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2

  haper6

  拍賣會結束之後,與會眾人四處走動,進行社交活動。


  傅棠舟沒有走動,他端了一杯紅酒站在原處,一條胳膊搭著椅背,不停有人上前來同他交談。


  季成然對顧新橙:“剛剛傅總拍了我們公司的畫,得過去謝謝人家。”


  顧新橙問:“你和我一起過去?”


  季成然:“我就不去了。”


  這是他的提議,卻讓顧新橙去,難免讓她無所適從。


  他是覺得……她和傅棠舟關係更好?所以讓她去討好投資人?

  季成然和星創的陳總在寒暄,談的是兩家公司的技術合作。


  顧新橙拿了一杯香檳,過去找傅棠舟。


  傅棠舟正在和某位老總交談,觥籌交錯之間,他的餘光瞥見顧新橙往他這個方向過來。


  於是他抿了一口葡萄酒,快速結束當前的話題。


  這位老總離開之後,顧新橙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傅總。”


  她想和傅棠舟碰杯,他卻把自己的酒杯挪遠了些。


  顧新橙愣了一下,他這是什麽意思?不想和她喝酒嗎?

  她忽然想到去年那場酒局,她醉得不省人事。


  那時候她還跟他,她以後不會再喝酒了。可現在,她又端著酒杯了。


  “隻是香檳,沒事的。”顧新橙解釋。


  真到了社交場,哪有不喝酒的道理。現在她已經學會控製自己的度,不會讓自己喝多。


  周圍人聲鼎沸,異常嘈雜。


  她話聲音本就不大,這下徹底被淹沒。


  傅棠舟微微蹙了下眉頭,問:“你什麽?”


  顧新橙隻得放大聲音,:“我喝一口香檳,沒關係的。”


  他薄唇輕抿,一本正經道:“聽不清,你靠近點兒。”


  顧新橙:“……”


  她的聲音真的那麽嗎?

  傅棠舟適時躬下腰,湊近她。


  璀璨的燈光下,她能看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靠得太近了,呼吸間吹拂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麵龐,惹得她一陣心悸。


  顧新橙壓下亂跳的心髒,用手輕輕攏著嘴巴,作喇叭狀,在他耳邊大聲:“我喝香檳不會醉的。”


  傅棠舟輕笑一聲,眼底有幾分揶揄的神色,:“你太大聲了。”


  顧新橙怔忪一秒,這才發現自己中了他的套。他聽得見,他就是故意的!


  她用公事化的口吻:“謝謝傅總今給我們公司的畫捧場。”


  傅棠舟:“哪個是你們公司的?”


  顧新橙:“……”


  好吧,合著這一遭過來她是自討沒趣了。


  這時,晚宴主辦方的工作人員過來:“傅總,您拍下的東西都在展廳了。”


  傅棠舟問顧新橙:“要去看看嗎?”


  顧新橙訕笑著:“我不去了。”


  傅棠舟得去看看那幅要送給致成科技的畫,於是他放下酒杯,和工作人員:“帶我過去。”


  工作人員殷勤地將他迎走了。


  顧新橙呆愣在原地,莫名臉紅耳燥。剛剛那叫怎麽回事啊?

  這一幕畫麵,恰好落入了竇婕的眼簾。


  她本打算來和傅棠舟道謝,誰知被另一個女人捷足先登。


  傅棠舟和她不知了些什麽,兩人靠得未免太近了——那個女人在他耳邊話,姿態甚是親密。

  然而,兩人沒有喝酒,傅棠舟了幾句話就走了。


  想必這女人也是個沒眼色的。竇婕揚起一抹輕蔑又自信的笑容。


  方才晚宴上傅棠舟用全場最高價拍了竇婕的畫,這給了她一種無形的底氣。


  傅棠舟在對她示好,所以來和傅棠舟示好的女人,在她眼裏通通不值一提。


  竇婕隔著幢幢人影,打量了一會兒那個女人。


  然後她拿起酒杯,繞開三三兩兩聚堆的人群,踩著l高跟鞋搖曳生姿地走上前去,這種推杯換盞的社交場是她的主場。


  “你好,”竇婕搭訕道,“認識一下?”


  顧新橙不認識麵前這位錦衣華服的女人,可她懂得社交場的基本禮儀。


  她露出笑容,與她碰杯,:“你好。”


  竇婕抽出一張名片遞給顧新橙,這張名片設計得簡潔大方,一看紙質就知非同一般。


  名片正中央隻寫了名字,沒有任何頭銜——這種名片和商場上慣用的名片不同,隻有身份極為尊貴的人才會自信到連頭銜都不寫。


  顧新橙以前見過傅棠舟的名片,和這張名片有異曲同工之處。


  她接過這張名片,當場愣住。


  不是因為來人如何尊貴,而是因為她的名字,竇婕。


  上次她見這個名字是兩年前,她和傅棠舟分手前一晚,她在他手機上看見了竇婕的名字。


  顧新橙不清楚這位竇婕究竟是何許人,可她知道這女人是傅棠舟媽媽看好的結婚對象。


  一想到最近這段時間傅棠舟和她的互動,親昵的、冷漠的都有,還有幾個月前他倆共寢的那一夜,顧新橙頓時覺得可笑。


  還好她已經從這泥潭中拔了出來,否則她算個什麽東西呢?


