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改造

  “這是你的大決定？”維奇的中文語法真的很獨樹一幟，但是絲毫不影響溝通這才是重點。


  “嗯！昨晚我想著如果我把我留了這麽多年的長頭發，剪成到耳邊的長度，會不會很有感覺，後來我越想越對，還是跟著第六感走吧，反正我的第六感從來沒有欺騙過我。”林汐說著話的時候，感覺像是把理發當成過家家一般的兒童遊戲。


  洛無涯喜歡長頭發類型的女生，應該說是幾乎所有男生都覺得女生有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是很吸引人的，但是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卻想把這麽好看的頭發給剪了，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洛無涯隻好勸了勸說：“你已經長成這樣了，還剪短發，你是想讓婚介所關門大吉了是吧？”


  林汐衝洛無涯瞪了一眼，回頭看了維奇的表情，一開始猙獰然後放鬆。


  維奇突然微笑著說：“好！我們吃完早餐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大改造！”


  林汐一臉的興奮，絲毫不顧洛無涯心中無聲的抗議，“行了行了，你等著後悔吧。”


  維奇帶他們去的理發沙龍店，從街道的十字路口便能看見紅色的邊框大門，外邊的建築風格是哥特式風格濃鬱的城堡狀，但是店裏卻是簡約時尚的布局和裝飾，每個理發師都忙得不亦樂乎，吹風筒的聲音在整個屋裏回響，卻是細心的林汐發現巴塞羅那的綠化程度真高，連牆上都懸掛著優雅的透明花瓶，中間的幾叢綠色鮮豔細嫩。


  一個棕紅色短發的理發師從樓上走下來，對著維奇打招呼，維奇和他說了幾句後便讓林汐跟他去便是了，不用顧慮什麽，都談好了。洛無涯很難想象這個女人一個多小時候會是什麽樣子，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林汐走過去，自己跟維奇閑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兩個男生在沙發上舒服地快要睡覺了。


  “你喜歡林汐吧？”維奇突然看著他說。


  “啊？不不，我跟她沒什麽。我和她是好朋友而已。”洛無涯沒有想到維奇突然這麽問，心裏小小顫抖一陣，隨口的官腔便很自如地說了出來：“她是我老板，我跟她過來而已。”


  “哦，那好吧。”維奇轉過去臉。


  洛無涯稍感放鬆，接著又有了個好奇心，心裏想著為什麽林汐跟他這麽親密呢，雖然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但是因為彼此是異性，也沒有到順手就牽的程度吧。不過再怎麽說，要交往的話估計也早就交往了吧，還是因為林汐要回中國所以不得不分手？洛無涯斜著眼角打量維奇，這少年皮膚細致有光澤，樣子精致，看上去算是個小帥哥了，性格也很好。難道他是因為，身高原因？所以沒有跟她在一起？

  洛無涯彩排了幾秒後，終於問了一句：“那你喜歡林汐了吧？”心裏暗自想著自己問的真自然。


  突然維奇笑了笑，準備要說點什麽的時候，看見理發師帶著林汐下了樓梯。


  “哇，真漂亮！好看！”維奇一下站起來過去林汐身邊。


  洛無涯一轉過來看見林汐也被震撼到了，這個頭發已經是女生短發中的極致了，劉海是齊平有優雅的弧度的，但是兩邊已經被吹成蓬蓬的短發，把臉蛋修飾地很有可愛精致的味道，從耳邊開始剪成整齊的長度，一直留到後腦勺，而後腦勺下邊的發際線很高，脖子露了出來，弧度非常美麗優雅。


  “好看嗎？說句話！”林汐走過來湊近洛無涯，轉了個圈，身上的長裙剛剛好滑過洛無涯的手。


  洛無涯突然緩過神：“你喜歡就行。”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假裝不在意。


  “真是的，說句好話都不會。”林汐說。


  洛無涯情不自禁地微笑了。


  那天整個白天，洛無涯看著林汐傻傻自戀地讓維奇給她拍照，走到哪裏都可以成為一處風景，街邊的座椅，流浪的棕色卷毛小狗，咖啡廳的手動式咖啡壺，還有別人家院子裏盛開的滿溢出牆外的紅色鮮花。


  晚上，維奇說是要工作了，這些天在陪林汐跟洛無涯一直都把工作的事情耽擱下來。林汐自然沒有說什麽，跟洛無涯去了街上溜達，答應維奇早點回家。


  “好看嗎？我的頭發。”林汐在回家的路上跟洛無涯笑著說。


  “你已經問了十遍不止了大小姐，誰像你這麽自戀啊。”洛無涯把手放在口袋裏，一步一步遷就著林汐的小腿速度。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很好看是吧，哈哈。”林汐大步向前跨。


  洛無涯看著這傻孩子一般的林汐，看來真不應該讓她好奇去喝什麽雞尾酒。


  “是龍舌蘭日出！”林汐當時在咖啡廳裏對著洛無涯說，眼神瞪大嚴謹，手指著餐牌雞尾酒那一列。


  “明白了，你就喝吧，沒人說不可以。”洛無涯看著毫無反應的林汐，隻好站起身說：“我去點。”


  “你剛剛問了那個女服務員那麽久，問什麽了，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林汐把身子倚倒在沙發上。


  “什麽啊，我不會西班牙語你不記得了嗎？又忘記了，隻能繼續點。而且我忘記了，我要開車，我隻能喝咖啡了。這一頓你請吧大小姐。”洛無涯看著林汐，她在擺弄手機。


  “行啊。”林汐笑著說。


  然而等到埋單的時候，林汐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錢包裏，“我沒有帶夠啊，維奇給我的錢我都快花光了。”


  洛無涯才說：“你看，嘖嘖嘖，哪有這樣請人的？好了，行，行，別解釋，我給。”


  林汐一下笑得十分燦爛：“嘻嘻，謝啦大少爺。”


  回憶到剛剛這個段子的時候，洛無涯還是會意地笑了一下，心想她這個忘東忘西，做事不準備周全的性子什麽時候能好呢。突然他又轉念一想，什麽時候自己給她考慮那麽多了，真是的，別亂想。


  兩人漫步在回家的小街上，這裏的夜晚有皎潔的月光，有暖黃的燈光，還有抬頭便能看見的星星，街邊除了幾顆小樹，不時還能碰見從別人家院子裏長出來的藤蔓，或者泛著微微淡香的花朵，陣陣微風。


  林汐想著，這樣的生活，挺好。洛無涯也是心情爽朗，感覺跟這個女人一起相處，竟是這麽舒服愉悅。


  到了維奇家裏後，兩人各自洗澡後舒舒服服在客廳裏看電視。洛無涯坐在林汐的左邊，兩人一張沙發。林汐看著電視裏的新聞，洛無涯又是拿著遙控器蹺起二郎腳，林汐突然有這麽一個瞬間感覺自己跟這個男人已經過到了老夫老妻的生活！接著搖搖頭，想著自己怎麽可以這麽無聊，相當可恥。反而是洛無涯突然見她搖搖頭發神經一般說：“你幹嘛呢？”


  林汐沒有正視洛無涯，不知道說點什麽好，氣氛很微妙，或許隻是自己的感覺而已嗎？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隻會胡思亂想的小女人了？


  “對了，維奇去了哪裏？一個晚上不見他，難道晚上也要工作嗎？”洛無涯看著林汐問。


  “我知道他在哪裏，不如我們去看看他畫得怎樣了吧！”林汐看著洛無涯，兩眼放光。


  “畫？”洛無涯一時搞不懂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