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探病
“因為我們成親了。”荀驍說了這樣一句看似不相幹的話。
舒青悠想了一下才明白荀驍的意思，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悠悠，你變了好多。”看到舒青悠的笑容，荀驍說。
剛認識的時候，舒青悠是做什麽都一絲不苟，沒有活力，完全是一個會說話會動的木偶。而現在，她的臉上有很鮮活的笑容，會和他一起做最親密的事。
舒青悠也能感覺出已經的變化，不過這也不是壞事，不是嗎？
看著舒青悠這如花般的笑顏，荀驍忍不住又去親吻一番。
“王爺，王妃，午膳好了。”兩人正如膠似漆的，突然傳來一道下人的聲音，荀驍的臉比墨汁還黑。
舒青悠也羞澀的遮掩了一下，這些事，前世的她是完全做不出來的。
“端上來。”荀驍壓下火氣，對外麵喊道。
門口低著頭，意識到自己壞事的下人趕緊逃一樣的下去了。
“驍……”舒青悠喊了一聲。
荀驍摸摸她的頭，“下次一定注意。”
不讓人來打攪了，他們親密的事，怎麽能讓別人看到。
舒青悠無話可說，不可否認，荀驍的這種親密並不會讓她覺得難以接受。
“王妃，這樣害羞可不行。”荀驍又在她的鼻尖啄了一下。
舒青悠瞪大雙眼看著他，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荀驍這麽流氓啊！
別說，荀驍自己都沒有發現麵對舒青悠，他會這樣的把持不住。
想到那些下人應該快過來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好。
果然，一群仆人端著菜進來，放下，頭也沒抬一下就走。
沒一會兒，張婆子和陳氏也各自端著一樣菜上來了，然後曲了曲膝退下，屋子裏又隻有兩人了。
舒青悠掃了一眼，一共六個菜，大廚房四個，小廚房兩個。
雞鴨魚肉，一素一湯，十分豐盛了。
新年後的第一餐，沒有在一個寬大的膳廳，沒有一群丫鬟布菜，沒有數不清的菜肴，隻是簡單的兩個人在小桌上吃著豐盛的菜。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之間的溫馨。
飯後，有人進來將碗盤撤走，桌子收拾幹淨了。
舒青悠覺得體力恢複了，整個人都活過來了，腿也有力了，對荀驍道:“驍，我們什麽時候走？”
“不急，我們先走走，這兩天的梅開得格外好看，我們去瞧瞧。”荀驍自發的去取了披風，給舒青悠係上。
舒青悠看著他一身略顯單薄的黑色袍子，問道:“驍，你冷嗎？”
“不冷。”荀驍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還是添件衣服吧。”舒青悠說。
荀驍拉著她的手，放進胸口，“你看，一點都不冷，對吧？”
舒青悠的手像觸電了一樣，猛的一收，之間好像還有些發燙，果然不熱。
舒青悠收回了手，就不去看他，像是生氣了一樣。
荀驍笑了，牽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說:“悠悠，你昨天摸的時候可沒有這樣嫌棄。”
舒青悠當然不能承認，直接反駁道:“你胡說。”
“要我脫了衣服給你看嗎？背上還有你留下的痕跡。”荀驍笑得更開心了。
舒青悠無法，隻能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咬他一口，而荀驍的表情明顯是巴不得她咬一口。
看著二人相攜的背影，影兒還是沒有表情，隻是手緊了一下，看不見他們了，她直接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梅蘭苑。
路上，周致路過，看到荀驍的笑臉，也忍不住欣慰一笑。
花園的梅花果然開得格外好，雪水在花瓣上晶瑩剔透，花瓣嬌柔，美不勝收。
荀驍折了一枝，插在舒青悠的發髻上，說:“人比花嬌。”
“不過皮囊，再過些年就不敢與花相比了。”舒青悠直接說道，都沒有什麽感歎的語氣，可想是真的不將容貌放在心上。
這時候，荀驍突然覺得，要是舒青悠在意容貌就好了，他的容貌，沒幾個人比得上，也不用擔心舒青悠喜歡上他人。
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不知道為什麽，荀驍總覺得如果喜歡了別人，舒青悠會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一定會離開他的。
荀驍緊緊的抱住她，說:“悠悠，這輩子，我們倆就夠了。”
