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離開傅霆!
“離開傅霆!”
寧婉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您剛剛說什麽?”
寧天昊聲音渾厚,又重複了剛剛的話。
此時寧婉徹底明白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發生上次婚禮那件事以後,她以為爸爸會相信自己,最起碼不會像之前那樣。實際上她猜錯了……
“你和傅霆不合適。”
“我不合適,難道寧瑜和傅霆就合適了?”寧婉嗤笑,表情十分難看。
寧天昊輕咳,“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好多年,有感情了,如今你橫插一腳……”
聽到這裏,寧婉心裏涼涼的,身體也微微晃動起來,她沒有等他說完,及時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淒厲,“橫插一腳的人是寧瑜,不是我的!”
“寧婉!你太不懂事了!”
“不,不懂事的人不是我,是寧瑜!”
寧天昊下巴上的胡子微微聳動著,蒼白的唇哆嗦起來,“你是不是故意氣我?我說一句你頂一句,以前你可不是這樣!”
“是啊,您以前也不是這樣!”寧婉起身,作勢要離開。
“坐下!”寧天昊命令道。
寧婉注視著寧天昊的目光,心如刀割,“您還有什麽要說的!”
“我們談談!”
如果是這樣的交談,寧婉寧可不談!即便是寧天昊的聲音軟下來都不行。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
“坐下!”寧天昊冷聲道。
咖啡館裏有人看過來,寧婉如芒刺在背,難受極了。
“你非著我們?”寧天昊注視著寧婉,眼神有些冰冷又有些陌生。
寧婉心中微顫,經過一番心裏鬥爭後終是坐了下來,“您說。”
“當年的確是小瑜做的不對,但事情過去這麽久了,她和傅霆也交往了這麽長時間,你應該給他們年輕人在一起的機會。”
“除了讓傅霆幫我救修禹,我從來沒有讓他不和寧瑜在一起!”沒說一句話,寧婉就感覺呼吸急促了些,來之前她想過交談的種種可能,但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
“如果你沒有,傅霆怎麽會那麽對待小瑜?”
桌上的咖啡涼了,苦澀的味道從嘴裏漾開,寧婉差點流出淚來。
寧天昊似乎說累了,向服務員要了一杯白開水,喝下一大半。
兩人之間靜悄悄的,空氣幾乎凝固了。
再也沒有人看向這裏,頭頂的冷氣呼呼吹著,寧婉卻依然覺得胸,口憋悶,她的小手放在胸口,輕輕按壓著。
一直在思忖怎麽說服寧婉的寧天昊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將手中的玻璃杯放下,聲音溫和了不少,“你在外麵是受了不少苦,但現在你回來了,不應該霸占著傅霆不放,你應該把傅霆還給寧瑜。”
“我說過了,我沒想霸占著傅霆!”自己說幾遍寧天昊才會相信?
“既然如此,那傅霆為何一直躲著小瑜?他們交往了四年,怎麽能說分手就分手?”
和一個不在同一頻道上的人說話,真的十分費勁,寧婉做了一個深呼吸,“以後寧瑜不幸福是不是都要我負責?”
“你這是什麽話?”寧天昊說著,將手中的玻璃杯狠狠摜在桌上。
寧婉望著還沒破碎的玻璃杯,忽然發出冷笑,“方雲綁架我兒子,您費
心費力把她救出來,她們兩個人綁架我,想要置我於死地,你也冷眼旁觀不管不顧,現在又讓我照顧寧瑜的感受讓她幸福!嗬嗬,對不起,我做不到!”
“你……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應該怎樣?溫順?溫柔?什麽事都聽您的?”
在以前的某些時候,寧婉的確是這樣,而現在經曆了這麽多,是時候應該改變了。
寧天昊緩緩捂住了胸口,額頭上冒出點點汗珠。
“你……你沒事吧?”無論如何,寧婉還是有些擔心寧天昊。
“離開傅霆!”即便寧天昊緊緊捂著胸口,表情有些痛苦。
寧婉心有不忍,向服務員要了一杯水給寧天昊,“您先喝點水,有什麽事慢慢說。”
寧婉沒應聲,慢慢往外走。
“你真的要這麽做?”寧天昊看起來有些興奮,雙目緊緊看著寧婉。
寧天昊神色稍有緩和,“修禹現在的病也好了,你和孩子好好過日子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放棄的就要放棄,其實那個安白人挺不錯的,還有那個柳方正,也是不錯的人選。”
他是除了寧修禹意外,自己最親的人,也是現在不輕易說出口的人。
“不行!”
“是,我應該成全寧瑜。”
“天底下不是隻有傅霆一個人。”
之前寧瑜綁架自己的時候,可沒想過這層關係。寧婉無力反駁,扶著桌麵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麽說有道理嗎?寧婉想笑又笑不出來,隻能勉強扯了扯嘴角,“我不想說情!”
寧天昊又變得有些激動,“你是非要抓著傅霆一個人不成?再說了,和寧瑜在一起四年多的人隻有傅霆。”
寧婉的胸口憋得難受,“我沒有那個能力,更沒有那個資格去勸傅霆。”
走出咖啡館,一股熱浪襲來。冰涼的身體接觸到燥熱的空氣,身體變得綿軟無力,她扶著電線杆站了一會,坐上公交車往回趕。
寧婉沉默良久,苦笑道:“我不能保證,我隻能說一切順其自然。”
“修禹是傅霆的孩子!如果你說情,說不定他會願意繼續和小瑜在一起。”
她還記得他要和自己斷絕父女關係的模樣,心裏十分難受,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
寧天昊也站了起來,“好好考慮說的話。”
接過水杯,寧天昊冷眼看過來,“你先坐。”
“你去勸勸傅霆,讓他和小瑜在一起。”
“看來你還關心我。”
“我不能左右傅霆的思想,更不會幹涉他對寧瑜的態度,至於他們兩個人是否在一起,我希望您不要再來找我,因為我真的無能為力。”
“小瑜是你妹妹,你應該為自己的幸福出一份力。”
寧婉坐回座位上,神色有些緊張,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寧天昊生病住院。有之前的例子已經夠她受得了。
這話裏話外雖然沒有說傅霆或者寧瑜,但意思十分明顯,寧婉努力將心底的不悅壓下,“我和他們隻是朋友。”
“您說的對,天底下真的不是隻有傅霆一個人!”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寧婉覺得寧天昊應該能夠明白。
“即便您不認我這個女兒,在我心底您始終是我的親人。”