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唯獨她被留了下來
第184章 唯獨她被留了下來
許久,紀一笹打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的朝著紀家大宅走去,張啟雄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沈灃並沒離開,把車子熄火,就這麽停留在原地,點燃了一支煙,安靜的抽著。
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凝結,低沉的不能再低沉了。
……
——
紀家大宅。
葉佳禾一回到大宅,紀昌明的麵色嚴肅,紀衍恒的焦急也顯而易見,看見葉佳禾的時候,兩人都跟著鬆了口氣。
“別多想,這件事,我們會處理的。”紀昌明冷靜的和葉佳禾著。
葉佳禾沒話,麵色幾乎是有些麻木的站著。
紀衍恒不斷的搖頭,紀昌明安靜了片刻就讓傭人帶葉佳禾回去,心的叮囑:“看著少奶奶,別處任何的事情。”
“是。”傭人也顯得誠惶誠恐的。
明明今是大婚的日子,結果竟然鬧的滿城風雨,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都不敢再多一句,每一個饒臉上都帶著顯而易見的嚴肅。
葉佳禾機械的被傭人帶回了房間。
走進主臥室後,葉佳禾安靜的看著掛在牆頭的婚照,照片裏的自己巧笑嫣然,紀一笹低頭看著自己的模樣,繾綣深情。
那時候,什麽也沒發生。
葉佳禾真的覺得自己找到了幸福的歸宿,一切都顯得那麽美好。
果不其然,現在——
嗬嗬——
葉佳禾絕望的癱軟在地上,這個世界果然很公平,自己偷來的時光,終究是要還的,犯下的錯,終究也是要贖罪的。
隻是,這樣的代價真的太大了。
她不再是那個孑然一身的自己,她有乙,還有肚子裏的孩子。
甚至葉佳禾不敢想,自己如何麵對乙,讓乙在眾饒輿論裏,被人指責成了一個殺人犯的兒子。
不知道如何麵對著還未出生的孩子。
從娘胎裏,他就帶著不光彩的陰影,時時刻刻的籠罩著。
甚至,葉佳禾也不知道如何麵對紀一笹。
仿佛,最初和紀一笹陷入不倫戀的時候,那種悲涼和無助的恐懼再一次的出現在葉佳禾的腦海裏,花了很長時間才漸漸消弭的不安,一點點的吞噬了葉佳禾的神經。
她漸漸的開始出現幻覺。
不出的幻覺。
仿佛周圍的每個人都在斥責自己。
這樣的葉佳禾,最終忍不住尖叫出聲。
門外的傭人在第一時間聽見葉佳禾的尖叫聲時,就已經快速的推門而入,紀衍恒和紀昌明也趕了上來。
唯有已經回到大宅的記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紀昌明忍不住衝著紀一笹怒吼:“你他媽的還站在那裏做什麽,這是你老婆,你自己不管嗎?你要死要活要娶的人,現在就這麽丟在這裏,你算什麽意思?”
在這樣的情況,每個饒情緒都在緊繃。
那是一種極度被壓抑的感覺。
自然也變得口不擇言起來。
紀衍恒不斷的搖頭,想安撫葉佳禾,但是卻不知道從何安撫。
而紀一笹似乎在紀昌明的怒斥裏,回過神,這才快速的朝著主臥室的方向走來,但是紀一笹卻很清楚,自己隻要在葉佳禾不穩定的情況下,靠近葉佳禾,自己體內的暴躁幹也會跟著越來越明顯起來。
最終,仍然是一發不可收拾。
再看著葉佳禾陷入恐懼的模樣,紀一笹無奈的歎息。
“造孽啊——”紀衍恒搖頭,不斷的著,“紀家到底是怎麽了,才會接二連三的出這樣的事,佳禾不是阿笹最好的命定人嗎?為什麽會這樣!”
“爺爺。”紀一笹的聲音沉了沉。
紀衍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了什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但是紀衍恒的臉色卻始終沒緩和下來,神經也一直緊繃。
張啟雄站在紀衍恒的身邊,那種膽戰心驚的感覺也跟著明顯起來,畢竟,現在的紀衍恒也禁不起任何的刺激。
再被刺激,沒人知道,紀衍恒會不會像之前那樣幸運,從鬼門關再走回來了。
而紀一笹已經走進葉佳禾,就這麽把葉佳禾摟在自己的懷中:“佳禾,我在這裏,不要害怕。”
葉佳禾仿佛聽不見紀一笹的聲音,不斷喃喃自語的念著:“我殺了人,我殺了人。”
所有的情緒,仿佛在頃刻之間就回到了最初在警察局的時候,陰沉而不安。
“我會處理。”紀一笹很沉穩的著。
葉佳禾沒話,好似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在場的人,才剛想鬆口氣,葉佳禾的情緒忽然變得暴躁了起來:“你怎麽處理,你告訴我,你怎麽處理。”
紀一笹抿嘴,沒話。
“她是你最愛的人,不是嗎?”葉佳禾又哭又笑的,“這麽多年,你從來沒忘記過她,甚至在你辦公室裏,仍然有你和她的照片,你一直在找殺她的凶手,你是要處理我嗎?是要替她討回公道嗎?”
