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自然不會就這麽兩個人,還有許多人都知道。
曾經的左相府如今也變成了駙馬府。
自從上次在宴會上出了醜,季雲常一路左遷,如今除了駙馬的身份,就就一個小小的侍郎,以前還不用看五公主的臉色,如今卻事事都要顧著五公主的意思。
如果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本來聽說舒青悠死了,他還開心了一些日子,可漸漸的發現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季雲常就更加不舒服了。
做左相的時候他也培養了些人,雖然不多,可也有些用處,季雲常也在讓人尋找,隻要找到了,哼哼。
孝宣帝在忙著給月國公主挑選歸宿,這樣一個小國公主,安國本是不屑和親的,可這古月也是月國第一美人,孝宣帝也就給了個麵子,收下了,可收下來怎麽辦,還一直沒想好,這樣一折騰,也忘了舒青悠的事。
不過孝宣帝本來也是動了心思,想將古月許配給荀驍的,可想到荀驍剛剛喪妻,就又猶豫了。
對於自己在京都引出的風雲舒青悠一點也不知道,她還在努力的研究哈裏卡中的那種毒。
一個身穿九品官服的小胡子誠惶誠恐的帶著一對差役走進青堂,道:“這位便是王子吧,下官有禮了。”
到底不是安國的皇子,那個小官倒也沒有巴結著套近乎。
也不知道艾是怎麽說的,反正那官員答應下派府衙的捕快互送他們進京。
“麻煩了。”哈裏卡客氣的說了聲,可視線還黏在舒青悠的房門上。
影兒看不下去了,走進舒青悠的房間,舒青悠被打擾,抬起頭,說:“怎麽了?”
“那兩人要走了。”
舒青悠這才想起哈裏卡的腿還沒弄好,隻得放下手裏的瓶子,出去。
隻看了一眼,舒青悠就說:“這兩天最好不要用腿,今晚可以洗掉。”
然後又要進屋,卻被哈裏卡叫住:“謝謝。”
舒青悠沒有回頭,又進了屋。
這個小胡子官也是有眼色的,他對哈裏卡道:“王子到我們衙門休息,能有人照顧,天色晚點也能啟程。”
這兩天暑氣正濃,不可能正午出發。
哈裏卡雖然舍不得,但還是答應了,早點去京都,找點向安國皇帝提親。
兩個捕頭做了擔架,將哈裏卡抬去了衙門,直到他們消失,舒青悠也沒有出門。
成王府門外,頂著炎炎烈日,舒無殤,舒檀,舒無憂,舒莘四兄弟氣憤的現在門口。
“叫荀驍出來!”按捺不住的舒無憂不客氣的大喊道。
王府大門守衛不動如山,這四位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反正也不能做什麽。
不過還是有一個守衛回答道:“四位公子,王爺還未回府。”
舒無憂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我們好好一個妹妹嫁進王府,平白無故沒了,你們也不給個交代,甚至連個葬禮都沒有,荀驍還不知道跑哪裏快活去了,我告訴你們,不把荀驍找出來我們就大鬧王府!”
說完,舒無憂就直接打上去,然後舒莘也跟上去,舒莘本來就少年老成,加上學了點功夫,一點也沒畏懼什麽。
舒無殤和舒檀也上去,卻沒有動手。
門口兩人根本就抵擋不住,很快就被打倒,門被打開,四人走進去,剛一進去,就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群黑衣人給包圍住。
周致走過來,陪著和氣的笑,說:“四位公子,周某知道你們是為王妃討公道的,你們放心,王爺並沒有去尋花問柳,而是去接王妃去了。”
“你騙人,世人都說姐姐已死,還死得不明不白。”舒莘怒目道。
舒檀隻是掃了一眼四周的人,舒無殤卻說:“不管怎麽回事,成王妃都是我妹妹,她沒事最好,有事,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理。”
周致笑笑說道:“自然,那幾位公子……”
舒無殤帶頭往外走,舒檀跟著,舒無憂和舒莘不甘心,可也隻能走了。
“大哥真的相信青悠活著?”舒檀問。
舒無殤隻是說:“青悠不笨。”
“早知道這麽簡單就能得到青悠妹妹的消息,就該直接打上門,哪裏回去客套。”舒無憂氣憤的說,不過咋還是布滿擔憂,也不知道是王府的敷衍還是真的活著。
“姐姐一定活著!”舒莘肯定的說。
“對。我們先回去安撫好大娘,能瞞到青悠回來最好。大娘的身體禁不住折騰了。”
兄弟四人麵上放下了,心裏如何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到了衙門,哈裏卡沒有費什麽功夫就得知舒青悠在龍門鎮登記的名字和基本的信息。對舒青悠也更加的感興趣了。
哈裏卡走後,舒青悠將自己關在屋裏兩天,總算將那毒血研究出點眉目了,這才從青堂出去走走。
才下過一場大雨,天氣涼了點,街上也四處是納涼的人。
隔壁老板娘看到舒青悠,連忙招呼道:“青娘。”
舒青悠走過去,由於不是飯點,她那也沒人,老板娘就開始和舒青悠瞎磕叨。
“上次出去買菜,你是沒看到,那百當家的三言兩語,說得那挑事的人屁都不敢放一個。可真是厲害,要是我有個合適的閨女,一定要試試。”老板娘看了舒青悠兩眼,雖然舒青悠一直沒露過麵,可舒青悠的身段確實不錯。
那眼神,似乎非常遺憾舒青悠嫁過人一樣。
舒青悠抬眼問道:“百家那樣富裕,百公子年齡也不小了,難不成還未成婚?”
