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運的相遇

  “這個人，一點破綻都沒有……”寧道心裏非常凝重，這場詢問已經持續了大約半個時，但是沒能從江海這裏問到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任何可能的漏洞，寧道仔細想了想，心知也無法問出什麽東西了，就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江畫家，這次打擾您了。”


  “沒事沒事，”江海站了起來，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在寧道眼中怎麽看都有一點嘲諷的色彩，“我送兩位出去吧。”


  “多謝了。”寧道和陳凱都微微的鞠了一躬，三人就一起走向了門口的玄關。


  “如果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歡迎繼續找我。”江海將鞋拔子遞給了寧道。


  “哦，對了，過兩我個人的藝術展就要在羅柚市美術館開展了，”江海遞過來了兩張票，“我這裏有不少票，也送給兩位警官吧，希望兩位警官也可以去看看。”


  “啊！謝謝江畫家了！”陳凱忍不住接過了江海遞過來的兩張票，“我一直是江畫家您作品的忠實粉絲呢。”


  “真是沒有想到在警察之中還有我的粉絲呢，那我在我的個人畫展，敬候二位到場了。”江海微微欠身，幫助兩人打開了別墅的門。


  寧道和陳凱已經坐上了車子，隨著車子越開越遠，寧道回頭看了一眼，江海竟然還在門口遠遠目送著他們兩人的車，突然，就連寧道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海一瞬間，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隨著寧道一眨眼，江海卻早已經轉身走進了房子。


  不知不覺，回到警局進行工作的報告和交接之後，已經是華燈初上，夜幕下的羅柚市，空被霓虹燈映照成絢爛奪目的彩色，無數彩色的光輝在摩大樓的玻璃幕牆上反射著。


  “又到了這個點啊。”寧道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伸了一個懶腰，因為需要調查案件相關的各種資料，最近似乎都忙到很晚。


  寧道關上了麵前的電腦，跟門衛劉大爺如同日常一樣的打了個招呼，就慢悠悠地往家裏走去。對於他自己來，他當時就是看中那個老區離警局比較近且一個月租金便宜才選擇了那個區，現在看看，又省了車費又省了住宿費，除了環境實在是有些老舊。


  寧道往家中走著，街道兩邊的飯館，酒館，商場都進入到了一之中最熱鬧的時刻，也在用他們門前流光溢彩的光帶，訴著羅柚市日益繁華的今。


  寧道心不在焉地掃視著這片已經很熟悉的街道，突然，他的眼睛定在了一個地方。在街邊的一個陰暗狹窄的巷子前，坐著一個帶著兜帽的人，兜帽上麵掛著各種顏色的流蘇，身上的長袍上紫金色的花紋交織，麵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個水晶球。周圍人來人往，但是所有的人群卻好像沒有看到這個攤位，這個攤位在熱鬧的街上就像是一個被遺棄在墳墓之中的幽靈。


  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在寧道走到攤位麵前的時候，攤位上麵坐著的那個兜帽男發出了低沉嘶啞的聲音：“這位哥……要不要，來試一試啊……我算的，很準的。”低沉嘶啞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底層惡魔傳出的低語。

  寧道走到了那個攤位麵前，站立不動。那個兜帽男等了一會，似乎是奇怪寧道為什麽還不坐下來，艱難地拿手護住自己的兜帽抬起了頭。


  “同誌，我懷疑你現在在無證經營，”寧道拿出了警官證，銀閃閃的手銬麻利地套在了男子的手腕上，“跟我走一趟吧。”


  兜帽男子的帽子從頭頂滑落，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寧道親眼見證了那個年輕的臉龐上的表情從成竹在胸，到震驚，到想要給寧道跪下來。


  “不是吧大哥，你不按劇本來啊！而且這個無證經營不應該是城管來管嗎！你這個警察怎麽也管這種事情啊！”男子吱哇亂叫，想要逃跑，但是被寧道一手捉住，摁在了椅子上，兩人大眼瞪眼，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那……那個……不是，”那個男子努力在整理語言，終於像想到了什麽一樣，趕忙開口：“誤會啊，警察叔叔，我是羅柚大學的學生，我還帶著學生證呢，我就是出來……”他的眼睛轉了轉，“社團活動，社團活動。”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寧道沒跟他廢話，從他鬥篷下麵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裏掏出了一堆東西，“嗯，看起來你不隻是羅柚大學的學生，也是帝華大學的學生，也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國際學生，還擁有國家一級神秘學從業人員證，”寧道拿出來的，是一堆各種證件，“呦呦呦，還是警察局的警察呢，挺齊全啊，你叫……劉彥祖？”寧道無語的看著這麽一堆證件，簡直就像是捅了個製假窩點。


