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潛入城主府
楚尋並沒有停留太久,斬殺妖族戰士和那名男子之後再度啟程趕往城主府,這不到十裏的距離,他一共殺了二十二人。
動手的原因幾乎沒什麽兩樣,無外乎人性淪喪讓他感覺悲涼和氣憤。
到得城主府之時已經有大批兵卒列陣而出,看樣子剛才街上發生的殺戮已經引起了城主府的重視,但這很可笑,因為在這裏,這條街甚至黑水城,每天晚上都會有數也數不清的人丟掉性命,但城主府卻並未重視。
之所以說很可笑,乃是因為城主府今夜突然重視起來的原因是因為有人殺了鎮國護法的親兵。
親兵自然是指妖族戰士,也就是楚尋最開始殺的那個。
估計是有旁觀者給城主府報了信,所以那些士兵見得楚尋之後立刻便將他團團圍住。這時楚尋心中悲哀更盛,方才在場都是些尋常百姓,而且以他能力也並沒有感知到附近有人窺探,也就是說,報信的人正是那些看起來手無寸鐵隻能任由惡者擺布的可憐人。
冷眼掃過將近百名兵卒,楚尋轉視紅玲。此刻的紅玲正用力抓著楚尋的衣袖,看得出來她很緊張,也特別害怕,但她抓著楚尋衣袖的舉動說明了她的選擇。
“放心。”楚尋輕聲安撫一句,旋即運轉其徐如林,玄氣之牆緩緩築起,將紅玲護在了中間。
“最起碼是天河境的玄修大能,快回去通知太守大人!”領頭的兵卒見狀大驚,連忙開口的同時快速後撤。
楚尋聞言冷笑,這些人受命前來圍攻自己是因為得到了楚尋斬殺妖族戰士的線報,當然了,在他們眼裏妖族戰士是鎮國護法大人的親兵,而能夠斬殺親兵的人肯定不會是普通人,可話說回來,他們雖然知道楚尋一定是玄修,但卻不可能知道楚尋的境界,之所以要這麽喊,是因為他們不想和楚尋動手。
至於不想動手的動機就再簡單不過了,他們惜命,同時他們對上頭的命令也是陽奉陰違。
見此情景楚尋再度聯想到了青妖百二,就他來看,這群人真的連青妖百二都比不上。
冷笑過後楚尋直接出手,先前布下的其徐如林運轉開來,無數柄玄氣之劍如暴雨落下,頃刻斬殺數十人。
殺他們的時候楚尋沒有絲毫猶疑和憐憫,雖然這些人隻是普通士兵,雖然他們沒有反抗的能力,但他們完全可以選擇離開黑水城,最起碼他們還是健全的人,黑水城這麽亂,想要離開有的是機會。
但他們沒有,他們選擇了留在黑水城為虎作倀,看他們一個個油光滿麵,可想而知平時是如何魚肉百姓的。換句話說,他們留下來為的不是生計,而是這裏能夠給與他們放縱的機會。
再退一步,即便他們真的是出於無奈留了下來,作為軍人最起碼也該懷有一顆盡忠的心。不管效忠對象是善是惡,既然他們做出了選擇,就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起一份責任和擔當。
還是那句話,但他們沒有。
身為九州一員卻反過來迫害九州民眾,為人下屬卻對命令陽奉陰違,九州正是因為這樣的人太多,才會在妖族還未大舉入侵之前便頹相盡顯,才會在亂世還未真正到來之前便人性沉淪。
說實話,楚尋現在的想法有些偏激,下手也太過毒辣。但他不願想那些,如果他不毒辣,這些人便會在某個時間裏對勞苦民眾施以毒手,如果這世上沒有毒辣的正義之士,諸如此類的渣滓,便永遠也不會得到真正的製裁。
下手不容情,但楚尋轉瞬滅殺眾人之後快速帶著紅玲離開,他雖憤怒卻並不魯莽,已經有很多人看到了他的行為,所以接下來一定會有高手前來圍剿自己。
飛快的穿過幾條巷道,待得暫時脫離危險範圍之後楚尋將紅玲擊昏,他明白紅玲的心思,但他不想讓紅玲跟自己潛入城主府,拖不拖累倒是無關痛癢,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讓這位即便淪為妓女卻心有淨土的女子為了壯烈而壯烈,他想讓她活下去。
擊昏紅玲之後楚尋再度啟程,此時城主府中已經排除大量兵卒上街巡查,正如楚尋所想,這次的兵卒之中都摻有玄修高手,每隊至少五人,實力最低固玄初期。
與之同時,城主府那裏浮現出強烈的玄氣波動,粗略感知是為天河中期。
楚尋蔑笑一聲,對方主動暴露修為的用意是震懾且警告他別打城主府的主意,但越是這樣就越說明對方心裏沒譜兒,通常來說咋呼的歡的都是一些酒囊飯袋。
不過即便是天河境之中的酒囊飯袋,楚尋現在也沒實力與之抗衡,但這並不能動搖他斬殺黑水城太守和太守夫人的決心。
屏息凝氣,楚尋借著夜色掩映悄然向城主府摸去。
