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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死昆侖幻門現

  “你要打聽的,是那個傳中遙在太上的琅閣?”那大黑胖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愣愣的看著吳盡歡。


  “不錯,就是那個以‘雷罰火鑄、賞善罰惡’著稱、懸於的琅山上的琅閣。”起自己的宗派,吳盡歡不由自己的嚴肅起來,神情中也隱隱含著一絲自豪。


  “近九百年前,琅閣突然封山隱沒,至今前年未有動靜,隨後幾大修仙宗派都忽然以道法自封。後世這八百餘年,有仙姿得道者越來越少,一來是無真正的修仙大宗傳下功法開門授徒;二來是少了這些宗派的鎮派之寶取地靈氣降於世俗,總之,修煉之路是越來越不易。這等傳聞自我祖輩傳來,如今這位兄弟要找琅閣,隻怕是有些困難了。”隻聽一位白須老者在旁娓娓道來。


  “千年之前……”吳盡歡不禁陷入沉思……究竟是在自己走後發生了什麽,讓這修仙正宗的琅閣封山自顧,而又陸續讓其他宗派也紛紛效仿,這世間一定發生了一些事情,莫非是自己的穿越所引發的變故?如果自己真的穿越了時間,也就是自己已到了至少九百年之後……


  這麽來,這些秘辛隻怕如今還未封山的各大宗派的長老宗主隻怕會有所了解,自己作為琅閣首徒,也隱隱知道琅閣這些年一直在努力守護著什麽東西,隻是具體是什麽,他還未有知曉的能力。


  “這麽來,隻怕是很少有人以凡人成仙了?”


  “可不是嘛,來其實也怪,估摸著每一百年都有那麽一個,逆修行,以凡人之身成仙。而後不多時便消失不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去了那太上後便再也不回來了。來慚愧,老夫的師姑便也是如此,從凡身一路修入破望,終於是在五十歲那年修入仙門,在三百歲那年修得仙身,得道飛至今杳無音訊也已三十餘年。”談及此處,老者卻微低下了頭,神色微微暗淡,似甚是感慨,語義纏連,先前滔滔不絕至此卻默然無聲。


  “萬老頭,這麽多年了,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還沒放下啊!大家都知道:葉師姑走前留念的也便是你了往事塵封休再啟,罷了吧。”卻是一個書生打扮、中年模樣的男子在話,萬老頭聞言更是一言不發,目光流轉,隱隱閃爍。


  見到此景,似是觸動了一段驚動地的心事,吳盡歡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愧疚,更是將滿腹疑慮壓在心頭,實在不出口再去詢問往事,此間修仙者眾多,便是一會再尋人問道,也並非難事。念及此處,吳盡歡心下稍寬,便隻是問到:

  “今日各位在此賭坊聚會,好不熱鬧,是什麽熱鬧日子嗎?”


  “這位兄台先前打聽琅閣,難道閣下是哪位隱居不出的老前輩的弟子,因而對此毫不曉得?”此間人已越圍越多,身邊十幾桌賭局都散了便來參與這一場閑話,此言便是一位道姑模樣打扮的中年女子所,眉宇之間隱隱透露著些許英氣,其話的語氣倒竟似懷有敵意,不禁讓吳盡歡不禁便心頭一凜:這時間雖過去數百年,可這百年之間,人心隻怕並未變過。世道惡險,隻怕一多半便來自這難以揣度的人心。自己初來乍到,並未弄清情形,隻怕還是應當掩人耳目,弄清事情原委才是。吳盡歡已感到麻煩找上心頭,此間出自己的來曆想必並不合適,於是便:

  “不錯,我師承一脈單傳,已近千年未離開塵世間。我本是當地一戶漁夫之子,百年前我師父與岷山之下相見,見我有些仙資,便問我父母收養我。恰逢當時戰亂,我父母本是窮苦人家,自企盼我不收這人間戰亂之苦,因此我便跟著師傅於深山中修行百年,今有成,才剛剛下山來此。我師承一脈與琅閣淵源頗深,因而才詢問拜訪。”


  好一個吳盡歡!這一番話似真非假,倒是了九成的真話。竟是將這故事的滴水不漏,用以打消眾人的疑慮。


  這中年道姑眉頭頓展,想是信了這番話語,便不多言。


  “師妹,你也恁地緊張,這位兄弟看來器宇軒昂,眉間一片清明,修煉的定是正派法術,絕不可能是那個大惡人的傳人,更何況那個大惡人向來與琅閣不和,你也不是不知,事情都過了近千年,那惡人的後人也已改過自新也未可知,罷了,師妹,我們該放下心中的執念。”此人雖叫那道姑一聲師妹,但看上去卻是一個青年模樣,想是早早便已修入仙門,容顏永駐,個人境遇之間相差之懸殊,也足讓人扼腕而歎。罷這青年便向吳盡歡拱了拱手。


  “我師宗與一惡人數代前便有夙仇,但幾百年前此惡人便已隱居不出,每隔百餘年其傳人往往便出江湖興風作浪,數十年前我二人恩師便因死於其人之手。因而師妹對此哎喲,師妹!你別!”