  “國家一級神秘學從業人員證是個什麽東西？”寧道看著這個山寨氣息濃鬱的名字。


  “這是出來算命的時候增加可信程度的。”對麵的男孩垂頭喪氣。


  “警察叔叔，我真不是有意騙人的，都是要吃飯的嘛。我真的算的挺準的，也不算騙人吧。”男孩的聲音越來越低。


  “真名叫什麽！”寧道一拍桌子，用上了審問犯人的方法，男孩嚇了一跳，趕緊回答：“李……李大山。”


  “哪裏人？”


  “羅柚本地的。”


  “為什麽出來給人算命？”問到這個，李大山好像想到了什麽，突然極為驚奇的看著寧道：“噢噢噢噢噢！”


  “你是一隻公雞嗎？”寧道不知道這家夥突然抽什麽風。


  “你你你你你……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李大山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公雞一樣在寧道麵前噴吐出了一堆詞句。


  “你以為老子瞎啊！”寧道以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李大山，“你的攤子再擺擺就該擺到路中央了，你覺得我能不能看見，你還在那裏一直招攬客人。”寧道心這怕不真是個神經病吧。


  “你……”李大山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是熱切，一雙熱情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寧道，寧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李大山向著他拋了個媚眼。

  寧道一陣惡寒，趕緊把身體往後退了退，“你是……能者吧？”李大山看著寧道，眼中的熱情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寧道停止了向後，“你什麽東西？”


  “能者啊，能者！”李大山好像很是激動，“你什麽也不知道？你是個野生的？”


  寧道給了李大山頭上一巴掌，“什麽東西，你才是野生的。”


  “噢噢噢，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是不知道論壇的。”李大山終於明白了情況。


  “能者？那是什麽？”寧道咀嚼了一下這個詞語，“你怎麽判斷我是能者的？”


  “我這麽給你吧，我剛才的攤位以及我所的話語，隻有能者才聽得見，普通人，是絕對聽不見的。”寧道一下子回憶起來了他看見李大山攤位時，周邊人來人往但是沒有一個人往李大山那邊看，李大山看著寧道的神情，有點無奈，“你看起來是純白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科普一下吧。”


  “能者，這隻是論壇上麵大佬提出的一個概念，後來被傳開，大家都開始使用這個名詞。”李大山講述起這些，突然變得一本正經，“你可以把我們能者理解為超能力者。”


  “超能力者？”寧道有點懵，怎麽在祖國紅旗下生長了二十多年，這下世界觀一下子跨越到唯心主義去了，“就像超級英雄那樣？”


  “類似，但是本質上不同。”李大山耐心地解釋著，“我們能者可以映照出自己的靈魂。我們的靈魂可以以一種隻有能者間才能互相看到的狀態對現實世界進行幹涉與改寫。”


  “在論壇上，一切最早的記錄都要追溯到二十年前。”聽到這句話，寧道壓抑住心中的震驚，“二……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麽？”


  “二十年前，由於在羅柚市研究院發生的不明原因事故，使得很多人開始獲得一些超凡的能力，這就是論壇上對於能者由來的解釋。”李大山認真地對著寧道著，“在那之後，似乎有一扇‘門’，在羅柚市打開了，在這些年裏麵，有一些人也開始覺醒自己的力量，而這些人漸漸地形成了自己的社交圈子，也就是我所的論壇，在上麵進行情報和物品的交易。”


  “隨著‘門’的打開，一些人和物品就都具有了超凡能力，甚至別的地區也開始出現一些零星的超能事件。一開始的狂喜過後，我們都覺得自己是選之子，但是之後的事情才讓我們知道，這個能力，並不是禮物，而是毒藥。”李大山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極度恐懼的神色。


  “能力一旦出現就會不可逆的進行發展，也正因為如此，你就會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它們’對你的呼喚。”。


  “‘它們’指的到底是什麽？”寧道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問了一句。


  “它們，才是這片宇宙真正的主人，那些在宇宙深處的無理由的惡意，真正的……支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