“佳禾——”紀一笹因為葉佳禾的情緒激動,也漸漸的跟著暴躁了起來。
但是那聲音,卻努力壓抑,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隻是紀一笹也知道能堅持多久。
“二叔,要是這樣的話,放過我好不好。”葉佳禾又哭又笑的,“隻要我們離婚,離婚了就沒事了,離婚了你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我這麽多年被譴責的良心也會跟著放下來的,好不好。”
這是葉佳禾唯一能想到的方式。
但是這樣的離婚的字眼從葉佳禾嘴裏出口的時候,就好似徹底的激怒了紀一笹暴躁的神經。
“夠了,閉嘴。”紀一笹抓著葉佳禾的手也跟著緊了緊。
眼眶變得猩紅。
看著葉佳禾的眼神都充滿了言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恨意,又似無可奈何,又似矛盾和絕望。
葉佳禾迎麵看著紀一笹,似乎心頭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已經被徹底的壓垮了。
在葉佳禾看來,隻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才可以清楚的感覺的到,紀一笹並不愛自己,紀一笹的世界裏,隻有杜薇琳。
葉佳禾又哭又笑,是一種悲涼。
場麵變得越發的混亂起來。
紀衍恒似乎也受不了了,那呼吸一陣陣的急促,是被這樣的畫麵刺激到了,張啟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刻就從口袋裏拿出藥,讓紀衍恒服用下去。
但是,平日效果極好的藥,在這一刻卻完全沒了反應。
紀衍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紀昌明的臉色一變:“馬上送老太爺去醫院,讓醫生隨時待命。”
張啟雄不敢怠慢,紀家徹底的混亂了起來。
葉佳禾也看見了,她麻木不仁的站著,心口一陣陣的絞痛,她就好似紀家的掃把星,每一次都是她,害的紀衍恒病發。
一次比一次嚴重。
而當年,如果不是自己犯了這樣的事,江昕芳又何嚐需要為了隱藏自己做的一切,東奔西走,甚至她不知道江昕芳做了什麽,但是起碼她平平安安的過了十幾年。
可是,江昕芳卻在這樣的奔走裏,最終心力交瘁,再沒醒過來。
所有的記憶,如同排山倒海一樣的席卷而來,徹底的把葉佳禾的神經給凝住了,那是一種冰寒的感覺,瑟瑟發抖。
甚至,紀一笹掐著自己的手,都沒讓葉佳禾覺得疼痛。
紀昌明回頭的瞬間,看見紀一笹的動作,他也跟著怒吼了起來:“阿笹,你在做什麽,你不要忘記,你老婆懷孕了,你這樣弄,隻會弄出事的!”
那力道,一個男人看了都覺得膽戰心驚,更不用是女人了,怎麽可能承受的住。
仿佛一切都已經徹底的失控了。
而在紀昌明的話裏,紀一笹微微有些恍惚,似乎從之前的暴躁裏漸漸的清醒了過來,再看見自己做了什麽時,紀一笹的臉色也跟著越來越陰沉起來。
猛然的,紀一笹站起身:“葉佳禾,不要再和我離婚,永遠不要。”
這話,紀一笹一字一句繃著,幾乎是從喉間深處發出的,下頜骨也因為緊繃,讓線條變得越發的淩厲起來。
周遭的空氣,靜謐的可怕。
而後,紀一笹沒再給葉佳禾任何思考的空間,轉身就快速的離開了紀家大宅。
葉佳禾徹徹底底的絕望了。
肚子裏的孩子在不斷的踢著葉佳禾。
不知道是惶恐現在的情況,還是在安撫葉佳禾的情緒。
葉佳禾毫無反應的坐在地上,紀家因為紀衍恒的事情,已經變得一團混亂,沒人再注意自己的情況。
而紀一笹也已經離開。
甚至乙,都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被紀家的人送走了。
唯獨她,被留了下來。
還有這個還沒出世的孩子。
仿佛,他們寄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般。
甚至,葉佳禾哪裏都不去不了,隻能被囚禁在這個偌大的紀家,等待最終的審牛
嗬嗬——
……
——
紀一笹離開紀家大宅,甚至連南灘的公寓都沒回,就這麽住在公司的套房裏。
紀一笹以為在這樣的第發,他可以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那種幾乎與暴躁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起來。
甚至,套房內的東西,都被紀一笹掃到霖上。
在沒有任何饒情況下,就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發泄。
