平時口味清單的林汐慶幸還好有葡萄酒潤喉。
畢竟免費的模特，特別是優質的模特，很難找，女主人心情大好，吃晚飯後，還送他們坐車到了一個商業街道的十字路口，看著他們揮手說再見才把車開回去。
林汐記得這裏，當年自己在這裏還做過兼職。
維奇帶他們往地下樓梯走進去，走了幾十米，便看見一扇小鐵門，從裏邊隱約傳來了一陣一陣的節奏聲音。門打開了，走出來一個全身打扮都很搖滾風的長發男生，洛無涯看著他鼻子上的圓環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家夥不疼嗎。
三個人一進去便聽見了很大聲的音浪，在耳邊刺激著脆弱的耳膜。這裏是一家夜店吧，洛無涯看著黑暗的天花板上的燈光四下掃射，每個人都穿著很時尚，很有風格，他們隨著音樂舉起雙手拍打節奏。大家都是站著，幾乎看不見有什麽可以坐下來的地方，除了調酒師的酒吧台邊有一排排的座椅，也是人滿為患。
維奇拉著他們一路人擠人到了吧台，三兩句便點了三杯透明的酒，看了一下手表說：“你們等等，我很快就回來，不要走開，這裏看得清楚。”
洛無涯感覺這人做事真慌張，能有什麽事情把兩個啞巴放在一邊自己去忙的，看著身邊的林汐，那個包頭發型跟她今天穿的連身裙很配呢，嗬嗬，還是慢慢喝酒吧。
演奏舞台上，樂隊的主唱大吼一聲，下邊所有人都在瘋狂地尖叫呐喊，舉起搖滾迷們專屬的手勢，然後留著長長卷發紮起馬尾的男主唱鞠躬致謝之後，工作人員便不緊不慢地上來搬運東西。林汐看見了維奇的身影。他拿著一把吉他。其他人在調試音響之類的，匆匆離去了。
音樂響起，洛無涯這才知道了什麽叫做“這邊看的清楚。”原來是為了要讓林汐和自己看得到他的表演啊。剛剛搖滾熱浪之後，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緩緩地聽他的吉他聲，一個優雅的女生拉動著肩膀上的小提琴，頭發飄逸，貝斯手表情冷酷，鼓聲有節奏地調動了所有人的心髒。
維奇的聲音一開唱，洛無涯便驚訝地握著酒杯一動不動。
維奇的聲音富有磁性，緩緩唱開，又到轉音處性感地一個變調，富有技術性卻又唱到心裏，雖然西班牙語可能聽起來不太適應，但是這個聲音絕對是毫無疑問的好。下邊不時有幾句尖叫，但是大家都在舉著酒杯沉醉在這個聲音裏。
林汐突然對洛無涯說了句：“厲害吧，跟說話時候聲音不一樣，但是人家可是多才多藝的，這酒吧也是他的地盤呢。”
“怎麽說得跟你很熟似的，話說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呢？”洛無涯回過頭問林汐。
“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到現在哪裏還記得清楚。我來到巴塞羅那找人租房子，他剛好有空的房間便給我住，接著就認識了。你問這幹嘛？”
“問問而已。”洛無涯分明看見了林汐那個臉色寫著“滿足”兩個字，突然不想說了，轉過臉繼續看維奇唱歌。
“我們還一起跑來這裏打工了呢。”林汐繼續回味當年的事情。
“你？你來這酒吧做什麽？”
“別小看我，我也會……”話未說完，隻見台上維奇指了下台下的林汐，台下的人也都看過來了，一陣歡呼，林汐微笑著，心裏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順了順耳後的頭發，走了上去。
洛無涯倒是傻傻地問：“怎麽了，你去哪？他們看我幹什麽？”
“我要去唱歌！”林汐轉過來做了個鬼臉。
洛無涯合上了嘴，神情坦然，嗬，就你還懂唱歌呢，難道打工是指唱歌？
觀眾繼續歡呼，突然安靜，音樂響起，原來突然停住的歌曲繼續播放了音樂，不過這下，歌曲的副歌部分就是林汐站著對著話筒，和維奇的兩人合唱，男聲低而有磁性，女聲高而有甜美。
洛無涯看著燈光打在林汐臉上，看著她一點都不怯場的樣子，還是很熟悉的手法握住了話筒，便想著說不定是真的呢，這女人太神秘了，一下會拍照一下會唱歌，還有幾年前是怎麽來到這裏又是為什麽來這裏的呢？洛無涯第一次感覺，這聲音溫婉動聽，甜蜜又不失磁性，要不是演奏會，根本不會注意她的聲音。
林汐在台上往洛無涯的方向揮了揮手，台下觀眾的反應很熱情，還有男生在台下大聲的呐喊。
洛無涯看了一眼林汐，又看了看維奇轉過臉開跟林汐對視，轉過身子對著服務員比手畫腳示意要兩杯酒。心裏有點不自在，倒是這個薄荷酒，像是一個巴掌把自己從心裏給扇醒。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透明的陌生人，對林汐，對維奇，對這裏，都是。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棕色長發的女人坐在洛無涯身邊。
“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個樣子一點都沒變呢。”女人微笑地轉過身子。
洛無涯傻了眼，這個便是這兩天一直碰見的那個女人，那個六年前不顧自己的感受，一個念頭，一個決心，一顆冷血的鉛一般的心，離開自己去英國的女人。她還是那麽一臉優越感的樣子，臉蛋比以前更好看了，眼神也變得更加有女人味了，但是她不是之前那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了。但就在這裏，半米之遙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夢一般出現在自己身邊，他忽然覺得這一刻是不是自己被自己的大腦騙了，他看錯人了。
“慧，慧婷？”洛無涯更加肯定了，這張臉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你是慧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