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口是心非
也已經很深了,當念晨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坐了好久呢。
“阿梅,去幫我燒些熱水來,今天一天的精神都不好,想不到那麽晚了,渾身乏力的很,我想好好的燙個熱水澡。”
“看你坐在那兒那麽久了,還以為你不累呢,我這就去燒水啊!”
“對了,念英回來了沒?”
阿梅剛走到門口呢,聽到念晨這麽問,拿著個木桶轉過了身。
“您還記著這事兒啊,三xiao姐早就回來啦!也虧您這麽擔心她,三xiao姐一回來就進屋睡覺去了,指不定現在睡的多沉呢,您就別想著那麽多了,想累了身子啊,三xiao姐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
知道念英回來了,這心裏也就放心多了,念英好歹也是她的妹妹,就算再怎麽不講理些,再頑劣些,她也是要做個當姐姐的樣兒的。
三娘已經走了,隻剩下了念英一個人,不管她以前做錯了多少事情,畢竟死者為大,都過去的事情了,也就不計較那麽多了。
“就算念英不是我親妹妹,我也是把她當做親妹妹來對待啊,回來就好了,就怕她會出什麽事兒。”
“您就放心吧,擔心的太多了,我去燒水了啊!”
“嗯”
念晨趴在桌子上,開了一個窗戶縫兒,這天色都那麽暗了呀,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時間就過的那麽快。
心裏還在想著今天回來時,阿梅跟她說的話呢,這心裏麵像是結了個苦果似的,怎麽都覺著苦。
念晨在這邊兒苦著,卻不知在另一邊,還有一個人更苦呢。
蘇謹軒坐在書房裏,這都坐了好久了,看著暗下來的天空,他依然沒有半點兒睡意。
手裏的繡帕也不知道握了多久了,他每次靜下來的時候,總會拿出來看上幾眼,似乎已經習慣了。
蘇謹軒歎了口氣,不就一個女人嗎,至於把自己搞的這樣,而且那個女人還騙過自己,把他的威嚴拋在腦後,竟然替別人上了花轎!
他真搞不懂念晨是太笨還是太好欺負,怎麽這樣的事情都能聽話去做呢,這可是婚姻大事!怎麽能夠兒戲呢!
想了想,嘴角又輕輕地露出一絲微笑,如果不是她那麽聽話的話,那她就不會上花轎了,如果她不上花轎的話,那自己怎麽能成為她的丈夫呢!
“唉,蘇謹軒,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誰稀罕做一個有名無實的丈夫啊!”
雖然這麽說,但嘴角的微笑還是沒有停下來,就算是有名無實,他也樂在其中!
想想以前念晨剛嫁進來的時候,自己是怎麽看她怎麽不順眼,現在哪哪兒都是好的,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重重的舒了口氣,自己對她那麽好,可她就是不領情啊!世上哪有這樣的女人啊,自己長的那麽英俊,想嫁給自己的女人多的是,偏偏就看上她了,她還一副清淡的模樣,好像根本就看不上自己死的!
“不對啊,林逸風長的也不耐啊,嘿!真是,誰長的好看不行,幹嘛非得他啊!”
蘇謹軒再次的自言自語,看著手裏的繡帕,輕輕地湊近了嗅一嗅,那香味撲麵而來,這梅香味兒隨,淡,可就是從未去掉半分,真不知道念晨是怎麽弄上去的。
這麽想著,又湊近了,深深的嗅了一次。李泉剛走進門來呢,便看到蘇謹軒陶醉的模樣,手裏還拿著那張哪裏都不會少的繡帕,當真是忘我的很啊。
蘇謹軒的餘光瞄到了某人,立刻把繡帕收了起來,臉上還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氣氛真是尷尬啊!
“你來這兒幹什麽啊?!”
李泉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誰知道會碰到少帥在這兒忘我啊!
“那什麽,我就是老遠瞅見了書房的燈還亮著呢,按理說,少帥應該早就睡了啊,今天也不是很忙,誰知道您還在這裏坐著啊。”
蘇謹軒靠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白了李泉一眼。
“我就是睡不著,不是還找不到陳寅的具體駐紮地嗎,我就看看,能不能想出個辦法把他給引出來。這個老狐狸,陰險狡詐的要死,身邊還跟著一群小狐狸,隻要查清楚了他們的位置,那咱們就好辦多了。”
李泉坐在了蘇謹軒的對麵,看著蘇謹軒一臉正經的模樣,心裏覺得好笑,剛剛某人還拿著人家的繡帕呢,這下就變得那麽快,真是夠有意思的。
“我還以為,你在想少奶奶呢。”
蘇謹軒不自在的咳嗽了下,這李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想她幹什麽啊,整天呆在府裏麵,我見著都頭暈了,哪裏還會想啊!我眼睛不得閑,那我腦袋還不得閑啊,沒事兒想她幹嘛!不想!”