大約兩刻之後,楚尋出現在城主府一片水塘旁邊的小林之中。他必須謹慎行動,因為那名天河玄修肯定無時不刻不在窺探著附近的氣息,稍有紕漏便會被發現。
楚尋現在無法凝神感知對方的位置,因為此時他已經在城主府中,距離太近,如果他主動窺探那人,那人勢必就能感受到他的修為,到時候沒了顧忌,那人肯定會主動出手截殺自己。
他現在唯一的優勢便是對方不清楚他的修為,以當下人心而言,報信的人肯定會把楚尋形容的相當厲害,這也是天河始終不敢露麵的原因,因為他害怕自己不敵。
如此一來就相對好辦不少,憑借體脈,楚尋也足以輕易壓製任何一名普通兵卒,抓到一名之後逼問城主現在何處,兵卒沒有任何猶豫的便招了出來。
楚尋也並沒有因為對方招供為而給其留下活路,這是叛徒,很大程度上比視而不見的人甚至入侵者還要可惡。
循著兵卒提供的線索悄然摸到了城主所在的居所,就這隱約燈光可以看見裏麵共有三人,其中一人站在屋裏來回走動,另外兩人則是分別坐在床邊和床對麵的椅子上。
再靠近些,楚尋便感受到了三人的氣息,這不是玄氣的氣息,因為他現在不能隨意暴露玄氣。這是皇天霸體帶來的天然的強悍感知力感知到的結果,屋中共由兩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體氣虛浮,顯然是縱欲太過,不出意外便是太守和太守夫人。
至於另外一人,體脈則是相當強健,應該便是散發玄氣波動的天河玄修。
屋中並不安靜,太守夫人始終在喋喋不休,說的是什麽楚尋聽不太清,因為他們的聲音很小很小,好像生怕驚動了什麽一樣。
聽不太清並不是完全聽不清,楚尋聽到了一點,至關重要的一點。
太守在得到消息之後便將消息轉達給了赤木靈,但赤木靈此刻正在花樓作孽,他並不準備回來保護城主府。
準確的說應該是庇護,因為他的身份要高於太守,屬於黑水城的最高官員。
很多妖族對同族甚至同部落的族類都相當冷血,更別說赤木靈乃是聖族強者,而死去的戰士隻是妖族了。他不管也正常,因為在他眼裏妖族戰士是奴隸,人類的戰士亦或百姓,都隻是供其使用、取樂的物件,這兩者本質上並沒有任何區別。
無論怎樣,他不回來對楚尋來說都是一件極為有利的事情。因為楚尋已經有了對付天河玄修的計策,但赤木靈若是回來,他就算計策再精巧百倍,也是絕無用處。
確定了這裏的情況,楚尋悄然退走,待得尋到一處隱蔽之地時,須彌戒中閃出易容事物,須臾之後,他搖身一變,再度成為了泓祭的模樣。
再度回返太守住所,楚尋直接邁步走去,內裏聽到動靜明顯開始緊張,天河玄修發出斷喝:“何人向此靠近,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如果他沒有先前故意示威和這句話的前半句,楚尋也許會略作猶豫,但經過這兩件事他已經確定了此人就是個空負一身天河修為的垃圾,貪生怕死且色厲內茬。
“該滾的是你。”楚尋以妖族語言開口,他不信黑水城太守一點不知道赤木靈的身份,且不管賭的對不對,聽到妖族語言後天河玄修都一定會屁滾尿流。
果然,屋內傳來了天河玄修驚駭的詢問:“大人,這該如何是好,來的是赤木靈大人的同僚。”
他著說很可能還並不知道赤木靈是妖族,但卻知道赤木靈絕對不是中州人士,估計在他看來赤木靈應該蠻族那邊的大能,否則他不用以“同僚”來形容楚尋。
能做到黑水城太守,此人肯定還是有些見識的。他知道赤木靈是妖族,但這種消息僅限於他自己知道,絕不會告訴第二個人,這是辰王的吩咐,也是他聰明的所在。
門扉開啟,黑水城太守一臉諂媚的迎了出來,躬身跪地,恭敬開口:“大人到來有失遠迎。”
“你知道我是誰?”楚尋恢複人言,冷笑問道。
黑水城太守詫異片刻,抬頭答道:“下官不知,但大人精擅我中州語言,想必是位極具身份的使者,不知大人是不是要找赤木靈國師,國師他……”
國師?真是可笑,南地雖是辰王逆黨,但好歹也是九州勢力,他們竟然尊妖族為國師,也就是所謂的鎮國護法,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話未說完,楚尋已然將其打斷,道:讓他滾,本大人有要事要問你們。”
抬手指向天河玄修,後者如蒙大赦,實際上他早就想走了,此刻聽得“大人”言語,立刻麵露激動,連番叩拜之後快速離去。
待得此人離開之後,楚尋盯著黑水城太守冷笑發問:“問你幾個問題,答的好了,我給痛快,答的不好,扒皮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