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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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氏道長、駱老六、左濤洪一時震驚,悲極生樂得太快,三人已不知道如何改變表情。
“嗷!”幻瀾以狼的聲音慘叫一聲,叫聲之中一半痛苦一般憤怒。白芒之中,帶著星點紫光的鮮血四濺,混亂,猙獰。
待她背後白芒退去時,顯露出血跡蔓延,猶如一盆滿滿的水灑落大地,迅疾而不由分說的蔓延張狂得恐怖。
重擊之下,她手中紫光退入經脈之中不少,剩下的被她痛苦之中倉促地甩到背後。
林漣漪於重擊過後,也是並未停手,魔神血操控著一身經脈中剩餘的靈力,盡皆湧入夜魄之中。夜魄又蓄力量,對著幻瀾猛一陣連擊。
幻瀾甩到後麵的紫光不過應付了一次重擊,又稍稍挫傷了林漣漪,但是這傷自己受的傷麵前實在不值一提。
林漣漪頂著傷勢,魔靈力不夠了用妖靈力,抓住了如此重要的機會,萬萬不能讓她逃了!
她深知,此仇不是為自己。
向氏道長、駱老六隻覺自己插不上手,也沒有必要再插手,相視一眼,便先後繞開二人,去查看無垠的傷勢了。
“掌事大人傷勢如何?”向氏道長小心地避開他右肩嚴重的傷勢,掃視他周身其他部位,一邊問道。
“掌事大人?”駱老六見他未死,隻是臉色煞白,想必重傷過於重了,查看傷勢由向氏道長為主,他便關切地問候道。
無垠忍著傷痛,緊緊盯著林漣漪和幻瀾的戰局,額間沁出痛楚的汗水,顯得臉色更加慘淡,他焦急地道:“你們,去幫她!”
向氏道長無奈地望他一眼,又與駱老六對視,道:“幻瀾是強弩之末,受此重傷,定然不可能……”
“你!”無垠越發緊張,“你難道不懂幻瀾嗎!”他氣憤地毫無半句懇求的意思,絕望地質問道。
向氏道長一驚,麵露著半信半疑的表情。
駱老六卻是神色一變,他是放過幻瀾死忠黨的,他對幻瀾了解自然更深一些。想到那種可能,他當即放開扶著無垠的手,六揚劍光芒大盛,一人一劍奔向“強弩之末”幻瀾。
幻瀾轉身之後,於第三次夜魄與紫光相對,雙手流血。十根指甲斷裂的聲音與方才無垠右肩骨裂之聲有些許相似,林漣漪出了口氣,又覺得這麽點還不夠,夜魄揮舞成暮至一般的淩厲,空中呼嘯之聲更加尖銳。
幻瀾手中血色越發濃烈,她忽地冷哼一聲,竟後退起來。
林漣漪唯恐她率先到無垠身邊,將無垠作為了人質,夜魄猛然拋出,如傾盆之雨,直飛過幻瀾身邊,阻攔了其去路,同時加快步伐,趕超了幻瀾。
然幻瀾忽地一下躍起,轉過一個極其扭曲的弧度,越入半空,瞬時化為狼形,兩對尖利的爪子於無處不在的陽光下泛著紫光,而空中濃鬱的血味忽然消失了一般,隻有狼身皮毛的味道泛濫。
林漣漪心弦緊繃得幾乎斷裂,她知道幻瀾最終的目的還是自己身上的魔神血,或許之前攻擊無垠是為了一一打盡,但方才她便是用了劇毒之血才能破壞了屏障,幻瀾被這麽一提醒,也該想起來最重要的是做什麽了。
她因收勢不住向前衝過,夜魄不敢輕易回頭,隻怕反倒被幻瀾抓住。她轉身之時,餘光瞥見半坐半躺在地的無垠,他蒼白的身影未及在心中留下什麽印象,駱老六便衝了來。
林漣漪轉身,二人對著幻瀾,幾乎同時攻出法寶。
不料又是和方才一樣,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擋住了去路。
林漣漪故技重施,以身上劇毒之血加以腐蝕。不料這一次卻沒有用了,無形的力量屏障上,在白芒混著血味衝上來之際,閃爍出一層與其原色稍有區別的紫色。
血色如淺水窪裏最後一滴水一般,被熾熱的光芒蒸幹,於逃逸之中重化為血霧。
屏障穩固著,而血霧彌漫。
二人大驚,繼續攻擊,林漣漪又催出幾滴鮮血,皆為火焰炙烤。
熾熱的溫度之下,雙腿忽如痙攣一般痛楚,她動作緩慢了些,隨後不再控製地現出了原形,半人半蛇,丹田之中,朱心運轉得更快。
向氏道長見勢不好,掃空拂塵一轉,青光揮舞,亦上前相助。
幻瀾無懼多一人或者少一人,她停留空中,上下左右皆是屏障,狼麵上冰冷的目光直射在林漣漪麵容,對著林漣漪笑道,聲音裏是高高在上的猖狂冷漠:“可憐淩飛雪得意一生,卻被這無能之徒毀了名聲!”
此言一出,幾人震驚。
向氏道長等三名下屬皆看向林漣漪,眼中映出林漣漪人首蛇身的妖女模樣,怎麽看也不似淩飛雪的弟子。然在這紛擾的線索後,畢竟還是知道,淩飛雪弟子,那更是我教中之人,他們更應當幫著力殺幻瀾了。
是以懷著對淩飛雪的敬仰,向氏道長、駱老六皆暫且放下接連不斷的疑惑,向幻瀾更加猛烈地出手。
左濤洪盯著空中與黑色狼妖對決的蛇女,驚疑不定,隨即下意識地把目光轉向無垠。
無垠早已知曉此事,卻不知幻瀾竟也知曉這等秘事,他不在戰中,自然有時間思考得更多。越思考追究,麵容之中震驚之色越重。
連將他表情看在眼裏的左濤洪都不知道,作為林漣漪的情郎,這位掌事大人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
林漣漪隻覺一片雷聲於腦海中炸響,夜魄麻木地攻擊著屏障,她吃力地分出心神理解其中意思,最後一切驚疑憤怒凝成一句驚問:“你說什麽!”
幻瀾一臉高傲中顯現出嘲弄之色,悠然答道:“可憐淩飛雪與你師徒一場,竟然連如此重要的事都不告訴你。”
林漣漪渾身一抖,驚見幻瀾周身浮起一層淡紅色的血光,血光之上,又漸漸如點染的星火般亮起紫色光芒。
似曾相識!
林漣漪呼吸一滯,熟悉的感覺從雙腿的記憶之中脫穎而出。
當初被困驅水陣中,周身紫光閃耀,久久不得逃脫,不就是如眼前這般景象嗎?
所以,幻瀾要驅水陣,可能不隻是為了治傷?
她想到一個詞——“以形補形”。
空氣被溫度扭曲,身邊二人先後築起屏障,她亦如此,然靈力方向一變化,雖僅僅隻是抽出一部分靈力凝出屏障,也意外地自血肉之中產生了痛苦。
她措手不及,雖凝成了屏障,卻痛得額間汗水沁出一片。
“你要看看淩飛雪傳與你的那招,我是怎麽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