這一問,老板娘的嘴就管不住了,她說道:“可不是嘛,那百當家年過二十五了,還未成婚,他家裏的可著急了,可他就是不願意,還有人傳他是個斷袖呢!不過斷袖是什麽?青娘你是從大地方來的,給嬸子說說。”
舒青悠嘴角抽了抽,斷袖是什麽她自然知道,不過她大哥可不像是那樣的人,小時候還非禮過鄰家的那個小姐姐,不過那個小姐姐很早就跟著她爹走了。
她也隻是想想,岔開話題道:“嬸子知不知道哪裏有賣活蛇?”
“嚇!”老板娘被嚇著了,完全看不出舒青悠是喜歡那東西的人,她心有餘悸的說:“你問這做什麽,蛇那東西太可怕了,一般人哪裏會去捉,不過有些貴人好這一口,所以有那麽兩個捕蛇人總算捉來賣,我可不清楚在哪兒。”
舒青悠點點頭,“謝謝嬸子,我出去逛逛。”
可能是覺得舒青悠是想吃蛇肉,老板娘被嚇著了,也沒有挽留。
舒青悠再次從百府的側門路過,剛走過,就聽到有人叫住她,“等等。”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舒青悠一聽就知道是誰,她停住腳步,猶豫了一下,轉過頭,隻見兩名婦人,都是四十多歲的模樣。
其中一名是百櫻紅的母親秦氏,而另一位,就是百櫻紅的大娘沈氏了。
秦氏拉住沈氏的手走過來,道:“姐姐,你看,這位夫人是不是很像紅兒?”
沈氏打量了一下,也有點沉思,“確實神似。”
秦氏笑著對舒青悠道:“對不起,看到你,我便想起了我女兒。”
雖然是笑著,舒青悠還是發現她眼底的憂傷。
舒青悠不動,有點僵硬的說:“不礙事,您一定很愛您女兒。”
是啊,你很愛她,她卻不孝,近在眼前都不能叫你一聲娘。
秦氏傷感的說:“是啊,我女兒已經死了,如果不是我……當時,我要是攔著她該多好啊!”
秦氏轉身拉著沈氏,眼淚開始不住的往下流。
舒青悠不做聲,心裏非常的難受,她的固執,才會變成這樣,如果聽從家裏的安排,和季雲常斷絕關係,一切都不會發生。
秦氏哭過了,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的說:“上次一見,我讓人打聽了一下,你現在和丫鬟住在青堂?”
舒青悠點點頭,“夫人有何指教?”
秦氏看了沈氏一眼,說:“算不上什麽指教,隻是聽聞你沒了丈夫,我家大兒還未婚配。”
舒青悠臉色微微一變,那可是自己哥哥,就算沒有關係,她也不可能放下了。
“青娘無意再嫁。”不管她們是什麽意思,反正這句是她的心裏話。
沈氏不知道是不滿舒青悠嫁過人的身份還是怎的,她對秦氏道:“果然還是不合適,你感覺她像女兒,女兒和兒媳自然不一樣的。”
秦氏歎了口氣,對舒青悠道:“是我唐突了。”
舒青悠張張嘴,多想叫一聲娘,可是她已經不是百櫻紅了,她不能叫出來。
她上前一步,抱住秦氏,說:“在你的身上,有娘的感覺。”
秦氏的淚唰唰的往下流,那種女兒在懷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
“青娘是嗎?青娘,你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那一瞬間,秦氏有一種奢望,那就是百櫻紅沒死,她就在眼前。
舒青悠強烈的忍著就要崩潰的情緒,揭開麵紗,秦氏失望的閉了閉眼,不是,這天仙一樣的人,怎麽可能是自己那平凡如塵埃的女兒啊!
她轉頭對沈氏道:“姐姐,我與青娘極投緣,想認她做幹女兒,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