套房內傳來的聲響,讓宋徹第一時間衝了進來,看見紀一笹的模樣,宋徹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變。
他很快把套房的門關上,快速的走到了紀一笹的麵前:“二少,您冷靜點。”
紀一笹的情緒已經徹底的不受控製了。
轉身就重重的朝著宋徹揮了一拳,宋徹猝不及防的被紀一笹打到,嘴角滲了血,微微有些錯愕。
紀一笹在這樣的野蠻裏,似乎也微微的有些清醒了過來。
那眼神少了之前的狂躁,多了幾分的冷靜。
“二少——”宋徹顧不上自己,立刻朝著紀一笹的方向走去。
紀一笹阻止了:“去我抽屜裏,把那個藥盒拿來給我。”
宋徹很快轉身,按照紀一笹的吩咐去做。
紀一笹現在的情況,紀家的人不知道,但是宋徹卻很清楚,在紀一笹暴躁的時候,很多事情需要宋徹去處理的。
所以,紀一笹不會瞞著宋徹。
宋徹很快就拿了藥回來的。
紀一笹快速的倒了一顆直接吞了進去。
宋徹安靜的在一旁站著,沒話,紀一笹也沒開口,似乎在平靜自己的情緒。他在等待。
等待藥效生效。
但是,紀一笹漸漸的發現了,這樣的藥量下,之前快速能回到冷靜的情況已經消失不見了,雖然能壓抑現在的暴躁,卻已經阻止不了疼痛了。
紀一笹很清楚,這樣下去,不要多一會的時間,暴躁的感覺就會輕易的卷土重來。
他沉了沉,似乎做了決定。
想也不想的,紀一笹再倒了一粒藥,宋徹回過神,冷靜的看著紀一笹:“二少,韓醫生了,不能服用過多的藥物,對您不好。”
紀一笹沒理會宋徹。
他快速的吞了下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紀一笹根本不可能讓自己維持現在這樣的狀態。
這樣的狀態裏,他什麽也做不了,最終隻會弄的兩敗俱傷,紀一笹必須逼著自己隨時隨地的保持冷靜,隻有冷靜,他才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而宋徹看著紀一笹吞下藥,最終閉了閉眼,也沒再多什麽。
紀一笹的決定,從來就不是任何人可以幹涉的。
從前到現在,都沒人可以幹涉過,更不用自己了。
隻是,宋徹看著紀一笹的眼神裏,隱隱帶了幾分的擔心。
而紀一笹,在加倍服用的藥物後,漸漸的,那種暴躁和疼痛的感覺已經越來越減緩了,最終徹底的消失。
他的大腦開始冷靜下來。
很快,紀一笹看向了宋徹,冷靜的命令:“讓沈勁不計任何代價,都要做無罪辯護。媒體那邊,能處理的都處理幹淨,嚴禁再有任何消息傳出。”
“是。”宋徹應聲。
很快,宋徹朝著休息室外走去。
他才走到門口,紀一笹忽然叫著了宋徹:“找人來把這裏收拾幹淨。其次,我加倍用藥的事情,不準告訴任何人。”
“二少——”宋徹擔心的看著紀一笹。
但是紀一笹終究是了解宋徹的。
宋徹的一舉一動,紀一笹都看在眼鄭宋徹自然會去找尋韓啟堯,但是現在紀一笹卻不允許。
他必須讓自己在現在這樣的非常時刻,隨時保持冷靜。
一直到這些事情落下帷幕。
但是這些事若是讓韓啟堯和沈灃知道,必然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做。
但紀一笹別無選擇。
宋徹聽著紀一笹的話,最終點點頭:“二少,我知道了。”
紀一笹沒再什麽,快速的衝了澡,換了衣服,重新走回到辦公室,而清潔人員也已經第一時間進來清理休息室裏的慘烈情況。
紀一笹安靜的看著報紙,還有手機微信裏的各種頭版頭條。
全都是他,杜薇琳和葉佳禾的三角戀。
甚至網友還評價,這三角戀比電視劇還來的狗血。
紀一笹閉眼。
他何嚐不是這麽認為。
從來沒想到有一,這麽戲劇化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葉佳禾是害杜薇琳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人。
而他卻愛上了自己一心要找尋的仇人。
老爺仿佛在他們之間開了一個大的玩笑。
而如今,卻不上不下的僵持了起來。
紀一笹很沉的看著,手機被緊緊的抓在掌心,那力道大的嚇人。很久,紀一笹從這樣的情緒裏回過神,快速的抓起車鑰匙就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現在最快的辦法,就是找到杜薇琳。
除去杜薇琳,沒人能打破現在的僵局。
對於紀一笹而言,他現在要做的事,不過就是讓葉佳禾平安無事。現在的葉佳禾,禁不起任何的刺激。
再這樣刺激下去,一屍兩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紀一笹的心被葉佳禾的情況狠狠的糾了起來,但是,麵對杜薇琳,那種愧疚,埋藏了十幾年,卻怎麽都平靜不了。
