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怪異的影子
我們盡量把身體靠在一起,心裏莫名的害怕。現在劉叔也不敢保證,這裏是他熟悉的森林。
周圍濃鬱的霧氣中,還有一團團灰藍色的微光,就像是一盞盞恐怖的燈籠。
“老劉,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別問我啊,我現在也摸不著頭腦。等這次出去以後,我們趕緊離開這個林場。”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現在不過淩晨四點,距離亮還有兩三個時。
其實我是過度焦慮症犯了,自己不由得自主地控製身體,去做自己熟悉的事。
劉叔以為我報警,對我:“陳,現在不是報警的時候,必須趕緊找到老張。”
從他的語氣中,我能聽出來,他實在不想讓林場再出第二條人命。
我心裏微微有些失落,一股悲傷的的情緒油然而生,瞬間在我心頭充斥著。
忽然,一瞥眼的時間,我看見林子裏出現了一對紅彤彤的亮點,像是一雙眼睛。
景權有些發顫地:“老劉,這紅燈籠大的眼睛,會不會就是張德的。”
我微微退後了一步,心裏不由得生日一股恐懼感。或是迫於生的本性,總是對野獸存在一定的恐懼,兩腿不由得發軟。
“陳,快點往後麵退,我們手裏的工具,是沒有辦法,對付野獸的。”
劉海心裏也十分害怕,但害怕也不是辦法。他幾十年的生活經曆,很快使自己鎮定下來,迅速地吩咐著我們。
紅燈籠大的眼睛,轉瞬即逝,很快消失在無盡的迷霧森林之中。
經過剛才的一瞬間,我發現我之前在樹上做的標記,已經看不見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新做好標記,以免回來的時候,忽然闖進野獸的老窩,丟了性命。
同時,我舉起斧頭,往樹幹上砍。
可是在伏低身體以後,我發現有一個人腦袋在我斧頭下麵。我頓時有些吃驚,迅速扯回斧頭,往後退了兩步才停下。
“陳,你怎麽了?”劉海打著礦燈對著我。
“有……有一個人頭。”
他們兩個被嚇得不輕,大晚上的看見人頭,肯定心裏發怵,身體也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礦燈完全照過去以後,這才發現樹幹上的不是人頭,而且一個類似人腦袋大的大包,就像是樹幹在畸形生長一樣。
不過那個大包上,有很大程度與人的五官相似,幾乎酷似人的大腦袋。
“老劉,這裏不止一個。”
景權很驚訝的看著前麵的森林,幾乎每一顆樹上,都有一個人腦袋的大包出來。同樣也是有著模糊的五官,模樣扭曲詭異。
我把礦燈往旁邊照,忽然發現一個五官清晰的人腦袋。
“劉叔,那個腦袋好像張叔。”
他們一聽,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往我這邊一看。
“那不是張德的腦袋,應該就是張德。”
“老張,你怎麽就死了呢?”景權微微哽咽起來。
“你在什麽呢?老張身體在大樹後麵藏著,沒有被野獸吃掉。”劉海幾乎急的吼了起來。
我拿著礦燈,轉換了一下角度,果然發現張德躺在一棵大樹的後麵。
劉海趕緊走到張德的旁邊,一邊摸他的鼻子,一邊使勁的搖他的身體。因為伐木場工人力氣大,搖晃的過程中,掐得張德肉疼,皺著眉頭醒了過來。
“老張,你怎麽在這裏?”
包括我,所有人都以為他中邪了。
不過我認為的“中邪”,隻是夢遊,和鬼怪誌異之類的毫無關係。
張德看了劉海一眼,嘿嘿露出大黃牙笑了一下,然後神情木訥地又笑了一下,完全就像是一個“傻子”。
我們心裏微微感覺有些不對勁,特別是劉海,因為這種笑他在王勇身上見過。
“陳,張德是不是中毒了。金庸裏是不是有一種毒藥,叫十香軟筋散,能讓人發笑而死。”
我仔細品味了一下,好像沒有這種毒藥,再十香軟筋散也是不那種功效吧。
“劉叔,這事恐怕有些不對勁,我們還是趕緊報警。”
舅舅的死成了我最大的一個謎團,如果現在通過張德,能找到凶手,就再好不過了。
電話接通,劉海很快將這些事情了一邊。因為隻是懷疑,而沒有發生具體的事,所以劉海自己也不清楚。
伐木場的地方比較偏遠,如果趕過來,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我們便準備出森林,去休息地等待。
嘿嘿!
張德又詭異地笑了出來,那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栗,渾身不出的不舒服。
我們非常心地在森林走動,擔心一不心踩上了蛇。
“老劉,我們是不是在原地打轉?”景權走在我們的後麵,聲音非常突兀地。
我感覺有些詭異,從他的口氣中,我感覺他非常地害怕。
正在我轉身的一瞬間,忽然看到樹幹上有半截人在亂動。頓時間一股恐懼感升起,如同一陣陣寒風。
那是一個樹人。
全身裂開的樹皮,包裹著如同骷髏般的骨架。扭曲的手臂在機械般揮舞,比正常人的手臂還要長。
“我的媽呀,那是妖怪啊!”景權驚恐地。
嘿嘿!
張德幾乎傻笑著,直勾勾地看著樹人。
接著,一連串的聲音想起,十分詭異,就像是木頭嘎吱嘎吱的摩擦聲。
“不止一個。”
我把礦燈照過去,看到很多樹幹上也長出了樹人,揮舞的手臂就像是幹屍的骨手。
“劉叔,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
劉海頓時反應過來,架著張德就往外跑。
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密集,如同在耳朵邊響。
景權因為在後麵,所以不時地往後麵看。我轉身提醒:“景叔,你跑快點跟上我們。”
他答應了一聲。
我轉頭去看劉叔兩人的時候,前麵已經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
此時,我幾乎冷汗都出來了。
我對著前麵漆黑而濃鬱的空氣喊:“劉叔,張叔,你們在哪裏?”。
後麵的嘎吱聲越來越近,我心裏一時間著急,就往前麵跑,讓景權緊緊地跟著我。
森林裏異常地難走,就像是幾乎所有的路都有一些樹根。我隻是一踩上去的時候,那樹根就像活了的一樣,往後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