  竇婕見顧新橙看她的名片看愣了,以為她不懂,便好心地自我介紹:“我是竇婕。”


  顧新橙點了下頭,將名片妥帖地收好,然後將自己的名片遞了出去,:“你好,我叫顧新橙。”


  她沒有介紹自己是什麽人,名片上寫得明明白白。


  竇婕看了一眼名片,唇邊扯過一絲笑,將名片隨意地擱到桌麵上。


  她倒以為是個什麽貨色,不過是個公司的負責人罷了。


  竇婕佯作無意地問:“哎,你坐哪兒啊?剛剛晚宴的時候,我在前麵都沒注意到你。”


  顧新橙:“我和公司的人在後麵。”


  一前一後,兩人的身份地位有著雲泥之別。


  “我剛剛見你和棠舟哥在話,”竇婕,“你認識他啊?”


  這聲“棠舟哥”,異常親熱。


  “傅總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顧新橙將兩人的關係撇得幹幹淨淨。


  “哦,這樣啊,難怪沒聽他提起過,”竇婕抿了一口酒,笑著,“我家和他家還挺熟的。”


  傅棠舟做的是風投,一年不知道要投多少項目,這樣的關係竇婕並不生疑。


  “對了,你們公司是做什麽的啊?”竇婕問。


  “做的是人工智能方向,目前的業務主要集中在智能識別這一塊。”顧新橙。


  “這個前景怎樣?”竇婕,“我看現在手機都改成麵部識別了。”


  “嗯,麵部識別我們公司也在做,暫時還沒有應用到手機上。”


  竇婕問了幾句,也沒問出些別的。她:“我常聽我家裏人,現在市場行情不好。你們公司當時是怎麽找上棠舟哥的?現在企業拿融資可不容易。”

  顧新橙:“走的是正常的融資途徑,傅總可能覺得我們公司有潛力,所以就投資了。”


  “哦,原來是這樣。”竇婕似笑非笑地,“顧姐長得漂亮,也得這麽麻煩啊?”


  漂亮的女性在商場上的優勢不言而喻,竇婕認識幾個手腕厲害的女人,她們在各個男人間斡旋,利用美貌的優勢攫取各種好處,快速完成資本積累。


  竇婕覺得,顧新橙這樣的女人一點兒都不傻,剛剛她和傅棠舟靠得那麽親密,不正是這樣的心思麽?


  這一番話中的含沙射影刺得顧新橙心裏很不舒坦,同為女人,為什麽要對職場女性抱有那麽大的猜忌和懷疑呢?

  縱使她過去和傅棠舟有過一段舊情,在拿投資這件事上,致成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這麽一盆髒水澆過來,顧新橙不能忍。


  “竇姐和傅總很熟,想必也了解他的為人,”顧新橙笑著,“傅總這個人向來公事公辦,圈裏人都很清楚。”


  她的“圈”指的是“創投圈”,竇婕對傅棠舟工作上的行事作風並不算特別了解。


  “傅總的眼光是圈內公認的,竇姐和傅總關係好,才能這種話。”顧新橙,“要是旁人這麽,恐怕傅總會不高興的。”


  “……是麽?”竇婕麵上淡定,內心卻像貓抓似的難受。


  她想得不錯,這個叫顧新橙女人果然不簡單。


  “竇姐,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顧新橙完這句話,端著酒杯轉身走了。


  竇婕捏著酒杯,杯中的香檳在輕輕晃動。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在克製自己。


  過了幾分鍾,傅棠舟現身了。


  他剛剛處理完今拍來的那些東西,大多都是送人。


  竇婕見了傅棠舟,立刻調整笑容,前來打招呼:“棠舟哥。”


  傅棠舟:“……”


  於修作為老板肚子裏的蛔蟲,對傅棠舟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最煩這個竇姐了。


  他及時救場,:“傅總,剛剛那幅畫我已經讓人送給致成科技了。”


  竇婕問:“哪幅畫啊?”


  於修察言觀色兩秒,:“最貴的那一幅。”


  竇婕剛想那畫是她的,可傅棠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他問:“怎麽?”


  於修:“顧姐很喜歡。”


  傅棠舟“嗯”了一聲,:“喜歡就好。”


  作者有話要:  哎,本來可以早點發的。


  可是我每次差兩三百字時,我媽必喊我吃飯==

  你們懂吧?是不是被家長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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