他不納妾，她也不要想著離開。
舒青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隻有他們倆當然好，如果他們之間有了第三個人，那她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荀驍沒有注意到舒青悠的動作，他摟住舒青悠的腰，說:“抱緊我。”
舒青悠不明白，不過還是依言將他緊緊的抱住。
舒青悠隻感覺自己的雙腳離了地，風很大的刮著，她睜眼一看，淩亂的頭發遮擋了視線，卻不難看出她們現在在房屋上麵，偶爾觸碰一下屋頂，起起落落，舒青悠被帶進了一所院子。
避開院子裏的人，荀驍帶著舒青悠進了一間屋子。
舒青悠還在想著為什麽覺得這院子有點眼熟，就看到這屋裏的陳設更眼熟，床上的人……
“驍，這是……”舒青悠小聲的問，生怕驚醒了床上的人。
“嶽母已經病了快一個月了。”荀驍回答說。
他知道，雖然舒青悠已經和尚書府決裂，可對尚書府的感情是沒有變的，隻是被她藏在了心底。何氏，舒青悠的母親，不管怎樣，在她心裏都有地位。
如今何氏病重，如果他明知道，卻不告訴她，日後若是何氏真的有個好歹，被舒青悠知道了，他們之間會有隔閡。
快一個月了，她和尚書府決裂多久了？她覺得已經很久很久了，才一個月嗎？娘已經病了這麽久，是因為她嗎？
舒青悠心抽痛著，眼淚模糊了雙眼，她輕輕的走過去，看到何氏的睡顏，她瘦了，瘦了好多，容顏也衰老了，都是因為自己這個不孝女兒嗎？
舒青悠看向荀驍，荀驍給她擦了擦眼淚，說:“不哭，你來了，嶽母會好的。”
可是舒青悠的淚水還是忍不住的流，她小心的掀開一點被子，將何氏的手取出來，手指搭上手腕。
脈搏真緩慢，舒青悠控製著自己不要抽泣，將手又要塞進被子裏，就聽到何氏喃喃說:“女兒，女兒……”
她的眼睛慢慢張開，模模糊糊的看到舒青悠坐在她床邊，她笑了笑，“女兒，你回來了。”
然後笑容消失，接著說:“又夢到你了，娘的乖女兒。”
舒青悠的淚水止不住的流，和尚書府決裂本來就是為了他們更好，要是何氏為此有個好歹，那還有什麽意義？
“娘，娘。”舒青悠撲倒在何氏的床邊。
“女兒，娘不是在做夢？”何氏掙紮了兩下，想要坐起來，她的眼睛更有神了，可身體還是使不上力。
“娘，女兒回來了。”舒青悠擦了擦淚水，對著何氏一笑。
何氏滿足的笑了笑，“娘就知道你不會不認娘的，娘的青悠最孝順了。”
不知是不是動靜太大了，外麵有腳步聲靠近，兩個丫鬟在說:“好像聽到屋裏有動靜，不知道是不是夫人醒了，進去看看。”
“我看夫人怕是熬不過去了，這大過年的，病殃殃的，看著都不舒服。”
“你胡說什麽呢？不想幹了嗎？”
聲音已經到門口了。
荀驍連忙拉過舒青悠，對何氏飛快的說道:“嶽母保重身體，我們改天再來看您，我們來過還請您不要說出去。”
說完，荀驍帶著舒青悠飛快的從窗子出去，連窗子都忘了關。
剛出去，門就開了，一個丫鬟走進來，看到何氏醒著，連忙道:“夫人，感覺怎麽樣了？要不要喝水？”
就像夢一樣，何氏偏著頭看著窗子，有點不敢相信舒青悠回來過。
“咦，窗子怎麽開了。”丫鬟走過去，將窗子重新關上。
何氏這才移動了一下頭，說:“去幫本夫人找點吃的過來，還有藥，都拿過來。”
丫鬟多看了何氏一眼，怎麽回事，夫人好像更精神了，還要吃東西，不會回光返照了吧？
雖然這樣想，她卻不敢這樣說出來，連忙應下，去廚房準備。
這個年，尚書府因為缺了兩個人，還病著一個，過得實在不舒心，這些舒青悠從看府上的氛圍都能看出來。
依靠著荀驍，他們坐在她曾經的屋頂上，瓦片本來有點濕，直接被荀驍給烘幹了，舒青悠仰慕的看著荀驍，這樣很厲害，可就是那麽一下，臉就又垮下來了。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舒青悠問。
荀驍老實回答道:“有一段時間了。”
“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舒青悠不滿的問道。
“如果我之前就告訴你，你會直接衝進尚書府嗎？還是會說，再等等，說不定很快就好了。”
舒青悠無言，如果不是荀驍將她直接帶進何氏的房間，她恐怕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給嶽母治病的大夫有關照著，嶽母隻是鬱結於心，隻要放開了，病就會好。”荀驍說完，也有點不好意思，如果早點帶舒青悠過來，何氏的病可能不會這麽嚴重，不過還是要怪他手下的人，消息送得這麽慢，覺得不重要就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