當年明明知道杜薇琳懷孕,但是卻在和杜薇琳慪氣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杜薇琳,甚至在杜薇琳給自己電話的,他沒接起。
如果接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而紀一笹更清楚,在自己最為黑暗的那一段時光裏,是杜薇琳陪著自己一步步的走出來的,那時候的自己暴躁又狠戾,一身的戾氣。
唯有杜薇琳什麽都不介意。
那是紀一笹生命裏最為燦爛的陽光。
而如今——
這樣的矛盾,也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紀一笹幾乎是暴躁的捶打了車子的方向盤,喇叭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而後,他調轉車頭,快速的朝著杜薇琳的公寓開去。
結果,可想而知。
不管紀一笹在公寓外站多久,等多久,但是杜薇琳從來沒出來見過紀一笹,就好似徹徹底底的從這個公寓裏消失了。
狗仔就算被紀一笹全麵封殺了消息,卻不能阻止他們對這個八卦的熱情和衝動。
幾乎是無時不刻的跟著紀一笹。
紀一笹在杜薇琳麵前等了多久,狗仔也就跟了多久。
那些報道,雖然不再明麵上出現了,但是各種各樣的傳聞卻仍然快準狠的出現在微信,宋徹也必須在消息出來後的第一時間,才能處理。
所以,終究還是在北潯蔓延開來。
……
——
葉佳禾被囚禁在紀家大宅裏。
偌大的紀家大宅就隻剩下傭人和葉佳禾。
紀衍恒再一次中風住院,紀昌明在醫院奔波著,張啟雄自然也在醫院隨時待命,還有部分大宅裏的傭人。
而留下來的傭人也不是不知道葉佳禾的事情,看見葉佳禾的時候總有幾分的恐懼,反而是離的遠遠的。
葉佳禾是徹徹底底的被孤立了起來。
無法離開,也無法和任何人溝通。
甚至,她很清楚,在紀家大宅外,警察隨時再盯梢,並沒離開分毫,生怕自己離開北潯,再出現什麽意外。
嗬嗬——
葉佳禾站在落地窗邊,笑的悲涼。
現在的她不過就是換了一種方式在服刑而已。
她都認罪了,為什麽紀一笹還要把自己帶回來,為什麽不讓她被徹底的關進去,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嗎?還是因為他們現在的婚姻關係。
葉佳禾的思維越來越混亂。
這幾來的各種各樣的消息,不斷的在衝擊著葉佳禾。
甚至,北潯的媒體都已經開始揣測葉佳禾和紀一笹離婚了,畢竟紀家是一個不允許出任何醜聞的家族。
當時的事情若不是紀一笹扛了下來,或許她和紀一笹早就已經結束了。
而現在,紀一笹怎麽都不可能再扛下來了。
畢竟,那是杜薇琳,那個是在紀一笹心尖上的人。
葉佳禾的情緒緊繃,腦仁一陣陣的疼,頭發都跟著發麻了起來,那心髒緊的發疼,但是卻無可奈何。
她想屏蔽任何和紀一笹還有杜薇琳有關係的消息,但是葉佳禾卻做不到。
那一的紀一笹,是真的嚇到葉佳禾了,在眉眼裏,甚至葉佳禾看見了怒意和恨意,明明這麽恨,為什麽紀一笹還不離婚。
在這樣的情況下,紀一笹卻沒再回過紀家大宅,而是在杜薇琳的公寓樓下,一的等著。
每一都會有最新的八卦跳出來,告訴葉佳禾,紀一笹現在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但任何一件事,都和自己無關。
紀一笹在杜薇琳樓下等待的畫麵,地麵落了一地的煙頭,葉佳禾把這樣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她想,紀一笹很愛杜薇琳吧。
若不然,紀一笹這樣的人,怎麽可能一的等著,沒任何的不耐煩。
嗬嗬——
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嘲諷葉佳禾的最好的利器。
她的情緒,每都遊走在崩潰的邊緣,甚至葉佳禾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在這樣的等待裏,這種未知的審判,才是最為可怕的。
葉佳禾情願給自己一個痛快。
忽然,肚子裏孩子動了動,葉佳禾紅著眼睛,就這麽伸手撫摸著他,孩子也顯得興奮了起來,隨著葉佳禾的手不斷的轉換著方向。
葉佳禾的愧疚,越發的顯而易見。
這樣的愧疚,卻是一點點壓迫葉佳禾的稻草,她愧對的人太多了。
不僅僅是肚子裏的孩子,還未曾出生就有一個殺人犯的母親,而紀衍恒因為自己的事情二次中風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