“嗬嗬,少帥,您口是心非的時候,那模樣還真是好笑。”
蘇謹軒白了他一眼,沒人兒的時候就那麽沒大沒小的。
“笑夠了沒有?我告訴你,本帥可是從沙場上走過來的人,那些死人和敵人在我的心裏都還起不了半絲的作用,武念晨一個女人而已,還能讓我心亂啊?!哼,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泉歎了口氣,少帥總是這樣,那死人和敵人,怎麽能夠跟少奶奶比呢。打戰是靠腦子和實力,而女人不一樣,那是要感情的。像少帥這樣,幾時才能讓少奶奶真正愛上她啊,要是一個不留意,少奶奶愛上了別人,可就是什麽都晚了。”
“少帥,說句您不愛聽的話,少奶奶這人,的確是世間少有的女子,您從小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那是因為您沒愛上一個真正值得你愛的人。如果有一天,真的遇上了,而那個女人剛好又是你的妻子,這是上天的刻意啊,別讓這樣的機會從指縫間溜走!”
蘇謹軒愣了片刻,眼眸間閃過一絲猶豫,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他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門口,看著外麵漆黑的天空。
“我蘇謹軒看上的女人,不會讓她溜走的!”
不待李泉說話,蘇謹軒便走出了屋外,吹著外麵的涼風,想讓自己心裏靜一靜。
剛才那句話,他是發自內心說出來的,他是一個很自負的男人,就算是遇到了一個心愛的女人,他也一樣如此。戰場上的他,不會害怕,即便是感情,他也一定要做一個勝者!
阿梅把熱水倒在了木桶裏,那是一個很大的木桶,專門準備泡澡用的,念晨已經習慣了在這樣的木桶裏洗澡。
小的時候,她就躺在這樣的木桶裏,娘親會輕輕的給她搓澡,口裏還哼著歌兒,那些她都是沒有聽過的,專屬於她一個人的歌。
念晨把衣服一件件褪去,露出了白玉的身子,性感的鎖骨裸露到空氣裏麵,整間屋子裏都被熱氣淹沒了。
念晨躺在了木桶裏,頓時,身子被溫熱的水包裹,不由得深深的舒了口氣,疲乏也減去了半分,眼睛享受的閉上了。
阿梅從一個盒子裏麵取出了一個小布袋,從裏麵抓住了一些花瓣,輕輕地撒在了水裏,那清澈的水,頓時沾染上了粉色的花瓣,看上去極其美麗。
“二xiao姐,這水裏都隱約間透著一股淡雅的香氣呢。”
念晨淡淡的笑了笑,濃密的睫毛上,已沾上了少許霧氣,朦朧間,那種美麗看似不太真切。
“這梅花瓣兒經過密封之後,水分慢慢蒸發了,但香氣猶存,而且還更加濃烈呢。都說玫瑰泡澡可以涼血、養顏,梅花瓣反倒被忽視掉了,什麽花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美麗和作用也是一樣,想想,還真讓人覺得舒服呢。”
“可惜了,這麽好的梅花瓣,怕是再也沒有了。”
是啊,怕再也沒有了呢。看著一邊的小布袋,念晨的眉間微微的皺起,這梅花瓣還是在武府的時候弄的,她總喜歡撿起地上掉落的梅花瓣,用布袋裝起來,然後好好的封上,聞著來年的想起,心裏就說不出的舒暢。
“不可惜,蘇府現在不是也有梅樹了嗎,雖然看不到武府的,但今年冬天啊,我們依舊能夠撿到掉落的花瓣。”
“二xiao姐,為什麽一定要撿地上的呢?這樹上的開的正盛,豈不更好?”
“古有黛玉葬花,那麽美的花瓣掉落到地上,黛玉都覺著可惜,我這個愛梅之人,豈不是更加覺著可惜嗎。”“那黛玉葬花,咱們也來個葬花啊,這個叫,‘念晨葬梅’!”
念晨覺得好笑,阿梅真是想到哪出是哪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