  這青年正著,吳盡歡已感到不對,一股尖刺的灼熱感直指胸前膻中穴,顯然用意在取人性命。


  八尺,六尺五尺三尺!這一指帶著旋轉的火焰與耀眼的金光便要落在吳盡歡身上。


  一尺!正眼看這一指便要點到吳盡歡身上時,其胸前衣襟已寸寸成灰,露出他厚實雪白的胸膛!

  這一指卻就在這一尺之間突然臨空收住,這道姑的一指便淩在空中,竟是不動了。


  青年隻道是師妹下手試探,所幸及時收手,未釀成災禍,倒是鬆了口氣。忽然見空氣中卻閃過幾抹電火花微微迸裂開來,直擴散成五道雷電向四周劈去,驚得眾人都不自覺地向周圍散去躲避。


  “雷雷重現!”


  “雷!”


  “是雷,剛剛那五道墨黑色的雷電閃爍,是琅閣的‘五雷轟頂’!”眾修仙者已為此震驚沸騰,四下沸沸揚揚,似乎這一抹驚雷足人吃驚不已。

  沒錯,正是在這生死,吳盡歡心隨念動,運起一道“五雷轟頂”愣是將這“幻焰指”擋在身前,就是這本就寬鬆的病號服胸口破了一個大洞,更是談不上美觀。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我卻知道!這惡人其實卻是與琅閣淵源頗深,他曾是琅閣的棄徒!琅閣不齒此事,便緘默不提,世人就往往不知此事。師兄,這人一定便是那惡人的傳人!”


  吳盡歡心中暗道不好,哪知自己一番自詡精妙絕倫、衣無縫的解釋卻倒正是弄巧成拙,這怕今日事便是難以通了。


  而這青年正在躊躇,雖師妹如此,但畢竟原委不明,他也不敢貿然出手。更何況此人的五雷轟頂顏色已臻黑色,其境界之高,怕是自己師兄妹等七人聯手,才可與之鬥上一鬥,自己與師妹二人必不是其對手。此人顯然已經手下留情,自己若再上前邀鬥,也未免失君子之風,想到這一層,青年旋即便笑了一聲,擺手對師妹:

  “師妹,你可千萬別弄錯了,我看這位兄弟並不像是惡人,你且先罷手,這裏有這麽多好朋友在,且先做個見證。若此人真是惡人傳人,那自然是人人的而誅之,但若我們今日魯莽,枉傷好人,那豈不是叫下把我們點蒼派看扁了?”這青年名叫蔣如茶,生能言善辯,仙資極佳,是點蒼派這一代佼佼者之一,這一番話的更是圓潤周全。一方麵讓師妹罷鬥免吃眼前虧;另一方麵用言語擠兌得眾修仙者紛紛圍觀,留有後手——萬一此人真是惡人,也不至於與師妹二人孤軍奮戰。


  吳盡歡在來到此處之前,也已在凡人農間隱居數年。對於這等人情世故多有淡忘,聽聞此言,倒是讓他隱隱想起了在琅閣修煉時遇到的點點往事,眉間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悵然若失。


  “各位兄台不要誤會,我姓吳名盡歡,本是琅閣弟子。如今為何在此,中間卻有許多情由,還請各位見諒不能相告,至於我一生,未殺過一人,想來也稱不上是個大惡人,其中或有些誤會。這位道友既此人是琅閣棄徒,可否告知在下姓名,或許在下會略知一二。”吳盡歡時值此時,便也據實相告,否則今日之事隻怕難以解釋清楚。


  “荒謬!琅閣已封隱九百年!你怎能是琅閣弟子!?”


  “但他剛剛那一招‘五雷轟頂’又怎麽?”


  “莫非他真是那個大惡人的傳人?”


  ……。


  這一下,人群沸騰,更是七嘴八舌,難以言。


  正道是:亂世人言掩真相,時域變遷異相現。此時對岸的山頭,忽然有一扇黑色的大門憑空虛幻顯化,人們卻都在此處談論吳盡歡的身世,似乎忘了今日賭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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